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可以麽？

夏栀緊張地不知所措, 見方鏡的眼神溫柔又蠱惑人心，她索性閉上眼睛，任由他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別說方鏡親她了, 就現在方鏡說要上了她，她都不可能反抗。

夏栀發現自己對方鏡的渴望比任何人都急切。

她緊張地閉着眼睛, 感覺到方鏡靠她越來越近，她不敢睜眼。

幾秒鐘後，方鏡微涼的薄唇挨到了她的唇邊, 她緊張地感覺嘴唇都在哆嗦，方鏡慢慢地親, 輕輕地吸，吻地有些細致溫柔。

只一下，她就軟地不像話了。

以前在網上看到一個葷段子：在喜歡的人面前，即使看着他，都能濕地一塌糊塗。

當時她不明白, 看到喜歡的人為什麽會濕，底下一片老司機在科普，她覺得也沒那麽誇張。

和方鏡沒有任何實質性的進展之前，她也沒有過這種新奇的體驗, 如今倒是體驗到了。

方鏡即使什麽都不做, 就這樣親她, 她都能像那葷段子裏寫的一個樣。

這要是被方鏡發現, 她真的就丢人丢到家了。

這次的吻沒有第一次的激烈和狂野，反而很細很溫柔。

方鏡的氣息就在唇邊萦繞, 夏栀主動伸手摟住他的脖子，輕輕地用舌尖試探他的薄唇。

正親着，包裏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在靜谧的空氣中顯得很大聲，兩個人皆是被吓到，方鏡放開了她，她順勢匆忙離開方鏡的身邊去接電話。

是家裏人打來的。

她倒是忘了今天年三十該給家裏打個電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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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蘭芝擔憂的聲音在那邊響起：“花花，今晚大年三十你都不在家，年夜飯都沒得吃，媽媽好想你哦。”

夏栀笑了笑：“可是爺爺奶奶、哥哥都在家，你們不應該很熱鬧麽？”

趙蘭芝說：“爺爺奶奶可想你的很，你什麽時候回家啊？方鏡在你身邊麽？”

夏栀回頭看了看方鏡，臉色微紅：“在我身邊呢，我們兩個一起過年。”

趙蘭芝說：“那就好，有人陪你，媽媽就不用那麽難受了。”

夏栀點頭：“放心吧媽媽，鏡哥哥對我很好。”

趙蘭芝嘆息一聲：“那你們吃點好的，兩個人在外面注意安全。”

夏栀答應着，又跟爸爸、爺爺奶奶問了好，祝福新年好之後，挂了電話。

方鏡兀自在一邊坐着，這個年三十團圓的夜裏，他的電話異常地安靜，沒有一個人給他打電話。

其實挺凄涼的吧，他也沒給任何人打電話。

夏栀的電話響個不停，和方鏡的簡直就是兩個極端。

夏栀光接電話接了十幾個，接完電話後發現方鏡去陽臺了，夜風有點冷，她跟着出去看他，見他坐在露天的沙發上，頭發都被夜風吹亂了。

見她出來，只是問她：“完了？”

夏栀點頭，兀自坐在他的對面：“你要不要給家裏打個電話？”

他搖頭：“沒必要。”

夏栀有些小心翼翼：“可是畢竟過年呢……”

方鏡的神色有些落寞：“不會有人接的。”

夏栀便再沒說話，兀自陪他坐着。

他看了夏栀一眼，夏栀也看着他，他笑了笑：“怎麽不開心？”

夏栀問：“你一直都這樣過麽？”

夏栀覺得自己不太懂方鏡的孤獨，她有朋友有同學，還有愛她的家人，但是她發現方鏡似乎沒什麽朋友。

他的家庭情況夏栀是了解的，在那個家裏，他或許也覺得自己是多餘的。

此刻他的家人或許都在吃年夜飯，一家人說說笑笑，其樂融融，唯獨他孤獨地漂泊在異鄉，連一個人的問候都沒有。

聽到夏栀問他，方鏡伸手撣了撣煙灰：“習慣了，對于我而言，過不過年都無所謂。”

