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11月8日
入秋後氣溫驟降，連習慣于晨跑的影山飛雄出門時也不禁打了個寒蟬。他将脖子縮進衣領，剛走幾步卻又若有所思地返回家中。不一會兒，影山懷揣着一個暖水袋再次向市民網球場跑去。
“飛雄你遲到了1分鐘哦！”栗發少年倚在牆邊，一面搓着手一面向手中哈氣。
“及川前輩，對不起！我剛才回家拿這個。”影山說着從懷裏掏出暖水袋放到及川兩手之間。“天氣冷了，要讓手熱起來等會兒打球才不會受傷。”
及川楞了一下，然後笑着将影山的手拉過來裹在自己的手和暖水袋之間。“天才二傳才應該好好保護自己的手吧？”
原本只是一句玩笑，沒想到影山聽後皺眉抽回了手“請前輩不要再叫我天才二傳。我不是天才。如果世界上真的有天才二傳手，那也是及川前輩！”每次聽到別人用這個稱號稱呼自己，影山飛雄就會想起《排球月刊》裏面關于“及川徹如何被天才後輩打敗”的那段評論，令他非常不爽。那些人根本不明白他的及川前輩有多強大！他覺得自己這輩子也不可能勝過眼前這個男人！這個被自己視為榜樣和目标的人，卻因為一兩次的失敗而被別人評頭論足，這讓影山非常氣憤。
“你呀！”及川徹仿佛看出了少年的心思，笑着從背後揉了揉他的黑發。
兩人一起晨練已經是第二天了。在簡短的熱身之後及川再一次開始糾正影山的發球動作。
“飛雄，球不能抛太高哦，否則很難掌握擊球時機。你們和白鳥澤的那場比賽你發球時就抛得有些高了。”及川說着做起了示範，“你看，抛到這個高度就可以了。”
影山原本在專注地模仿着抛球，然後突然想起什麽似的扭頭問道：“及川前輩不是沒有去看那場比賽嗎？怎麽會知道我發球的問題？”
“……”及川石化三十秒後重新找回意識，“咳咳、笨蛋飛雄到底有沒有認真聽我說話啊？為什麽要用亂七八糟的問題打斷及川大人？你到底還想不想學跳發？”
“及川前輩對不起。”影山見及川面露不悅連聲道歉。
在完成了兩輪發球練習後兩人都有些氣喘，特別是及川徹，自從退出排球部已經很多天沒有劇烈運動了。而影山随後還有球隊的晨練，不能過多消耗體力。于是兩個二傳手決定練習不怎麽需要體力的托球。
排球在空中畫着優雅的弧線，輕巧無聲地從一人之手飛入另一人之手然後又返回。兩人默默感受着托球的力度與指間觸感。
“記得國中時候小飛雄剛開始學習托球，手指總是會被球戳到，像個笨蛋一樣”及川一邊重複手中的動作一邊打趣道。
“那時候手型不對，不僅經常戳到手而且擊球時聲音特別大。還好有及川前輩給我糾正動作。”影山目光追随着排球，深藍色的眼眸卻似閃着光。
“就算我沒有幫你糾正，你在一旁偷看我托球也能學會吧？天才的學習能力真是讓人火大。”及川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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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裏，飛雄一把接住在頭頂墜落的排球。“只有技術是不夠的！”
“什麽？”
“也許我學習能力強，但只有技術是不夠的！”影山重複道，堅毅的目光對上對方焦糖色的眸子。他輕舒了一口氣，像是下定某種決心似的繼續說，“從國中開始我就很羨慕及川前輩。每次看前輩打球我都更加堅信這一點。及川前輩在場上就像一位指揮軍隊的将軍，能夠讓隊員心甘情願地任你調配、聽你指揮。金田一和國見英他們都對你很敬重也很信服，不像我……在北一的時候……”說到這裏，影山不自覺垂下了眼。
“飛雄……”及川徹走上前輕撫影山的肩膀。
“請聽我說完。”影山再次擡起眼迎上了及川溫柔的注視，“所以，在我心裏及川前輩才是最厲害的二傳手，是我想要學習和超越的目标。比起被他們稱為‘天才二傳’，我更喜歡牛島稱呼我為‘及川的後輩’。那種感覺似乎是我在追随着及川前輩的足跡。我們之間的比賽是一勝一敗，我希望能繼續和前輩較量下去！所以，請前輩不要在意別人的評論，不要放棄排球！”
一時間，及川徹感覺一股溫柔的暖意從心底流遍全身。他一把将影山攬入懷中，努力抑制想要流淚的沖動。天邊已被朝陽染上一片橘紅，兩個少年在紛飛的楓葉中靜靜相擁。
良久，及川輕聲道：“臭小鬼，誰告訴你我要放棄排球？我可不是那麽懦弱的人啊！”
影山拉開與及川的距離，睜大眼睛問“這麽說及川前輩在大學也會繼續打排球嗎？”這次及川看清楚了，深藍色的眸子中的确閃爍着明亮的光。
“當然！我還要堂堂正正地打敗你這個讨厭又可愛的後輩。”及川徹眼底滿是笑意，寵溺地揉了揉少年的黑發。
=====及川徹的短信收件箱======
小岩：“混蛋川！下課過來見我！”
我：“诶？才一上午沒見，小岩就這麽想念阿徹嘛？”
小岩：“垃圾川！你早上對影山到底做了什麽？下課過來給我老實交代！”
我：“…………”
小岩：“幸好看到的是花卷。要是被烏野的人看到你勾引人家的寶貝二傳，我可救不了你！變态川！”
我：“小岩，我覺得我好像喜歡上飛雄了……”
小岩：“所以你是今天才發現的麽？遲鈍川！”
我：“诶？！什麽情況？你等着我現在就去找你！”
小岩：“現在還在上課啊，混蛋！”
=========end============
“及川那家夥真的喜歡烏野的小二傳？”花卷仍然無法接受早晨路過網球場時看到的那一幕，更無法理解少女殺手及川徹居然喜歡影山飛雄這件事。
“這是全世界都知道的事吧？只有那個笨蛋不自知。”岩泉一臉嫌棄地答道。
tbc
作者有話要說： 期待大家的評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