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魔藥課
這節課結束後，麥格教授給他們每人布置了一篇關于變形術基礎理論的十英寸的論文，當然，艾倫除外。
下課後，德拉科有點蔫，因為他那根火柴幾乎沒有變化。
艾倫覺得自己看到了一只尾巴都耷拉下來的白孔雀，無奈一笑，變魔術似的從口袋裏掏出一顆巧克力球塞到他嘴裏，終于讓鉑金小孔雀恢複了點精力。咽下巧克力球，德拉科輕哼一聲道，“下午的魔藥課我一定比你強！我五歲就開始學魔藥了！”
艾倫笑了，他也認為自己魔藥不一定好，畢竟對于化學物理什麽的，王儲需要的是理論知識，又不需要親自上陣做實驗！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動手能力怎麽樣。果然德拉科聽完之後臉色好了很多。
下午那節課上，似乎是因為早上哈利和羅恩的前車之鑒，上課前十分鐘，所有人都坐到了座位上。艾倫和德拉科坐在第一排，哈利進門之後帶着羅恩徑直奔艾倫而來，激動道，“殿下，你的變形術太棒了！”
羅恩也想起了早上艾倫的表現，興奮道，“艾倫，你太棒了！我敢保證你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
艾倫溫和地點點頭，“多多練習，你們也可以做到的。”
羅恩微低了頭，“我可做不到。”
哈利應和，“是啊，殿下！”
德拉科冷哼一聲，“真是有自知之明啊，破特，韋斯萊！不過艾倫不想跟格蘭芬多沒腦子的蠢獅子說話！”
哈利怒瞪德拉科，“我跟殿下說話，你憑什麽管？！”
羅恩也瞪向德拉科。
德拉科把胳膊搭在艾倫的脖子上，一個用力把艾倫扯了過來，差點把艾倫的頭按到坩埚底下，“就憑他是我舍友！是一個斯萊特林！”
艾倫按住德拉科的手，扯了扯德拉科的袖子，又不贊同地看了一眼哈利和羅恩，總算暫時讓兩人閉上了嘴。然而灰眸和綠眸都仍然飽含怒火，視線相撞，似乎在進行無聲的拉鋸戰，德拉科以一敵二不落下風。
艾倫扶額，把德拉科的胳膊從自己脖子上拎下去，整了整微亂的衣襟和頭發，視線在兩方中游移兩個回合，看了眼手表，輕咳一聲，“還有三分鐘上課。”
哈利撤回了眸子，對着艾倫施了一禮，拖着羅恩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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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鐘後，魔藥教室的大門被人一腳踹開，有些鬧哄哄的魔藥教室瞬間安靜下來，斯內普翻滾着黑袍大步邁了進來直奔講臺，“這堂課上，你們不需要傻乎乎地揮動魔杖，也不需要嘴裏念念有詞。其實，我并不指望你們能真正領會魔藥配置的精密科學和嚴格工藝，那文火慢煨的大鍋冒着白煙，飄出陣陣清香的美妙所在，你們不會真正懂得流入人們血管的液體，令人心蕩神馳、意志迷離的那種神妙魔力……然而，對于少數有天分的精英，”斯內普看了一眼德拉科，德拉科也微微挑了挑眉回應，“我可以教會你們怎樣提高聲望，釀造榮耀，甚至阻止死亡——但必須有一條，那就是你們不是我經常遇到的那種笨蛋傻瓜才行。”
教室裏一片安靜。
但艾倫常年跟位高權重者相處，并不覺得很壓迫，他聽到這如大提琴一般低沉絲滑的嗓音，反而心情非常好，開始打量斯內普。黑袍上有很多扣子，直扣到最上面一粒，外披的外袍有如黑煙，十分有氣勢，鷹鈎鼻使得整張臉棱角分明，黑發……好吧，有些油。
艾倫把視線放低到斯內普的胸口以示尊敬，或許是因為他從鄧布利多那裏聽到的對于斯內普的第一個評價十分正面——勇敢、值得敬佩，再加上斯內普教授是自己的院長，所以艾倫很認真地聽完他的話，只是有些擔心自己能不能學好魔藥配置——學不好愛德華大概會失望，愛德華失望的話、艾倫估計會絕望。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你們當中有些人在來霍格沃茲之前，可能就已能力超群、自信滿滿，都不屑于認真聽講！”
艾倫心裏一跳擡眸看向斯內普的眼睛，發現那雙黑眸看的不是自己的時候松了口氣，他差點以為教授說得是他——那可真夠丢臉的！
赫敏趕緊拿手肘碰了一下哈利，哈利擡眸，被這麽盯着，有些心虛的放下了羽毛筆。
