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手指 腿一軟差點摔倒
第62章 手指 腿一軟差點摔倒
二樓的卧室統共兩間, 大的那間是丹丹在住。
丹丹協調性不好,經常會磕碰到,大卧室的陳設擺放分散些, 當年張郁青毫不猶豫, 選了面積小的這間自己住。
他的卧室裏陳設簡單,淺色的簡易衣櫃, 牆角立着一把吉他。
落地燈倒是換過新的, 護眼模式的燈光不顯昏暗,也不過分明亮。
床上的床單被罩都是淺灰色的格子款,秦晗穿了他送的連衣裙, 黑色的那條, 腰身後面的寬衣帶能系成蓬松的大蝴蝶結。
只不過她不知道來了多久了, 蹬掉黑色的涼鞋, 抱着他的枕頭, 跪坐在床上。
裙擺被她随意的坐姿帶得有些淩亂, 腰上的大蝴蝶結半散開,長長的衣帶散落在床單上。
她的領口布料有一點扯着, 露出整條小巧的鎖骨。
“張郁青, 快來, 我有好消息告訴你!”聽見浴室門響,秦晗眼睛亮晶晶地看過來。
張郁青身後是浴室裏未消散的水蒸氣, 赤着的上身還挂着幾滴水珠。
他手裏擦拭的毛巾頓了頓,随後若無其事地問:“有什麽好消息,大晚上的跑過來?”
“我爸爸媽媽要複婚啦!”小姑娘往床裏面挪了一些, 拍拍身邊的空位,示意張郁青坐過來。
其實秦晗是個不難看透的小姑娘,她大半夜地出現在這兒, 換了往常,張郁青是能大概揣測出她的“好消息”的。
無非就和當年她在夜裏跑來大哭一樣,是因為爸媽。
但他今天略有些心不在焉,毛巾敷衍地在利落的短發上擦了兩下,坐過去。
床墊輕輕凹陷,兩人相對坐在床上。
窗外是皎皎明月,屋裏有點風扇輕吹的風聲,秦晗挪到床內側後,整條裙擺幾乎都鋪散在床單上,像一尾黑色金魚。
她十分開心,從今天的午餐講起:
“......老實說,我透過玻璃窗看見媽媽時真的好擔心,我怕她......”
秦晗像是想起什麽令她不安的畫面,頓了頓才繼續說,“我很怕她會像以前在家裏和爸爸吵架時那樣,太過于激動,然後也不聽爸爸的解釋。”
“不過還好,媽媽真的和以前不太一樣了,她很輕松地和杜院長聊天,一直到杜院長走了,我和爸爸還很緊張呢,結果媽媽居然對爸爸和女性工作夥伴吃飯的事情完全不在意了,我真的好開心。”
“我們還一起看了電影,一起逛街吃晚飯,這樣的時光很久很久都沒有過了。”
“以前爸媽沒有離婚的時候,每年暑假和寒假我們都會一起看電影,至少要看2部,後來爸爸越來越忙我也上了高中,才沒有那麽多機會看電影的......”
小姑娘揚着笑臉,滔滔不絕地說着。
張郁青也在聽,但總有一點分心。
尤其是她說話時,塗了口紅的小嘴開開阖阖,唇色潤紅,無端勾人。
秦晗也是在講完爸爸媽媽的事情時,才忽然意識到,自己已經不是17歲了,她闖入的空間是自己男朋友的卧室,屋子裏床上都彌漫着他身上的竹林氣息。
也是這個發現,她才後知後覺,張郁青這次沒有急着套上短袖,他一直赤着上身坐在床邊。
燈光落在他的肌膚上,手臂的肌肉輪廓流暢清晰,腹部有着腹肌的痕跡。
她忽然有些不自然,偏開視線,找了個傻話題:“我記得你以前說過,你有紋身的,怎麽沒看見。”
張郁青喉結滑動,輕笑出聲:“小姑娘,對我的紋身很好奇啊?”
“就、就不知道在哪兒麽。”
紋身室的閣樓是很多年前裝修時張郁青自己設計的,樣子倒是還行,冬天也算暖和,唯一的缺點就是到了夏天時卧室比較悶。
丹丹那間稍微好一些,有兩扇開闊的大窗戶,張郁青這邊只有一扇窗,開着風扇也還是有些悶的。
張郁青沒說紋身的事情,也沒問秦晗她今晚是不是留下睡。
他只是把目光從她身上收回來,起身拿了件寬大的男士短袖給她:“天熱,去洗個澡吧,還有熱水。”
秦晗接過衣服,乖乖進了浴室。
可能是因為連衣裙是張郁青送的,小姑娘挺珍視,擔心蒸汽把裙子染上水漬。
她在浴室裏窸窣一會兒,随後門被打開一條細細的縫隙,小心地把連衣裙遞出來,估計想要挂在浴室門外側的把手上。
浴室的門把手是圓球狀的,不太好挂,她掩着門縫折騰了好一會兒。
“需要我幫忙麽?”
秦晗有些慌張的聲音傳出來:“不用不用,我很快就挂好了,你、你先不要過來。”
張郁青靠在牆邊,笑了一聲。
浴室裏傳來一陣嘩啦啦的水聲,張郁青扯回思緒,開始慢慢消化剛才秦晗說的那些話。
他能體會到她的愉快,也能體會到,小姑娘因為感受到父母之間的愛,越發對“愛情”這件事無所戒心。
是壓抑着睡個好覺?
