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葉玄躺在床上長籲短嘆,面無表情的看着那高高的一摞暑假作業,簡直心如死灰。
“小爐子,我能不能不學?”葉玄有氣無力的和陸珩打着商量,雖然他的智商足夠他一路跳級順利大學畢業,可是明聰和不想讀書并不沖突啊?
而且他都高中畢業四年多了,該還的也早還給老師了。
現在讓他像個乖寶寶一樣坐在教室聽老師講課,能不能聽進去先不說,光是那狹小的空間內一動不動的坐十幾個小時,他就熬不下去啊啊啊啊!!!!
他現在寧願面對十個葉恒,也絕對不想去上學。
“不行。”陸珩搖搖頭,果斷拒絕,“你還小,你能不上學。”
“哎~”葉玄洩氣了,忍不住長嘆一聲,幽幽的看着人高馬大的葉玄,小聲嘟囔着。
陸珩沒聽清,下意識問:“你在說什麽?”
“我在說,你就是個禽獸。”葉玄生無可戀,強拉着他進民政局的時候怎麽不說他小了?
他怎麽就走到了這一步?
都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他這連愛情的都沒有,就已經走進了墳墓裏。
要是哪天愛情突然來臨,他豈不是得變成木乃伊?
側頭看了看身邊這大了自己将近一輪的新鮮老公,想想自己小小年紀就被迫走進墳墓,心裏就氣不打一處來,忍不住擡腳就向陸珩踹去。
陸珩正想着他如何禽獸了,沒想到葉玄會突然上腳,猝不及防之下,被葉玄一腳踹下床,後腦勺正好磕在床腳櫃子角上,發出“嘭”的一聲。
“嘶!”陸珩都吸了一口涼氣,下意識捂住後腦勺。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葉玄一驚,趕緊下床,看着疼的厲害的陸珩,有些手足無措,“你感覺怎麽樣?嚴不嚴重?”
他也不是故意的,就是覺得氣不過,想撒撒氣,沒想到會害陸珩受傷。
“沒事。”陸珩搖搖頭,緩過那一陣就好多了。
看了牆上的時間,說:“現在很晚了,你快去睡覺吧。”
他現在可不敢再說什麽家庭作業了,雖然龍族皮糙肉厚,可那是抗揍程度和傷口愈合速度,對疼痛的敏感度
是一點也不少。
要是再來幾次,他怕自己會痛死。
“你真的沒事嗎?”葉玄心中忐忑,看了看時間,發現确實不早了,不過現在他怎麽睡得着?
那櫃子角那麽尖,被狠狠的撞了那麽一下,真的沒問題嗎?
“真的沒事。”陸珩從地上爬起來,将葉玄拽到床上,拉過葉玄的手放在自己後腦勺上,“不信你自己摸摸?”
龍族外傷愈合極快,這點傷痛,要不了幾個呼吸就好了。
葉玄趴在陸珩身上,伸手夠到陸珩後腦勺位置,用靈力感知靈力一下,發現确實已經沒事,這才放心下來。
陸珩看了看他們這一上一下的位置,突然起了壞心思:“小葉這麽迫不及待的投懷送抱,是不是想和我一起睡?”
葉玄回過神來,低頭一看……
“……滾!”葉玄氣呼呼的起身,狠狠的瞪了陸珩一眼,轉身回到自己房間,一頭紮進被子裏,連燈都忘了關。
看着葉玄落荒而逃的背影,陸珩不禁輕笑出聲。
有了這個插曲,第二天起床,葉玄也不說什麽不想學習不想做作業的話了。
然而,有句話叫做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安安靜靜的寫了三個小時的作業,葉玄就再也寫不下去了,只覺得腦子裏好像有什麽東西不停的往裏面鑽,不停的分散着他的注意力,讓他一看到書就感覺心煩意亂,甚至惡心想吐。
全身上下也像是被螞蟻咬過一樣難受。
“不做了,不做了!”
葉玄大吼一聲,把手中的簽字筆往桌上一丢,頭也不回的往外沖去。
哪知道剛走出家門,就被锲而不舍的葉恒給逮個正着。
“你來幹什麽?”葉玄臉色不好。
他現在心情很不好,既然有人敢給他不痛快,就別怪他辣手摧“花”。
葉恒勃然大怒:“孽子,你這是什麽态度?”
他被葉玄那孽子和陸珩結婚的消息給吓傻了,直到回了家才反應過來,這件事根本不可能!
先不說那孽子是怎麽認識陸珩的,就說陸珩的身份和地位,全國首富之子,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怎麽會看上他那一無是處的孽子?
退一萬步講,就算陸珩真的看上那孽子,他們也是不可能拿到結婚證的,因為那
孽子的所有證件都在他手上。
所以,葉恒很肯定,那孽子是在騙他!
今天他一定要将那孽子帶回去!
