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記憶與回憶的起伏，過去與回往的更疊。那些難以釋懷的痕跡，帶着無法忘卻的美好，悄然滋生在我們身體某個黑暗的角落，每當夜闌人靜的時候，它就會慢慢的浮出幽黑的湖面，任晚風吹嗖帶起細小的漣漪。如同再次神似的見到那個人，她的動作，神情，笑容，背影，都能讓自己的內心兵荒馬亂，産生荒蕪的錯覺。

喂，小戚，晚上把藍丹叫出來吧！我請你吃飯。

幹嘛噢，想約會人家自己不會去啊，找我幹什麽。戚婷婷沒好氣的搭理道。

咦！語氣不對啊，對我這麽兇幹嘛，難道，你吃醋了麽？哈哈哈有嗎？有嗎？有嗎？戚婷婷一邊說一邊不住的往沐陽臉上哈氣，一股帶着口腔的溫潤的清新氣味撲面而來。

我一只船我都招架不住，哪還有精力幹那種腳踩倆只船的缺德事，你說是不是。

一只船？戚婷婷有些難過，想必就是那位叫小貝的神秘人吧，想到這裏，她不禁有些黯然。

看着戚婷婷的表情淡然下來，沐陽也沒在和她調笑了。

約會的不是我，是啊楠，他想追藍丹呢！你不要想多了，我說的船就是你啊，我們不是車間公認的金童玉女麽！在說我都已經追過你了。

看着她哀傷的神情，沐陽也不知道自己為和心髒會抽搐疼痛，他只是很本能的很疼惜她哀傷的表情。

我都還沒賣你船票呢，你這人真不要臉。她心中不免有些小小的竊喜，即使他說的是謊話，欺騙她的，都能讓她的內心愉悅。

不要臉就不要臉，反正你說我不是一次倆次了，你已經打擊不了我了。

你，你死豬不怕開水燙。戚婷婷無奈憤憤的說道。

你剛剛說啊楠要追丹兒，不是吧。我覺得他希望不是蠻大，我隐約覺得丹兒好像有男朋友呢，好像是以前在學校談的吧。

管她有沒有呢，有又能怎樣呢，人家有的結了婚的女人，一些男的不是照樣的挖牆腳嗎？而且天下之大，這種人比比皆是。

啧啧，真看不出來呢，你這人不但嘴損，而且說的話都這麽缺德，以前我就怎麽沒發現了，一句話叫什麽來着。戚婷婷一邊不斷的來回渡步，一邊仔細的盯着沐陽，好似重新對他的人格進行審視一樣。

路途知馬力，日久見人心，沐陽忙不疊送的弱弱的回答道。

恩，對，你終于承認了以前是一只披着安靜的外表的衣冠禽獸的吧。

沐陽頓時啞然，衣冠禽獸都說出來了，這罪名未免有些太大了。 為了避免後面更大的罪名，沐陽輕巧的轉過這個話題。

你留着時間以後在幫我開軍事法庭對我進行審判吧。現在當前緊急的任務就是撮合他們倆個，我看啊楠挺上心的，他都委屈的自願幫我洗一個禮拜的衣服呢，應該是認真的吧。

你 ，你................戚婷婷再次的在沐陽跟前來回的渡步。

我說今天怎麽回事呢，這麽興奮的跑過來而且毫無理由的請我吃飯，并且我罵你你也不反駁，原來你是有目的的，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你終于露出你小人的嘴臉了吧。看，看，終于露出狐貍尾巴了吧！

沐陽再次無語。為了表明自己不是為了方楠要幫他洗衣服才叫她幫他把藍丹叫出來的，他很慷慨的大手一揮，豪氣幹雲的說道，我絕不是那種乘人之危的人，是啊楠自己主動提出來的，我推脫不了，要不我把這名額給你。你我都一樣，不分彼此。

