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節
時候前男友成了哥哥了？張奈禾諷刺地撇了撇嘴。
“呵呵，一切都聽張爸爸的。”張蜀青的聲音依舊是不平不淡，張爸爸三個字叫的老人家心花怒放，聽在張奈禾的耳朵裏卻有些煩躁。這幫人什麽時候走？
“好了，現在已經挺晚的了，咱們回家吧。”張媽媽沖着張爸爸說，顯然不包括張奈禾。他們本就是去郊外訪友路過西郊的宅子，才順便來探病的吧。
“可是我想留下來陪姐姐……”張奈雯皺着眉頭，不太滿意這麽快就離開的決定。
“你感冒了，會傳染給小禾的。”張蜀青提醒着，捏了捏她的手心，聽不出到底是更關心誰。
張奈雯的眉頭似乎更糾結了，一張小臉可憐兮兮地說：“姐姐腿不方便，你們把她一個人留在郊區，不覺得很殘忍嗎？”
張奈禾要崩潰了，他們在她眼前恩愛，不殘忍嗎？她以為她會分外憤怒，卻不曾想她卻連憤怒的勇氣都沒有了，莫非哀莫大于心死是不是就是這個樣子？張奈禾突然覺得好可笑，或許因為這種略帶不屑的心情影響着她，她的胸口沒那麽悶了。
張爸爸摸了摸張奈雯的頭發，寵溺道：“我們家的小寶貝心疼姐姐了，奈禾跟我們一起回城裏吧。你一個人住這裏确實太孤單了，我也不太放心。”
不要！張奈禾心裏暗叫，什麽壞主意！一想到要天天跟張蜀青和小雯見面，她就覺得頭昏腦漲，這簡直是一種非人的折磨。
“好啊，姐姐咱們回家吧，我這幾天真的挺惦記你的。”張奈雯吩咐李阿姨收拾東西，沒有人問過張奈禾的意見。
張媽媽矛盾地看着眼前的幾個人，猶豫着：“要不然，奈禾，你就回去吧，有些事情，總要面對的，不是嗎？”
張奈禾的眼眶瞬間紅了，這樣一群說是為她好的人，有沒有從她的處境去想過這件事情呢？張媽媽似乎感覺到了什麽，摟住了張奈禾的肩膀，呢喃道：“我知道你心裏難過，但是你和雯雯是親姐妹，為了一個男人鬧僵，值得嗎？”
不值得，很不值得，但是我是個正常人，我也會嫉妒、會埋怨、會傷心難過，更會因為家裏人的偏心而感到絕望。張奈禾默默地在心裏念叨。為什麽沒有人能夠理解她？為什麽他們忍心将那兩個人帶到她的面前，難道他們不知道這樣很傷人嗎？
“小禾，雯雯是在乎你的，所以才會主動親近你，不希望因為張蜀青破壞你們的感情。我希望你也不要讓媽媽失望……更何況，你還是姐姐呢。”
張奈禾垂下眼睑，是不是她要是計較就讓大家都覺得任性了？她要是在乎就是自私的表現，可是為什麽，她的心告訴自己，她真的無法像那兩個人一樣，當作什麽都沒有發生。到底是他們錯了，還是她的心胸太過狹窄。一瞬間，張奈禾也分不清楚世間的黑白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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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張爸爸的房子坐落于長安街西側，緊鄰北京最古老而盛名的王府井商業區。在這個寸土是金的城市裏，所謂豪宅，也不過是一套三層複式而已。張奈禾屁股還沒有在床鋪上坐熱，便接二連三地迎來了無數個訪客。
張媽媽端着夜宵，溫柔地說：“小禾，你很勇敢，媽媽很欣慰。我希望你可以坦然地面對這次的感情失敗。從自己找原因，而不是自暴自棄地埋怨他人。”
張奈禾麻木地點點頭，其實母親或許并沒有說錯，但是這份不要埋怨他人裏面，何嘗沒有父母的私心？她都快被他們荼毒得認為自己才是那個介入別人感情的人了。
“小禾，你告訴媽媽，是不是心裏怪你爸爸？因為張蜀青負了你，他卻依舊允許小雯和他交往。”張媽媽深深地凝望着她，薄唇緩緩道出了幾分無奈。
“對，我是怪他……”張奈禾撇開頭，她确實對此有些無法釋懷，“我可以不恨他們，卻無法做到什麽都沒發生。”
“你呀……”張媽媽嘆了口氣，道，“你以為咱家的錢是大風刮來的嗎？我和你父親創業這麽多年，所受過的苦根本不曾和你們講過。在外面打拼的人都不容易，有些事情，不是他想給你出頭就可以的，更何況對象還是你的親妹妹，你說媽媽爸爸該如何是好？手心手背都是肉，自然是希望将傷害降到最低了。你清楚蜀青的背景，你爸還想通過他家結實一些上層人士呢。”
