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你,好像總是不開心一樣!戚婷婷怯怯的問着旁邊手指不停擡起放下的沐陽!

沒吧!

還沒,你總是緊鎖着眉頭!戚婷婷悶悶的說道。

這個呀,我也沒有辦法,可能遺傳因素吧,我從小就這樣,如果我把眉頭展開,就跟你皺眉一樣,很別扭的,說着沐陽使勁的把額頭伸展,露出了一雙奇大清澈不諧世事且顯得呆滞的表情。

戚婷婷嘿嘿的笑起來,你,真搞笑,這樣子像個白癡。

沐陽僞怒,是你叫我這樣的,又叫我白癡,哼!

啊,你生氣啦,乖嘛,姐姐請你吃糖。

我不吃糖,我要喝綠茶。沐陽嘟嘴道,像一個受了委屈而又倔強的孩子。

有時候戚婷婷會覺得,眼前這個男孩像一個溫膩的孩子,外表僞裝的淡漠下,有着一顆溫暖脆弱的心。于是,在這樣平平淡淡,安安靜靜,平平常常,普普通通的時光裏,青春緩慢的徜徉着,空氣中不斷的漂浮出幸福而安心的微塵。于是,在不知不覺的曙光裏面,那些我們念叨平常的光陰,正在一點點,潺潺的流淌在我們生命中最美好時光的河流。

聖誕将至,十二月二十四,沒有冰天雪地的寒冷,沒有雪花紛揚的天空,沒有晶瑩雪花的融落,沒有臃腫笨拙的身體,沒有呵氣成霧的空間,一切一切都與寒冷隔絕,外邊依舊是光芒高照的大地,依舊是短小涼爽的夏衣,依舊外面行走着暴露婀娜的少婦,依舊有着赤身膀子的青年.............

前一天,方楠來找過沐陽,提着一大袋熟食和白酒,他們倆個興意盈然的騎着馬涼的摩托來到了許久未來的海提,海風絲絲入扣的填滿心中黯然的心間,幾月不見,時間飛逝已經讓人感覺到了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覺,那些散落的人,那些明媚的笑容,那些疼痛的傷痕不斷的侵蝕着這倆個半大孩子的心靈。這些,足以他們難過到沉默以對。

依舊杯子碰撞的聲音,依然習風吹拂,依然雜草叢生,依舊一樣的海提,只是杯子碰觸的有些低沉,只是風兒有些寒冷,只是雜草有些荒蕪,只是海提有些寂寥。

我在做保安,方楠的聲音有些沙啞,帶着颠覆滄桑的韻味,一字一字的回蕩在沐陽的耳邊。

恩,我還好,沐陽聲音清脆悅耳,如同山澗裏面的清泉。

你和陳潔還有聯系麽?

沒有?

為什麽?

方楠沒有回答沐陽,沉思着,我為什麽要和她聯系呢?他沒有回答沐陽的問題,跳轉過去,反問着沐陽。

你相信真愛麽?就是能穿透外界一切阻力的愛情,包括親情,地位,世界觀,人生路,一切一切的阻力的愛情。

沐陽錯愕的望着他昔日的好友,俊朗的臉龐開始有了男人鋒利的輪廓,沒有刮的下巴毛茸茸的生長着青灰的胡渣,一雙深邃的眼睛在黑夜的籠罩下如同一潭幽藍的黑洞。

沐陽沉思了一下,然後很認真很铿锵的說道。

我不相信,而且,從來沒有。

呵,我相信,而且深信不疑,方楠獨自微微的嘀喃着。

午夜來臨,晚風帶着肆無忌憚的冷氣不斷的吹拂冷清的大街,如同一只怒吼的雄獅在荒冷的草原不斷的哀綿,帶着樹葉沙沙的聲音回蕩在這個無人的世界,獵獵作響的樹葉不斷涮涮聲另戚婷婷感到顫悚。她孤單的影子在路燈暈黃的照耀下被拉的無邊無際,形同一只沒有盡頭的鬼影。

遠處摩托的燈光漸漸的靠近,她努力的睜開着自己刺痛的眼睛,一束耀眼的光芒照在她清涼的臉上,帶着妖異的蒼白呈現在這個漂亮女孩的身上,剛才眼中閃爍的光芒稍縱即逝,露出暗淡的色澤。

耶!毛哥,這不是培宇廠花婷婷麽,年輕的男子停下摩托車,目不轉睛的盯着矗立在路燈下面的戚婷婷,随後跟着下來一個光着膀子,滿身刺青的男人。他滿嘴酒氣的慢慢靠近她,眼中散發着貪婪的目光盯着面前這個清雅素淨的女孩,今天她穿着一身白色絲質的連衣裙,素面的臉上有種清新的素雅。

