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

【葉皓】赤潮

吸血鬼社會梗

純血吸血鬼葉x普通人類皓

劉皓把盤子裏餘下的飯粒和菜汁刮幹淨,然後把碗筷放在水池裏。從冰箱裏拿出一包血漿,攤在沙發上像吃喜之郎一樣吸吸吸。

這時葉修從房間裏出來,看到劉皓這樣,突然來了一句,吃完飯要站半個小時,不然會有肚腩的。劉皓翻了個白眼,說你沒資格說我。葉修從冰箱拿出包血漿,也喝了起來,兩人坐在那裏看電視。

“A級人血,挺高檔的嘛。”葉修喝了兩口。

劉皓說:“老板發的員工福利,給你吧”

其實葉修看到劉皓又拿冰箱裏他的血去喝,就知道劉皓那邊又有什麽事了。現在這個社會分為四種生物,純血吸血鬼、普通人類、普通吸血鬼和純血人類。純血人類和純血吸血鬼極少,大多數都是人鬼混血的普通吸血鬼和普通人類。

在古代的時候人類就發現喝下吸血鬼的血可以增強力量,當時由于戰亂,人們為了獲取力量大量獵殺吸血鬼,當時吸血鬼還是極少的,隐居在人類社會中,人鬼的戰争就這樣開始持續了很久。不過現在混血種占據社會的多數,制造出了人類和吸血鬼都可以共用的人造血漿,漸漸建立了人類和吸血鬼的社會。

現在的法律規定,販賣或食用人類和吸血鬼血都是犯法的,但是在上層社會依然有人視此為高級食材,地下世界也流通得很廣。就算被警部查封到也會被高官壓下來,治安混亂,這個建立不久的社會制度依舊搖擺不定。

劉皓在一家情報組織工作,涉及黑白兩道,這樣的貨經常接觸,無良老板總是把這些燙手山芋扔給他們。第一次見到葉修的時候,劉皓拿到了一包S級的人血,這東西在市面上很貴堪比黃金,但劉皓作為線人組織不能總露臉,去黑市一上去就拿出這種好貨肯定會被記住的,二來他也沒有門路啊。劉皓拿着血漿抛啊抛,正想着怎麽辦,就遇到餓得昏倒的葉修和背着葉修的蘇沐橙。

蘇沐橙是普通吸血鬼,可以吃人類的食物,但葉修是純血的,一點人類食物都吃不了,他們又沒錢買人造血,正不知如何是好。劉皓看女孩挺漂亮的,本想賣個人情,但琢磨着要是直接給人家估計是不會收的,就上去說我這裏有一包人血,你抽他一管血,我和你換。人類和吸血鬼的血是可以得到力量的,何況對方還是純血,劉皓的工作還挺危險的,關鍵時候能拿來保命,這生意劃算得很。喝了血的葉修很快就醒了,三人算是結識了。再後來由于雙方都面臨着經濟危機的風險,對于合租的提案一拍即合,三人一直生活在一起直到現在。

之後兩天葉修都有點不安感,雖然知道這樣的事也不是第一次了。直到第三天半夜,葉修聽到有人靜悄悄的摸進他房間,一把撲到他身上。

“劉皓?”葉修聞到一股撲鼻的血腥味,還沒等他說完,對方就摟着他的脖子,咬了上去。脖子上并沒有想象中的刺疼,對方也就輕咬了一下就松開了,人類的口腔并沒有獠牙,葉修脖子上卻也還是留着淡淡的牙印。劉皓在他身上沉沉睡去,衣服上血跡斑斓,傷口卻已經愈合,估計是托了他的血的福。剛才劉皓被疼痛弄得神志不清,激發了體內吸血鬼的習性,葉修笑了笑想,怎麽搞得好像你才是吸血鬼一樣。

哎,生活艱難啊。葉修想,抱着劉皓,鑽回被窩裏睡去。

早上,蘇沐橙敲葉修房門叫他起床吃早餐,一看門就看到葉修和劉皓兩人在床上黏在一起,頓時覺得叫也不是不叫也不是。最先起來的還是劉皓,他坐起來,雙目放空了三秒,然後掀了葉修的被子,“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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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完畢之後,三人在飯桌上吃早飯,等劉皓的雞蛋吐司吃了大半,他才回過神來,“葉修我怎麽在你房間啊?”

“你反射弧也太長了吧,你昨晚自己走進來的啊。”

劉皓哦了一聲,昨晚他恍恍惚惚地,以為自己走錯了房間。這時他突然想到了什麽,放下面包,沮喪地說:“我可能要失業了。”

葉修剛喝完血,打了個飽嗝,“嗝?”蘇沐橙也看向他。

劉皓開始解釋昨晚的來龍去脈,說他們公司突然被襲擊了,估計是對家,對方實力很強,他們四散逃跑,大家生死未蔔,老板也不知道死沒死。劉皓特別難過,對葉修說:“怎麽辦呢?”

