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強吻
出了宇文家,柳笑塵抱着母親去了一家粥鋪，看着因為一天沒吃東西而吃的滿嘴生香的母親,心中某一個念頭更加堅定起來。
“嘯兒也吃啊。”嘴中吃着，李雅雲将一道味道不錯的小菜夾了好大一口放在柳笑塵的碗裏，她了解自家兒子,這小子保準因為擔心她也沒好好吃過飯。
“嗯。”柳笑塵點頭,笑的很可愛,嘴角不若平時般淡淡勾起，而是很陽光的露出了八顆整齊的牙齒,不止可愛,簡直燦爛的耀眼。
“你啊。”纖纖玉指遙遙點了下兒子的額頭，看吧，她就知道兒子也餓了,他怎麽就不能好好愛惜自己？總讓她這個當娘的又是心疼又是生氣，呵呵，還有點自豪，這可是很好很好的孩子，是她的孩子呢。
“媽，你也吃。”伸筷子夾起自己面前的小菜遞過去，“我有件事情想和你說。”
“說吧，我聽着呢。”唔～太幸福了，這菜真香～
默……母親眯着眼睛一臉享受的樣子，太讓人側目了。
嗯？？怎麽沒聲音了？睜開眼睛眨巴眨巴，“嘯兒，你不是說有事？”
“呃……”撓頭，“我是想說母親已經知道我們的事情了，所以……”
“什麽？？？”尖叫，李雅雲差一點跳起來，在發現周圍好多人都看過來之後，又臉色爆紅的緊緊捂住了嘴巴。
掩唇，焦急的壓着嗓子小聲說，“嘯兒，你說柳妹子知道我們的關系了？那她……”是不是也知道自己的兒子早就已經死了？
這可怎麽辦？她也曾經失去過，所以她最了解失去孩子的痛苦有多深多重，她不忍心看着柳眉剛剛踏上幸福的列車就又一腳邁進了深淵裏。
雖然她不得不承認，在聽到兒子說柳眉知道他不是柳笑塵時，心裏最深處隐隐升起了一絲喜悅，她也是人，是人就有私心，誰也不想和自己的親生兒子在一起時，卻像搞地下工作一樣小心翼翼生怕被人發現。
可如果拿光明正大和兒子在一起與柳眉一生不快樂相比，她更願意永遠不能和兒子相認。
她對天發誓她的心是真誠的，畢竟她不得不承認的另一個事實是，如今的兒子對柳眉比對她親，那麽柳眉不快樂，就是兒子不快樂。
而她，由衷的祈盼着兒子能夠快樂，一生一世。
“媽，你聽我說。”一見母親急的臉色都白了，柳笑塵握住了母親的手，低低解釋起來。
半晌……
“原來…是這樣嗎？”眼圈紅紅的，李雅雲也說不上自己是佩服柳眉多一些，還是同情柳眉多一些了，不過有一樣柳眉比她強，那是個真真正正偉大的母親。
‘呼～’長長松了一口氣，太好了，以後她終于可以堂堂正正聽兒子叫她一聲媽了。
“媽，北塵天正在趕來的路上，大概半個小時左右就能到，等他來了你先和他回去，不用擔心我。”他留下來可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北塵天？李雅雲微笑着的唇角一僵，“嘯兒。”擡頭，欲言又止的看着兒子。
“怎麽了？”
“嘯兒和小天……是不是有矛盾？”她記得以前嘯兒從不會連名帶姓的稱呼小天，哪怕小天再惹嘯兒生氣，嘯兒也只是沉默着不說話而已，那一聲小弟，嘯兒可是從小叫到大的，怎麽剛剛……皺眉，連語氣都不太對呢。
抿唇，柳笑塵悠悠垂下了眼簾，“沒有的事，我剛剛只是叫習慣了，媽也知道，為了不讓別人發現我的真實身份，兒子自然不能叫北……叫他小弟。”指尖緊緊握着筷子，他從不曾欺瞞過母親，只除了這次。
該死的北塵天，你又讓我不得不犯錯了。
