第7章

傅律師充值是為了幫襯一下。老寧說倒下就倒下了，一個爛攤子留給了嬌生慣養的女兒。多的他幫不了，但幾萬塊錢還是拿得出來的。

至于Gavin的兩個朋友，那是因為感激寧舒顏在關鍵的時候拉了Gavin一把。又聽他把藥膳說得那麽神奇，就想嘗嘗。

他們吃過後，雖然沒有Gavin說得那麽玄乎，但也覺得有好處。所以便也隔三差五的來。

寧舒顏也因為他們充值了十五萬，再外加方穆宸的六萬，手頭寬松了不少。等六十萬的片酬扣稅後再到賬，她就能有一百來萬在手了。

打烊後她窩在沙發上看劇本，這是全劇的劇本。

琦琦也看過了，“那個叫吳周的編劇居然把你寫成了跌倒後努力奮鬥的典範，整個人跟打了雞血似的。”

寧舒顏擔心劇本故意醜化她，除了賀晴的緣故，還因為這個吳周。這人以前在片場被原主怼過‘吃幹飯的’。

得罪誰都不能得罪耍筆杆子的人，一個不好千百年後都還有人罵你。可原主偏生是個什麽人都敢得罪的主。好在如今有了合同的限制，不能任他信馬由缰。

“他這諷刺我呢。誰都不會認為寧舒顏是這樣的一個人。也好，我如果演好了，就不至于總被人說是本色演出了。”如果只能接到千金大小姐或者破産大小姐之類的角色，她的路子就太窄了。

琦琦道:“其實你雖然不至于慘到跟劇本裏一樣去送外賣，但你如今也是在奮鬥啊。而且你現在花錢好節制，居然半個多月都沒買過衣服了。”

外頭都說原主賣衣服，其實她只是賣了那幾套動辄百八十萬的高定禮服。普通的衣服和小禮服她還是留着的，屋裏附帶的衣帽間裏還是有很多衣服。

這會兒琦琦就是在整理。寧舒顏的角色前期還是白富美。她從前都是帶私服入組，所以琦琦這回也預備帶上。

“別帶了，你的車放不下。”以前寧舒顏有一輛高級房車專門拍戲期間使用，之前都一并賣掉了。

琦琦道:“可是誰知道提們會拿什麽衣服給你穿，幹不幹淨。後車廂裏放幾套還是可以的，只是沒法挂起來。”

“後期還不是要穿他們提供的衣服。”

“可以不啊，不就是穿普通些的衣服嗎。我幫你買了幾身的，明天也帶兩身去。”琦琦實在不忍看到她落差太大。去給賀晴作配，本來就夠委屈了。肯定還會被各種刁難。有一些整治人的手段，是讓人說不出來的。

劇組已經組建完畢，寧舒顏之前還去拍了定妝照。前期先在影視城拍，要住到附近的酒店。明天一早就入組。寧舒顏打算今晚去給老頭治療一下，中間再設法回來兩趟。好在影視城離得不遠，開車一個多小時就到了。

老頭如今是三天治療一次。之前寧舒顏點開屏幕都看不到恢複進度，上一次能看到恢複了5%了。而老頭能承受的異能也增加到了15個點。

琦琦整理了幾個大箱子，後車廂塞兩個，後面的空位也塞了兩個。寧舒顏沒有簽經濟公司，如今也置辦不起保姆車，也只能這樣将就了。

到了片場，先是開機儀式。大家都安安分分的上了香。

當天下午就開拍了，畢竟耽擱一天就是一天的錢。拍攝分A、B組，寧舒顏一聽就知道要糟。

果然，方導主要是導男一、女一的戲，而導女二、女三戲的就是那個可惡的副導演了。副導演姓茍，一直都讓人就叫他副導演。

片場是不會按照順序拍的，通常都是怎麽方便怎麽來。副導演第一場戲就要拍寧舒顏送外賣，上坡的時候摔倒的那一幕。這個用心真的路人皆知了。

這一幕裏寧舒顏不但摔倒，爬起來後還挨了雨淋。又因為遲到被客人，也就是女二號俞思雅一陣臭罵。她其實是知道寧舒顏在那家披薩店打工，故意點單的。

副導演道：“合同都簽了，要是違約可就是兩倍的賠償。”

寧舒顏點頭，“我拍。不過我以前在各位導演手下都是一條過，以副導演的水平不至于要拍幾條吧。”

“你也說了我是副導演啊。我要是有那水平，我就是導演了。”

琦琦擔心的看向寧舒顏，“我跟你體型差不多，我給你當替身。”

副導演道：“你是專業的麽你？不要浪費我們的膠片。”