張奈禾垂下眼簾，輕聲說：“如果那個人不是小雯，你們……會怎麽樣？”
張媽媽頓住了，眼底徘徊着幾分不确定，道：“畢竟蜀青選擇了小雯。不是嗎？人生的這條路很長，三個人一起走太窄了。你是希望至少兩個人是幸福的，還是三個人都不幸福？”
張奈禾悵然地望着母親，眼角忍不住湧出了眼淚，道：“我明白了，對于你們來說，至少他們兩個人是幸福，所以犧牲我一個人就是理所應當的。”
“夠了！”張媽媽突然揚聲，眼神複雜地看着女兒，說，“不然如何呢？把蜀青家徹底得罪了？然後讓你妹妹也傷心死？你不是依舊挽回不了自己的愛情啊？張蜀青不愛你，我的傻孩子，媽媽怕你難過，一直沒有和你說出實情。其實蜀青最開始喜歡的就是小雯，不過小雯在學校裏什麽樣子你是知道的，目中無人，根本不知道想要的是什麽，拒絕了張蜀青。蜀青這孩子太過固執，你說他要是喜歡小雯，繼續追求就好了嘛，誰知道他為了能接近小雯，把你拖進了這片渾水。”
張奈禾頓時愣住，眉頭緊皺，她以為自己會驚訝到憤怒無比，卻不曾想到心底反而變得平靜了下來。似乎如果他們一直是愛着的，更讓她覺這個世界是美好的。良久，她張開口，輕聲道：“媽，這事你早就知道，對嗎？”
張媽媽點了點頭，算是默認。她看出了一點苗頭，因為小雯那丫頭單純得瞞不住事情，從張奈禾帶張蜀青回家的第一天，她就覺得小雯怪怪的。
“我試圖阻止過他們，可是，蜀青和小雯跟我坦白，他們的愛情是真心實意的，只是不知道該怎麽跟你說。這件事情蜀青做得确實不對，但是小雯跟他……你們都是我的女兒，我不想你怨恨她，小雯也跟我保證過，不會對你有任何偏見。”
“她有什麽資格對我有偏見呢，媽媽？”張奈禾對母親失望至極，渾身冰涼，心裏的傷疤仿佛被什麽輕輕撕裂，再次泛起了潰瘍般的疼痛。母親再怎麽愛她，也始終是從小雯的處境去思考問題的，才會體會不到她的痛苦。
“奈禾，事已至此，我只希望你可以徹底放手。不要糟蹋自己，好嗎？”張媽媽略帶猶豫地呢喃，她害怕奈禾做什麽傻事。比如上次的車禍。
張奈禾覺得好難過，她能感覺到張媽媽發自內心的關心，正是因為感覺到了她的溫暖，才會覺得從頭到腳都是涼涼的。
張媽媽見她不語，心裏琢磨着應該給女兒思考的空間，便悄悄地離開了。幾分鐘後，房門再次被敲響，張奈禾煩躁地望着眼前熟悉的面容，瞬間陷入了呆滞狀态。
“小禾，好久不見。”張蜀青雙手插兜，站在房門口，平靜道，“我可以進來嗎？”
“小禾？”張蜀青見她僵硬的擋在門口，輕聲喚她，平靜如水的面容帶着幾分疲倦。
“有事？”張奈禾撫着胸口，她快喘不上氣了呢。鎮定！我一定要鎮定啊。這個男人不愛你了，所以，你也不能愛他，更不能恨他，因為恨他，你就輸了，說明你依舊在乎他。
張蜀青似乎不太習慣疏遠的她，恍惚了片刻，良久，方嘆氣道：“小禾，對不起，其實……”他欲言又止，雙手交叉，左手無名指的戒指好像一把尖銳的利刃插進了張奈禾的胸膛，兩個人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張奈禾仿佛聽到了心髒在滴血的聲音。
張蜀青幾次欲言又止，墨黑色的瞳孔忽暗忽明，略帶痛苦地猶豫道：“有些時候，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麽，一切順其自然地發生了，然後大家就走進了一個死胡同，想出來的時候卻找不到了方向。”
“夠了！”張奈禾雙手擡起做了一個停止的動作，她不清楚自己哪裏來的力量去大吼，她咬着下唇，說，“很晚了，我要睡覺了。”
張蜀青一動不動，擡起手，本能地去輕輕撫摸張奈禾略顯淩亂的發絲，表情悵然若失，似乎深吸了好幾口氣，才有力氣說道：“真的，很對不起。”
張奈禾忍不住咧嘴笑了，淚水卻控制不了地洶湧而下。她覺得好可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