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死去的唐可知

有的人的故事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那顆沈默年當做寶貝兒子的樹種發芽的那天是個飄着小雪的早晨。冬日的森林很安靜,厚厚的雲層将太陽嚴嚴實實的遮擋住,大片大片潔白的雪花随着冰涼的風一點點将大地掩埋,輕微的風吹動樹梢,發出窸窸窣窣的響聲。

森林深處的基地裏已經是一片銀裝素裹,唯有靠近森林的一塊土地上,看不見一點積雪。

“唐可知,你快過來看看,咱們兒子發芽了。”沈默年每天早上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去他埋下綠色小球的地方看看。雖然他清楚唐可知給他生了個兒子這件事只是個玩笑,卻還是意味不明的将那個小球放在了心上。不知為什麽,他總覺的這顆小球對他有重要意義。

“是麽?”唐可知最近一直懶洋洋的,屋外太冷,他一點出門的打算都沒有,如果可以,他寧願選擇挖個洞去冬眠。

“我剛看見的。”沈默年笑道。在莊別天和他争奪唐可知失敗,垂頭喪氣的離開基地之後,就和沈默年之間默契的停戰了。沈默年前兩天從手下發來的消息中得知,由于今年天氣格外的寒冷,人類因為沒有足夠的可以過冬的資源,元氣大傷。

沈默年知道莊別天這家夥雖然有時候是挺讨厭的,但終究是心不算太壞,所以也沒有再花多餘的心思去擔心他在人類那邊又幹了些什麽。

“你就不能去幹點其他的事兒?”口中這麽說着,唐可知還是利落的穿上了厚厚的棉衣,跟着沈默年走出了屋子,來到了那塊種植者他們“兒子”的地方。

居然真的發芽了。一個小小的,綠色的嫩芽從黑色的泥土裏伸出了自己柔嫩的枝葉,因為沈默年給這塊地方搭了一個大棚子,倒也不用擔心小嫩芽被雪給壓壞了。

“還真發芽了啊。”唐可知站在一旁看着小樹芽道:“我還以為要等到明年春天呢。”

“這可是我兒子。”沈默年很是自豪的說了句:“還用等什麽春天,再冷也沒關系。”

唐可知聞言不由自主的笑了笑,現在沈默年似乎真的将這顆小樹種當做他的孩子了,每天兒子兒子的叫,叫的張宇宏等一系列下屬臉色怪異無比,如果不是沈默年積威已深,只怕早就把沈默年拉去見醫生了。

“這要長多久才能長大啊。”沈默年說着蹲下身,用手摸了摸綠色的小葉子:“……媳婦,你說呢?”

“用不了多久的。”唐可知眼中看到的東西,和沈默年能看到的不一樣。他可以清楚的看見小樹芽在拼命的吸收靈魂之力。地球上的太陽和月光都能給小樹芽提供能量,按照這種架勢,不小兩年就能長成一顆參天大樹了。

不知道是顆榕樹,還是什麽其他的樹呢。想到這裏,唐可知走了神,腦海裏又浮現起夢境裏那顆巨大的榕樹的身影,他似乎隐約明白了……那顆榕樹是什麽用意,“想什麽呢?”沈默年看着唐可知發呆的樣子,覺的有些好笑,将唐可知的手包進了自己的手裏:“你手怎麽這麽冰。”

“哦,沒事,我不冷。”冰是因為唐可知懶得使用靈魂之力來取暖,不得不承認,他現在是真的懶出境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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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冷。”沈默年道:“走吧,回屋子裏去,兒子有別人看着,沒事的。”

邊說着,沈默年就和唐可知兩人一起回了屋內。

屋子裏的火爐裏燃着火,地上又被沈默年鋪上了一層厚厚的毯子,橙色的光芒照亮了整間屋子,顯得溫暖而安逸。

唐可知很喜歡這樣的氣氛,他一進屋子,就坐上了鋪着毛皮的搖搖椅上開始幸福的打瞌睡,大有一種願意就這麽睡死過去的氣勢。

“別睡了,起來吃午飯了。”沈默年開始沒打擾唐可知,他知道唐可知在吐出那顆球之後很長一段時間裏身體狀況似乎都不是很好,經常發低燒,所以見着他休息也向來都比較縱容,直到準備好了午飯才把唐可知叫起來。

“吃什麽?”唐可知半睡半醒之間就聞到香味了,

“你不是說想吃火鍋麽。”沈默年在桌子上搭了個爐子,周圍放滿了各種各樣的新鮮食材,他摸了摸唐可知的額頭:“沒發燒啊,還有哪裏不舒服?”