“那就好。”李雅雲終于放心了，她壓根就沒想過兒子會騙她，“兒子，媽知道你委曲，小天以前做了很多錯事也的确該打，可你們畢竟是兄弟，小天悔過之後，甚至不惜為了你自逐北塵家，媽是真心的不希望你們兄弟生分，媽還指望着你們将來一人娶一個漂亮媳婦，再一人給媽抱兩大胖孫子來呢。”
娶媳婦？抱孫子？柳笑塵的嘴唇抿的更直了，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苦笑，他絕對相信，若是自己敢去找老婆，那女人不死也得脫層皮，想想環繞在自己身邊的幾個男人，暗嘆，有能力的人發彪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卓亦凡善藥，所謂醫毒不分家，從亦凡說起他那位差一點迷X了雲天的堂姐之後，他就堅定的知道，果然武俠小說誠不欺人也。
所以女方突然身體不适或者久睡不起什麽的，他相信亦凡一定做得到。
陸逸風善騙，明明愛記仇小心眼兒（喂喂，人家那是妒忌是吃醋）卻偏偏整天笑的溫柔儒雅，也許他不會明着反對什麽，但卻可以利用假君子的外表迂回的将女方哄走，老死不再和他往來。
而雲天……
好吧，雲天是成熟的，但也是高傲的，越是這種人吃起醋來才越發的可怕，那個人，惹急了他說不定直接派一排小弟和女方談話，直到女方放棄和他見面為止。
所以母親，您老想抱孫子，大概，很難。
當然，這并不是說他就怕了雲天他們，其實若是心中對他們無情，也沒有在意，哪怕雲天他們再強勢再有本事，也別想阻止他找到自己的幸福，他有能力護着心愛的女人一生不被別人打擾。
可他的幸福在哪兒？娶妻生子就是幸福了嗎？
也許以前他曾經那樣認為過，娶一個溫柔話不多的女人做妻子，再養一個不會怕他更不會躲着他的孩子，一家三口平平淡淡的生活，就應該是最大的幸福了。
而現在呢？不再是了。
早在認識了一個個說愛他的男人之後，他對未來的方向就一點點的改變了，最起碼以前他從不會想到自己的愛人也會有男子這一說。
“嘯兒？”李雅雲擡起手臂左搖右搖，兒子怎麽說着話就神游天外去了？
“啊？什麽事？”臉色微紅，尴尬的直摸鼻子，母親會不會……看出什麽來了？
“你電話響。”手指着一直響個不停的手機，李雅雲越發擔心了，兒子和宇文家的約定她自然聽到了，雖說她相信兒子不會是個喜歡放空話的人，可……
那畢竟是宇文家，要不然……讓兒子和自己一起走？管它什麽約定什麽賭局，統統退撒～低聲告訴了北塵天自己和母親的地點，柳笑塵放下電話擡頭，“北……小弟說一會就到，媽你再吃點，我去叫些別的粥和點心包起來，你和小弟好在路上吃。”
“嗯，去吧。”手掌支着下巴，李雅雲歪頭看着兒子在長長的櫃臺前點東西，燈光下，兒子淡漠卻也認真的眼神讓李雅雲一點點放棄了剛剛的想法。
兒子不會跟她走，對于嘯兒來說，那個約定是一場必須勝利的戰争，嘯兒不止在為了自己而戰鬥，他也是為了另一位母親。
且不提自己能不能帶走嘯兒，就只說資格，自己完全沒有立場去讓一個兒子放棄守護自己的母親。
算了吧，自己默默支持兒子就好，反正她不認為兒子會輸！
不多時，北塵天趕來了，一身風塵仆仆，臉色也不太好。
“媽，嘯，你們怎麽樣？”嘴裏問着兩個人，可北塵天的眼睛由始至終卻只粘在柳笑塵一個人的身上，眼神裏的焦急和擔憂，瞎子都能感覺得到。
說實話，他并不擔心母親，因為他知道宇文濤不會傷害母親，可嘯不一樣，宇文濤沒見過嘯還好，見了之後哪裏舍得放過這麽有料的外孫子？
“好，都好，媽也好，你大哥也沒事。”笑眼眯眯，看來小天和嘯兒真的沒什麽呢，瞧小天叫嘯兒叫的多親切？他叫嘯呢，嗳？？？嘯？
