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爸?他打來幹什麽?”趙淩薇脫掉牛仔裙和白襯衫,只穿着一套暗紅色的胸罩內褲,在宿舍裏走來走去找睡衣,白皙的年輕肉體暴露在空氣中,曲線流暢地起伏着,沒有一絲贅肉,看上去簡直引人犯罪。

“誰知道,你爸又沒說。”林夕顏把一邊的藍色睡衣扔給她,“麻利點穿上,賣肉呢你?”

趙淩薇故意臀部撞了她一下,嗲聲道:“那客官你買不買呀?”

“滾你家小白懷裏去。”

“他啊?我才無福受用。”趙淩薇氣哼哼地套上保守的棉質睡衣,“哎,你們猜我剛看到什麽了?”

“見到鬼了啊?”林夕顏正沉浸在校網八卦中無法自拔,心不在焉地應了她一句。

“比見鬼還恐怖!那個刻薄的家夥在跟他媽打電話,态度居然超溫柔的。”一說起‘超溫柔’這個詞,趙淩薇莫名其妙地臉就溫熱起來,剛剛看到的畫面又浮上她的腦海。

完全不同平時的疏離僞裝,明明對方看不到他,他的表情卻像他說話的聲音一樣,柔和得像在低語,輕聲細語地撫摸着花叢裏的小花瓣。摸花瓣這個動作,趙淩薇不算陌生了,前些時候周墨還給她數次表演過了,只可惜被摸完之後它們就被制成了标本,美其名曰‘永遠保存着它們的美麗’

白澤宇的真面目可比周墨簡單粗暴多了,可他卻只是單純地欣賞,而沒有以欣賞之名掠奪,動作也很率性,完全不讓人覺得娘。

也許是因為母親不在身邊,趙淩薇從小就偏好斯文溫柔的異性。如果不是早見識過白澤宇的真面目,說不定剛剛的畫面就能讓她對他死心塌地了。

在這時候,趙淩薇才終于明白,為什麽會有那麽多人喜歡這個家夥了。

“那有什麽好奇怪的,”林夕顏漫不經心地說,“媽媽又不是別人。”不過話說回來,她們旁邊的一些大學男生,跟爸媽打電話的時候,大多時候是不耐煩的,或者是雀躍的,男生嘛,粗枝大葉的,很少見有誰會态度溫柔。

趙淩薇撇撇嘴,不說話了,直接拿起手機回撥她爸的電話。

手機裏傳來‘嘟嘟’幾聲後,那邊就有人按了接聽鍵。

“喂?小薇啊?”趙家爸爸的聲音在電話那邊響起。

“老爸,找我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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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假回不回家啊?你姑姑和姨姨都說好久沒見你了。”

趙淩薇不以為然:“是好久沒給我介紹相親對象了吧!爸,我說過了,在大學畢業之前我不打算嫁人——這裏就沒人讀大學的時候結婚的!”

趙家爸爸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麽不對:“也沒讓你馬上看馬上嫁給人家啊,先當朋友處處,多看看,畢業的時候心裏也有個底。”

“爸!就算大學畢業了,我也不打算馬上嫁人,我寧願去媽媽那邊幫她。”趙淩薇氣鼓鼓地回了這句話,“好了,沒事我挂了。”

“哎,你這孩子......”

趙淩薇賭氣地挂了手機。

“怎麽?你爸又對你施放了‘相親大法’啊?”吳想想轉頭看她。

“哼,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事了,我就不明白了,我看上去有那麽嫁不出去嗎?”趙淩薇一邊擦着護膚品,一邊抱怨着。

對于趙淩薇家裏的事,吳想想和林夕顏也有聽她說過。

趙淩薇她媽是事業型女強人,除了扛煤氣罐之外,樣樣都要比男人強,而她爸卻是典型的大男人主義,認為女人就該乖乖地嫁人生孩子,伺候公婆,婚後以家庭為重,相夫教子;也不知道這兩人到底是怎麽相遇,又是怎麽擦出愛火的,居然相安無事地戀愛結婚,直到生下趙淩薇。

趙淩薇的爺爺奶奶不是很喜歡她媽,覺得她是個不安份的女人——當然,這個不安份并不是指出軌之類的,而是趙淩薇她媽剛生下她沒多久就想重返職場。

其實這樣的想法無可厚非,剛生了孩子,當然要趕緊賺孩子的奶粉錢教育經費之類的,一大家子人生計都壓在自己男人肩上,換誰誰不心疼?偏偏她爸又是個古板的,而且那時候他們都還年輕氣盛,加上她奶奶推波助瀾,兩人就這樣離了婚。

‘沒本事還逞強,說的就是你爸這種人’在聊天的過程中,沈青這樣總結着。

本來沈青是想帶趙淩薇走的,她那個重男輕女的奶奶也同意了,無奈趙家爸爸死活不放,一直帶在身邊,直到現在都未婚。

“搞不好是你爸想再婚了呢?”林夕顏提出了一種可能。

趙淩薇撇撇嘴,不以為然:“那就再婚呗,我又沒有戀父情節,再說我媽都再婚那麽久了,我不也沒說什麽嗎?”