夏栀抿了唇：“可是，大家都喜歡過年，因為可以和家人團聚吃一頓飯。”

方鏡看了看夜色：“那是別人的期待，我沒有。”

夏栀輕輕地吐了一口氣：“鏡哥哥，生活要有儀式感，你不能只記得你的工作，你也要适當過一下節。”

方鏡看向她：“你喜歡過節麽？”

夏栀點頭：“我當然喜歡過節，因為過節可以收到禮物。”

方鏡就笑：“這麽喜歡收禮物？”

夏栀點頭：“雖然什麽都不缺，可是就是喜歡。”

方鏡點頭：“挺好的。”

越是了解這個男人，就越覺得他和這個喧鬧的世界格格不入，在別人眼裏他該是優秀又耀眼的，可是真實的他，卻連一個在年三十打電話的人都沒有。

夏栀故意逗他：“鏡哥哥，我們以後生個孩子，然後每個節日，我們一家三口一起過。”

方鏡拿煙的手微微晃了晃，看向她笑彎的眉眼，室內的燈光在她眼中折射出他的模樣。

他微微回神，微不可察地回應她：“好。”

又是冗長的靜默，夏栀陪他坐了會兒，便回去了。

方鏡看着她離去的背影，悵然若失。

她去洗澡了，他兀自繼續在陽臺吹風。

不知多久，夏江終于想起他了，給他打電話說了新年祝福語，又問他跟誰在一起，他說和夏栀在一起，夏栀去洗澡了。

夏江頓時來了精神：“你們在劇組所在的酒店還是？”

方鏡說：“帶她出來開房的。”

夏江啧了一聲：“你什麽時候上道了？”

方鏡只是說：“她不想回去，我就帶她出來。”

夏江說：“這是個機會，你倆好好培養感情。”

方鏡沉默了會兒，問夏江：“你真的放心把她交給我？”

夏江反問：“這有什麽不放心的？反正這部電影拍完你就要息影了，專心搞你的企業也行，但是我們家小花前途還很高遠，你不影響她就行。”

方鏡問：“你這就抛棄我了？”

夏江立馬解釋：“不是我抛棄你，是你自己要選擇這條路，我能怎麽辦？你要是想繼續從這條路上走下去，最起碼十年之內你是不能結婚談戀愛的，這是你給粉絲的承諾。”

方鏡不說話了。

夏江說：“你為了戀愛結婚準備轉型幕後我也支持你，只要你不委屈我們家小花，怎麽都行。”

方鏡嘆息一聲：“我真的很羨慕她。”

夏江苦笑：“誰說不是呢，我都羨慕她，不僅有我這個哥哥疼着愛着，連你都喜歡她，方鏡我就問你，她到底哪裏好了？”

方鏡愣住，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夏江催他：“你能告訴我，優秀的人那麽多，追你的大咖也不少，怎麽偏偏喜歡我妹妹？”

方鏡不答話。

夏江啧了一聲：“讓你說出個所以然你都不行，行了，你倆獨處的機會是有了，你想怎麽做也在你，我只有一句話，沒想過和她走一輩子就不要碰她，若是想和她走一輩子，就趁早下手。”

方鏡依舊沒說什麽。

夏江說：“要是真沒想過和她過一輩子，我這邊的建議是，早點離婚，別耽誤她。”

方鏡心裏五味陳雜。

方鏡的猶豫其實讓夏江心裏很不爽。

夏江覺得喜歡一個人就要全部表現出來。

把想和她在一起的決心表現出來，可是方鏡沒有。

雖然明白他是個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但是對于和夏栀在一起的這件事，他希望方鏡能表态。

挂了電話後，夏栀剛洗完澡出來，穿着酒店的浴袍，站在玻璃門口正在看她，方鏡起身走向她。

她頭發用毛巾包着，方鏡進門将門關好。

“進去，外面冷。”

夏栀問：“你剛在和我哥打電話麽？”

