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逆襲任務之 一
系統管家的聲音徹底消失後,張福年開始快速思索起來。
他聽了兩句明白過來,張守玉就是他那個臭不要臉的親爹,他一個人幹了醜事,一家子都跟着受罪。
上輩子彭家人在家門口罵了好多天,甚至還提了許多非分的要求。那時候他只是個八歲的孩子,除了害怕什麽也做不了。
那個系統管家也不知道說的是真是假,但眼前來說,哪怕是個夢,他也不想讓家裏人再受欺負。
不管系統有沒有給他分配這個任務,他都要去趕走門口那個讨厭的人!
張福年先把妹妹藏在屋裏的床底下,然後進了廚房,把唯一的一把菜刀別在褲腰帶裏,打開了大門。
在門口叫罵的是一位三十多歲的婦女,人瘦瘦的,嘴裏的話卻無比刻薄,“張守玉,你幹這樣的缺德事,早晚全家死絕!”
張福年認出了她,這是他爸那位情婦的婆姐,叫彭桂花。就是她一張利口,生生把張福年的媽周春梅氣死了。
他媽病了好幾年,總是恹恹的,偶爾還會咳血。他爸帶着別的女人走了,他媽非常難過。那天彭桂花罵狠了,他媽咳出一大口血,第二天就死了。
張福年冷冰冰地看着彭桂花,“四娘,你在罵誰?”
彭桂花也嫁到了張灣,她丈夫是張福年出了五服的族叔張守財。
彭桂花一邊拍大腿一邊罵,“誰幹了缺德事我罵誰!”
張福年冷笑一聲,“什麽缺德事?挖了你彭家祖墳還是殺了你全家?我不知道我們姊妹三個幹了什麽缺德事,四娘你知道說給我們聽聽。”
彭桂花哪裏把個八歲的小孩子放在眼裏,“我和你說不着,讓你姐來跟我說。我就不信了,騙了人家女人跑了,還能這麽理直氣壯!”
張福年繼續冷笑,“我騙的?還是我姐騙的?咋不騙別個呢?咋就她跟人跑了呢!”
一句話頓時戳了彭桂花的心肺管子,她娘家弟弟是個窩囊廢,弟媳婦是娘家父母用她妹妹換親得來的。弟媳婦長得好看,一直看不上她弟弟,雖然結婚快十年了,總是在外頭招蜂引蝶。她弟弟窩囊,也不敢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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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守玉原來是風光的大隊支書,彭桂花娘家弟媳婦來婆姐家走親戚,就和他勾搭上了。有了這層關系,張守玉沒少關照彭桂花家。彭桂花睜只眼閉只眼,甚至還給弟媳婦和張守玉提供過方便。
這回兩人偷偷跑了,她娘家弟弟頭一個來找她麻煩,她為了表明自己不是那種為了點好處能把弟媳婦賣了的人,這才天天到張福年家門口罵。
彭桂花聽見張福年的諷刺聲,立刻跳起來劈手就是一巴掌,“你個小砍頭的,和你爸一樣缺德!”
張福年現在是個小孩子,身形比較小,動作靈活躲的快,一下子閃到她身後,對着她的膝蓋窩就是一腳,彭桂花被踢的雙腿一軟,跪了下來。
彭桂花立刻尖聲叫罵起來,“你個小短命鬼,我把你頭砍下來漚糞!連長輩都敢打,和你爸一樣以後也是不得好死!把我家裏的人騙走了,你還敢打人!”
張福年上輩子在外闖蕩多年,什麽樣的人沒見過。這等虛張聲勢的潑婦最好治,你只要比她還兇就行。
他立刻回嘴,“騙你家裏的人?我還想問你要人呢,你娘家弟媳婦把我爸騙到哪裏去了?就你也配做長輩?我問你,為什麽你娘家弟媳婦來了,你就叫我爸過去陪客?誰家陪女客叫男人去的?臭不要臉!”
兩個人吵架,路過三三兩兩的人都停下來看熱鬧。一邊假模假式的勸,一邊心裏暗搓搓高興。
張守玉不是個東西,仗着自己是大隊支書,總是惦記人家漂亮老婆。彭桂花就更不是人了,為了兩口吃的,把娘家弟媳婦送到支書的床上去。
彭桂花被氣的頭暈,她弟媳婦每次一來,她就讓家裏的孩子來叫張守玉,張守玉從來不會空着手去。這事兒全竹竿河大隊誰不曉得,現在被張福年大咧咧說了出來,她的臉瞬間丢到糞窖裏去了。
她立刻又罵了起來,“你個沒王法的短命鬼,看我不打死你!”
