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雖然這事兒在心裏打了個結,但是第二天他就要跟覃恕去打籃球了,所以林珏沒有再多問,安安生生睡覺去了。
次日一早,林珏和覃恕一同起床,覃恕去上班,林珏去兼職,覃恕順路把他送到飲品門口。
“下午到了我給您打電話。”林珏臨下車時說道。
覃恕應了一聲:“路上小心,自己打車過來。”
跟覃恕一起做任何事兒都會讓林珏特別興奮,這種興奮他不輕易表現出來,但是久而久之的覃恕自己也能看出來了,他看着腳步比平常都輕快不少的小孩兒失笑着搖了搖頭,發動車子走了。
林珏這一天都很有幹勁兒,心情也挺好,他心情好時話也不會多,但是看起來會比平常更容易接近一些,跟他同班的女孩兒湊過來跟他說了幾句話,林珏也都應了。
好不容易捱到下午兩點,林珏等對班來了便換衣服走人,出門之前跟覃恕發了消息說自己馬上就到,沒有得到回複。
他沒多想,覃恕最近又開始忙了,不然也不會加班。
公司一樓,覃恕已經跟前臺通過氣了,林珏進去得很輕松。
覃恕辦公室裏沒有人,衛生間的門虛掩着,林珏下意識以為覃恕不在,開會去了或者怎麽樣,那不回他消息無可厚非,他在沙發上安安靜靜坐了一會兒,忽聽衛生間裏有點窸窸窣窣的動靜。
他剛剛進來叫人了,覃恕沒應他,這會兒又是哪裏來的聲音?
林珏覺得奇怪,往衛生間去,推開了半阖着的門,然後愣在了原地。
衛生間裏的人不是覃恕,而是任連。
他手上拿的東西林珏再熟悉不過,一袋400毫升的灌腸液,以及按摩棒和陰莖環。
任連褲子還沒褪完,半挂在腿間,內褲也沒脫下來,拿着灌腸液朝他挑了挑眉:“我說誰在外面叫主人呢……小朋友是你啊?”
林珏覺得自己腦子都不清楚了,他木然地問任連:“你,你在做什麽?誰讓你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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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麽?你看不出來嗎?這些東西你不認識?誰讓我來的?除了覃恕還能有誰?”
林珏突然怒了,額頭上青筋暴起,他朝任連吼道:“你放屁!不可能!覃恕不可能讓你進來的!”
“為什麽不可能?”任連冷笑:“他需要一個怎樣的奴隸你知道嗎?聽話,乖巧,能讓他舒服,這些我都可以做到你可以嗎?我可以接受一次性800毫升的灌腸液你可以嗎?我口交的技術能讓覃恕爽上天你可以嗎?我可以讓他操你可以嗎?你是什麽樣的人,是一個怎樣糟糕的奴隸你自己知道嗎?”
林珏被他一句連着一句的刻薄話語轟的神志不清,他面色鐵青,又帶着被人戳穿之後的尴尬和無助,他退了幾步,徒勞地搖頭說不是。
“我跟了他兩年,我知道他喜歡什麽,我知道他怎樣能從這種關系中得到快樂,你不行,小朋友,我聽說你在酒吧打過Dom,你覺得覃恕還能忍你多久?你不如我,各種方面都不如。”
林珏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出的公司,他一路跑,甚至撞到了好幾個無辜的行人,他拒不道歉,魂不守舍地往前跑。
兩年和三個月,外秀和內斂,這是他和任連的差別,作為一個Sub,任連确實比他成熟,他知道怎麽伺候主子,會知道聽話和如何讨好,而不是像他只會惹覃恕生氣。
兩年的時間林珏無論如何也超越不了,他确實對覃恕的身體不了解,這三個月他只給覃恕做過三次口交,每次過後覃恕都會略帶嫌棄地說他技術太差。
覃恕應該是真的挺嫌棄自己的。
他什麽也不會,住覃恕的,吃覃恕的,享受着覃恕帶給他的特殊體驗,卻從未回報給他的主人半分。
甚至連打游戲都需要主人讓着他。
林珏覺得自己看不清路了,他一抹臉,摸到了一手濕潤,街道上的行人總會多看他兩眼,但此刻他完全不在乎任何人,他就想躲得遠遠的,在覃恕說不要他之前,把自己藏起來。
他回了學校,籃球不打了,家裏也不住了,甚至都沒有回去拿幾件衣服。
說實話他并不想回宿舍住,但是他現在更怕見到覃恕,不是不想,是害怕。
他抹了把臉,在教學樓用水洗了下,看着鏡子裏腫着眼眶的自己,他眼淚又不争氣地流了出來,好像不聽他使喚似的。
林珏很久沒有這麽哭過了,無聲的哭,眼淚卻像是決了堤,換不過氣來就猛得吸兩下鼻子,胸前的布料都被眼淚打濕了,這件衣服還是覃恕前幾天給他買的。
覃恕眼光好,買回來的衣服都很适合他,以前林珏特別喜歡穿深色的衣服,黑的灰的藏青色的衣服一抓一大把,但是覃恕就喜歡給他買淺色的衣服,白的米黃的,甚至還有一件淺粉色的,林珏沒穿過這種鮮嫩顏色的衣服,一開始很是排斥,但上身之後意外的好看。
林珏攥着衣服下擺,心裏很想覃恕。
今天本來是要一起打籃球的。
或許任連今天說那一番話就是為了讓覃恕和他離心,林珏其實能想得來,但他還是入套了,在他眼裏,任何事情只要一跟覃恕搭邊,他就會偏激非常。
他骨子裏的自卑是改變不了的,他從來都知道自己不是一個合格的,好的Sub,可覃恕還是收了他,他很感激,也很看重覃恕。
他很喜歡覃恕。
可是這樣一個只會躲在陰暗角落裏,不懂怎麽去愛一個人的人,覃恕不會看得上。
覃恕值得最好的。
林珏哭完了,又洗了把臉,低着頭出了教學樓。
而覃恕在辦公室裏,打發走了任連之後,看着手機上那一條“主人,我出發了”陷入沉思。
今天籃球是打不了了,他也沒給林珏打電話發消息,覺得這件事情晚上都可以解釋,在電話裏反而說不清楚。
誰知在家裏一等兩天都不見林珏的人,東西都還在,人就好像蒸發了一般。
他開車去林珏學校門口,他沒帶身份證,保安都不讓他進,他給林珏打了個電話,一直響到自動挂斷都沒被接起來。
“行啊,能耐了……”覃恕很少有這麽煩躁的心情。
年輕氣盛的時期早就過去了,他工作上壓力再大,有自己解壓的方式,所以永遠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他知道自己專業能力,所以也從不擔心工作上有人使絆子或者搶他活,他一直都是和和氣氣的樣子,久而久之他自己都要信了自己就是這麽一個溫柔的人。
他現在就很惱火,他想進去将林珏揪出來就地暴揍一頓,孩子不聽話,還是得上刑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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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任連是助攻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