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最後一節的下課鈴響了。我表情有些木然地站起來,剛往外走,就被還坐着的蘇路絆個正着,前傾——前傾——前傾——然後——趴在蘇路腿上。

倒黴……我在心裏暗暗批判着上帝的祖宗十八代

5555555~肚子喲!被硌得好疼!

“怎麽了納納?不舒服嗎?”他忙扶住我的脖子,阻止我繼續往前傾。

哎喲天哪!我舒服得了嗎!?頭暈眼花說不出話……

“納納,怎麽了?”他終于知道扶我坐起來。

“我……”我腦筋一轉。“555555~我不要讓小妹看我們……我們……那個什麽……“我真切地用他的衣服領子撚鼻涕。

“好好好……不讓她看……”

Yeah!得逞了!裝可憐還是最有效的。喂!想PIA我?其實也有那麽一點點疼……

“納納,你說過可以讓她照相嗎?”

“我怎麽會答應這種事!”繼續蹭在他身上。

“可她正拿手機拍我們呢。”

“小妹!!!”我覺得我的血液立刻緊張起來,汗毛直堅,外加滿頭青筋跳,黑線數十條。

“呵呵!哈哈!大收獲!”她一臉傻笑捧着手機跳出去。

“哼!”

“拍就拍了吧,納納不要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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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我生氣了?!”我巴巴朝他喊。

“好,你沒生氣。”他似笑非笑地答道。

沒等我回答,他就用嘴唇碰了我的左臉。

“咦咦咦咦?————”我毫不客氣的用牙齒咬他右臉。

“主動的納納,我喜歡。”

“嗯嗯?要是你不那什麽麽我我就不那什麽你了……”

“那我再用力的那什麽你,你就狠狠的那什麽我,好不好?”

“啊!?不……唔……”他完全地霸占了我的嘴。

“唔……唔唔唔唔……”我拼命扯他的領子,拼命想告訴他,第五妹在後門的窗子上拼命拍照。

我頗絕望地閉眼,頗妥協地用胳膊環住他的脖子,頗費力地用胳膊擋着我們的臉。

我發現我在漸漸地熟悉着他,熟悉他的碰觸,熟悉他的深吻,甚至他的味道。味道,他身上有清清的味道,像黎明的風。

好像過了很長時間,我弄得滿臉都是口水,脖子上也有,不知是我倆誰的……

N久後,我們回寝室去。漢東和祁雲奇跡般地按時回寝來了,帶着一個肯德基全家桶。

一進門漢東就直直盯着蘇路看。

最後蘇路大概被盯得心裏發毛。“看着我做什麽?我臉上有東西嗎?”

“老大……你臉上是有東西。”

“什麽東西?”蘇路伸長胳膊拿過桌子上的鏡子。“哦,你說那個,那是愛的印痕。”

“是什麽東西?”我也好奇地湊近了去看,不看還好——那是我的牙印= 。=。

“我也要!”漢東撲到祁雲身上,整張床不輕地一震。

“他們倆在。”祁雲低聲說。

“沒關系啦!咬一下,就一下!”他彈着自己的臉蛋。

“好吧。”祁雲無奈地應道,輕咬了一下。

“太輕了!留不下痕跡的!再用力點用力點!你看小納納咬得多明顯……”

“納納。”蘇路推了一下已經看呆了的我。“非禮勿視。”

“啊?啊!”我受驚地回過頭,努力找着說辭,“那個……一會吃什麽?”

“這東西。”我仿佛看到蘇路頭上挂着一排黑線指着那個全家桶。“哪來的?”

“漢東非要去……”祁雲的聲音仿佛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納納,餓了就吃吧。”

“嗯嗯。”我拖過椅子坐在桌旁,“你不吃嗎?”

“你吃,我不餓。”

“唔……”我拆開那個不是一般大的桶,一種特殊的香味撲鼻而來,唔……我可是窮人家的孩子,沒去過幾次肯德基的。

于是我開始大吃特吃。但總覺得不太對勁,一擡頭,遇上了蘇路的目光。

“你不要盯着我看,都混身不自在了。”

他搖頭。都成習慣動作了。

我撅嘴。不是習慣動作。

“你也吃!”我撕一片雞肉,起身到床邊,一條腿跪在床上,手伸到他嘴邊。

他又搖頭,我又撅嘴。

“不吃算了!”我縮回手,把雞肉放進自己嘴裏。

他突然一拉我的衣襟,我“嗯”的一聲(嘴裏有東西)撲倒在他身上,嘴恰好覆上他的。什麽“恰好”!?根本就是流年不利!我的嘴一天要腫三次嗎!

他的舌頭鑽進來,一通翻攪,直到那塊雞肉被舌頭和牙齒研磨得碎得不成樣子,他再一點點把雞肉碎渣統統掃進自己嘴裏,全部吞了下去。

“再來,喂我。”他要求道,把氣息吐在我的鼻子尖上。

我咳了一下:“不要!”

