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秦君也賴皮: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聽着君逸之說出這樣可憐的話着實令我心疼,可當日心如死灰的感覺還未消散,我不可能這麽輕易就原諒他。最起碼,表面不可以。
其實說真的,我心中已經有些松動了,畢竟真正對我好的人,眼神是不會騙人的。回想當日皇城上秦逸之那沉痛的眼神,而且我也已經猜到他有苦衷了,我只是怒其不争,如果他能像慕容澤亦或是冷傲天那樣霸道一些,我們怎麽會走到如今這一步?
“我累了。”我不想讓他看出我的心軟,翻了個身背對着他,下了逐客令。
“你睡吧,我在這裏守着你。”秦逸之柔聲道。
我沒有再趕他走,畢竟有人守在身邊,也是一種奢侈的幸福。更何況,守在身邊的還是曾經占據我整顆心的人……
“熙兒,這次我會用行動表示,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我會一直守在你身邊的,誰也不能把我們分開。就算你趕我走我也不會走的!”快要睡着的時候隐約聽到了秦逸之的低語。
因為背對着他,所以我這不掩飾地勾起了唇角。
好啊,跟着我吧,無論我惡言相向還是拳腳相加,都不要想着離開我,否則只要你再敢離開一步,我就徹底地将你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翻身!
半夜氣溫驟降,我被凍醒,雖說是醒了,但神智仍然有些迷糊,連眼睛都懶得睜開,我只是下意識的抱緊了被子,呢喃道:“冷……”
秦逸之果真守在附近,聽到我的喃喃,踟蹰片刻來到床邊,來回踱步了幾圈,終于下定決心般褪下衣衫,翻身上床,擁住了凍得瑟瑟發抖的我。
并非被褥的問題,我現在的體制即便蓋好多被子還是會由內而外地感覺到陰冷,所以有了秦逸之這個熱源,我舒服了很多,蜷縮着埋進他的胸膛,炙熱的體溫傳遞過來,我再次睡了過去。
第二日醒來的時候我正半趴在秦逸之身上,一條腿斜壓在他的腹部,一只手臂環住他的脖頸,睡得那叫一個香甜。
秦逸之見我睜開眼睛,彎起了眉眼,笑得開心:“熙兒,早。”
昨晚的事已經太過迷糊,我還以為身邊的熱源是夢中幻想出來的,沒想到竟然真的是秦逸之!此刻對上他暧昧的眼神,再加上小腿感受到的堅硬,我頓時一驚,揮起一拳,砸在他眼睛上,然後将他踢下床去:“誰叫你上來的?滾下去!”
秦逸之根本沒料到我會突然襲擊,眼上挨了一拳,然後又被我踹了一腳,跌下床去,狼狽地起身,捂着眼睛極度委屈地看着我:“熙兒……昨晚是你喊冷……所以我才幫你暖床……我什麽都沒做……”
廢話!你要是敢做什麽,就不止打你一拳踹你一腳這麽便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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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緊把你的衣服穿起來!你這個暴露狂!”我瞪着他,将他的衣服全部團成團砸向他。一大早的就看到不爽的東西,真讓人火大!
秦逸之揉了揉眼睛,頂着烏青的眼圈,接住那一團衣服,然後就那樣站在我面前,神态自若地開始穿衣服,仿佛方才那一臉委屈的人不是他似的,相反,我甚至還看到他低頭掩飾着微微揚起的唇角。
你很得意是嗎?我恨恨地盯着他,恨不能在他身上盯出兩個窟窿!
盯着盯着,我有些臉紅地發現秦逸之的身材真的很不錯。
——因為是冬天,裸着的身子暴露在空氣中,肌膚多少會起一些小小的戰栗,本來我開始只是瞄了幾眼,後來索性大大方方地盯着他古銅色健碩結實優美的身材掃來掃去。
反正又不是沒看過,是他自己願意在我面前寬衣的,不看白不看。
不愧是征戰沙場的将軍,身材鍛煉的就是比一般人好。
如果能忽略他那裏擡頭的某物,就更好了……
秦逸之察覺到我肆無忌憚的眼神,将最後一件外袍披上,對我柔柔一笑:“熙兒可還滿意?”
“嗯?”我尚未回神,竟随着他的問話點了點頭,“還不錯。”
話一出口我才意識到自己在說什麽,頓覺窘迫萬分,但我仍強撐着立場瞪着他:“去隔壁看看那個家夥醒了沒有,我還沒睡醒,要睡個回籠覺!”