葉修說:“你別難過,大家會平安的。”

劉皓說:“不是,我是說你今晚沒飯吃了。”

平時葉修和蘇沐橙都做一些黑客工作,幫地下交易網站或者□□站做安保,也會幫人盜取一些資料,今天也如此,劉皓則是在報紙的工作應聘欄上圈圈畫畫。突然,大門被敲了兩下,屋子裏瞬間就安靜了,連敲擊鍵盤的聲音都沒有。

劉皓小小聲地問:“包租婆?我們這個月交租了嗎?”

葉修和蘇沐橙一個說不知道一個說不記得。

沒辦法,無論是吸血鬼還是人,對于不想面對的東西都容易選擇性失憶。

劉皓蹑手蹑腳地走過去,在貓眼上瞄了一眼,“我去,是你們啊?”劉皓目無表情的開門。賀銘激動地抱着劉皓,“皓哥!”劉皓一手推開賀銘的臉,讓他遠離自己,一邊向外望去,“人好多啊,都沒事嗎?”劉皓數了數,出了賀銘還有王澤、陳夜輝,居然連陶軒也來了。

“老板你沒事啊。”劉皓很高興,陶軒還欠着他工錢呢。

小小的出租屋裏擠滿了人,并不是劉皓心大,出來混總要會那麽一兩下怎麽會說死就死了。劉皓擋着陶軒的面不好發作,等賀銘去廁所的時候劉皓一把箍着他的脖子,“你怎麽把我家地址都告訴他們了?!被發現怎麽辦?!”天知道他當時花了多少功夫才擺脫那些人的。

賀銘呼吸困難,馬上求饒,“對不起啊皓哥,本來我想一個人偷偷過來,沒想到他們跟在我後面。”劉皓氣得踹了他一腳,賀銘反追蹤能力那麽差說不定被發現了,正想出去和葉修商量商量,就看到陶軒正在和葉修交談。

“你就是葉秋?!‘一葉之秋’是你做出來的?”陶軒激動地拉着葉修。

“一葉之秋”是網絡上小有名氣的情報網站,是當時蘇沐秋和葉修做出來的情報收集系統,還有輔助系統“君莫笑”,裏面包括安全網防火牆“卻邪”,雲計算系統“千機傘”,不過後來因為資金不足停止營運了。陶軒一直很欣賞這個情報網,很想把對方拉入夥。

劉皓很想說,葉哥你別上當他很摳的!他就是我說的無良老板!老是欠工資就算了,還想用搜來的血來頂工錢,要不是想着給你帶吃的我就不幹了!

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劉皓正想把葉修拉到一邊,突然發現一個問題。

“咦?說起來怎麽少了一個人,孫翔呢?”

不能怪他們把孫翔忘了,孫翔這人總是我行我素,突然在工作的時候出去買宵夜是常有的事,雖然他不會罷工或者怠工,但孫翔有時候任性脾氣又暴躁,平時多少有些不合群,大家習慣了也就不管他了。剛開始聯系不到的時候,大家都會想,沒事沒事,傻人有傻福嘛,但過了這麽久還是沒聯系,多少有點擔心了。

“我想起來了,孫翔好像又去買宵夜了,你也知道,他出去買宵夜從不帶手機的。”王澤突然說道。

“那怎麽辦?”陳夜輝說。

“那你們有他照片嗎?”葉修問。

“有吧,我找找。”他們火急火燎地翻手機。

如果他們知道孫翔不禁沒事,還被個帥哥撿走了,現在好吃好喝地供着,不知他們會怎麽想。

“慢點吃。”周澤楷看着狼吞哭咽的孫翔怕他噎着。審問室裏昏昏暗暗,就開着盞臺燈,孫翔正大口大口地吃着飯盒。

事情是這樣的,孫翔去買宵夜了,路上就被對家雇來的打手逮住了,被堵在巷子裏,孫翔見逃不走,放下飯盒就和對方打起來,被路過的巡警周澤楷看到了,當做聚衆鬥毆都鎖回了局裏。

孫翔吃飽喝足,攤在椅子上摸摸肚皮,發現原來不是所有條子都不是這麽壞的,就像對面這位,不禁長得好看,人也好,還給他飯吃。

周澤楷見他吃飽喝足了,就拿起筆準備錄口供。

“姓名。”

“孫翔。”

“年齡。”

“二十。”

“發生了什麽?”

孫翔想了想,他也不知道,這附近挺亂的,但每條街都有每條街的大佬,他們情報工作室是交過保護費的,陌生人不敢随便打劫收保護費,而且附近的人他多多少少都見過。孫翔搖搖頭,“不知道,可能是想搶我宵夜,附近窮鬼很多的。”

周澤楷挑了下眉毛,十多人搶一份宵夜?那是得多餓啊。還有你就因為這一份宵夜就把他們打趴的?

不知是不是看出周澤楷的想法,孫翔拍桌,說你懂不懂吃飯很重要的!

周澤楷說懂啊。

孫翔哼哼,看你細胳膊細腿的肯定吃不多,看你還沒我高呢。

周澤楷的呆毛動了動,有點委屈。他填好口供,看沒什麽問題,準備讓孫翔走人。這時杜明急匆匆地跑進來,說:“隊長,查出來了!那十幾個人是附近黑幫的成員,均涉嫌販血!”

