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考慮 陸大人寵你

嘴上說着限時考慮一炷香,實際陸骁辭卻沒把人逼得太緊。一路打着燈籠把季軟送回府上,叮囑她好好考慮。

季軟點頭說好,陸骁辭把燈籠挂在門前轉身走了。接下來幾日,陸骁辭起早貪黑忙于公事,季軟把自己關在屋裏,也沒去打聽。

王夫人和若晴來過幾次,說要帶她去見見別的公子。季軟不願意,王夫人也沒再提這事。

這日程夕雪和已為人/妻的管茹到訪,三人許久不見坐在院裏說話。“姐姐看着有心事,不妨和我說說。管茹愚笨,幫不上忙也能當你的出氣筒。”

季軟吃驚:“這麽明顯嗎?你怎麽看出來的?”

程夕雪說話還是一如既往的直接:“你就差把愁字寫臉上了,眼睛不瞎的都能看出來。”

管茹笑,嘴裏塞了一塊糕點,道:“自我進來就發現姐姐一直盯着門口那只燈籠看,神色糾結看似十分苦惱。姐姐遇上麻煩事,千萬別悶在心裏不跟我們說。”

季軟一聲長嘆,把翠珠和蘭息支開,醞釀許久終于說:“也不是我的事,就是……翠珠,對,翠珠那丫頭最近被一位公子瞧上了,她很苦惱不知道要怎麽辦。”

程夕雪一語道破:“哪家公子看上你了?官職幾品?祖上什麽身份?家中可有兄弟姐妹?”

季軟就知道騙不了程夕雪,挫敗地低下頭,問:“你們和我說說吧,喜歡一個人什麽感覺呀?我……沒喜歡過什麽人……糾結好幾天了。”

這個管茹有經驗,立馬道:“就是想見他,時時刻刻都想和他在一塊。他開心你就開心,他遇到事情你比誰都着急。想長相厮守,想歲歲年年。”

季軟隐隐約約明白一些。陸大人幾日不來,她的确有點想見他了……陸大人才貌雙全,待她又好,和這樣的人一直在一起,日子也是有盼頭的吧……

不料,程夕雪補充說:“不光如此。見到他和別的女人說話會生氣,會嫉妒,會發瘋……會做莫名其妙的事,會變得不像你自己。”

季軟喃喃:“啊……這也太邪乎了,怎麽可能?”

程夕雪問:“陸大人對你有意?”

季軟語塞,程夕雪又說:“門口那燈籠就是他送的吧?”

季軟沒辦法了,被人猜中心思又羞又怒:“你知道的太多了。”

程夕雪得意道:“沒什麽瞞得住我!其實宮宴那日你找他幫忙我就覺得不對勁,沒有誰會願意在陌生人身上浪費時間,如果有,只能說明他想發生點什麽。那位陸大人三番五次幫你,怎麽可能對你沒心思。”

有點道理,季軟想。管茹一聽程夕雪這番分析,忙道:“我沒有見過陸大人,不過聽起來他很疼姐姐,姐姐怎麽想的呀?”

季軟:“我不知道!還在考慮……”

程夕雪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無語道:“你都盯着人家送的燈籠看半天了,還有什麽需要考慮的。”

送走程夕雪和管茹,當晚便迎來了陸骁辭。

陸骁辭剛從皇宮出來,拎着一小袋東西站在季府門口。月光不是很亮,自上而下傾瀉出模糊的影子,季軟打開門縫露出小半張臉,像做賊,像偷見情郎,她心裏忽然生出幾分緊張……

“給你的。”陸骁辭将東西遞給她,“西域進貢的茶葉,僅此兩份!一份在陛下那,一份……給你。”

季軟接過打開聞了聞,不同于一般茶葉的清新味道,帶着點異域的勾人的香。

“大人真是大方,這麽珍貴的東西都舍得送我。”

陸骁辭:“我可不是對誰都這樣。”

季軟淺淺笑了下,陸骁辭趁機問:“想好了?點下頭,盛京好玩意随便你挑,陸大人寵你。”

季軟揪着一顆心,七上八下。

旋即,一道煞風景的聲音傳來:“大人,禦史臺來人說有重要線索,希望大人連夜入宮一趟。”

名冊交給禦史臺已有月餘,這會派人來找他,想必是有重大發現。事情耽擱不得,陸骁辭道:“有事我先走了,再寬限你幾日。慢慢想好好想,下次再見面時,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

陸骁辭大步流星,背影沒入夜色中,忽然聽見季軟嬌嬌弱弱的喊:“大人注意休息,不要太累呀。”

他的嘴角繃緊,頭也不回朝季軟擺手,“知道了,早點歇着。”

季軟望着陸骁辭離去的背影,心裏忽然蹦出一個聲音:她好像知道自己的答案是什麽了。

時節進入六月,天氣漸漸炎熱起來。

天氣一熱,人也容易懶散,季軟卻閑不下來。最近她心裏念着張羅鋪子的事,正好從蔡八郎口中得知有幾處旺鋪挂牌轉賣,季軟帶上翠珠蘭息成天看鋪子到處忙活。

這日午後好不容易有空,季軟采了園子裏的玫瑰,打算做道解解熱氣的甜食。玫瑰花一瓣一瓣折下,季軟清洗幹淨,想着要是有冰塊就好了。

冬天,盛京天潢貴胄通常派人從河裏采回冰塊儲存在地窖內,留着夏天消暑。季府沒有這樣的條件,她正想着,陸府的小厮樂呵呵上門來了。

季軟已經許久未見陸骁辭了,呂氏的案子牽連甚廣,茶肆裏天天都有人說今天抓了誰,昨天抄了誰的家……陸骁辭忙起來連府邸都鮮少回去,倒是天天差小厮到季府送東西。

有時候送精致糕點,有時候送街邊賣的小玩意,今日送來的正好是一筐冰塊。季軟要把冰塊敲碎,小厮連忙說:“姑娘閑着,我來就行。”

冰塊發出清脆的撞擊聲音,季軟問那小厮:“陸大人最近怎麽樣,許久沒見他了。”

“忙的腳不沾地兒!”小厮一邊敲冰塊一邊說:“前幾日忙的太晚,幹脆在宮裏歇下了,有一回半夜回來還餓着肚子,廚房做好吃的端進去大人已經趴在案上睡熟了。”

季軟手心玩着玫瑰花瓣,心思卻全在打探消息上:“這哪成,累出病來豈不是更耽誤事。你們跟在陸大人身邊,也該勸勸他。”

“不敢!大人不喜歡旁人多嘴,我們也只能幹着急。要是……姑娘肯說兩句,大人也許會聽。”

這話太過暧昧,季軟沒接。小厮道:“今日大人酉時回來,姑娘要是去陸府說不準能碰上。”

季軟裝傻充愣:“平白無故的,我去你們府上作甚?”

“嗨——”那小厮極有眼力見,走時故意把東西落下,拐着彎兒提醒季軟:“大人獨身多年身邊缺個知心人,要是姑娘願意發發慈悲就好了。”

送走小厮,季軟開始做玫瑰羹。玫瑰花瓣搗成泥,加糖和糯米烹煮半個時辰,冷卻後正好酉時。她往食盒裏放了冰塊,這樣消暑又解渴。做完一切,季軟提着食盒出門去了。

陸府門口,赫然停着一輛華貴的馬車。金黃車身上布滿血紅寶石,十足氣派。季軟停在門口觀察了會,這馬車一看就是女子用的。

陸大人府上有客人,還是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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