“不要?雞肉只是配餐,你的嘴不加任何調料還是很好吃的。”

這下可喂出麻煩了。我有些郁悶地想。

他抱起我,坐到桌子旁的椅子上,讓我坐在他腿上。他拿起桌上的一塊一半的雞翅,用齒剔下一片肉,就要往我的嘴邊湊,我急急地向後躲,他用手兜住我的頭,将兩人的唇準确無誤地貼到一起。我只能張大嘴,任他把他嘴裏的食物轉移到我嘴裏來。唔……有點像鳥媽媽給小鳥喂食……

頭暈目眩,嚴重缺氧。把頭搭在蘇路肩上休息,看到漢東祁雲就“要不要咬漢東的臉”一事糾纏得衣服都快沒有了。

“納納。”他扶起我的頭,“接着來。”

“嗚——不要了不要了——我要死了……”

“你離死還遠着呢!不要總挂在嘴邊。”

怎麽還算遠吶?我馬上就要窒息了說。

“不幹了不幹了!”我抓起他的衣服,把臉往他衣服裏埋。

“好吧。”我豎起耳朵,他這麽容易就答應了!“跟我去liquid吧。”

“嗯嗯!好!”我連連點頭應允,再這麽缺氧下去我可就真的嗚呼了。

我急急披了件衣服,斜眼瞧見了擁吻得一塌糊塗的兩人。

“納納拜拜!”漢東突然發聲。

“嗯!再見!”我回道。

“專心點。”祁雲壓低的聲音。

我被蘇路推着出門。

車上。

“我要去南方 ,納納。周一下午就走。你會想我嗎?”

“走?幹什麽去?”

“替老頭子采集土樣水樣。”

“叫別人去不好嗎……”

“他不信任。”

……可我也很難看出來這對父子之間存在信任。

不管老大去哪裏,你都一定要跟着他。

“我也要去!”

“你要去?不行。”他斷然拒絕。

“我就是要去!”

“你去幹什麽?”

“不幹什麽……我……我就是陪你去。”

“陪我?是嗎……”他露了笑容,不知道裏面是欣慰還是凄然……

“嗯,是!”我很肯定地回答,絕口不提漢東的托付。

“我真是很舍不得你,可我不能帶你去。”他一臉的惋惜。

“不嘛!帶我去……”我抓着他的胳膊撒嬌(惡寒)。

“不行呀,你體力不好,會累到你。”他好像在安慰小孩。

“我能行的!我肯定不拖你後腿!”

“你會生病的。”

“我不生病!不會生病的!帶我去嘛……”

“唉……真拿你沒辦法。”

“你同意啦?!”

“算是吧……你要有心理準備,這次出去會很苦的……”

“沒關系啦!你又不會讓我吃苦!”

“油嘴滑舌?跟誰學的!”

“跟你!”

“我哪有!”

“你就有!”

……

車停在了liquid門口,我們下車,穿過漆黑的毛骨悚然走廊,走進爆着音樂的酒吧。

又是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徑直朝吧臺走去。

“老大!”融融熱情地叫蘇路。

“叫我老大不是很不合适?”蘇路打趣地回道。

“我才不改口……”融融搖着頭,甩起自己美麗的頭發,閑适地帶着笑容。

“二哥他還好吧?”

“諾,他不就在那裏……”融融指蘇路後面不遠的地方。

“哦?……蘇毅!你還活着啊?”他轉頭朝最近的那張圓桌走去。旁邊坐着的人好像在哪見過。

“謝蘊納!”融融叫我,我回神,“你們倆怎麽樣了?”

“不怎麽樣……”

“不怎麽樣?我可不饒你!”

“那好吧……很怎麽樣,非常怎麽樣。”

“那還差不多。”融融笑得眼睛彎了起來。“對了,”他又突然想到什麽似的說,“看看我的新腰帶,可不可愛?”

“腰帶?”

“是呀!毅送我的。”

“腰帶”緩緩從他的領子邊爬出,盤在他的脖子上。

“啊?!蛇??”我不禁退後一步。

“它叫娜娜,不要怕,不咬人的!”

黑線ING……同名了……

“那個……‘毅’是蘇路的二哥?”我終于想起來了。

“十分正确。”

“你們……”

“該做的都做過了,不該做的也做過了。”

下巴沒有掉在地上……只掉在桌子上而已……而已……

“什麽時候……”

“好多年了吧……”

我怎麽記得蘇毅消失了好多年了呢……

“納納!”蘇路在不遠處叫我,“過來一下!”

“嗯?我去啦!”跟融融道別。

融融微笑着上頭我,我走了過去。

“納納,這是蘇毅,二哥。”他一把扯過我的手。“這是謝蘊納,我的人。”該對那個“我的人”吐個槽什麽的嗎……

“謝蘊納?融融也跟我說起過。”

“每句話都加個融融,真妻奴!”

“什麽?你不滿嗎?!讓我欺負他??”

“對!我就是不滿!”

“哼!”

兩兄弟同時把頭偏向另一邊。

氣氛好像不太好哈……我腦後頓時挂了黑線。

“蘇路……蘇路……”我小聲叫他,小心翼翼地扯着他的袖子。

“噢,對了納納,叫點東西喝吧。”态度540度大轉變,“坐這裏等我,馬上回來。”他按我坐在他的座位,自己跑到吧臺前去了。

“謝蘊納?”

“蘇……蘇毅……先生……”

他莫名地一笑:“不要叫得那麽死板吧?直接叫我名字,或者叫二哥,或者叫我‘諸葛毅’也行。”他咧嘴笑了一下。我發現他和蘇路存在着某種相似之處,起碼笑起來看着都很讓人舒服。

“那麽多選擇……”

“或許蘇路希望你叫我‘蘇毅大笨蛋’呢……”他說完就哈哈笑起來,可我怎麽覺得這個笑話太冷了呢……

“算了……還是直接叫名字好了……”巨汗……

“也好,”他用手指抓了抓下巴,“我剛才想問你什麽來的?”

我怎麽會知道……

諸葛融融把托盤放在圓桌上。蘇路拉了我一下,我起身,跟蘇路走向另一張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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