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陳白
陳白陳白，你為什麽不叫陳黑？
你咋不叫宋弟？
我叫宋歌不叫宋弟！
那我為啥叫陳黑。
你長得黑！
……
宋歌PK陳白。宋歌完勝。
“說吧，玻璃誰打壞的？”平日裏溫柔的張老師今天竟然有點兇，始作俑者低着頭不敢說話。
“是……我。”陳白捏着襯衣下角，說話的聲音微乎其微。
“你！”張老師一把拉過去他，沖屁股上使勁抽了倆下：“還敢不敢了？”
陳白一邊哇哇大哭一邊搖頭：“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去把教室的玻璃都擦一邊，擦不完今天就不用回家了。”語文老師扔下一句話，就回過頭批改作業不再理會我。
陳白抽抽涕涕地拿着抹布去洗。
始作俑者跟在他身後小心翼翼地問：“你疼不疼？”
“疼。”陳白用力洗着抹布哼哼：“哎呦呦，打起我來一點兒真是也不留情。”
擦完玻璃，天已經黑了。倆人手拉着手回家，遠遠地看見一個人在校門口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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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老師。”“媽媽。”
張老師一手拉一個：“以後別再調皮啦。歌歌今天晚上去我家吃飯，老師給你們做好吃的。”
宋歌陳白惡作劇。陳白善後。
陳白小時候黑不溜秋，長大了卻越長越白，越長越好看。
宋歌還是堅持叫他陳黑。
一天到晚，陳黑陳黑。
何時何地，陳黑陳黑。
陳白嘆氣：“小歌，我已經不黑了。”
宋歌笑：“嗯，可我就想叫你陳黑。”
陳白無奈：“你……好吧，你願意叫就叫吧。”
宋歌想起了什麽，嘿嘿地笑了起來：“陳黑，你還記得小時候我倆發過的誓嗎？”
陳白在宋歌身邊坐下：“嗯，記得。怎麽了？”
宋歌還在笑：“哈哈，當時真傻逼，手拉手跪天跪地說什麽一生一世不分開哈哈……”
陳白皺眉：“好笑嗎？可我當時是認真的。”
宋歌強忍住了笑：“嗯？我也是認真的，可是……真的好笑哈哈哈……”
陳白繃不住了：“哈哈哈，我也覺得好笑哈哈哈……”
高考完。
陳黑啊。
嗯？
我想去蘇州。
我想去北京。
那我們不能在一起了哈哈。宋歌面上笑着，心裏卻覺得酸酸的。
嗯。
開學前夕，宋歌收到短信。
明天報道，記得早起。陳白。
宋歌猶豫了良久沒有回。
推開家門的時候，卻看見了一臉不滿穿戴整齊的陳白：“宋歌你可真墨跡！我等了你好久了。”
“你不是……”
“我什麽！北京霧霾太嚴重了，我不去了！我們一起下蘇州！”
“那你不早說。”宋歌本來想笑，眼淚卻先掉了下來：“你都不早告訴我。”
“給你個驚喜啊，傻瓜，你哭什麽。”
陳白有女朋友了。
宋歌怎麽看都不順眼。
啧，屁股這麽扁！
啧啧，胸這麽小！
啧啧啧，脾氣這麽大！
女朋友的臉越來越沉，陳白也聽不下去了：“夠了，宋歌。沒事，你就先走吧。”
“我願意呆在你家啊！”宋歌扭頭就走。
張老師在後面追：“小歌，小歌……”
宋歌站住：“張老師。”
張老師嘆口氣，走上來拉住宋歌的手：“小歌，你今天話确實有點過了。回頭給……”
“我知道了。”宋歌打斷張老師：“我還有點事，先走了。”
還沒到家，手機就響了起來。
宋歌不情願地接起來：“喂。”
“小歌歌，我錯了，我不該兇你，原諒人家好不好？好不好嘛？。”電話裏陳白在撒嬌。
宋歌的氣一下子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你這樣子你女朋友不生氣嗎？”
“嘿嘿，我家小歌最重要啊，而且她現在和我媽在廚房……喂……喂……”
“嘟嘟嘟……”
宋歌住院了。
“宋歌宋歌你身體怎麽這麽弱！”陳白一邊削蘋果一邊念叨。
宋歌看着陳白笑：“怎麽，你照顧的不耐煩啦？”
陳白趕緊搖頭：“不會不會。”
臨床的老奶奶笑眯眯地答話：“這小哥倆感情真好。”
陳白嘿嘿笑：“那當然。”
老奶奶又道：“是親兄弟吧？”
陳白擺手：“不是。”轉頭看了看宋歌道：“他是我媳婦兒。”
宋歌臉一紅：“滾！”
就是這個病房。
宋歌呆過的。
我看不到他了。
“媽媽，大哥哥又來了。”小女孩眼睛亮晶晶地。
“嗯。快來，先把藥吃了寶貝兒。”媽媽回頭看了看，囑咐小女孩道：“吃了藥就乖乖睡覺。”
小女孩聽話地閉上了眼，不久就睡着了。
媽媽伸手摸着她的臉，淚流了下來。
她丈夫扶住了她的肩，她就勢靠在丈夫身上：“女兒最近總是說她看到了大哥哥，是不是……”話沒說完，已泣不成聲。
丈夫攬着她：“女兒看到了一定是天使，天使如果要接女兒走，我們也攔不住。那就讓她和我們在一起的日子開心一點。”
“嗯。”
“什麽？媽你說什麽？”陳白收拾好東西準備下班，媽媽打來了電話。
“小歌已經……去了。”
“媽，你別逗我了。我下班了，先去醫院一趟，晚飯不回家吃了。”
“我沒有。小歌去了，就剛剛。”
“怎麽可能，他今天早上還說讓我給他帶皮蛋瘦肉粥回去呢。”
……
不可能！癌症如果療養的好，也可以活好多年的。
媽，你怎麽能和我開這麽大的玩笑。
陳白東西也不收拾了，發了瘋地往醫院跑。
……
“嘭！”
“出車禍了？”
“有人被碰到了！”
“快打120！”
“跑這麽急，也不知道要去幹什麽。就出了車禍，唉……”
“是啊是啊。”
……
出車禍了？繞過去吧。我還要去醫院看小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