“波特先生，”斯內普與哈利視線相撞的一瞬間頓了一下，然而他說話的斷句從來特殊，沒有人注意到，絲滑的嗓音繼續，“我們新來的大名人。”他停頓了幾秒，“告訴我，如果我把水仙根粉加入艾草浸液會得到什麽？”
赫敏立刻舉起了手，臉上帶着一絲回答問題的迫切。
哈利一臉茫然。
什麽粉？什麽液？
他只好搖了搖頭。
“你不知道？”斯內普沒有一絲停頓，“那好，我們再試一次。你從哪裏能給我找到一塊牛黃？”艾倫一直觀察着斯內普的表情，男人的眼神十分空洞，這顯然不符合常理，他不由得微微皺了眉。
赫敏再次舉起手，看了一眼哈利，帶了點“你怎麽連這都不知道”的學霸蔑視。
“我不知道，先生。”哈利道。
這次連一心觀察教授的艾倫都看了他一眼。
“那舟形烏頭與狼形烏頭有什麽區別？”
“我不知道，先生。”
“看來名聲并不能代表一切。”斯內普露出一個嘲諷的微笑，“是嗎，波特先生。”
德拉科幸災樂禍地看了一眼哈利。
哈利有些不滿，“但赫敏顯然知道，不去問她真是可惜！”
教室裏響起一陣嘲笑，艾倫微皺了眉，這個哈利·波特真的是救世主嗎？頭腦蒼白不說，這也太魯莽了。
“安靜。”斯內普的眼神一直盯着哈利，連動都沒動。
艾倫眉頭皺的更深，教授到底是什麽情況？沒有人會一直盯着自己讨厭的人……但是教授言語間的确都在嘲諷哈利。教授似乎既關心哈利，又厭惡哈利……艾倫有些茫然，會有這樣的人嗎？
斯內普視線移開了，直直地看向艾倫，“艾倫·康沃爾……先生，你來回答。”
艾倫一愣，德拉科以為他打不出來，臉上有了些許忐忑，然後就見艾倫慢慢站起身來，流暢回答，“水仙根粉加入艾草浸液可以得到一份生死水，也就是效力很強的安眠藥。牛黃來自牛的胃裏。舟形烏頭和狼性烏頭是同一種生物，統稱烏頭，沒有區別。”
德拉科松了口氣，看來他不需要為這個怪胎擔心。
斯內普肯定道，“完全正确，斯萊特林加五分！”
小蛇們互相看了一眼，德拉科笑着把傻站着的艾倫拉回了座位。
“那麽……你們為什麽不把它們記下來？”教室裏響起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斯內普回到講臺，“因為波特頂撞老師，格蘭芬多扣五分！”
赫敏略帶嫌棄地看了一眼哈利。
艾倫當然不是傻，他深深為自己的未來擔憂。他身為斯萊特林的一員，必須為斯萊特林争光，但他身為王儲，必須照顧麻瓜種的小巫師……那麽，問題來了，你要如何在純血陣營裏風生水起的時候兼顧麻瓜小巫師的利益？在這種兩方針鋒相對的時候。
抛開偏心和故意起複哈利不談，斯內普的課堂非常完美，今天他們要做的藥水是最簡單的疥瘡藥水，他先講了一遍理論，然後演示了一遍，那純熟的手藝看得艾倫心向往之。
很快他們分組制作，艾倫理所當然跟德拉科一組。因為擔心從沒嘗試過的艾倫控制不好手，德拉科讓艾倫去處理材料。
艾倫看了一眼那些動物屍體和蠕動的鼻涕蟲，喉頭一動，一陣反胃，差點把午飯吐出來，他趕緊捂住嘴轉移到德拉科另一邊。德拉科擔心又奇怪地看着他。
艾倫緩了緩，拍了拍鉑金小孔雀，臉色略顯蒼白，“德拉科，我認為我們的分工有必要調換一下。”
德拉科擔憂地點點頭，主動把各種材料處理好了，然後把書遞到艾倫眼前。
艾倫擺了擺手，把書推到一邊，掐着時間讓德拉科遞給他材料，拿着玻璃棒攪拌着，手十分穩定，很快，一份完美的藍色藥水被裝到了小試管瓶裏。
他們兩個交藥水的時候，斯內普看了一眼眼含期待的德拉科，誇贊道，“很好，非常完美的疥瘡藥水，斯萊特林加五分！德拉科，你材料處理的非常好，康沃爾先生……熬制魔藥的步驟手法非常完美。”他看了一眼臉色略白的艾倫，“但是，你似乎不敢觸碰魔藥材料。”
艾倫想起那些材料的樣子，臉色一白，“非常抱歉先生。”
斯內普道，“一會六點，到我的辦公室來。”
艾倫點頭應了。
教室後方突然傳來一聲爆響，德拉科看着蔓延到腳邊的藥水，趕緊拉着艾倫站到了凳子上，斯內普立刻揮了揮魔杖把地板上的藥水清理幹淨，大步走向後面斥責着，“納威·隆巴頓！你是不是沒有把坩埚從火上移開就加入了豪豬刺！波特！你站在他身邊為什麽不提醒他，這樣能顯示你的聰明嗎？格蘭芬多扣五分！”
斯內普的斥責似乎從天邊傳來，艾倫精神有些低落，想起那些材料，胃裏仍然一陣翻滾，勉強對安慰他的德拉科笑了笑，“魔藥學你絕對比我強！”
德拉科又擔心又生氣，剮了他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