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節
也沒有再想這個問題。
潘越要知道喬钰凡這麽想,估計能哭倒公司大樓。
這次潘越是真的冤枉,天哥會突然叫他們來訓練,并且沒收手機,主要還是因為小助理随口一句“改密碼也沒用啊,手機都還在他們手裏,要是他們想,随時都能改回去。”
天哥越想越慌,幹脆一個電話叫他們來訓練,然後收了他們的手機,一勞永逸。
這會兒天哥矜貴地坐在門口的小馬紮上,腿岔着,雙臂抱胸,手裏提着個超市買東西帶回來的塑料袋,裏面裝着他們五個的手機。
音樂依舊放得震天響,幾個人即使穿着薄T恤,也出了一身汗,偶爾有汗珠随着他們的動作摔出去,濺落在地板上,又被不知誰的腳步踩碎。
吳付陽綁着小啾,身上的黑色無袖T恤被汗水浸得時不時貼在身上,勾出利落的肌肉線條,又随着動作被扯開。
他跟自己較勁一樣,咬牙忽略耗盡的體力和身體肌肉酸痛的抗議。
謝爾的頭發幾乎已經濕透,汗水順着額前碎發往下流,偶爾會從眼角滲進去一些,刺激到眼睛。他中途問吳付陽借了個發圈把頭頂頭發綁了起來,又在額頭上套了個吸汗帶才好點。他不是專業跳舞的,除了小時候跟吳付陽一起學過一段時間現代舞之外,再沒有別的經驗。但好在吳付陽學了很久的散打,身體條件好,而他自己算是天生的身體軟,韌帶能拉得比較開。這才讓他們在跳舞的時候,不算太過吃力。
喬钰凡站在C位,必須保持全神貫注,平日裏不着調的那些影子也都消失不見,只剩下對舞蹈的全身心投入。他家是藝術圈的,學什麽的都有,所以他從小學得東西就很雜,幹什麽都會一點,算是團裏的全能選手。
彭礴是團裏唯一一個從小學跳舞的,至少也跳了十幾年。他每次都是最快學會的,相比較而言,他會輕松很多。但他性子好,不會自滿,學得快也不馬虎。
潘越之前是學音樂的,活到現在唯一接觸過的最像舞蹈的就是廣播體操。這導致他每次一碰到跳舞就很吃力,但演唱會要跳舞又躲不過去。所以,他算是團裏最費勁的一個,他要比別人耗費更多的精力才能達到別人相同的水準。好在彭礴跟他一起住,經常帶他跳,偶爾回房間也能幫他糾正一下動作。
幾個人托吳付陽小號的福,休息了半天,現在狀态都比較好,跳得也越來越投入。
距離演唱會只剩一周,他們準備了很久,現在其實每天都沒有學新的東西,只是在訓練肌肉記憶。他們需要把每個動作精确到極致,讓他們的身體記住,以防現場出事故。
這場訓練一直持續到晚上七點,簡單地吃過晚飯,幾個人又轉到練歌房。
“我好想吃你做的排骨啊……”謝爾拖着聲音,整個人都挂在吳付陽身上。他的腳只偶爾邁兩下,幾乎是吳付陽在帶着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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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角處有一道門檻,吳付陽擡手放在他的腰上,把他整個人往上提了一點,等過了門檻才放手。
潘越在後面酸了吧唧地看着,然後扭頭看看拎着一袋子不明物的隊長,又看看旁邊閑庭闊步向前走的彭礴,趁他不備就要往他身上蹿。
彭礴面無表情地避開,還擡手按着他的腦袋,把他推遠了點。
“莫挨老子。”
淡漠的眼神配着他一頭貼着頭皮的發茬,格外不好惹。
潘越啧了一聲,擡手撩一把頭發,不屑地說:“狂什麽狂,趕明兒爸爸也去剃個頭,比你還兇。”
彭礴沒搭理他,喬钰凡在旁邊接了話茬:“先不說你能不能狂過大彭,你信不信你剛剃完,天哥就能殺過來剃了你全身的毛。”
潘越還沒反應過來,彭礴就在旁邊笑開了,一口整齊潔白的牙齒格外招搖,一下子沖淡了剛才的兇悍和疏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喬钰凡聽見他笑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說了什麽,他忙比了個發誓的動作,邊笑邊說:“我不是故意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潘越:……
一群不是人的玩意兒。
練歌房裏,謝爾一過去就把自己摔進沙發裏,生無可戀地瞪着眼睛看天花板。吳付陽走過來把他的腿扒到一邊,在他腿邊坐了下來。
剛坐下,謝爾就伸手在他腦袋旁邊“啪啪”拍了兩下,同時腿撞了一下吳付陽的腿。
“陽陽,坐這邊來吧。”
吳付陽看他眼神就知道他想枕自己大腿,便說:“馬上就開始練習了,你躺不了多久的。”
話是這麽說,但他還是站起來坐在他拍過的地方,任由他枕在自己大腿上。
“能躺幾秒是幾秒嘛。”謝爾半眯着眼睛,聲音懶洋洋的。過了一會兒又想起來什麽似的睜開眼睛,不滿地說:“你還沒有答應我。”
吳付陽靠着沙發背閉目養神,聞言睜開眼睛看向他,不明所以地問:“什麽?”
