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吃了個小醋

“皇上也不必太過急着懲治華貴妃，這樣反而會叫華将軍起疑，大局當前，還是慎重為好。”鹿采薇唯恐淩軒一時激動，做什麽來，規勸道。

她與淩軒現在有了默契，便不在意了華貴妃的對她做的這些糟心事，她已經明确的知道了淩軒寵愛華貴妃只是表象，那自己又何必在意。

她始終想的，只是可以在他身邊，和他一起走下去罷了。

“我一直都相信，皇上能夠君臨天下，帶領着商國，開創一個盛世之景。”堅定地話語傳入淩軒耳中，将他心裏那點阻礙也都揉散了。

他突然覺得這樣很好，與皇後用完晚膳，在夕陽下看着風景聊着天，清風徐來，将人間的氣息都帶到這個高臺上，而自己就與她一起坐在這裏，看着自己守護着的這個天下。

這兩日沒有什麽要緊事情，淩軒索性放松下來，任由自己的思緒飛舞，與鹿采薇暢談着自己未來要在這個國家身上做的改變:

“南邊的江河實在太過危險，雨水稍微下得多了一些，就納不住，湧出河道，沖毀了農田，給百姓造成極大損失。我打算在将南方的兩大水系‘分共河’和‘碧水江’通過運河聯系起來

“ ‘分共河’支流少，河道直，而‘碧水江’支流繁多，可以容納極多水量，只是‘碧水江’靠近北方，雨水不多，而‘分共河’在更南之處，兩相溝通，便可以将‘分共河’的歲引入‘碧水江’，減少發水災的機會。”

“開鑿運河，需要動用的人力何其之多，臣妾恐怕勞民傷財。”鹿采薇有些憂心

“朕早在一年前就着手準備此事了，派人去查看兩條河流之間的交彙點，派去的官員回禀說在浙郡一帶，‘分共河’和‘碧水江’各自的一條支流非常接近，大約只有百裏，具體的開鑿方案他們還在尋找當中。”

“皇上遠見，臣妾多慮了。”

“不，你做得很好，這些時間以來你認真研讀各類書籍，許多事情都有別具一格的看法，朕希望你有什麽疑慮就提出，或許真的會有很大用處也說不定。”

“皇上信任，臣妾定不辜負。”

夜色漸沉，絢麗的天空一點點被夜色浸染成墨藍的顏色，又漸漸被黑暗入侵，将整片天地罩住，淩軒在椒房殿裏沐浴，準備留宿。

椒房殿的浴房拿大理石磚砌了一個大浴池，由銅管将水房裏燒熱的熱水引入，熱氣騰騰的水經由同制鳳凰頭張開的口中流出，墜入池子裏，在它的下方，有幾個同樣的獸頭，卻是引了地下的寒涼井水進入池子之中。

鹿采薇平常只是在浴桶裏洗了，現在淩軒來了，自然是要将這奢華的浴池開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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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段時間的蓄水，房間裏霧氣蒸騰，四四方方的池子鑲在屋子正中央，潔白的池邊與深褐色的木地板形成鮮明對比。

房間左邊的寬敞處架了屏風和衣服架子，兩人換洗的衣服就挂在上面，右邊是兩列伺候的宮女正在待命，池子前面是一盤盤的沐浴用物，一盤是毛巾，一盤是鹿采薇用的蜜露，還有其他諸如香料之類的東西。

東南一角，絞金小山樽香爐中，梨花冷香的香末正緩慢燃燒着，絲絲縷縷的乳白香氣缥缈而出，混入滿室水霧之中，随着水霧浮動，将室內染上一抹幽幽暗香。

池子之中，倒入了“醉煙露”，這種蜜露不僅由花香制成，更是調制了草藥在裏面，說是蜜露。其實更像是一種藥液，能夠幫助人舒緩肌膚，放松筋肉。細碎的粉紅無香花瓣漂浮在水面上，随波逐流，蕩漾成一種種形狀，好像有無形的手在池子上以花瓣作畫一般。

池子上方的梁上，安置了四根橫條，組合成比池子略大的方形，挂了輕薄的絲幔隔開池子與外部的空間，此刻絲幔垂下，随着霧氣的翻滾而卷動。

滿室旖旎意味。

兩人在宮人的服侍下解開衣衫，步入池中。

鹿采薇臉頰上有一層薄薄的紅色，不知是被熱氣熏的還是有些羞怯。

鹿采薇此時心中倒是羞怯的成分多一些，往日她與淩軒一同睡覺時，都是在燭火昏暗的情況下，在床上動作。是以其實沒有仔細看過淩軒的全身。

今天兩人一同沐浴，浴房中燃了七八只蠟燭，即使水霧的籠罩使光線散開，相比于入寝時也不知道強到那裏去，一半的蠟燭都在池子這裏，分別點在四角，讓這處更是明亮。

池面上水霧縱橫，鹿采薇将身子沉沒到水面之下，只留了一個腦袋在水面上，聽着另一邊傳來的聲響。有宮女在為她洗頭發，隔着朦朦胧胧的水汽，能看到淩軒也在由着宮女洗頭發，鹿采薇遲疑了一會，還是沒能抗住內心的羞澀，就默默坐在池中臺階上，讓宮女忙着。