臉色一沉，李雅雲擡起手臂就給了北塵天腦門一爪子，“有你這麽叫人的嗎？那是你哥。”
不說話，北塵天只是低頭用手捂着腦門，他才不要叫嘯哥哥呢，嘯只是嘯，他愛着的男人，不是哥哥！
“媽，叫不叫大哥都一樣，我始終是他的哥哥。”這話，是說給母親聽的也是說給北塵天聽的，不管這個弟弟心裏怎麽想，他們是兄弟，這一點，永遠不會改變。
霍地擡起頭，北塵天眼眸深深的看着柳笑塵，久久才扯起一抹笑，“哥哥嗎？哥哥也好……”眨一眨眼睛，臉上的笑突然變得燦爛起來，“哥，弟弟好擔心你，真的好擔心。”
邊說着，北塵天邊大大方方的擁住了柳笑塵，緊緊的緊緊的将人鎖在了懷裏，肌膚相貼，整張臉都埋在了柳笑塵的鎖骨處。
柳笑塵整個人都僵了，他沒想到北塵天會這麽卑鄙，竟然利用弟弟的身份公然吃他豆腐。
“哥你為什麽不說話？你是不是還沒有原諒我？”稍稍松開手，直起身體，北塵天一臉‘我很受傷’的樣子看着柳笑塵，兩人自腰以下親密的依在一起，所以北塵天暗暗情動的地方，柳笑塵可以清晰的感覺出來。
身體更僵了，該死的北塵天，他怎麽能……在這種地方發情？那一跳一跳的脈動，跳得他全身都在緊繃。
他應該慶幸吧？慶幸自己吃飯的位置靠裏，別人若不是故意往這邊看，根本就發現不了這邊詭異的情況，“放開我。”再不放他真的要發火了。
“哥，再讓我抱一會兒。”北塵天的聲音很輕，隐隐帶着點顫抖，手臂加力，扣得柳笑塵的腰骨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咯咯聲。
一旁的李雅雲在疑惑，以指點唇，她腫麽覺得……自家兩個兒子緊緊抱在一起的樣子，很古怪？可到底哪裏古怪又說不出來，這是蝦米原因？
終于，在柳笑塵馬上要發火之前，北塵天放開了柳笑塵，松手時，嘴唇貌似不經意間掃過了柳笑塵的臉頰，于是北塵天笑的開心，柳笑塵眼中寒光四射。
你給我等着！這是柳笑塵甩向北塵天的眼刀。
我永遠都等着你！這是抛開所有顧及打算胡攪蠻纏到底的北塵天，大不要臉的回答。
深吸氣，再不理會北塵天，柳笑塵朝着默默眨巴眼睛的母親笑了笑，“媽，你和……小弟路上小心，等兒子忙完了這邊的事情，會給你打電話的。”小弟小弟，他真不願意自己有一個這樣的弟弟。
“嘯還要多待？為什麽？”是宇文家提出了什麽條件嗎？一把拉住柳笑塵的胳膊，北塵天又是着急又是生氣，“你給我說清楚。”
“放開。”挑眉冷喝，別把他的容忍當做一再縱容的資本，今天要不是因為母親，他剛剛就會把北塵天拍飛。
“你先告訴我原因。”與嘯的安危比起來，被他怒罵幾聲又算得了什麽？
“小天，你大哥有他必須去做的事情，不許你為難他。”看來兒子關系太好也不行，一邊感嘆着，李雅雲一邊扯開了北塵天的大手，“走，送我回家。”
“媽！”沒弄清楚他怎麽能放心走？
“北塵天，我以母親的名義命令你，馬上，送我回家。”娘的，她就不信還鎮壓不了這個臭小子了。
見母親真的發怒了，北塵天這才不甘不願的沉默了下來，沉着臉領着母親走到車前，回頭看着臺階上卓然而立的人，咬咬牙，坐進車裏去了。
望着車子遠去，柳笑塵雙手插兜慢悠悠往另一個方向走，和宇文家的約定他的确耍了點小心思，想必宇文家此時也看出來了，可看出來了又怎樣？他們已經同意了不是嗎？
正所謂兵不厭詐，又所謂奸商奸商，不奸詐如何成商？
正得意着，不遠處響起了急剎車的聲音，皺着眉峰回頭，一道颀長的身影急火火般沖了過來，扯着他的胳膊将他甩進街邊的巷子裏，然後死死的壓在了他的身上。
