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歐陽析腦袋裏完全一團亂, 尤其是看到顧驚蟄和小狐貍表情都很嚴肅，且帶有一些冷意，都不需要歐陽析怎麽感覺就能一眼看出來顧驚蟄現在的心情極為不好。
而那只小建木妖怪臉上懵懵懂懂的, 看着院子裏很多東西眼裏都是滿滿的好奇, 完全是沒出生多久的樣子。
“你聽我解釋。”歐陽析腦補了很多狗血故事, 艱難地對着顧驚蟄說道。
顧驚蟄/小建木：“？”
“我說我什麽都不知道你相信嗎？”歐陽析努力讓自己看着顧驚蟄的眼神顯得真誠, “現在這樣可能只是個巧合。”
歐陽析嘴裏是這樣講的，卻莫名感覺到自己的話好像有哪裏奇奇怪怪的, 仔細一想這兩句話不就是那些出.軌渣男常說的辯解話語嗎？
建木聽不懂現在的話語，倒是沒懂歐陽析在說什麽。而顧驚蟄愣了好一陣子, 後來還是順着歐陽析的目光才意識到問題反應過來, 頓時就哭笑不得起來。
原本有些沉重的心情頓時被歐陽析給逗樂了，憋着笑把現在的情況給歐陽析解釋清楚了。
聽到說這個建木精就是顧驚蟄院子旁邊的那棵重生的, 只是因為這幾個月來歐陽析不斷灌輸靈力“揠苗助長”所以稍微造成了點影響, 在化形上會因為體內靈氣影響長得和歐陽析有些像而已。
歐陽析聽完頓時就松了口氣，又想起自己誤會的事頓時滿臉窘迫。
不過看着建木明顯茫然聽不懂他們說話的樣子, 又有些慶幸，左右這個丢臉目前也就只是在自己戀人面前，歐陽析還是可以淡定的。只是看着建木現在這樣, 也有些發愁大家要怎麽和這位重生的大妖怪溝通。
如果建木化形的早一點就好了, 說不定可以直接塞妖怪學校去, 現在要等到下學期開學那可得要再過個小半年呢。
在帶領村子裏的妖怪們發家致富，又拐了村子裏的大佬做男朋友，歐陽析已經有點村子裏半個管事人的自覺了。
雖然說這個村子是從唐朝時候就已經存在的了, 但是村裏妖怪早就換過好幾撥, 再加上小妖怪即便是長壽也不過就千年, 村子裏這些妖怪們應該沒有回唐朝時候話語的了。
不過建木有記憶并且識字, 也就是發音和字體形狀有些不同，而整個詞句語序什麽的都沒有怎麽改變，要重新學倒也很快。
作為唯一能和建木交流的，顧驚蟄自然是要負責起這一件事，對此不管是建木還是顧驚蟄都沒有什麽意見。顧驚蟄從歐陽析的房間裏拿出一本書刊出來，就開始教起建木識字和發音。
而歐陽析自然而然接起了他們的早餐工作。
他并沒有做的很複雜，就做了青菜粥配了包子和雞蛋，大概也就半個小時，歐陽析就從廚房裏出來：“早餐好了，先吃飯吧。”
建木合起來書本，立即滿臉燦爛地對着歐陽析笑了起來，他不能完全聽懂歐陽析的話，不過他只要聽懂【吃飯】就可以了。
雖然沒有成精前的記憶，不過身體還是存有每一次用餐時候的美妙感覺，建木眼裏頓時都是期待的味道：“好，馬上！”說完建木就把手裏的書本放置在椅子上，兩只小腳邁的飛快，沒一會就到了原本建木生長的那個坑的位置。
歐陽析有一些不明所以，随後就看到建木小小的身體舒展開來，一棵讓歐陽析熟悉的建木樹又一次出現在歐陽析的院子裏。
顧驚蟄/歐陽析：“……”怎麽說呢，想起村子裏那些撒潑打滾，要歐陽析種的植物妖怪們，就有種一點都不意外的感覺。
歐陽析感覺到有幾分無奈，不過倒也沒有讓建木重新化形和他們一起吃飯，而是和往常一樣給建木澆了水又給送了一波靈力。
誰讓現在建木只是個看起來才三歲的寶寶呢，尤其是這位小建木長得還和他有幾分相似，兩點結合起來，建木在歐陽析這邊還是有幾分特權的。
用完“早餐”之後，建木又重新化為人形，摸了摸自己圓鼓鼓的肚子，建木打了個隔，然後臉上有些不好意思的對着歐陽析說了一堆句話。
現在建木能用的詞彙量比較少，大量唐朝的官話夾雜少部分普通話，歐陽析是完全沒有聽懂，轉過頭看向顧驚蟄。
“他就是感謝你款待，然後問你澆他用的水可不可以換一種，他可以自備。”顧驚蟄稍微總結的一下，并且隐去了很多建木花式誇歐陽析，比如喂養他很舒服之類讓他熟悉到想蹦青筋的話。
對于換水這事歐陽析倒是沒有什麽意見，不過回想起那棵枯死的建木樹，他覺得有一些不放心：“是要換什麽水，給我先看一下？”
