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後臺是她爹?
彥司明黑着臉聽江黎不斷的和他講那些流言,抿着的唇成一條直線。
邊上,是張興元呆滞的模樣,手上拿着剛完成的冊子想要彥司明過目。看着江黎,又看向彥司明,最後識趣的縮回到邊上。
“呵,如此感慨還是正常的,可見你昨夜如何勇猛,這些百姓對你印象深刻不已。就算你治水不成功,在臨洲你怕是也流下名聲了。”
她哪會知道,昨夜彥司明如此大動作,帶着衙役趕來,直接扔下銀子就将她一把拽走了。那氣魄,那眼神,她怎麽就覺得彥司明是來捉奸的?
心裏有些歡喜,至少證明他對她在意否則她說要他來,他怎麽就真來了,還如此興師動衆。
倘若之前,就彥司明的性子,躲避還來不及,如何會趟這樣的渾水。
“呵呵……”
清爽的笑聲在堂中格外的清晰,身邊的男人卻已經磨的牙齒咯吱響,恨不得拿針将眼前人的嘴巴縫起來。回頭看到身後還站着張興元,他的神色更是難看。
“安排的如何?”彥司明沉着臉開口,話是和張興元說的,面還是朝着江黎。
張興元微顫的将冊子遞上,沒摸清楚左相和眼前男子的關系,什麽都不便開口,只是将治水的事情說道,“臨洲出現損毀的堤壩很多,小的不計其數,但是主要的就是兩處,一處便是大人昨日去過的那邊,那裏是最主要的堤壩。下面是臨洲大部分的良田,所以修理刻不容緩。”
“另一處。”彥司明說話言簡意赅,表情依舊沒有緩過來,看着冊子上的詳細描寫,也意識到臨洲的水患比他想象的嚴重。
但是等了許久,該說話的沒了聲音。
彥司明扭過頭看去,張興元一臉便秘的模樣。
“怎麽回事?”
張興元為難不已,不知道如何開口,眼前男人的視線太冷,他原本想隐瞞的都沒有辦法,“另一處水患并不在臨洲城內,而是在上游河道的中間那一欄,那裏隸屬兩江總督管理,下官無權過問。”
因為無權過問,所以無法治理,偏偏那裏若是不治理他們這裏治理的再好也是于事無補。冬汛下,首先沖毀的是那一處的河堤,但是水流迅猛直接沖擊而下,受損的卻是他們臨洲。上游無良田,更是船只過往通道,要的就是冬汛的迅猛,所以對此絕對是放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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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這件事下官實在無能為力。”
邊上,江黎聽的也開始蹙眉,治标不治本的事情。上游處理不好,這裏如何進行的下去。但是要命的是上游要的就是一年兩次的汛期,他們所要的就是水漲船高,難辦啊!
說他們徇私?但是他們以發展船業水路為國家繳納的稅并不少。
可是……
怎麽就那麽別扭呢!
似乎有問題。
“這裏應該也是屬于他們管轄,如此水患報上朝廷他們的政績也不好啊!”
張興元苦笑搖頭,卻沒有說話。彥司明卻已經明白了,心中更是憤怒不已。
三年撥下來的銀兩,治水卻絲毫無成效,問題就在這裏。錢,還沒到臨洲這裏,已經被瓜分的差不多了,他們并不想要治水成效,他們要的是——銀子!
治水一年不成,他們就可以多拿一年撥款銀兩。
貪污!如此赤裸裸!
“兩江總督是誰!”
張興元卻噓聲了,張着嘴幹幹的動了動,沒有一個音。
“說!”男人砰的将冊子仍在桌上,冷肅晦暗。
江黎渾身突然感覺到一股寒流,冷的有些發毛,彥司明發火了。瞅過去,男人側臉的線條僵硬無比,棱角分明。她第一次看到如此大火氣的他!
“是,是錢傲錢大人。”
錢傲?
彥司明忽地一笑,難怪!原來是他!六年前從京城被貶出去,他只以為被貶到北方,沒想到兜兜轉轉居然來了南方,而且做了兩江總督。
“錢大人三年前來此上任,下官也是三年前來此擔任知府,所以……”
“所以三年來治水毫無結果,你的意思是說歸根究底就是那錢傲的問題?你不要告訴我說那撥下來的銀子都被那錢某人吞了?”江黎不傻,一聽就聽出問題所在。
張興元神色忽閃,卻默認了。
“行啊,原來是這樣,那就将那錢什麽拿下不就得了。”
彥司明一記眼神過去,盯着江黎,眼神不斷流轉,複雜的讓她都糾結。耳邊張興元似嘆氣的說着,“這位公子,你有所不知,這錢傲不是別人。乃是從京城出來的,得罪不起啊。”
“這位也是京城出來的,沒事。”江黎拍着彥司明的肩膀笑嘻嘻。
“左相大人?這?”
“你知道錢傲在京城隸屬哪裏嗎?”彥司明忽地一笑,看着眼前似天真的人,心情卻已經狠狠的揪住,明知道會遇到這樣的事情,但是,還是會動怒。可是偏偏眼前的人就一副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無所謂的樣子,是,他江黎從來不知道這些。但是,他卻一直知道。
“錢傲,六年前乃是吏部侍郎之職,而且在職十分出色,很有望就是等第二年被提拔為吏部尚書。但是在換屆關頭被舉報多年貪污,而且家中所藏的金銀無數,當時這一樁貪污案轟動京城,下官也地方也有所耳聞。當時皇上年幼,處理這一樁貪污案的乃是江太師。因錢家先祖功績錢傲豁免死罪,被貶北方。但是三年後,卻又來了這裏當兩江總督。這其中的關系……”
張興元噓唏不已,看着外頭的天空灰蒙蒙的很,“後來才知道,原來錢傲背後是有人的,當年的貪污案也是為了中止而處理。”
“那個人是誰?錢傲背後之人?”江黎突然感覺到一股擔憂,內心莫名害怕,能涉及貪污還不死,能被流放還可以在當上兩江總督,如此能耐的任人物,她腦中立刻浮出一個人來。
彥司明卻已經開口,“江權,當今江太師。”
轟——
江黎苦澀的笑笑,彥司明看着她的眼神別提有多複雜,那眼底的厭惡和恨意怎麽就那麽明顯呢!
“我想,也是。”
“當年貪污案中止,乃是江太師一手促成。”
“應該。”
“你說,現在如何做?”
彥司明步步緊逼,将人問的退到牆壁,他就那麽看着她,眼神清明出奇,聲音小的只有她可以聽見。“江黎,查貪污,如今要查的就是你爹,你說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