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是在針對我
楚優優說：“你直接告訴我不行嗎？”
“不行，我得帶你去現場目睹。怎麽？你不想看好戲？”江放說：“學習這麽累，我們應該找機會放松一下。”
“魏老師推薦我去參加什麽英語演講比賽，明天下午放學後是校內遴選。”
“那我等你。”
第二天就是周五，放學後，楚優優去了階梯教室，江放跟袁晶也跟過去了，說是要給楚優優加油。
校內遴選其實挺簡單的，就是副校長跟英語老師們坐成一排，每個班都有一個同學上去大聲背誦課文。
最後，副校長跟老師們會選出兩個口音最好的同學出去參賽。
遴選的順序是抽簽決定的，楚優優運氣不錯，抽到了第五個，而且她上過臺就可以回去了。
江放進去以後就坐在階梯教室的最後一排戴着耳機打游戲，有幾個高一學妹遠遠看見他，頓時激動得不行，趕緊悄悄坐過去跟他說話。
江放又高又帥，加上一進校月考就考了一個年級第一，所以直接把謝明軒從校草的寶座上擠下去一半。
現在，他的受歡迎程度比謝明軒還高。
不管那幾個女生如何搭讪，江放都全程視若無睹，将她們當成了空氣，只一心一意打游戲。
臺上已經演講到了第四個學生，江放打完這一局，就将手機關掉，開始等着楚優優上臺。
等第四個學生下來，楚優優就落落大方地走了上去。
天氣已經很暖和了，楚優優的校服裏面只穿了一件白T恤，領口露出的皮膚白得耀眼，跟她這個人一樣，走到哪裏都會發光。
江放看着楚優優那張小巧精致的臉，眼中不自覺地漫上了笑意。
幾個高一女生把這一切看在了眼裏，再看向楚優優的時候，目光就不那麽友好了。
楚優優開始演講了，或者說，開始背課文了。
她一張口，臺下坐着的老師和學生們全都微微一驚，只有江放跟袁晶表情正常。
因為他們倆都知道楚優優的口語特別好，還是那種純正的美式發音，加上楚優優特有的清脆嗓音，五分鐘才過去了一分鐘，下面的一排老師都開始頻頻點頭了。
楚優優演講完，江放就拎着書包出去了。
一個高一學妹追了出去：“江放學長，我……我很喜歡你，我可以做你的女朋友嗎？”
“不可以，我對談戀愛沒興趣。”江放說完，就朝着剛剛走出階梯教室的楚優優那邊走過去了。
“楚優優，走了。”江放伸手拽了一下楚優優的馬尾辮。
楚優優瞪他一眼：“很疼的。”
“那我的頭發也給你拽一下。”江放低下頭。
楚優優拉着袁晶朝前走：“我又不是你，那麽幼稚。”
江放笑着追了上去，剛才那個表白的學妹站在走廊上，已經哭成一個淚人了。
袁晶低聲說：“那是高一一班的班花哎，好像叫鄭藝璇。江放，那麽漂亮的人跟你表白，你都無動于衷嗎？”
江放一本正經道：“我可是遵紀守法的好學生，老師說過不許早戀，我當然不會違反校規。”
“可是你上課睡覺……也算違反校規了吧。”袁晶小聲道。
楚優優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見江放表情不太好，就趕緊說：“好了好了，我們趕快走吧。”
三個人走到校門口，袁晶去公交站，江放領着楚優優朝另一個路口走去。
過了十字路口，江放帶着楚優優坐上一輛豪華轎車，吩咐司機開車。
楚優優說：“很遠嗎？”
“還好，可能半小時就到了。”
“那我先寫作業，到了你再叫我。”楚優優熟練地拿出作業，用書包墊着開始寫了起來。
江放皺着眉頭看她：“也不用這樣争分奪秒吧，要是看壞眼睛了怎麽辦？”
“那就到時候再說。”楚優優笑了一下，并不在意。
半小時後，車子開到了一個不算繁華的街道，停在一個茶樓的前面。
江放領着楚優優進了茶樓，一個老板模樣的人走過去，低聲說：“這邊。”
他帶着倆人走進了一間小小的包廂，老板低聲說：“這裏不隔音，你們注意不要說話，免得被發現了。”
“明白。”江放點點頭，拉着楚優優在椅子上坐下。
老板轉身走了出去，然後關好門。
江放拿出手機調成靜音，又讓楚優優把手機也調成靜音。
“怎麽這麽神秘？到底怎麽了？”楚優優很好奇。
江放低聲說：“我找到那個給魏老師發郵件和給所有同學群發照片的人了，他用了國外的服務器，害得我的人找了很久，不過到底還是找到了。”