還是做點什麽?
浴室當年裝修時張郁青才19歲,奶奶和丹丹這邊他還是有些壓力的,難免不能面面俱到。
那會兒根本沒想過以後會帶個小姑娘回來,也沒想到會有女性在他的浴室裏洗澡。
門不是那種很隐蔽的全木質門板,是磨砂玻璃。
小姑娘過于好心,把屋子裏的蒸汽擦了一遍,身影自然就出現在玻璃上。
看見她的身影後,張郁青無奈地垂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運動褲。
該起的反應一點也沒少。
秦晗是在十幾分鐘後從浴室出來的,頭發已經吹得半幹,只穿了一件張郁青的大短袖,堪堪蓋住大腿。
她臉頰泛紅,顧左右而言它:“洗完澡果然涼快多了。”
張郁青坐在床邊,把一只手伸到秦晗面前。
她下意識把手搭在他手掌上,卻在一瞬間被拉進他的懷抱。
他們身上有同款沐浴露的清香,秦晗坐在張郁青腿上,居然還有心情走了個神。
她想,男人的運動褲貼在皮膚上,原來是這種材質感覺的。
也只是有過這麽一瞬間的分心,秦晗感覺到張郁青的呼吸在自己耳側,熨燙着她的耳廓。
他的聲音比平時低沉一些:“習慣睡床的哪一邊?裏面?外面?”
“......裏面。”秦晗的聲線稍稍抖。
“我剛才有些走神,不過也替你高興,爸爸媽媽能複婚是好事。”
張郁青的手游走在她背上,唇輕輕觸了一下她的耳垂,“這樣,能接受麽?”
秦晗的呼吸停了一瞬,瞪大眼睛,感受到一陣野火夾雜着電流從耳側燃燒起來。
不知道三國蜀吳之戰時,燒了聯營七百裏的那場大火,有沒有這麽火勢洶湧。
她閉上眼睛,睫毛不住地顫抖,卻還是在點頭。
張郁青抱着她起身,把她放在床上,然後慢慢侵過去。
在這件事上,他算是溫柔,但也還是有一些難以收斂的氣勢在。
床墊響起一點“吱嘎”聲,秦晗顫着睫毛把眼睛睜開,燈光被他擋住了。
她像是被張郁青籠在另一片天地裏,呼吸交錯,讓人有種泡在酒精裏的醺醺。
張郁青只是看着她,目光裏比平時多了些什麽,他拉着她的手往下面探去。
秦晗能感覺到垂在她手背上金屬觸感的東西是什麽,那是他的運動褲的褲繩,他把她的手按在某個地方:“這樣呢?能接受麽?”
秦晗整個人都是燙的,她手掌覆着的東西像心髒一樣會跳動。
她依然點頭。
張郁青笑了:“小姑娘,今天真的不在我的計劃裏,我跟你說‘慢慢來’的時候,是真的想要慢慢來。”
“爸爸媽媽今天應該也會做這樣的事。”秦晗不知道為什麽,突然說了這麽一句。
“試試吧,接受不了及時叫停。”
這句話大概是他們最後的對話了,夜裏的遙南斜街依然寂靜。
睡在一樓地板上的北北耳朵動了動,它感覺到二樓卧室傳來的聲音,像是平時張郁青在床墊上練仰卧起做的聲音。
洗過的澡都白洗了,汗水黏膩在一起,分不清是誰的。
只不過,到後來,秦晗還是緊張的,張郁青只說了一句:“用手。”
秦晗做了個夢,夢到小時候學鋼琴時,總要坐在鋼琴前練習很久很久,練到手腕和指尖都是酸疼的。
但第二天鋼琴老師來家裏給她上課時,會誇獎她練習作業完成得比其他小朋友好。
睡醒,她知道自己為什麽做這樣的夢了。
昨天晚上發生過的事情,重新出現在腦海裏——
她在深夜裏無措地舉着兩只手,張郁青蹲在她面前,用紙巾幫她把手指擦幹淨。
那時候臺燈被張郁青調了個很暗的檔位,整間卧室都像是只有月光似的,看不清更多。
秦晗只記得張郁青幫她擦幹淨手指,然後垂眸吻了吻她的手背,他那雙總是氤氲笑意的眸子,在夜裏顯得格外深邃,同她對視着,用有些啞掉的嗓子問:“需要我幫你清理那裏嗎?”
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秦晗羞恥得腳趾在被子裏蜷縮起來。
她小心翼翼地往身旁動了動,沒感覺到身旁的人。
張郁青已經起床了麽?
其實有些想要懶床,但今天是星期一,還要上班的。
秦晗不算情願地睜開眼睛,浴室門響了一聲,張郁青剛從浴室出來。
他的一頭黑發還沾着水珠,看見她睜開眼睛,他走到床邊,俯身吻她的額頭:“早,小姑娘。”
“早。”
秦晗整個人包在被子裏,停頓兩秒才小聲問,“幾點了?”
“才5點多。”
“你怎麽起得這麽早?”
“給你買早餐。”
“那我也去!”
秦晗從床上跳起來,腿一軟差點摔倒,被張郁青扶住。
她有些迷茫地看向張郁青。
為什麽會腿軟呢,又沒有真的做什麽......
只是那樣也會變得腿軟嗎?
張郁青把人扶穩,湊到她耳邊:“小姑娘,我的手指應該也算敏捷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