“哎呀,排骨啊,我剛才說想吃你做的排骨,你沒有答應我。”謝爾說着,手還不老實地伸上去想拍他腦袋。
吳付陽握着他的手腕,沒讓他拍到自己,然後手落下去,順勢放在他身上,但手并沒有松開。
一句慣常會用的“我答不答應有用嗎?”,今天并沒有說出口,他手指微微用力捏了下謝爾的手腕,低聲說:“答應你。”
謝爾這才滿意,唇角勾着笑,用另一只手拍了拍吳付陽捏着他手腕的手。
天哥一進來看見得就是這一幕,他拿着手機的手不自覺抖了一下,再一轉頭看見對面潘越頭靠喬钰凡肩膀、腿翹彭礴大腿的樣子,又覺得自己是被CP粉帶瘋了,神經過敏。
這就是直男該有的樣子。
“好了,我說件事。”天哥走到沙發那,把手機夾在手臂和身體中間,使勁兒拍了兩下手。
“今天是11月3號,為了避開雙十一,我們演唱會在11月9號晚上八點開始,十一點結束,一共三個小時。現在還有五天時間,為了保證最佳的表演狀态,我們這幾天作息調一下。每天必須保證八個小時睡眠時間,手機我會給你們保管,睡覺交給我,不要想着熬夜修仙。還有護膚問題,我知道給你們準備的護膚品你們都沒用,但這幾天都注意一下。實在不想塗就敷面膜,總之好好捯饬一下自己的臉。雖然我們靠實力吃飯,但作為明星也不能不要臉,所以都記住了啊。”
看着他們都點了頭,天哥朝喬钰凡招招手。
然後一群人就看着他從剛才一直提着的不知道從哪弄來的大袋子裏掏出兩個巨大的軍用保溫水壺,放在桌子上的時候“duang”的一聲。
“這什麽呀?”謝爾側着臉,眼睛盯着水壺,身體紋絲不動,但表情十分好奇地問。
潘越直接得多,直接圍過來,眼巴巴地盯着,“雞湯嗎?”
喬钰凡擰開了其中一個,瞬間一股清苦的味道就在空氣裏彌漫開來。喬钰凡首當其沖,他當即臉色一變,放下蓋子就往後面退了兩步。
杯蓋轉了兩下,在馬上就要掉下去的時候,潘越伸手扶了一把,然後臉色劇變,蹭地一下往後跳了一步。
“什麽玩意兒?!這麽苦!”
彭礴離得稍微近一點,這會兒也苦得有些受不了,幹脆用外套袖子擋住口鼻,悶聲悶氣地罵了一句。
謝爾和吳付陽也聞見了,兩個人皺着眉頭,吳付陽擡手用手指指節抵在鼻子下方,謝爾直接轉身把臉埋在吳付陽腹部。
吳付陽身體一僵,他裏面只穿了一件練舞的無袖T恤,謝爾的呼吸幾乎是貼着他腹部皮膚的。他本能地伸手把謝爾的臉從懷裏拉出來,然後伸手捂住他的鼻子,連帶捂着嘴巴。
謝爾被他扯這一下又聞了一次這個味道,眉頭皺得死緊,然後兇巴巴地瞪了他一眼。
吳付陽頓了一下,緩聲說:“衣服上都是汗,挺髒的。”
謝爾擡手又捂在吳付陽手外面,給自己加固了一層。吳付陽的手心很熱,他這會兒突然想起剛才那一瞬間臉埋在吳付陽腹部的感覺,溫溫熱熱的,帶着彈性。
沒有汗味,只有他常用的那款洗衣液的味道,帶着他身體的熱氣,後知後覺地熏紅了謝爾的臉頰。謝爾不自覺地抿了下唇,鼻腔裏又都是吳付陽手上洗手液的味道,這點平日裏習以為常的味道和溫度徹底燙紅他的臉。
吳付陽低頭看見他發紅的臉頰,以為是被憋得太狠了,趕緊擡手想要松開。“呼吸不了嗎?臉怎麽這麽紅?”
謝爾不等他擡起來,搭在他手上的那只手就使勁兒往下按,同時另一只手也按過來,不讓他動。然後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