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春晚節目第一輪審核以視頻形式進行,歌舞團的兩個節目皆通過了第一輪審核,而後将面臨越來越殘酷嚴格的二三四輪審核,通過終審的節目不代表最後一 定能登臺,在晚會播出前被斃掉的節目比比皆是。兩組節目互相較着勁,每個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就連梅若瑤也在訂婚第二天回到團裏,沒有絲毫松懈。

坐在溫從安後面的菁菁往前湊着,伏在溫從安耳邊低聲說:“放心,我們都力挺你的。”

溫從安回頭,笑着問:“你和梅若瑤不是好朋友嗎?”

菁菁一愣,笑容将樂,說話也變得磕巴:“其實也不……嗯……”菁菁稍稍偏頭,看到橫着眉的梅若瑤正瞪着她。菁菁忙縮回身子做好,默默垂下頭。

結束了一天疲憊的排練,溫從安獨自回到莫時容的房子,卻在“老地方”看到了程子淵的車。溫從安在與車有一段距離的地方駐足停住,雙眼看着那輛熟悉的車,片刻後,車門打開。

程子淵朝着溫從安走來,溫從安愣怔的看着他。那天在訂婚現場,她一直沒能親口對他說恭喜,她堅持參加訂婚宴的原因不過是想祝他幸福,可是什麽都沒來得及說,她就暈了過去,還因此惹上是非。溫從安垂眸,也許這就是天注定,她和程子淵緣薄。

程子淵在溫從安面前站定,喉結上下滾動着,許久才艱難的輕喚一聲:“從安。”

溫從安調整好情緒,擡起頭笑着面對程子淵,“子淵,恭喜你訂婚。”

程子淵苦笑,路燈下他的雙眸沒有任何神采,黯淡無華,臉頰凹陷,毫無曾經的英氣。程子淵重重吐了一口氣,故作輕松道:“我們找個地方談談吧,”擔心她會拒絕,程子淵馬上說:“放心,我不會讓你為難。”

溫從安無法拒絕。即便是到今天,聽到他的聲音、看到他的樣子,她還是會心痛。

程子淵開車載着溫從安到附近一家安靜的咖啡館,小小的店,全木結構,整家店散發着濃郁的咖啡香,一直慵懶的貓咪握在吧臺旁的小筐子裏,眯着眼睛假寐。

溫從安雙手捧着面前的咖啡杯,雙眸凝視着杯中濃郁的泡沫。上次被莫時容威脅着和程子淵攤牌,那時候的他們都不夠冷靜。如今又過了這麽久,她平靜了,程子淵也要結婚了,有些事情的确需要說一說。

“你……過得好嗎?”溫從安問過就後悔了,他好不好她一眼就能看穿,看到他過得并不好,她難受之極。

程子淵苦笑着,反問道:“他對你好嗎?”

這是兩個讓彼此都不好回答甚至是難堪的問題。溫從安心中一痛,難道他們如今連正常的聊天都沒辦法進行下去了嗎?

溫從安垂眸,啞聲道:“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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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淵的平靜忽然卸下,轉而變成焦慮渴求,他隔着桌子握住溫從安的手,聲音顫抖哀求着說:“我真的很努力忘記你,可是從安,我真的做不到。”

程子淵突然的變化讓溫從安緊張,她掙了掙被緊握着雙手:“子淵,你別這樣……”

程子淵已經不能平靜,他搖着頭,甚至語無倫次:“我沒辦法,看到身邊不是你,你和別的人在一起,從安,真的我難受,從安,我們離開這裏,到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重新開始。”

溫從安忍着心上的痛,艱難的說:“子淵,你冷靜一點,你已經訂婚了。”

程子淵搖頭:“我不管,你和莫時容怎麽樣我也不在意,從安,只要你還愛我,你就跟我走。”

溫從安張了張嘴巴,心中五味雜陳,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然而這時一聲尖叫,讓氣氛驟然緊張,徹底陷入僵局。

“程子淵!”梅若瑤風風火火的沖進咖啡館,為數不多的客人和服務生都朝她看過去,但是梅若瑤一心捉奸,其他的根本顧不上。梅若瑤看見他們握在一起的手,妒火中燒,二話不說掄圓了胳膊對着溫從安就是一巴掌。

溫從安被打懵了,側着頭半天沒反應過來。程子淵終于松開了溫從安的手,起身怒氣沖沖的吼:“你做什麽?”

梅若瑤冷笑:“我還要問你呢,你在做什麽?你背着我和不三不四的女人勾搭,還要問我做什麽!”

程子淵大吼:“梅若瑤,你嘴巴幹淨一點。”

梅若瑤絲毫不示弱的高聲道:“怎麽?我說錯了嗎?她就是不三不四的女人,一副狐媚子模樣就知道勾搭男……”

梅若瑤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程子淵狠狠打了一巴掌,比起她對溫從安的,有過之而無不及。梅若瑤捂着臉,雙目圓睜,不可思議的看着程子淵。

程子淵看着溫從安低着頭,他心裏難過又着急,将發愣的梅若瑤強行拖出咖啡館。

溫從安知道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她身上,她只能佯裝着無事,撫了撫淩亂的頭發,拿着包起身離開。

梅若瑤說的沒錯,她的确勾三搭四。愛着程子淵,卻和莫時容上床,現在又出了緋聞男友,她是個肮髒的女人,梅若瑤這一巴掌讓她更加清楚自己的位置。

溫從安回到莫時容的房子,換下衣服洗了澡,不悲不喜的為自己煮了簡單晚餐,味同嚼蠟般機械的吃着。那一巴掌讓她整張左臉都有些腫,于是吃過晚飯,溫從安用冷毛巾一遍又一遍的敷着。

莫時容回來時已經接近淩晨,幾乎睡着的溫從安被驟然響起的門鈴聲吵醒。莫時容回來了,而且喝得爛醉。

秦秘書和司機兩個人攙扶着莫時容,艱難的讓他坐在沙發上。秦秘書長出一口氣,轉頭同溫從安說:“莫部長應酬喝了不少酒,今晚要麻煩你照顧了。”

溫從安點點頭。秦秘書和司機對她欠了欠身,便一起離開。

莫時容閉着眼睛,頭仰着放在沙發背上,唇色泛白。溫從安沒有照顧過喝醉的人,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什麽。猶豫了一會兒,溫從安到廚房倒了一杯水,跪坐在莫時容身邊,輕輕碰了碰他,然而他卻沒反應。

溫從安不得不用胳膊扶起他的頭,将水杯放在他唇邊。昏睡的他終于有了知覺,幾乎将一杯水喝盡。

溫從安将空杯子拿回廚房,再回來時,卻發現莫時容正在看着她。

溫從安吓了一跳,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不敢再靠近。莫時容再度閉上眼睛,費力的擡了擡手,輕聲道:“過來。”

溫從安磨蹭着走過去,莫時容扣着她的手臂,将她拉到身邊坐下,并且順勢将她摟進懷裏。莫時容依舊閉着眼睛,說胡話般喃喃:“你乖一點,我會好好對你的。”

溫從安伏在莫時容胸前,身子不由一僵,然而莫時容再沒有任何動靜,手臂依舊、搭在她身上。

半 晌後,溫從安輕輕從他懷裏起來,伏着身子,大肆打量着他。他睡着的時候,像是也不曾放松,神情緊繃着,位高權重的他每天要面對很多事情。他很謹慎,今天卻 給了她這麽大的機會。如果,她在水裏放了迷藥,或者毒藥,他很可能會一命嗚呼。那麽她,是不是就可以徹底逃離?

溫從安輕輕偏頭,目光落在放在茶幾上的水果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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