寧舒顏道:“對對對，不能浪費膠片。琦琦，你去看着點。萬一副導演忘了開鏡頭，也好提醒他一聲。”不然這家夥讓她摔很多遍，結果根本就沒拍。

只要是在用膠片，他就不敢太過浪費！

寧舒顏都點出來了，那這個方法就不能用了。副導演坐下來，“還不快去換衣服？回頭耽擱了大家的時間算你的算我的？”

寧舒顏道：“我都說我從來都是一條過了。你也說了你是副導演，水平不夠。”

琦琦去把那件後期穿的衣服拿出來陪寧舒顏到更衣室換了，然後上妝。

弄好出來就開拍，俞思雅笑吟吟的抱手站在旁邊看着。等會兒寧舒顏摔了跤、淋了雨才輪到她美美的上場，把她臭罵一頓。前期她們兩人矛盾就很深，如今自然要借題發揮。先可以罵她遲到，然後打開盒子再說品相不佳要退錢。

這一段臺詞她記得很熟，太爽了！

道具推了一輛自行車出來，“小心點，別摔壞了。”雖然沒有直接接觸過，但這位寧大小姐的惡名他是聽人說起過的，對她自然沒什麽好感。

寧舒顏接了過來，然後到達拍攝地點往上蹬車。再在指定地點摔倒，她注意着摔倒的時候保護手肘。

副導演道：“不行，重來！你這是假摔，太明顯了。就你，還敢自稱寧一條啊？你以為你是蕭影帝麽？”

片場一陣笑聲。蕭影帝放話不會和寧舒顏合作的事，早就是圈裏一個笑談了。以前只不過沒人敢當着寧舒顏的面提而已。那會兒敢站出來怼她，也就蕭影帝而已。

不過書裏原主落魄之後，很多人都來踩一腳的時候，他倒是沒有落井下石。

第二次，等寧舒顏摔倒爬起，扶起自行車，副導演又喊了停。

“副導演，要不您給我示範一下該怎麽摔？還有披薩盒子都沒放在後備箱裏，回頭俞思雅怎麽借題發揮說品相不佳？”這種雨天，一點小瑕疵，好好解釋一下客人一般都會諒解。

畢竟只是餅邊在蓋子上沾了一點醬汁而已。再回去另取一份，時間也太晚了。劇本裏的女三，處理意外的經驗不足，所以沒有事先打電話征求客人意見。不然，要麽是就這麽送去；要麽推遲約定時間，換一份再送。這才給了俞思雅發揮的餘地。

副導演道：“給她放進去，再來——”

琦琦過來給寧舒顏整理衣服，之前摔得不那麽整潔了。

“顏顏，他太過分了。而且，還不知道要讓你摔多少次才肯過。我現在去找方導反應一下情況。”

琦琦準備往外走，卻是被幾個工作人員給堵住了。

“你一個外人，在片場胡亂跑來跑去做什麽？”反正就是不給琦琦過去A組那邊。

副導演看着寧舒顏道：“你以前一條過，那是那些導演對你沒要求。你只是客串，就那麽幾分鐘的鏡頭。可我們方導做事一向認真，我也不能胡亂放水。畢竟你是女三，戲份不算太輕。你如果拒拍也可以，賠違約金吧。”

這不管拿到哪去說，他精益求精都是沒錯的。而且寧舒顏演技之爛，那是公認的。也就以前她大小姐玩票，她老頭又拿錢出來投資。就那麽幾個鏡頭，那些導演才給她一條過。

寧舒顏又摔了兩次，到第四次這個摔的鏡頭才算過了。然後又是工作人員用水龍頭沖她，下雨了嘛。

“再來——”

沖水的鏡頭又再來了一次，副導演又要喊‘再來’的時候方導走過來了。是琦琦躲到一邊打電話請過來的。那些人沒想到她居然搞到了方導的聯系方式。她是通過Gavin要到的。

“我看看。”方導走到攝像機那邊看回放。

副導演趕緊把位置讓出來，看完他道：“可以過了。”這比寧舒顏從前拍的不知好到哪裏去了。

“方導，也許還可以再拍得好一點。”

方導看他兩眼，“凡事适可而止。”說完對寧舒顏道：“好，我看着，拍下一條。茍平，你去我那邊。”

俞思雅十分洩氣，方導親自看着，她就不能故意NG太多次了。罵寧舒顏那麽爽，至少也要罵兩回才能過瘾。

方導道：“俞思雅你好好拍，你們已經浪費不少膠片了。争取一條過，不然我真懷疑你有沒有資格演這個女二。我的戲就算是偶像劇，也不能是爛片。”

作者有話要說：  戲中年代還早，是披薩小店自身的外送業務。方穆宸昏迷之前都還沒有微信，大概是2012年、2013年左右。

餓了麽這些還沒成大氣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