然而葉恒不知道,葉玄準備順水推舟逃走之前,就已經将證件替換了出來。
換句話說,葉恒手中的證件是假的,葉玄手上的才是真的。
“我什麽态度重要嗎?”葉玄眼皮都不帶眨一下,“勸你最好還是對我好一點,否則你一輩子也別想吃上四個菜。”
他記得小說裏曾說過,薛儀那兩個兒子,是她和的情夫所生。
後來事情敗露,她還套用了一句雪姨的經典臺詞:“我心甘情願給別人生兒子,你活該戴綠帽子!”
葉玄當時只覺得天雷滾滾,被劈的外焦裏嫩。
難怪作者要給主角他媽起名叫薛儀,原來是這麽個意思。
不得不說:牛逼!
“你這是在詛咒我?”葉恒眼睛一眯,陰郁之氣撲面而來,擡手就準備給葉玄一巴掌。
然而巴掌還未落下,就被一只突然出現的大手給擋住。
拿手骨節分明,纖細修長,看起來好看又沒有傷害力。
然而葉恒卻不敢小看,因為他感覺到,自己被捏住的那節腕骨,疼的好像要裂開一樣。
葉恒疼的直冒冷汗,順着手臂看過去,看着來人臉上的陰雲,吓得險些不敢呼吸。
他想不通,根據他查到的資料來看,這棟房子是在他那孽子名下,陸珩怎麽會從裏面出來?
說到這棟房子,葉恒很是妒忌了一陣。
趙家家業并不算大,住的房子市值也就幾千萬。
他接手趙家生意後,不是沒想過翻修或者換新居,可是妻子告訴他,為免落得喜新厭舊的名聲,最好還是不要搬遷。
後來生意走下坡路,就沒機會了。
禹市是華國一線大城市之一,一塊地皮萬金難求。
而葉玄名下的這棟房子,是棟足足有五百個平方的豪華別墅,這在缺錢缺的快連底褲都沒得穿的葉恒眼裏,那就是一座金山銀山,恨不得整個扒拉到自己懷裏。
至于在他的經濟封鎖下,毫無經濟來源的葉玄是怎麽擁有這棟別墅的,就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他甚至已經想到,在拿到這棟別墅以後,要怎麽樣才能将之利益最大化,不想
陸珩突然出現,打破了他的浮想聯翩。
葉恒咽了咽口水,心生恐懼,顫聲道:“陸、陸總,你怎麽在這兒?”
別看陸珩長得一臉和氣,只有接觸過的人才知道,陸珩此人做事究竟有多絕。
“這是我的家,我為什麽不能在這?”陸珩臉上沒什麽多餘的情緒,但是只有直面陸珩的葉恒才知道,此時此刻的陸珩有多麽恐怖,那一重重接踵而至的威壓,用山雨欲來風滿樓來形容絲毫不為過。
“告訴我,你這是想做什麽?”陸珩瞥了一眼葉恒高舉的右手,依舊神色淡然。
葉恒雖然有些懼怕陸珩,可并不打算露怯,強忍着手腕上的不适,說:“這是我們葉家的家事,陸總您就別管了。”
俗話說,清官難斷家務事。
陸家勢力雖然強大,可也沒權力插手別人的家事。
葉恒以為,話都說到這個份上,陸珩要是識趣,就該放開他,然後轉身離開。
然而葉恒沒想到,陸珩确實是放開他了,不過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樣,而是被陸珩給扔了出去。
如果不是身後的司機眼疾手快,他差點就一屁股摔倒在地出醜了。
“陸總,您這是什麽意思?”葉恒臉色鐵青,就算他的身份地位比不上陸珩,也不該如此羞辱他。
陸珩掏出随身攜帶的濕巾擦了擦手,轉進将用過的濕巾扔進垃圾桶裏,然後拉着葉玄的手,與之十指緊扣,說:“小葉現在是我的人,你欺負他就是在欺負我。”
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你們、難道、真的……?”葉恒不顧上陸珩把他當成髒東西的羞辱,瞬間瞪大眼睛,食指發抖的指着兩人,震驚的說不出多餘的話來。
陸珩面不改色的補刀:“有幾句話小葉說的不錯,你最好去好好查一查你的好夫人。”
葉恒夫婦倆,他是一個都看不上。
一個肮髒虛僞,一個虛情假意。
“什麽意思?”葉恒心裏咯噔一聲,那孽子說的話他可能不信,但是既然陸珩都已經發話,他卻不得不信了。
可他自問對妻子掏心掏肺,幾十年來兩人感情始終如一,偶爾甚至比熱戀的時候還和諧,她沒理由背叛他啊?
“想知道就自己去查?”別人說萬遍,永遠比不上自己親身經歷一次。
陸珩搖搖頭,轉身對葉玄說:“今日我剛好休假,既然你不想學習,不如賠我回家看看爸媽?”
“什麽?”
晴天霹靂!
葉玄目瞪口呆。
“我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