說完,她翻了翻畫冊,打算結束這個話題:“算了,不說了,拖到那個時候再說好了。”

吳想想眼尖,看她翻開畫冊,一片片絢麗的色彩就暴露在了空氣中,她忍不住問:“哎,淩薇,你是受了什麽刺激啊?一個商學院的,居然跑藝術學院去上課。”

據說她本來是想去藝術學院的,無奈她爸死活不讓,趙家爸爸固執起來,連她媽都沒有辦法,只能選了商學院。

趙淩薇揚了揚手裏的畫冊,說:“因為這個。”

吳想想沒看清,索性跑到她床上去了。趙淩薇小心地攤開畫冊,一頁頁地翻給吳想想看。

只見厚厚的紙張上描繪着絢麗的顏色,以一種非常獨特而奇妙的視角,繪出了一個奇幻世界:空中校園,空中商店,背着微型火箭飛行上課上班的學生和上班族。

圖中的建築物非常獨特并具有幻想力,就連細微處都描繪得很精致,更別說圖裏的主角和來來往往的人了;而除了這些結構之外,畫師還運用了非常強烈的色彩,但是這些顏色搭配在一起,卻絲毫不讓人感覺到突兀。

能看出畫師對色彩的運用、建築物和人體的結構都非常娴熟。

“哇,還真敢畫呀。”吳想想這個毫無藝術細胞的家夥感嘆着,被這滿眼的奇妙和絢麗震撼了。

“那當然!”趙淩薇一臉得意,就跟自己是作者一樣自豪,她撫摸着每幅畫上的畫師草簽,眼睛裏竟然多了一些憧憬,“他可是我男神呢,我從高中的時候就收集他的畫了。”

這個叫‘FREE’的畫師,在趙淩薇讀高中的時候就已經小有名氣了,不過最開始趙淩薇注意到他,是在某個叫‘飛翔杯’的創作大賽裏,FREE的獲獎作品就是剛剛吳想想看到的那一幅,這幅構思奇妙、繪畫功底深厚的作品,在大賽裏奪得了冠軍。

之後趙淩薇就開始收集他的作品,打印、裝訂成了一本畫冊作為私人收藏。而也正是因為他畫筆下的世界,趙淩薇對畫畫産生了濃厚的興趣。

“很美的畫,不過我怎麽都沒聽說過他呢?”聞言湊過來的林夕顏翻着畫冊,感到很困惑,“感覺畫得比某些著名畫手都要細膩。他有微博沒?”

“有就好了,”趙淩薇露出了惋惜的表情,“FREE已經很久沒有新作品了,‘漫畫繪’的官網裏也沒有他的消息,在微博大熱之前他就已經消失了。”

吳想想看她一臉失落,忍不住逗她:“喂,你該不會暗戀人家吧?我看他說不定已經結婚生孩子去了,你看人家在你高中的時候就獲獎,現在啊,可能已經開始長啤酒肚咯。”

“FREE就算長啤酒肚,也是個可愛的胖大叔。”趙淩薇笑眯眯地收起了畫冊,敲了吳想想一下,“你啊,少往別的地方扯,我這是嚴肅又純潔的崇敬之心好不好?我可是以他為目标學繪畫的。”

吳想想‘切’了一聲,回到了自己床上:“就你那個水平,能把蘋果畫成橘子,你想要超越人家啊?下輩子吧!”

“去你的!”趙淩薇白了她一眼,然後躺下午休。

“哎,淩薇,你畫冊借我一下呗。”林夕顏一邊刷着微博,一邊說,“我拿去複印一份。”

“行啊,我拿去複印給你好了,免得你粗手粗腳弄壞了。”

“喲~這麽寶貝你男神的大作啊?小白學長知道了可是要吃醋的哦。”林夕顏調侃她;她一直以女人的直覺認為:白澤宇對趙淩薇絕對沒那麽簡單。

“管他去死!”

......

在白澤宇似認真似玩笑的教導下,趙淩薇的繪圖基礎居然也漸漸提升了上來——至少不會拿着一根畫筆小心翼翼地塗來塗去了。

不過在半個月後,白澤宇就好像突然忙碌起來,課也不怎麽上了,更別說給她講課。

“喂,小白學長該不會是看你那麽不解風情,移情別戀了吧?”吳想想猜測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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