聽了顧驚蟄的轉述，原本心虛覺得自己有點事多的建木立即眉開眼笑，當即就從自己的介子空間裏取出一個紅彤彤的石頭，小心翼翼放到剛才歐陽析給他澆水的水壺裏，大概就一分多鐘後，那壺水就變成粉紅色的沸水。
看着這水壺裏的水，建木立即就嘴饞起來，只可惜歐陽析剛才真的把他喂的很飽，這會他是真的一點都喝不下去了。
不過這不妨礙建木對着歐陽析安利起他的快樂水，建木興沖沖的拎着快有他整個人高的水壺到歐陽析面前：【這水喝起來可爽了，我每次喝完身心舒暢，就好像被太陽包圍着，沒有什麽水能比它更好的了！息壤你要不要嘗一嘗？】
歐陽析低頭看着那聞着就能感受到辛辣氣息的不知名沸騰液體。
這确實是充分證明了建木确實是有着純正的川蜀血統。
辣椒水倒也不是不能澆植物，适量的辣椒水對植物是有一定殺蟲作用，不過如果長期澆的話，除非是喜歡酸性的植物，都會受不了。
而就歐陽析之前培育的情況記錄，建木顯然是更适應堿性的土壤。
這個也可能問題不是很大，畢竟達財村裏也有一些并不适宜在X省土壤裏生活的植物妖怪，在這裏好好過着，并沒有什麽太大問題。
不過……
酸堿性還有一些土壤陽光一類的要求，可能對于已經成精的妖怪來說并不會有太大的影響。但是讓植物妖怪天天喝沸水就絕對有問題啊！！
有一種水真的是不管澆什麽植物都會讓他們死亡，那就是開水！
歐陽析眼神恍惚。
他之前猜測建木是因為水土不服才挂掉的，這種冒然推斷真的是不應該，誰讓他也想不到居然有植物妖怪喜歡喝沸水，還是辣椒沸水。
“建木他是什麽時候開始喝這個水的？”歐陽析對着顧驚蟄問道。
顧驚蟄雙眼茫然了好一陣，他為什麽要關注自己兄弟吃啥喝啥？完全想不起來的顧驚蟄轉頭就對着建木問道。
建木倒是認真想了起來，不過他和顧驚蟄都是不愛參合人世的，并不會去記時間什麽的，最終也就只能大概說了一下他記憶力最近的朝代：【當時好像是有聽到妖怪說什麽晉陳魏啥的，反正那個時候漢朝沒有了，人類打仗打來打去剛消停下來一段時間吧。】
顧驚蟄結合自己的記憶努力想了一下，大概确定了一個時間給歐陽析：“應該是南北朝和隋朝之間的時候吧，怎麽了？這個水有問題？”
歐陽析沉重地點了點頭，轉頭對着顧驚蟄問道：“你有見過村子裏的那些植物喝開水的嗎？”
“可是他們也不喝石油啊。”顧驚蟄說的是丹木，現在丹木已經都長出來了，歐陽析也經常給它們澆石油呢。
顧驚蟄不覺得他們這些大妖怪的食譜異于普通植物會有什麽問題，真要說起來腓腓的食譜除了可以吸收靈氣之外，還可以靠吸食情緒生活呢。
一百度在他們看來和溫水也沒有什麽區別，建木這樣的植物不要說區區一百度的水了，就是拿火去燒都燒不穿的。
歐陽析有點被顧驚蟄說服了：“……那之前建木是什麽時候開始虛弱下來的？”
這回輪到顧驚蟄沉默了，頓了好幾秒才對着歐陽析說道：“大概是初唐吧，他說看到自己要死了，他說是因為靈氣稀薄的原因。”
如果就這個時間來看的話，好像歐陽析推斷的事情還真的挺有可能的。
不過顧驚蟄完全不願意相信，自己兄弟的死亡原因居然是因為這個！如果說出去，只怕是什麽要被所有妖怪都笑死。
“我記得之前在會議上的時候，看到那些大妖怪裏，也有植物類的，他們怎麽就都沒有問題？”并不知道顧驚蟄的心理活動，得到答案的歐陽析感覺自己的推測應該是沒有錯。
對于這樣的大妖怪來說，飲用辣椒沸水大概是沒有什麽問題的，大概可能也許還有一些消毒殺菌的作用。就好像人類飲酒一樣，适量飲用一些酒也會有活血的好處，在早些年北方那些天氣冷的地方不少就是靠飲用烈酒來維持自己體溫的。
但是建木顯然是連續飲用了數百年，這就和人類過度飲酒一樣，凡事都應該講究個适量。很顯然這些妖怪們都完全沒有相關的知識研究，一直到死建木都還以為是靈氣衰弱，他能量攝入不足才虛弱而死。
熱水飲用多了，妖怪身體裏也是有細胞的，身體裏的細胞挂掉的多了，可不就是沒辦法攝入運輸足夠多能量靈力啥的，虛弱死嗎？
不過一直到南北朝隋朝時候建木才新獲得，這就有些奇怪了，歐陽析面色凝重，對着顧驚蟄問道：“建木手裏的那個球是誰給他的？”這讓歐陽析想起之前針對他的那些陰謀詭計。
“啊，好像是他自己煉出來的……”顧驚蟄說道。
歐陽析：“……哦。”
他或許應該少看一點狗血陰謀電視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