說着也不管他有沒有發現我的窘迫,抓起被子蒙上了頭。
秦逸之輕輕丢下一句‘別捂得那麽嚴實,會出不來氣的’,便一個旋身,朝門外走去。
聽到房門關上的聲音,我才探出頭來,長舒了口氣。
心中竟有些久違的跳動,跳得很是歡騰,我按在心口微微蹙眉,這裏,好像還是最喜歡方才離開的那個人呢。
但我很快又想到傲塵,想到我在崖邊發的誓言,找到傲塵的話,我便會毫不猶豫地跟傲塵在一起,那麽……那麽……秦逸之呢?要把他怎麽辦?
他昨晚也堅定地告訴我,無論我怎麽趕他,他都不會離開我……
如此糾結地想了很久,我才意識到,自己仍然是優柔寡斷的人,而且,撇去傷害恩寵不提,好像……這兩個人……都無法輕易放下……
“熙兒,我借這裏的後府親自做了藥膳給你,可以進來嗎?”敲門的聲音響起,我不由勾唇而笑。
看來長記性了呢,知道敲門了。
先拿過自己的衣衫穿好,我仍舊窩在被子裏靠着靠枕,揚場道:“進來吧!”
秦逸之這才推門進來,手裏提着一個食盒,然後放到桌上,揭開蓋子,将裏面的食物一一擺放出來,最後把桌子搬到床邊,遞給我一杯水:“你先漱漱口,洗臉水馬上就到。”
正說着小二便端了洗臉水過來,看秦逸之親自浸濕布巾然後幫我擦臉,擦完臉後又接過我漱口的杯子,擦幹淨自己的手幫我把筷子遞過來——小二眼神很怪異地端着洗臉水出去了。
不過我也懶得理會他到底會怎麽想了,反正被人伺候的感覺很好,我才不會因為小二多看的那一眼而不好意思。
低頭看了看桌上的食物,全都是精致的有營養的,實際上在之前的一個月一直都是秦逸之負責我的飲食起居,昨天因為去崖底尋找傲塵,再加上帶昏迷的藍哲羽回來,忙碌了一整天,所以很懷念秦逸之做的東西——畢竟跟我朝夕相處五年,甚至同榻而眠了三年——他對我的了解不輸于慕容澤,甚至比慕容澤更了解我的喜好。
不,好像也不能這麽說,他們兩個對我的了解好像并不在同一領域。慕容澤是了解我的內心,我的想法,秦逸之對我的了解則是滲透到了生活中任何一件小事中。
吃過飯,秦逸之将碗筷書好,隔壁房間突然傳來一場驚呼:“洛洛——不要——”
秦逸之與我對視一眼,目光複雜地開口:“他應該是醒了。”
我急切地朝隔壁奔去,秦逸之看着我的舉止,表情不由更加晦暗。
藍哲羽果然醒了,他已經坐起身來,捂着胸口劇烈地喘息着,聽見推門聲,他凝目看來,見到是我,他的眼神一亮,欣喜道:“洛洛!”
我一步三晃地走過去,不是我不着急了,而是我突然想到,如果我表現地太着急,他一定不會乖乖告訴我。相反,如果我漫不經心地提起,說不定會被我詐出來。
不過我此刻已經忘記,我沒有丢下他自生自滅正是被他猜中心事,現在再怎麽假裝若無其事,也不可能瞞過這個聰明自負的家夥了。
“洛洛!你心裏還是有我的,對吧?”藍哲羽往自己臉上貼金道,“不然你也不會救我了。我好開心,洛洛!”
“看來你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我側頭,對身側負手而立的秦逸之道,“再給他紮幾針,要很疼的那一種。”
秦逸之點點頭,也沒見他怎麽動作,手裏很快多出一套盛放銀針的精致牛皮袋,上面分好多細小的孔,每個孔裏都有一枚相應的銀針,乍一打開,亮閃閃的很是吓人。
藍哲羽嗯了口唾沫,慌忙改了口:“洛洛,謝謝你沒有把我丢下,我藍哲羽這輩子當牛做馬也要報答你的救命之恩!如今無以為報,就以身相許吧!”
秦逸之聽着他沒個正經的話,不用我開口,率先拈了一枚最粗的銀針,在火上燒了燒,然後看也不看,甩手紮在了藍哲羽的身上!
“啊——”頓時傳來誇張的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