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呆呆地愣了一下，緊接着又弄出一付可憐兮兮的樣子。

“我冷……”

“你不早說！”

他拉下了衣服的拉鎖，裏面居然還有一件外套。他把裏面那件衣服也拉開了。

借給我一件就夠了嘛！

“過來。”他笑着要我過去，總覺得他笑得很詭異，不過我還是翻身爬過去。

“哎呀！”他拉我的胳膊，我直挺挺地撲倒在他身上，抓住他右肩的手下意識地松開，因為……他右肩上的傷口，蒙我照料，現在還常會疼起來，只是他不表現出來而已。

“你……你要幹什麽？”

“取暖呀！”他笑嘻嘻地擺正我的身體拉上了裏面衣服的拉鏈，把我束縛得貼在他的身上。

誰？～誰說我不願意的？反正這麽暖和的地方也難找，讓我呆上一會兒吧。

我滿意地用頭蹭他的脖子，兩只沒地方放的手環抱他的腰。這樣庸懶的姿勢讓我感到困倦。

這樣取暖的确很有效果，我感覺我渾身都在冒熱氣。我的臉碰到他的脖子，卻發現他的脖子涼得可怕。

“納納，你發燒了。”

他的手拿過來摸我的頭。他的手，剛才還很暖啊。

唉，不管它了。腦子裏迷迷糊糊的。

“不要緊吧？哪兒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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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咧開嘴笑了兩聲。

他把我從他身上放下來，突然覺得我很累很累，蘇路變得時而模糊，時而清晰。

他用自已最外面那層衣服把我包得嚴嚴實實,抱起我.

要去哪裏呢?蘇路只朝向濃得令人窒息的霧裏走去.

走了好長好長時間,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霧淡了，樹少了，走出去了。天黑了。

蘇路急匆匆加快了腳步進了一家院子，敲開那戶的門，迅速地和那戶人家交涉着什麽。

終于達成了某種協議。

院子裏有輛摩托。

一刻鐘後，我坐在蘇路後面，我們倆被粗繩綁在一起。他駕駛着摩托，像是要追趕風。

我用盡最後的力氣抱他的腰，臉貼在他背上，為抵禦呼嘯而過的寒風，把腦袋縮到領子裏。

我不想和你分開了。

蘇路。蘇路。蘇路。

默念他的名字 。

好讨厭的味道。醫院的味道。

真掃興，在沒睜開眼之前就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了。

我緩緩睜開眼，周圍很黑。病房門玻璃透着走廊裏的燈光。我在病床頭櫃上摸到了眼鏡戴上。

門輕輕開了。一個護士模樣的人蹑手蹑腳走進來。趁她收拾病床頭的一堆藥瓶時，我開口問道：“護士，今天幾號了？”

藥瓶“嘩啦嘩啦”地響了一通，她似乎吓得不輕。

“您您醒了？今天二十九日！”

“蘇路呢？”

“蘇路先生叫我在您醒了之後給他打電話。”她立刻拿出手機，播出一個號碼。

在她一個“蘇”字剛出口時，我就要過了手機。

“蘇路！我餓死啦！！！”我攢足真氣，以一百二十分貝的聲音對準手機喊道，接着挂了手機。

那位護士小姐要回手機，推着瓶瓶罐罐走出病房。我猜她在盤算着要不要向醫生申請把我轉到精神科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