“北塵天，你發什麽瘋？”低吼，剛剛要不是感覺出了熟悉的氣息，他指不定就開槍了，這小子不是走了嗎？又回來做什麽？“你唔……”
沒說完的話被一雙霸道的嘴唇堵在了嘴巴裏，驚愕的瞪大了眼睛，北塵天是真的瘋了吧？他開的車就停在巷子外面，也就是說，媽媽正離他們不遠。
大手擁緊柳笑塵的腰，另一只手扣着柳笑塵的脖子，舌頭趁着少年愣神時，橫沖直撞的闖進了對方的口腔裏，呼吸在加劇，北塵天只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要跳出胸膛般，熱血頃刻間沸騰。
“別動，嘯也不想讓母親看到我們這樣吧？”沙啞着嗓子，北塵天搶先一步制止了差一點飛上臉頰的拳頭，嘴唇離開柳笑塵的嘴唇，卻也只是離開不到一厘米，兩人交叉的呼吸暧昧而又熾熱。
冷冷看着北塵天不說話，北塵天說的對，他最怕的就是被母親看到他和北塵天糾纏在一起，這個人可以無恥，但他不能不有所顧及，大不了就是被他親幾下而已，他忍了。
見柳笑塵緊握的拳頭緩緩松開，北塵天心頭一松，嘴唇再次壓了上去，不過這一回卻怎麽也沖不過那道牙關，幾次之後北塵天急了，攬在柳笑塵腰間的手繞到前面輕巧的解開了皮帶，手指快速探了進去，并直直蓋在了一團軟鼓鼓的東西上。
“你……”憤怒的張嘴，頂在牙關外的舌頭急急伸了進來，下意識想咬，可一想到被母親看到北塵天嘴巴上有傷沒法解釋，牙齒就怎麽也咬不下去了。
将柳笑塵的猶豫都算計到了，北塵天一上一下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吃豆腐的崇高事業裏，不多時，掌心裏軟綿綿的東西漸漸有了變化，心中大喜，剛想加快速度撫摸，巷子外猛的響起了‘嘀嘀’的喇叭聲。
瞬間被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別看北塵天一直拿母親威脅柳笑塵，其實他又何嘗不怕母親發現他對自家大哥的心思？
母親是嘯的軟肋，也是自己身邊不定時的炸彈，等到哪一天母親戳破了他的心思，母親會有多傷心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嘯會毫不猶豫的将他扔進深淵裏再不願看哪怕一眼，沒有了顧及的嘯，根本就不是他能夠左右得了的。
“我是第一個摸你那裏的人對不對？還有嘴唇，我也是第一個親到的吧？”慢慢整理好柳笑塵的衣襟，眼神哀傷卻也幸福的看着沉默不語的少年。
嘯，不管你喜不喜歡我，我都用我的方式在你的身體和心靈上刻下了永不褪色的印跡，你可以愛上別人，你也可以徹底舍棄我，但你舍棄不掉第一次的感覺，這樣就好，真的很好了。
“辦完了事記得早點回來。”我等你。
最後三個字他沒有說出口，他也知道，自己說不說對于嘯都是一樣的。
轉身，靜靜走出巷子，看到車邊站着母親，于是揚起嘴角微笑，“兒子已經和大哥談完話了，母親，我們回家吧。”回家等着嘯回來。
可讓北塵天永遠都沒有料到的是，這一別就是好幾年，也是這分別的幾年，讓那些愛柳笑塵成癡的男人們，發生了不大不小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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