切，能一樣嗎？你衣服都是要放到發黴才洗的，我會嗎？

不會！

接下來的時間裏，他們終于達成一致，洗衣服就免了，吃飯還是要吃的，這不免讓沐陽頓時有種為自己的語不擇言而埋單，欲哭無淚的心情。

一整個下午他們倆個都蹲在一起叽叽喳喳，緊鑼密鼓，缜密計劃着随時可能出現的結果和一些過程的細枝末節。他們等待着，期待着，迎接着夜幕籠罩的降臨。

畢竟是第一次當“紅娘”這不免讓沐陽和戚婷婷有些緊張和忐忑，好在一切都是按照他們料想的軌跡進行着，華燈初上的大街帶着夢幻的迷離閃爍着絢爛的光芒，帶着吞噬的流離的姿态吸噬着大街上面的紅男綠女。

一行人興致盎然的朝着美食街的海鮮大樓奔去，打着方楠生日的幌子，各懷心事。從培宇廠到美食街僅僅十多分鐘的路程，除了碰面時簡單的寒暄之外盡在也找不出可以海闊天空的話題，徒生尴尬。連一向如何怎樣逗女孩開心的方楠竟也啞然，連走在他旁邊的沐陽連用手肘捅了他好幾下也無濟于事，他仿佛像是一只突然失聲的麻雀，在也不能叽叽喳喳！四人參差走在喧鬧的大街上，前前後後，竟然有些形同陌路的感覺。為了緩和這種讓人壓抑的氣氛，沐陽略緩去自己前進的腳步，停滞的等待着被自己和方楠甩掉了将近五米距離的戚婷婷和藍丹。

嘿，藍丹，你八幾年的，沐陽當時很緊張卻又顯得很随意的表情讓自己是毫無痕跡輕松的問道！怎不料被旁邊的戚婷婷眨巴着自己的眼皮努力的向上翻動着，鄙夷溢于言表。

八九年，蘭丹細聲如蚊，在也無下文。沐陽對戚婷婷置若盲聞。繼續锲而不舍的追問的，他其實很讨厭這樣的感覺，讨厭主動找不熟悉的人莫名的搭讪找些毫無邊際的話題。其實對于藍單他并不陌生，但是又熟悉的。她下班了經常和戚婷婷如影随形，因為和戚婷婷接觸的多，和她照面的機會也頻繁，只是他總感覺和她不能熟稔起來，或許不善于和陌生人表達是倆人共同最大的弱點。偶爾相逢擡頭望見也會抿笑着表示友好的微笑，僅此，在無交集。但是今天沐陽覺得自己應該要主動點打破常規了，他要盡快的和她熟稔起來，他無奈的看着旁邊呆若木雞的方楠，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憤怒。

諾，那個89年呢，比我們都小噢，都可以做你哥哥姐姐啦。

藍丹擡眸，撲閃這一雙迷離的眼睛，那你是多少年的呢？

我啊，88年七月的呢。

是嗎？是比我大噢！我89年四月的呢。

噢，沐陽一副恍然大悟的摸樣。

是，可以做我哥哥呢，藍丹跳過衆人的目光，定格在沐陽那張白皙的娃娃臉上。

那，藍丹妹妹！

你真不要臉，旁邊的戚婷婷一臉的譏諷，帶着一臉的不屑。

沐陽怒目着她，一張小臉憋的通紅，竟一時沒有和她反唇相譏，空氣瞬間凝滞固化，他提醒着自己，以大局為重。

不是啦，婷婷，我願意的。那沐，陽哥哥。她非常輕松的口氣卻略帶顫音的掩飾不住自己內心的慌張和澀拙。

聽着怪別扭的呢，沐陽撓了撓頭，以後就會習慣啦。哎，你是我的第一個妹妹呢，是不是要點柱香結拜一下什麽的，要不彼此一人滴半碗血然後在上天為證什麽什麽的。

呵呵！哥哥，你真逗，那是兄弟結拜，歃血為盟呢，只要哥哥心中有我這個妹妹就好啦，不要那些華麗隆重的程序的。

但，但，我總覺得還是太簡單随便一點啦。

不會啊，你要你真心的就好啦。

啊，真心，當然的，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馬難追。你說是吧，啊楠。

恩，方楠從喉結滾動出一個毫無情緒的單音字。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