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意外

第二十章

林雨晴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不屑地道:“滾!”

對于她反客為主的逐客令,張晨不怒反笑揚了揚手裏的紅酒:“那就不叨擾了。”

她憤憤地起身,毫不客氣地一把奪過他手裏的酒瓶:“人可以走,酒留下。”

若不是跟家裏的老頭吵翻了,她不至于要借住到他這裏。

張晨立馬換上一副受傷的表情:“就這麽把我打發了,是不是浪費了今晚的良辰美景?”

自問身邊沒缺少過女人,但像她這般骨子裏透着犟勁兒的還真沒幾個,即使明知道她的心裏裝着別的男人,他卻依舊要将她捆綁在身邊,不惜一切代價!她這次與家裏徹底決裂,在夜店買醉的時候,他恰巧将她帶了回來。兩人之間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通通都發生了。

想要占有女人的心,就必須占據她的身體。相對而言,他倒是欣賞林海天的果決,郭子爵雖是商業翹楚,但不見得會是一個好女婿好丈夫,她的良人必定是他。

林雨晴徑自倒上了一杯,下巴微擡,冷笑道:“張晨,別以為你那點花花腸子我不清楚,告訴你……我們兩個一輩子都沒可能,至于我們發生過的事情,完全是男歡女愛,各取所需!若是你還有半點非分之想,我現在就離開。”

她宿醉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間幹淨整潔的房間裏,床頭擺放着一張他畢業時怒笑的照片,眉宇間都是年少的青春氣息,與現在的張晨判若兩人。

親生父親設計了那樣一件龌龊的事情,她心底是怨恨的卻又無可奈何。之所以會在張晨這裏借住下來,一來可以滿足父親的需求,二來……她國內的知心朋友确實不多,酒店裏太孤寂了,那種空蕩寂寥的感覺她相當讨厭。再者,是張晨開口求她住下的。

果不其然,張晨聞言俊臉一沉,‘嘭’的一聲關上了門。

她這段時間睡眠質量很差,幾乎是整夜難以合眼,少許的酒精有助于她的睡眠。

帶着一股子戾氣回了卧室的張晨,拿起手機給莉莉撥了通電話過去。

電話那頭很快就傳來了莉莉嬌滴滴的聲音:“哎喲,晨哥,你總算是想起我來了,我還以為你這是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呢!”

以前聽着這套說辭,男人特有的成就感油然而生,如今聽起來卻覺得有些刺耳,敷衍了兩句便草草地挂了電話。身下一股燥熱升起,林雨晴曼妙的身姿又浮現在了腦海裏,某個部位異常迅速地膨脹,他一把握住堅/挺上下動了起來……從前這樣的生理排洩,他哪裏用得着這樣!

……

大雪紛紛揚揚地落了一晚上,徹夜輾轉未眠的郭夏巧站在窗邊,失神地望着窗外雪白的一片,甚至連艾盈什麽時候站在她身邊的,她都渾然未覺。

隐約覺得她滿腹心事,大概是因為第一次離家出走滿懷愧疚,眼下她也只能好生相勸:“頭一次在外面過春節的時候,也是整晚整晚的睡不着,習慣了就好了。”

艾盈突然的出聲,讓她一下醒了神,嘶啞着喉嚨道:“吵着你了吧?我嗓子有點不舒服,就先起來了。”

她對離家出走的事情避而不談,艾盈當下也就不再提及,細心地替她泡上一杯板藍根,這才提議道:“等你好些了,我們就去學校裏走走。”

在酒店裏悶着,跟她在家關禁閉沒區別!

洗漱後,兩人包裹得嚴嚴實實地出了門。年關将近,行速以快著稱的TAXI此時也架不住堵得一團糟的車流。

“師傅,咱還有多久啊?”

良好的耐心已經消磨殆盡,艾盈朝司機問道。

司機是個有些發福的中年男人,與她的心浮氣躁相比他倒是心态平和,伸手指了指前頭:“不遠了,直走過這個紅綠燈,左轉直走再拐個胡同就到了。”

他這副好脾氣也未必就是與生俱來的,只是一到年關的時候,交通就擁堵得厲害,明明不過幾分鐘的車程,時常要費大半個小時。他這心平氣和的心态,也是常年沉澱下來的,急有什麽用?着急能飛過去麽?

望着這一溜溜的長龍,她還真沒信心能在大馬路上耗這麽久,郭夏巧擡手看了看腕表,皺着眉頭提議道:“我們走路過去吧?反正也不遠了。”

艾盈臨出門前曾神神秘秘地跟她說,有個重要朋友想要介紹給她認識,遲到了可就不好了。

兩人風塵仆仆地趕到學校門口的時候,黑壓壓的一堆人圍在一起,假日清冷的場面一掃而光。

艾盈拉着她不由分說擠進人群,郭夏巧跟在後面皺着眉頭左顧右盼:“你朋友呢?咱還是在這兒等她就好了,找不着你該着急了。”

艾盈的手機已經關機了,她的手機雖然保持暢通,但艾盈卻不記得對方的手機號碼,而且……她朋友有個怪癖,生在二十一世紀居然沒有基本的QQ、微信,微博什麽的更是天荒夜談,因此兩部手機此時相當于一塊廢鐵跟一個擺設。

艾盈拉着她死命往裏擠,好不容易擠到了裏頭,原來是一盤棋局。

年長的老人眉目深鎖手指拈着棋子舉棋不定,顯然占了劣勢。

“走這裏,不就解決了麽!”

郭夏巧将棋子往後挪了一步,一盤死棋陡然靈動了起來,可謂退可守進可攻,當即讓那位愁眉不展的老人醍醐灌頂,連連稱絕。

旁人也紛紛拍手叫好,甚至連觀棋不語的規矩都忽略不計了。

坐在老人對面的男人顯然沒料到會有此一舉,擡眸時她一臉明亮的笑容便撞入他的眼簾,他微微一笑:“我服輸了……”

“小叔!”

男人這才将視線移到了她身畔的短發女生身上,唇角的笑意更濃。

看着兩人親昵的互動,郭夏巧心下了然——原來艾盈一大早心心念念的神秘朋友,居然是這個年紀不大棋藝精湛的男人。眼下若是跟着艾盈稱呼他為小叔的話,她怕真的會閃了自己的舌頭,遂朝禮貌颔首。

艾承朗寵溺地捏了捏侄女的鼻子,意味深長地睨了她一眼:“你朋友?”

情商與智商并駕齊驅的男人并不多,艾承朗就是其中一個。而在棋局上他鮮少有吃癟的時候,這次慘敗于她,艾盈心底可是樂開了花,當即點頭:“我朋友郭夏巧!”

複而又扭頭向她介紹:“我小叔,不過你不用跟我一樣稱呼他,叫他艾承朗就行了。”

她說完又偷偷瞄了一眼他,見他神色無異,又親昵地攬住了他的胳膊,以此彰顯兩人的關系匪淺。

艾家的規矩冗雜繁多,長輩更是頑固不化,他們叔侄的相處模式倒是讓郭夏巧很意外,她主動伸出右手,微微一笑:“你好,我叫郭夏巧,夏天的夏,靈巧的巧。”

在一旁看着他們互動的艾盈,笑得陰測測的——隐隐讓她覺得有些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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