方鏡點頭：“他祝你新年快樂。”

夏栀就笑：“挺快樂的，鏡哥哥你快樂麽？”

方鏡笑了笑，沒說話，兀自去洗澡。

套房裏有兩個很大的卧室，夏栀随便挑了一間就躺床上去了。

她知道方鏡不會跟她睡一屋的，所以也沒怎麽在意，房門也沒鎖。

在床上翻手機，看微博，常年就那幾個占用公共資源的明星，秦筱和沈蕾有點風吹草動就上熱搜。

沈蕾時不時地上熱搜還要帶方鏡，就很讨厭。

夏栀發現沒什麽作品的她，粉絲一直在掉沒漲過，近期突然多了一個粉絲。

粉絲名字叫“栀子花”，微博都是空的。

她點進去看了看，沒發現什麽特別的，就退了出來。

她關注了方鏡，但是方鏡永遠不會和她互關的。

正失落着，房門突然一動。

夏栀吓得縮進被子，只見方鏡推門進來了，他看了看房間的布局，示意她：“去隔壁的卧室，這邊沒空調。”

夏栀搖頭：“沒關系，我不怕冷，鏡哥哥你去睡有暖氣的卧室。”

方鏡說：“睡一屋。”

夏栀：“……”

方鏡催她：“快點。”

夏栀有些忐忑地慢慢地起身，将睡袍拉好，拿好手機和充電器。

她頭發還濕着，方鏡拉着她去浴室吹了頭發才又出來。

另一間卧室果然很暖和，空調開着，夏栀不安地坐在床沿，方鏡坐在窗邊。

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有些詭異，夏栀嫩白的腳丫子在外面露着，方鏡看了一眼，只覺得口幹舌燥。

他說：“上去，別凍着。”

夏栀乖乖地上去，外面有鞭炮聲響起，還隐隐能聽到遠處放煙花的聲音。

市內不讓放煙花，所以他們今晚是看不到煙花了。

夏栀躲在被子裏，心裏想着方鏡會什麽時候上來，他會不會碰她？

想地緊張不已。

手機也不看了，兀自忐忑着，結果忐忑着忐忑着就有些犯困，睡意襲來。

不知不覺睡着了。

方鏡坐在窗前許久，直到夏栀睡着了他才起身靠近。

上床去鑽進被窩，和她面對面躺着。

許是被窩裏很暖和，她的臉頰微粉，看起來可愛極了。

雙眼的睫毛在下眼睑投下一片陰影，她長得真的太漂亮了。

他的喉結動了幾下。

夏江挂電話的時候說：“方鏡，你別讓我瞧不起你，你若是真沒想過和她過一輩子，你就跟她把你的意思說明白，別拿聯姻的幌子禍害我妹妹，她是真喜歡你，你們也結婚了，該做點夫妻做的事。”

方鏡沒有回答夏江，他覺得自己怎麽都行，但是夏栀還太小，才二十歲，還在讀大學，如果真的太唐突了，她後悔了怎麽辦？

正盯着她的臉瞧，她突然睡眼惺忪地睜眼了，然後清亮的眸子有些懵懂地看着他，呢喃了一聲：“鏡哥哥？”

方鏡只覺得自己名為理智的弦在她有些憨态可掬的眼神裏崩斷。

她像是毫無防備，卻又懵懂疑惑。

方鏡什麽話都沒說，翻身将她壓下，吻住。

她“唔”了一聲，沒有掙紮，乖巧地抱住了他。

方鏡的胸膛起伏地有些嚴重：“可以麽？”

夏栀也緊張不已，被方鏡吓醒，她小聲地反問：“什麽？”

唇被方鏡堵住，方鏡的身子卡在她的腿間。

他的聲音很沉，但很清晰：“make love，我想淦你。”

聽到方鏡說這話，夏栀只覺得自己腦袋一片空白。

方鏡說……想淦她。

完了，她不行了。

她真的沒想過，方鏡會一本正經地說出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