還沒等她爬起來,張福年俯身從地上撿起一塊破爛磚頭,對着她的頭就砸了兩下,一邊砸一邊罵,“我媽被你氣死了,你還來罵人,既然不想讓我們姊妹三個活,幹脆大家一起死!”
頓時,彭桂花的頭上就見血了!
彭桂花掙紮着要起來把張福年打死,看熱鬧的族裏人趕緊過來攔着。
張福年拿出不要命的氣勢,先把彭桂花砸的頭破血流。
彭桂花早上把飯省給兒子吃了,自己一直餓着肚子,被張福年一砸,就有些發暈,她嘴裏雖然罵罵咧咧說要起來,人卻跪在地上起不來。
很快,又來了一群人,打頭就是彭桂花的男人張守財。
人還沒到呢,他就呵斥張福年,“福年,你在做甚?”
張福年扔了手裏的磚頭,“四叔,我還想問你呢,你們到底想做什麽?彭桂花把我媽氣死了,現在也不想讓我們活,既然這樣,大家一起死。”
說完,他對着彭桂花的臉吐了一口唾沫,“不要臉!你那弟媳婦是什麽好人?別人咋不跟我爸跑?你給我老實跪在那裏,你看看你頭上,我媽正在看着你呢!殺人不過頭點地,你等着,我等會就去給我媽磕頭,讓她夜裏去你家鬧去!”
衆人都有些吃驚,張守玉因為上頭有個兒子死了,過了好多年才生了張福年,故而一直有些慣着他,這孩子有些軟囊囊的。之前彭桂花來罵人,張福年從來不出來的,怎麽忽然之間變得這麽厲害了。
看來這老實人也有脾氣啊,彭桂花确實過分了,你弟媳婦和張守玉跑了,跟周春梅和幾個孩子有什麽關系?誰不知道周春梅在家裏一分錢家不當,她原來就病恹恹的,被你氣死了,你現在還要逼死幾個孩子不成!
張守財也罵張福年,“不管怎麽樣,這也是你四娘,你怎麽能打長輩?還下這麽重的手。”
張福年二話不說,咣當一聲把藏在衣服裏的菜刀扔了出來,“四叔,四娘,今天來個痛快的,我把我妹妹也喊出來,你們一刀一個把我們都砍死了不是更利索,也不用天天來罵了。我媽昨兒托夢告訴我,她舍不得我們幾個,這幾天一直在家門口轉呢,聽說四娘天天過來,她讓我別怕,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她給我們兜着。”
彭桂花立刻大叫起來,“咋了,你爸幹了缺德事,你還有理了?”
張福年踢了踢菜刀,“冤有頭債有主,你弟媳婦跟野男人跑了,你自己去找野男人就是,和我們無關。”
張守財插嘴,“父債子償,你現在說和你們無關了?你爸當支書時,別人家都吃糠馍,你和你姐吃白馍,那時候砸不說沒關系呢?”
張福年擡頭看向張守財,“四叔既然這樣說,那我記住了。父債子償,彭桂花把我媽罵氣死了,這筆賬我要算到你兒子張福典頭上!”
張福年的眼神兇狠,把張守財也吓了一跳。他忽然想起張守玉那個狠人,當年日本人來的時候,別人都吓得跑,他一個半大小子就敢殺小日本。張守玉最疼這個兒子,這樣欺負他唯一的兒子,以後他回來了跟我算賬,那就麻煩了。
張守財假裝鎮定,“不想讓我們來也行,你們家總得有些賠償,不然我們家裏豈不白少了個人。”
張福年哼一聲,“我們給你賠償?四叔,別等我說難聽的話,我爸為啥會和你弟媳婦跑了,還不是要感謝彭桂花這個好媒人?也就是我媽老實,你等着,過幾天我去找我舅和我姑,我們還要問你呢,你把我爸藏到哪裏去了?”
聽見張福年說好媒人,旁邊立刻有人噗呲笑了出來,彭桂花的臉頓時紅了變白白了又紅。
張守財有些想退縮,但彭桂花不肯,“想讓我以後不來也可以,把你姐說給我侄子就行!你們家騙走了我弟媳婦,把你姐姐賠過去,一人抵一人,以後就是親戚,我們就不計較了。”
張福年頓時七竅生煙,彭桂花那個娘家侄子是個什麽狗屎,十幾歲的人了,大字不認一個,長得和他爹一樣醜,整個人窩窩囊囊,配的上他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