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婚嫁

過了重陽節,寒意随着法國梧桐葉子随風飄滿整個上海的角落.

沈陽淪陷,長春淪陷,吉林淪陷,東北淪陷.

東北抗戰!

歷史按照黃寧所知的進程發展,即使明知在14年後中國終将戰勝日本,但一想起日本人的暴行,尤其是臭名昭著的731部隊,黃寧心情始終無法平靜.她和嚴老商量後開始加快青黴素提純的進程,即便明知青黴素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出現,黃寧覺得也許小小的改變歷史便是她回來這個時代的意義.

黃寧惦記着何少卿這邊的事,但何少卿走以後卻再也沒有消息傳來,黃寧想着自己也真是多事,何少卿這個時候去北平自是有重要公務,豈會和她報備行程.

這天黃寧剛從學校回來換了身衣服,便看到寧香扶着從沒來過她這裏的黃家老太太走進來,後面還跟着二太太,四太太.黃寧心知必有事發生,面上卻不動聲色的請安問好.

“祖母,二伯母,四伯母,怎麽來都不打電話呢”前段時間黃寧家終于安上了電話,雖然是土的不能再土的搖號電話,不過倒是方便不少.

老太太看了一眼低頭垂眉的二太太:”老四家的,還是你說吧.”

四太太麗雲看了眼二太太才開口:”寧心,這事電話也說不清,所以你祖母二伯母才特意來的.”四太太頓了頓,”最近寧倩來過你這沒有”

黃寧搖搖頭:”我最近一直在學校,不清楚家裏.問下陳阿姆吧.”

黃寧叫了陳阿姆進來,”阿姆,這段時間,寧倩有沒有來過”

陳阿姆知道黃家出了事,便仔細想了想:”二小姐最後一次來是八月裏替孫次長送帖子來給小姐.”

二太太聽完這話,頓時又低着頭嗚咽起來.

黃寧輕輕嘆了口氣,想了想又問:”阿姆,那你最近有沒有接到奇怪的電話,就是你接起電話,對方卻沒聲音或者立刻挂掉的”

陳阿姆想了下:”這倒是有,這幾天一直都是下午快五點時,我還以為是電話串線,正想和小姐說讓人來修修.”

黃寧心裏有數,又看了看時間:”祖母,要不你們等等,現在都四點多了,我看今天二姐姐應該還會再打電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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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寧坐到二太太身邊:”二伯母,到底怎麽了”

四太太又看了眼老太太,看老太太不說話,便避重就輕的說:”你二伯母給寧倩說了門親,只是寧倩不想這麽早嫁,兩母女吵了一架,寧倩羞愧就躲了出去,二伯母着急,所以求老太太一起來問問你.”

黃寧想起寧倩和江雲華在一起的情景,心裏明了,便也不點破的安慰二太太:”二伯母,你放心,二姐姐也只是置氣,她會給我打電話肯定是擔心你,想回家了.都是我不好,恰好不在家,才讓你這麽擔心二姐姐.”

二太太擡起紅紅的眼,不禁心如刀割,更是哭的出了聲.

一時,黃寧的客廳裏只聽到二太太時斷時續的哭泣聲.

寧香自從進了門便是一肚子的酸水,當年她仗着老太太寵愛硬是将黃寧趕出了黃家,本想着黃寧在上海舉目無親,到時走投無路就會回日本,誰曾想黃寧卻過得很好,有房有人,進了別人進不去的大學,就連寧倩也和她疏離不少.她恨恨的希望等下打來電話的是寧倩,她可以看寧倩的笑話,又希望不是寧倩,她可以看祖母責難寧心.

老太太被哭的心煩,看了眼二太太,眯了眯眼,又環看了下客廳,便開口問道:”寧心,祖母也一直沒空來看你,這房子聽你二伯母說是你買的”

黃寧知道老太太接下去要問什麽,她似笑非笑的瞥了眼坐在老太太旁邊的寧香:”是,祖母.”

老太太銳利的眼神盯着黃寧:”聽說還有車子你才多大,怎麽頂的下這麽多東西是不是找了誰幫忙”

黃寧自然明白這個幫忙的含義,卻依舊裝着聽不懂:”祖母知道我在上海除了黃家便無親無眷了,要說幫忙,也就是二伯伯幫我介紹的一個銀行大班幫我出面頂下這房子的,不過都是要收錢的,所以算不得幫忙.”

老太太自然知道這事,雖然對黃寧的收入有所懷疑,卻也不好自降身份的明着過問,只能含糊的教訓幾句:”那就好.你要知道我黃家歷來清白書香,你可別忘了祖宗規矩,雖說是搬了出來,但若壞了規矩,家法照樣伺候的.”

黃寧想壞了祖宗規矩不知道是跪祠堂還是浸豬籠,不過卻不願做這種無謂的口角之争:”是,祖母說的是,寧心記住了.”

寧香撇撇嘴,插嘴:”老祖宗,您累了,就不要計較那麽多,哪天有空閑了就把那些不守規矩的人除了名就是,也省的壞了其他姐妹的名聲.”

黃寧不願開口,倒是一直哭哭咽咽的二太太猛地擡起頭:”寧香,二伯伯二伯母平時沒有虧待你吧,你二姐姐現在只是躲了出去,如何壞了你的名聲”

寧香愣了下,她只圖嘴快說黃寧,卻忘記還有一個離家出走的.

老太太敲了敲拐杖:”好了,老二家的,家醜就不要多說了,寧香也是一番好意.”老太太看了眼二太太,”你也該好好教教孩子,寧香父親早逝,她照顧寡母孤弟,還替你們孝順我這老太太,寧倩呢你呀,一把年紀還不如一個幼女.”

二太太被說的一陣傷心,又捂着嘴哭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