“沒事。”唐可知吸了吸鼻子:“好香啊……”

“當然香了,大骨湯湯呢。”沈默年笑了笑,他覺的和唐可知在一起越久,他就越朝家庭婦男方面發展了:“來吃吧。”

“嗯。”唐可知十分愉快的應了聲。

說或許有人不信,唐可知兩輩子加起來……都沒吃過一次火鍋。這種只在文字裏看見過描述的食物,是唐可知一直以來都很期待的東西。上輩子的時候不餓死就很好了,這輩子又生活在末世,就算有空間戒指,唐可知卻對制作火鍋一竅不通。畢竟只是簡單的文字,真的操作起來,和理論還是有很大的差別的。

沈默年向來是個不會虧待自己的人,他的廚藝不算太好,于是叫基地裏會做飯的人幫他熬了底料,又從張宇宏的後勤倉庫裏撈了不少好東西,連作料要用的香油都被他挖地三尺的找到了,要知道,現在離末世發生已經相隔了幾年,而人類依舊掙紮在溫飽線上,香油這種奢侈品,幾乎就已經絕跡了。

“好好吃,”吃了一塊燙熟的肉,唐可知覺的自己感動的就要流下淚水:“……卧槽,沈默年,這玩意兒怎麽可以這麽好吃。”

“喜歡就好。”沈默年見唐可知吃的開心,心情也是愉快了不少:“多吃點。”

然後唐可知就真的開始敞開了肚子吃了。嫩嫩的白菜好吃,沾了香油的肉好吃,香氣滿滿的香菇好吃,不知從哪裏抓來的魚肉也好吃……唐可知最近胃口一直不太好,今天這一頓,算是把好幾天的東西都補回來了。

“別吃撐着了。”沈默年沒想到唐可知爆發力居然這麽強,看着鍋裏所剩無幾的菜,道:“……吃飽了麽?沒吃飽我再去給你拿點。”

“不用了。”唐可知打了個嗝。

“吃飽了?”沈默年以為唐可知吃的差不多了。

“我有空間戒指!”唐可知開心道:“這裏面可以燙丸子麽?莊別天在他戒指裏裝了好些丸子。”

“……可以。”沈默年嘴角抽了抽,發現自己的确是低估了唐可知的食量。

然後唐可知就從莊別天的空間戒指裏掏出了一堆東西,認真的把東西一樣一樣的丢進了鍋裏。

沈默年開始本來和唐可知一起在吃,但是見到唐可知這副怎麽都吃不飽的模樣不由自主的停下了手中的筷子,就這麽默默的看着唐可知大掃四方的一直吃着。

唐可知吃了好一會兒才發現沈默年挺了筷子,他咽下嘴裏的東西,問道:“怎麽不吃了?”

“沒事,看你吃。”沈默年道:“……吃這麽多真的沒問題?”

“沒事兒。”唐可知道:“我知道自己的分寸。”

然後這個自稱知道自己分寸的人就把自己給吃撐着了,只能一動不動的坐在椅子上,連站起來都異常的困難。

收拾碗筷的沈默年哭笑不得,看着唐可知捂着自己獨自哀哀叫喚的模樣,幾乎就像上去給他腦門兒上來一下,這人是三四歲的孩子麽?連自己能吃多少都不知道?

“哎呀……戰鬥力不行了。”唐可知真覺的自己的胃要廢了,他喘着氣喝了口沈默年給他倒的茶水:“這要是在當年……”

“這要是在當年你也得被撐着。”沈默年殘忍的指出了事實:“你知道你自己吃了多少東西麽?”