毛哥,聽說他是培宇的廠花哦,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啊,那個叫沉什麽的,落什麽,花,花什麽的。真漂亮。年輕的男子繼續說道,像仙女。

那個被叫毛哥的男人絲毫不予理會身後年輕的男人,他緩慢的靠近戚婷婷,他小心翼翼的如同怕吓跑一只驚慌的小兔。

戚婷婷怒視着越來越近的這個陌生男人,他滿嘴哈氣的酒精味彌散在空氣中,另她有着嘔吐的惡心。她并不驚慌,至少從臉上和眼睛中看不到那種怯懦的光芒。她迎上這個虎背熊腰滿目猙獰的男人。

你要幹嘛,走開,她怒道。男人根本沒有停下的意思,他繼續緩慢的朝她行走着,她只有不斷的後退,後退,你要幹嘛,你要幹嘛的嘶喊着,直至,退無可退,因為後面已經是一叢茂密的草叢,她已經嗅到了危險的氣息,她開始立住,她的目光如炬的盯着面前這個醜陋高大的男人,那一秒無力,無助感油然而起,像電路般傳遍了她全身的血液,一瞬間身體變得酥麻。男人瞬間嘴角勾勒出一絲醜陋的邪笑,他深吸一口氣靠近這個唾手可得的憐物,他強力而又肮髒的雙手慢慢的靠近這個肌膚如脂的女孩,當他的雙手觸及到光滑皮膚了那一刻,戚婷婷如同正在掉入一個黑不見底的漩渦,一剎那,她仿佛聽見了自己內心撕心而又絕望的吶喊。

我操,一聲突來的怒吼打擾了正在沉浸于淫亂遐想中的男人,他還來不及反應,電光火石之間一股巨大的後腦沖擊令他開始眩暈,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接踵而至的就是一陣拳打腳踢,等他的眼簾開始模糊,身體開始麻木,透過耷拉的眼皮他才看清始作俑者,一位清秀的少年立在眼前,表情上并不怎麽兇神惡煞,面無表情的淡漠有着決絕和冷血的寒栗。男人匍匐在地上,看着這位少年,他手中尖銳的玻璃酒瓶露出鋒芒的銳利,在路燈橘黃的照耀下沾在上面的血液泛出一種妖異的暈紅,滴答滴答的流淌在青石板上,那種無聲的水滴帶着顫悚的有聲回蕩在男人的心中,沐陽嘴角上揚,露出淺淺的酒窩,男人剎那間感覺到了自己的心髒開始一陣陣的痙攣,他突然想到了一個讓他驚若寒蟬的名字,死士!高大的身體開始萎靡,內心的兵荒馬亂刻于言表的神情,他開始害怕,惶恐,緊張,不安,他怕少年手中的銳利猛的插進自己的心髒。

他想逃,但是他沒有勇氣,那一刻恐懼如同藤蔓爬上了他的大腦,另他陷入了短路的空白。男人目露乞憐的哀光看着這個死神派來的少年,時間在那一刻一分一秒都如同整個世界那樣的漫長,難熬。沐陽冰冷的看着男人哀憐的目光,頭腦經過短暫的緩沖開始變得理智,正常。他咬牙龇齒對着那個男人幾乎是嘶吼道!

滾!

男人足足愣了數秒後,才踉跄的從地上爬起來,來不及清理自己頭上的傷口和衣服的土塵,他再次恐懼着望着這位少年,迎上了沐陽清澈的瞳孔,他看見了沐陽平靜白皙的臉龐。那是一種即使經過驚濤駭浪依舊波瀾未驚的寧靜。讓他難以相信剛才猛烈的狂風驟雨毆打自己的是這位少年。我想,他會永遠的記住他!他錯開沐陽的目光,望着被方楠鉗住的青年,連破敗的摩托也沒騎,他現在只想逃,旋即轉身留下了倉皇的背影消失在街道模糊的盡頭。方楠笑呵呵的看着被他鉗住的無縛雞之力青年,小子,看你大哥就那樣,真像一個什麽,噢,喪家之犬。随即方楠自顧的哈哈大笑起來,随着他的笑聲蕩漾的是他額頭的發絲,在晚風中不斷的搖擺,張揚。他瞥頭望着沐陽,想問問怎麽處置這個家夥的時候,他可不想就這麽輕易的放掉他,至少應該要奚落嘲諷一番的,這畢竟是一件讓人興奮的事情。他看着沐陽小心翼翼靠近旁邊蜷縮在草叢中的女孩,那女孩很漂亮,淩亂的發絲在空中不斷的飛舞,楚楚動人的摸樣讓人心疼的憐憫。目光空洞無神的望着腳底,像是一具被抽幹靈魂的傀儡。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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