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44.
葉祁和夏安澤把包廂的門推開的瞬間，看見簡明哲和蘇星闌跟連體娃娃一樣動作親密地靠在一起，兩個人幾乎坐在同一張椅子上，然後在聽見包廂門被打開的下一秒觸電了一樣快速左右彈開。
蘇星闌的動作比簡明哲要小一點，但眼睛死死看着地面，甚至不敢擡頭看向門口。
簡明哲看起來也十分心虛，恨不得一秒蹦到一千米開外，但奈何地方有限，肢體又不夠靈活，往後彈開的時候撞到了一片椅子，左蹦右跳地躲開障礙物，結果撞了個人仰馬翻，最後猛虎撲地一樣摔到了葉祁的腳邊。
整個包廂一片寂靜，每個人頭上都有偌大的黑色省略號。
服務員的大嗓門由遠及近傳來：“5號包廂！上鍋di——”
服務員的聲音戛然而止，和站在門口的葉祁還有夏安澤擠在一起，看着撲在地面上五體投地的簡明哲，一起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葉祁和夏安澤同時讓開一條路，服務員踮着腳繞着簡明哲走過，把鍋底放下後一步三回頭，臉上寫滿了想看戲，但最後還是戀戀不舍地離開了包廂。
葉祁默默地把包廂門關上，發出“砰”一聲巨響，剛剛坐下眼觀鼻鼻觀心的蘇星闌被吓得一抖，簡明哲迅速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膝蓋上的灰，讨好地給葉祁拉開椅子：“來……來坐下……”
他的話提醒了蘇星闌，蘇星闌也跟着彈起來拉椅子，“學……學長……坐……”
葉祁和夏安澤兩個人站在門邊一動不動，擺着同樣的抱胳膊姿勢，葉祁盯着簡明哲，夏安澤盯着蘇星闌。
簡明哲和蘇星闌強行歡笑，蘇星闌笑得表情猙獰，簡明哲幹幹地：“哈哈。”
葉祁也學着：“哈哈。”
簡明哲：“……”
45.
葉祁和夏安澤對視了一眼，夏安澤一擡下巴，葉祁就開口道：“說吧，你們剛剛幹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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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沒有！”簡明哲迅速解釋道：“我們……我們商量鍋底點什麽呢！”
蘇星闌在一旁瘋狂點頭。
“哦？”葉祁看着桌子中央煙霧漸漸飄起的鍋底，開口問道：“鍋底都上來了，還商量鍋底呢？”
簡明哲僵硬地看了一眼鍋底：“哈哈。”
葉祁幽幽地說：“聽說現在遍地飄0，無1可靠……”
夏安澤慢慢地接話道：“你倆是想搞在一起，要試試做0？”
“沒有！”蘇星闌終于坐不住了，站起來就大聲否認：“我要做學長一輩子的1！”
簡明哲被葉祁冷冷地看了一眼，頓時一個激靈，有樣學樣道：“我也要做學長一輩子的1！”
“……”葉祁掏了掏耳朵，一臉好奇地說：“我記得今天有人剛說過，他不講一輩子？”
簡明哲再次僵硬了。
葉祁不再理他，和夏安澤坐到一起拿着平板看菜單點菜，簡明哲和蘇星闌跟兩只被主人冷落了的小狗崽一樣圍着他們兩個晃，這邊遞一點飲料，那邊遞一點零食。
等他們兩個點完單了，将平板的保護皮蓋一下子合上，簡明哲和蘇星闌再次一個激靈，互相對視一眼，滿臉寫着嚴峻：好像要來了。
兩個人罰站一樣站在葉祁和夏安澤的面前，低着頭瑟瑟發抖。
葉祁點了點桌子，冷聲問道：“說吧，你們剛剛在幹什麽呢？”
簡明哲掙紮道：“點……點菜……”
葉祁點點頭，挑着眉說：“哦~拿着手機點菜，挺不錯啊，你們手機連着火鍋店的點單系統啊？”
蘇星闌一聽，埋怨地瞥了簡明哲一眼，好想再指責對方智商太低，連撒謊都不高明，簡明哲無言以對。
“小蘇。”夏安澤點名問道：“你們兩個認識？”
“不……不認識……”蘇星闌吞吞吐吐，義正言辭地澄清。
簡明哲看了滿臉寫着趣味的葉祁一眼，全身上下都散發出了絕望的氣息。
果然，葉祁立刻開口問道：“不認識？不認識你怎麽給簡明哲發我的照片？還指導穿着呢？”
簡明哲和蘇星闌再次對視一眼，簡明哲滿臉絕望，蘇星闌滿臉迷茫。
簡明哲對着蘇星闌做口型：我——說——過——了——
蘇星闌：？他在說什麽？
“呵。”葉祁發出一聲冷笑：“還眉來眼去呢？”
“哦？”夏安澤溫柔地開口：“還說悄悄話呢？”
簡明哲和蘇星闌紛紛僵住。
46.
剛剛送鍋底的服務員小心翼翼地敲開門，保持着禮貌又不失尴尬的笑容推着小車進來上菜。
服務員動作超慢，一秒可以端完的菜端成十秒，還小聲問：“客人，要不要我幫你們下菜啊？”
四個人同時：“……”
蘇星闌在僵住的時候抽空看了服務員一眼，服務員被冰山凍了一下，趕緊笑了兩聲，轉頭走了。
氣氛再次僵持住了，沒有一個人說話。
蘇星闌的手背在伸手瘋狂摳摳摳，簡明哲也抓着褲邊摳摳摳，兩個人不約而同地想：我再不開口我就死了！
下一秒，簡明哲和蘇星闌争先恐後地指着對方開口：“是他——”
兩個人同時一頓，內心罵道：草。
然後喘了口氣再次異口同聲道：“真的是他——”
簡明哲、蘇星闌：“……”
葉祁磕了兩顆瓜子，“挺有默契啊？”
夏安澤點點頭，問葉祁：“看起來比我們兩個還有默契啊？”
葉祁說：“是啊，可能這就是天生一對吧。”
簡明哲、蘇星闌：“……”
蘇星闌決定不說話了，把手伸進褲兜裏掏手機，手機才剛拿出來，在簡明哲的餘光裏一閃而過，簡明哲立刻撲上去搶：“我要舉報！學長！我來說！”
蘇星闌吃了不會講話的虧，哼哼哧哧地躲開，“不是……別聽……是他……”
簡明哲大喊：“不是我！是蘇星闌！他給我推薦了唔唔唔——”
蘇星闌抄起桌子上還沒用過的擦手毛巾塞到簡明哲嘴裏，一下子竄到夏安澤面前，半蹲下身擡眼看着夏安澤，雙眼亮晶晶水汪汪，委委屈屈地開口道：“不是我……是簡明哲問我……”
簡明哲一下子摘掉自己嘴裏的毛巾，将沾了口水的那一頭朝着蘇星闌丢過去，蘇星闌的後背被砸了個正着，夏安澤和葉祁同時站起來後退兩步：“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