“……不知道。”唐可知呼了口氣:“沒辦法,最近身體總是沒什麽胃口,遇到自己喜歡吃的,有點忍不住……”誰叫自己就指望着吃食過活了呢。

“說的好像我虐待了你一樣。”沈默年把碗筷收拾好了,道:“我看你今天中午吃了這麽多,晚上還是消停會兒把,我給你煮點粥吃。”

“我不要吃粥……”唐可知耍賴:“我都吃了好幾頓的粥了!我想吃湯圓……你給我煮點吧老大……”

“基地裏湯圓都吃光了,沒有。”沈默年找了個借口,好吧,其實他是擔心已經吃撐了的唐可知再吃了不好消化的糯米就直接去見西方佛主了。

“沒事。”唐可知笑容燦爛:“莊別天給我的空間戒指裏有現成的,我拿出來就成了。”

“……”莊別天果然和他命中犯沖。沈默年面無表情的想。

“哈哈哈哈。”唐可知見者沈默年那表情笑的更開心了,可是笑着笑着覺的自己吃的撐着的肚子疼的不行……但是笑聲卻又停不下來。

“我說你沒事兒吧?”沈默年看見唐可知都要笑厥過去的模樣,覺的優點不對勁。

“哎喲……哈哈哈……我的肚子……哈哈哈……好痛……”唐可知一邊哈哈哈,一邊說話,結果說越急,竟是一口氣沒喘過來直接暈了過去。

唐可知,享年二十歲,卒。

——這就是一個“哈哈”黨的悲哀啊!!!

作者有話要說:唔,話說新坑算不上西幻吧?半架空……?要說黃爆的話還是有的……QVQ,不過宅鬥的話估計是偏向種田文那類了,鬥鬥極品親戚,做做好吃的之類的吧……_(:3」∠)_還是有些小小的猶豫呢

那個西方的發個簡介和給大家瞅瞅,可能還會有些細節修改

諾爾森.多諾頓。人們總是将這位多諾頓王朝的創始人稱之為海妖之王。他的一生跌宕起伏,充滿了各式各樣的陰謀詭計,完全可以寫成一部最傳奇的宮廷鬥争史。自幼不被父皇喜愛的他,卻利用自己的智慧和權謀,将皇位斬獲馬下。可惜的是,凱撒.多諾頓,永遠也不會想到,在踏上王位不久之後,他将死于自己最為信任的弟弟,凱撒.多諾頓之手。

戚唯冷,就算是作為一個歷史系的大學生,他也能難想象當某一天自己穿成了那位傳奇一生,卻無比短命的帝王之後即将經歷怎樣的挑戰。原本熟知的歷史,卻在親眼見證之後,徹底被颠覆。

不是說諾爾森.多諾頓不受帝王喜愛麽?那自己奢華無比的寝宮是什麽情況?不是說凱撒.多諾頓是王庭的寵兒麽……可是眼前這個營養發育不良,面色饑黃的小子又是怎麽回事??

戚唯冷:好吧,既然已經知道了未來,那麽他一定不會輕易的敗北的。

可是歷史……真的是那麽容易改變麽?

戚唯冷把論文寫完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了。寝室裏的其他三人早就進入了夢鄉,整個屋子除了輕微的敲擊鍵盤的聲音,聽不見任何的聲響。

“多諾頓的王朝始于諾爾森.多諾頓,這個一生坎坷的帝王……”看着自己的電腦屏幕,戚唯冷取下眼鏡揉了揉眼鏡打了個哈欠。

窗外不知何時開始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聽到了那沙沙的聲音,戚唯冷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站到窗邊輕手輕腳的推開了窗戶。

或許每個人都想象過,當自己穿回到過去,會怎麽樣改變歷史。戚唯冷寫論文的過程中,不止一次的猜想過,他筆下的那位帝王,如果沒有被他的親弟弟殺死,又會創下怎麽樣的功績。但是世界上是沒有如果這種存在的。諾爾森注定在披荊斬棘登上王者之巅時,被他的弟弟以陰毒的手段,奪取了性命。

戚唯冷想着,突然覺的頭有些昏沉,他用手撐住窗戶邊緣,想要轉身躺到床上,卻在這時感到自己的身體像是被什麽東西強行拉住了一般。戚唯冷倒吸一口涼氣,發現這拉力竟是越來越強,最終将他硬生生的拉出了窗戶!