“所以？我們現在這是做什麽？”
“那個人并不是拍照片的人，他說自己也是受人之托，收錢辦事。不過，他收了我的錢，今天會把那個讓他發郵件和散布照片的人約出來面談。”
“拍照片的人又不是傻子，萬一不過來呢？”楚優優說：“他連郵件都不敢自己發。”
江放說：“他會過來的，因為發郵件的人騙他，說警方正在調查這件事，那個人短信回複，今天一定會到。你等着看吧，那個人一定會來的。”
這個包廂的三面是牆壁，但另一面是用紙板隔開的，只不過裝修的比較好，不用手敲打是不會發現的。
他們坐在紙板的這一邊等了一會兒，就聽到服務員領着一個人進了隔壁的包廂。
“你來了？坐。咱們先把尾款給結了吧。”首先說話的是那個用國外服務器發郵件的人。
後來的人沒說話，但是可能用手機進行了什麽操作，能聽到有人的手機發出了“叮”的一聲。
“數目沒錯。”
後來的人還是沒說話，不過他沉默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壓低聲音說：“你說的警方調查到底是怎麽回事？不就是一件小事嗎？為什麽警方會調查你？”
一句話說完，楚優優跟江放全都瞪大了眼睛，特別是江放，他甚至攥緊了拳頭，一臉想要打人的表情。
楚優優輕輕按住他的拳頭，對他笑了笑。
江放深吸一口氣，拉着楚優優站了起來。
“這事兒不算小事吧，照片裏的人都是未成年人，影響很壞的。而且，我自己調查了一下，照片裏頭有個男生，來頭不小，你這不是害我嗎？”
“我怎麽害你了？我沒給你錢？你收錢做事，你心裏沒數嗎？”
“我心裏有數啊，到時候我也會跟警方有一說一的。”發郵件的人語氣很輕松。
“你要跟警方說什麽？說是我讓你發郵件的？你怎麽能這樣？你有沒有職業道德？”
“我這種人要是有職業道德，會收錢幫你做這種事？”那人樂了，“不過我覺得你也挺有意思的，你歲數不小了吧，幹嗎要整兩個高中生啊？那倆孩子欺負你家小孩兒了？”
“不是，我的事不用你管。這樣吧，你既然把我約出來，肯定也是為了錢。你說吧，要多少錢，你才會對警方守口如瓶？”
發郵件的人還沒說話，包廂門忽然被人大力推開，江放帶着楚優優出現在包廂門口，讓屋裏的倆人全都吓了一跳。
發郵件那個人是個二十幾歲的年輕男人，他一看推門人是江放，就放了心坐在那裏繼續喝茶。
而另外那個人則沒有那麽輕松了，她的眼珠子瞪得老大，整個人花容失色，好像見了鬼一般。
江放輕輕開了口：“鐘阿姨，好久不見。”
“你……你們……你們怎麽會在這裏？”鐘雲吓得朝後退了幾步，一直退到了牆邊。
江放說：“我們為什麽不能在這裏？鐘阿姨你都惹到我的頭上來了，我能不找你算賬嗎？”
“我……我沒有！我本意絕對不是針對你的！江放，你知道的，我跟你無冤無仇，我真的不是針對你的！”鐘雲有些無措地解釋起來。
江放背後的江家有多厲害，鐘雲是最清楚不過的，所以看到江放的那一刻，她心裏就是一涼。
楚優優說：“我知道，你不是針對江放，你是在針對我。只是，我想不通，我們都已經沒有關系了，你為什麽還要做這種事？破壞我的名聲，對你有什麽好處嗎？我們好歹也做了十幾年的母女，作為女兒，我自問沒有半點對不起你的地方。鐘雲女士，你到底為什麽要做這樣的事？毀了我，你會很高興是嗎？”
鐘雲看着楚優優那張精致漂亮的小臉，她忍不住罵了起來：“對！毀了你可以讓我高興！你以為自己有什麽了不起的？我讓你回家，你居然敢反抗我！你還說自己不是我養的狗，可是，楚優優，我要告訴你，你就是一條狗！你一個孤兒院的高中生，你以為自己能做什麽？我現在已經對你手下留情了！要是我真的對你出手，你早就被人……”
“夠了！你給我閉嘴吧！”江放打斷了鐘雲的話，防止她說出更難聽的事來。
江放是江家人，自然知道毀掉一個花季少女的辦法有很多，但他不想讓楚優優聽到那些事兒，他不想讓那雙幹淨澄澈的大眼睛染上不該有的陰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