不知過了多久，鹿采薇覺得沒到一盞茶的時間，那個宮女就洗完了頭發，轉而拿起一旁的器具，一邊持着水瓢舀水澆在她肩頭，一邊為她抹上保養用心。

“娘娘，起來些。”宮女低聲道。

鹿采薇有些手忙腳亂，應了一聲，就稍稍站起，露出身子。

她覺得淩軒的視線仿佛穿透了水霧。落在她身上，讓她渾身滾燙，分不清究竟是水溫太熱還是那視線太灼人。

洗得差不多的時候，淩軒揮手讓衆人下去，自己想鹿采薇走來。

鹿采薇心裏砰砰直跳，咬着嘴唇。。室內寂靜無聲，只有淩軒分開水波而想起的“嘩嘩”水聲。

他的身影随着越靠越近而開始清晰起來，在昏惑的燭光下，顯現出流暢的肌肉線條和健壯的身體輪廓。

鹿采薇此時已經重新坐在臺階上，池水沒過了下巴一線，花瓣聚攏在身邊，将水下的春光都遮擋的嚴嚴實實。

她看着淩軒，淩軒也看着她，四目相對，仿佛能夠看到他眼裏跳動的火苗。

“采薇。”他仿佛受了這氣氛的蠱惑，低低地喚起她的名字，手沒入水中尋到她的肩頭，揣摩着滑膩的肩頭。

鹿采薇心中也是一片春情蕩漾，當在浴池中還是覺得別扭，她也低低地喚着淩軒的名字：“軒，別在這裏……”

淩軒看着鹿采薇紅透的耳朵尖，喉頭動了動，手上也用大了一分力氣，但卻感覺到收下美好身體的微微顫抖，看着鹿采薇緊緊閉着的眼睛，他無奈說道：“好吧，先起身吧。”

鹿采薇感到肩頭放的手一松，淩軒邁步向用原來的地方走去，身前的壓力消散，才喘了口氣。

從小接受的訓誡，讓她還有一些放不開，更是不會向其他争寵的妃子一般，對淩軒百依百順，無論在哪裏都不會拒絕他。

上一世也是因為她的放不開，并且堅決抵抗淩軒一些超過自己接受能力的要求，才将他推得越來越遠。這一世她做好了準備，但畢竟才剛剛開始，還不是很能放開。

幸好淩軒沒有生氣，而是回到原處叫了宮女伺候更衣。

兩人回到後殿的卧房，到回廊下吹着微寒的風，等着頭發幹燥。

鹿采薇剛剛反省了自己的錯誤，有意補回，便叫着秋杏到卧房裏布置一番，秋杏應言。

于是當淩軒回到卧房中時，看到的就是一幅暧昧難明的景象。

光線幽暗，一層又一層的帷幔垂下，房中熏的香香氣甜美，淩軒聞出這是宮闱中經常用來助興的“合歡香”。

皇後之前重來不會燃這種香，現在燃起，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淩軒的火燒得更旺，這在他眼中像是學勾引學不到位的布置，卻令他産生了前所未有的沖動。

皇後的身影從重重帷幔中越出，令淩軒眼前一亮。

只見她穿了一件輕薄的茜紅紗衣，紗衣下只有肚兜和小褲，曼妙的身姿在移動間展露無疑，來到淩軒身前，主動将頭埋到他的胸口，手環着淩軒的腰，開口說道：“沐浴已畢，皇上，該上床了……”

淩軒再按捺不住，抱起皇後嬌軟的身子，走到床前放下，随後傾身壓上，雙手游弋周身點火。

鹿采薇亦是十分主動，依循着上一世的少量記憶，尋找着淩軒周身的敏感點。

兩人正是情意濃時，淩軒起身将身上的上衣解下，就要繼續動作。

“皇上，皇上，不好啦，華妃娘娘出事啦!”一聲尖利的叫喊從殿外傳來，将房內的氣氛打破得一幹二淨。

淩軒下落之勢止住，翻到一旁，他咒罵了兩聲，狠狠錘了一下床頭，“嘭”的一聲發出好大聲響：“她又有什麽事！？”

淩軒對着外頭吼到：“進來說。”

門外一個通報的小太監跌跌撞撞跑進來，跪在帷幔外：“禀，禀皇上，華妃娘娘被夢魇纏身，半夜驚醒，正大哭大鬧着，要皇上去看她！”

淩軒火被活生生澆滅，惱怒到了極點，大喝道：“不去！”

鹿采薇以被子掩蓋住身體，起身勸到：“皇上，可能有什麽要緊事呢，去看一看吧。”

又低聲道：“現在是緊張時期，順着華貴妃點吧，不可讓她起了疑心。”

好勸歹勸，才勸動了淩軒，二人穿好衣服，往華妃宮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