整個過程不出十秒,戚唯冷就詭異的消失在了屋子裏,唯有那大開的窗戶,似乎在證明着這個曾經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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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危險……”

“不,你……”

“殺了……馬上……”

嘈雜的人聲讓戚唯冷痛苦的睜開了眼,他睜開眼的那一刻就覺的渾身上下都痛的要死,甚至連說話都覺的異常的困難。

“殿下,您醒了!”是個女人的聲音。

戚唯冷咋了眨眼,想讓自己更加的清醒一些,結果待他稍微能看清楚眼前的景色,卻險些沒被再次吓暈過去。

中世紀的建築風格顯著,當時的貴族崇尚各種極致的奢華,無論是巴洛克,還是洛麗塔,都是足以給人留下深刻印象的建築物。

戚唯冷不是建築系的學生,對于分辨西方建築風格方面着實有些費力,但是這卻并不能阻礙他看出自己到底身處什麽地方。

“殿下,殿下……”不斷叫着他的是個金色頭發的少女,穿着一身非常宮廷女仆的裝扮,這樣的裝扮,戚唯冷只有在歷史書裏才見到過。

若是說之前戚唯冷還有些懷疑是不是有誰對自己做了惡作劇,那麽少女那奇怪的發音,就讓戚唯冷絕望的否認掉了剛才的想法——那種非常怪異的鷹國音,是他從未聽到過的。然而最可怕的是……他能夠毫無障礙的聽懂這個少女在說些什麽。

“你……”戚唯冷才說了一個字就閉了嘴,他發現自己的聲音居然也可以那麽的陌生。

“殿下……”少女看見戚唯冷的表情,更加擔心了,她見戚唯冷想要坐起來,急忙上前将她扶起:“殿下您感覺怎麽樣?”

“……”戚唯冷忍住胸口的疼痛,深吸一口氣,對着少女道:“你去……拿面鏡子來。”

“可是殿下……”少女一愣,顯然是不明白戚唯冷什麽意思,不過在看到戚唯冷固執的表情之後,只好讓戚唯冷靠在了床頭,自己轉身在屋內找了面鏡子來。

光滑的鏡面裏映照出一個完全陌生的臉,西方式的臉龐上有着一雙蔚藍色的眼瞳,長相說得上清秀,一頭金色的長發柔順的搭在肩上,整個人看上去單薄而柔弱。

“……”戚唯冷在看到自己臉的那一刻,就覺的自己嗓子堵上了什麽東西,他一把抓住胸前的衣襟,急促的喘息了幾口,竟是一時間受不了打擊直接暈厥了過去!

耳邊還在響起那個陌生少女的叫喊:“殿下……殿下……”

我不是你的殿下。這是戚唯冷暈過去之後最後的一個念頭。

黑暗……無邊無際的黑暗……

戚唯冷縮在角落,看見那讓人心神俱冷的黑暗中,突然出現了一幕光牆。那光牆像是一個投影儀,不斷的閃現着各式各樣的圖片。

戚唯冷被光牆吸引,呆呆的看着那些看似淩亂的圖片,卻很快發現……那些圖片,連續起來,竟是一個人的成長史。而那個人,就是剛才自己身體的主人。

戚唯冷就這麽看着,看着少年的出生,幼時,成長,死去……最後一個透明的身影出現在了戚唯冷的眼前。

“你好,我叫諾爾森.多諾頓。”少年的聲音很好聽,柔和中帶着清洌。

“……你……”戚唯冷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叫什麽?”

“諾爾森.多諾頓。”諾爾森笑了笑:“就是你想的那個人。”

“……”戚唯冷沉默了好一會,似乎才緩了過來:“你想幹什麽?”

“你不是一直在想,若是海妖之王沒有死在他的弟弟手上,會有怎麽樣的未來麽。”諾爾森面色平靜:“我現在給你這個機會。”

“……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你……”戚唯冷急忙想要解釋,卻見諾爾森毫不猶豫的揮了揮手,制止住了戚唯冷的解釋:“我已經決定了。”

話音落下的那一刻,戚唯冷眼前的黑暗像是拼圖一般碎掉,他猛地睜開眼,卻又再次看到了那熟悉的天花板,和自己身邊那張滿是擔憂的臉龐。

“薇安。”戚唯冷叫着少女的名字:“你去給我拿點水來。”

“好的,殿下!”看見自家的殿下總算是恢複了正常,薇安幾乎就要喜極而泣了,她用手擦着眼角,踏着小碎步就跑了出去。

“……唉。”屋內只剩下了戚唯冷一個人,他看了看自己纖細的雙手,重重的嘆了口氣:“不該說的話……不要亂說啊。”

和自己學習的歷史不同,這位歷史上有名的帝王的幼年記憶不算太過悲慘,他的母親瑟琳娜是鷹國國王的第一任妻子,也就是現在的皇後。

因為是獨生子的緣故,諾爾森的地位也水漲船高,在皇室之中,很得他父親的喜愛。

可惜的是……如果按照歷史的發展,這樣的情況,很快就會有變化。

戚唯冷苦笑着細數那些牢牢記在腦海中的歷史軌跡,不得不承認,他的運氣着實不怎麽樣。從諾爾森的長相來看,他至少十三四歲了,那麽也就意味着,疼愛他的母親,很快就會被他的父親罷黜,并且在随後的宮廷鬥争中死于非命。

亨利.多諾頓是諾爾森的生父,也是歷史上著名的亨利一世。在執政的前期,也算的上一個英明的國王。然而就像俗話說的那樣,上帝若想讓一個人滅亡,必将先讓他瘋狂。

在諾爾森十幾歲的時候,他的父親在他的執政史上抹上了灰暗的一筆。短短的四年中亨利先後廢掉了三任皇後,并且否認了諾爾森的繼承人地位,甚至強迫教會否認了諾爾森母親是個合法皇後。

接着亨利将他的私生子接入了皇宮之中,給于了他皇子的稱號——但這并不意味着亨利有多麽疼愛這個名字叫做凱撒.多諾頓的私生子。

中世紀的西方皇權至上,帝王們可以極為任性,他們可以娶妓 女為妻,和自己的母親茍合。在戚唯冷看來,亨利将凱撒.多諾頓,認領回王庭之內,與其說是為了私生子着想,倒不如說是為了和第二任皇後賭氣。

賭氣的代價不僅僅是第二任皇後很快就遭到了和諾爾森母親同樣的待遇,受到牽連的還有諾爾森——一個已經失去了皇室繼承人地位,甚至險些慘遭變為私生子的皇子,其在王庭內的遭遇可想而知。

戚唯冷想到這裏的時候,不由自主的再次苦笑,作為一個二十一世紀的現代人,就算熟讀歷史又如何?他沒有敏銳的政治直覺,也沒有血腥強勢控制局勢的手腕,在這樣一個沒有人權的中世紀裏,他又該怎麽重現諾爾森的榮光,登到王庭的巅峰?

“還好我沒寫別人的論文。”戚唯冷忽的想到了什麽,然後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要是他手賤去寫了關于司馬遷的論文,那他豈不是哭都沒地方哭去??這麽一想,心中的迷茫和悲涼似乎少了許多。

“殿下……”拿水的少女這才回來,手裏端着一個銀杯:“您要的水。”

“嗯。”戚唯冷還是覺的自己胸口疼的厲害,他會想起之前看到的諾爾森的記憶,很快就明白了自己的胸口為什麽那麽疼——諾爾森和他的父親去打獵的時候,被馬直接從馬背上颠了下來,沒死,就已經是運氣了。

不過這顯然不是一次正常的意外,戚唯冷想,如果他猜的沒錯的話……諾爾森母親的地位,已經岌岌可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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