“錄像中顯示昨晚淩晨兩點被帶到附近警局。”葉修說。

孫翔的照片被系統識別後,迅速侵入附近街道監控系統,找出相似度高的人,再按時間排序。陶軒很高興,有了這樣的系統情報界還不是他的天下?!

劉皓看了看,“這個警察好面生啊,新來的?”

劉皓和賀銘向來是負責面談和談判的,附近的黑幫和警察他都見過。賀銘想了想,突然驚訝道:“我聽一個警局的弟兄說,最近緝血局會派來一隊人來檢查,該不會就是他吧?”

“不是說下周才來嗎?”

“我也不知道。”賀銘搖搖頭。

這區的人多多少少都涉嫌販血,要是緝血局這次是真的打算打擊他們,那孫翔可能會成為導火線,那第一個肯定會查到他們。

劉皓想了想,“孫翔不是不喝血嗎?”

“我不知道,反正我是沒見他喝血。”

“就算以前喝過應該檢測不出來吧。”劉皓說。

普通吸血鬼和普通人類都可以喝血或吃飯,但普通吸血鬼偶爾也要喝點血。在上層社會人造血被視作下等的食品,但在貧民區則恰恰相反,社會貧富懸殊嚴重,人造血是奢侈品。普通吸血鬼要是不喝血,會得重病,所以在貧民區喝血販血泛濫,商人在貧民區低價買血,又高價賣出去,獲取的利益賄賂高官,這種現象是造成個別地區社會秩序混亂的根本原因。

“哇!小心!”這時一輛黑色轎車從路口沖出來,正要撞上他們的面包車,陳夜輝狠狠一擺方向盤,一個急轉拐到旁邊路道,黑色轎車依舊窮追不舍。葉修差點撞到筆記本電腦,說:“就算是對家,也不用這麽狠吧?”

“你們該不會,查到什麽不該查的東西吧?”

“隊長,檢查過了,體內的人類血量并沒有超标。”

周澤楷點點頭,內心暗暗松了一口氣。他跟孫翔說:“休息下。想到什麽再說。”

“你是不放我回去了嗎?”孫翔問。

周澤楷點點頭。

孫翔說:“那好吧,我可以打個電話嗎?我沒帶手機。”

周澤楷點點頭。

孫翔拿起警局的電話就打。江波濤看了他一眼,偷偷和吳啓說了一句,讓他一會兒記下孫翔撥出去的號碼。

“孫翔打電話來保平安了,我讓他好好呆着。”劉皓說。

“那應該沒事了吧?”

“現在有事的是我們吧?”陳夜輝哭喪着臉說道,後面的車依舊窮追不舍,他又換了一檔。突然前面十字路口沖出一輛車,橫在面前,陳夜輝立馬一個急剎車,車內的人都往前撞了一下。

前後兩輛轎車陸續有人出來,黑西裝,手裏拿着槍,标配的黑幫打扮。

“慘了。”

“哎……”

“所以說,是因為之前我們查到的情報涉及到地方官員的黑幕,而這件事流到了緝血局?”劉皓問。

之後他們每個人都被綁着手封着嘴被捉到車上,陳夜輝和王澤比較慘,被扔在後尾箱,他們被運送到一個空曠的倉庫處。

“不僅如此,還有其他很多都查到了,剛才我在車上給他們老板發了郵件,說要是他敢殺我們就公開那些事。”

“這麽快就查到了?”劉皓驚訝。

“那是,哥是誰啊。”葉修得意洋洋。

“還有,剛才我看到你的手機好像被追蹤了,估計一會就有警察來了。”

“什麽?!你怎麽不早說?!”劉皓生氣,這估計會有緝血隊的人來,肯定會查他們的血質,不就慘了嗎。

“在他們來之前逃走就行了呗。”

“好吧,先和老板商量一下。”

另一方面,警局那邊已經傾巢而出。其實這次的任務很簡單,就是去視察一下當地狀況而已,要不是有人匿名把證據資料過來舉報,雖然那個“人”很耐人尋味,但當務之急還是要調查清楚,而作為其中引線的,就是當地的情報工作室,也是孫翔工作的地方。這些情況輪回隊早就調查清楚了,只等出掌握情況後就出動,然而問題是,這件事情背後隐藏的東西或許不是那麽簡單,就像一個支點,連接着無視分支,而源頭在哪,誰都不知道。到此為止,他們就不被允許查下去了。

等他們到達的時候,目标已經逃之夭夭。他們雖然逮捕了當地的黑幫頭領,但線索也在此斷了。周澤楷翻查着電腦,想要找到那個匿名人士的線索,這時,一封郵件發了過來。

對方也是匿名。對方沒有表明身份,只是讓他相信自己,并請求保持聯絡。

看着這封郵件,周澤楷沒有來地覺得熟悉,難道是……前輩?

那時候周澤楷并沒有察覺,一場席卷這個變異扭曲的社會的暴風雨,此刻悄然醞釀。

劉皓晃晃悠悠地趕上來,這時衆人已經搶到了附近一輛面包車,他們突破重圍,正準備跑路。劉皓腹部中了槍,好不容易才趕上來。葉修接住他,“沒事,不怕哈。”然後割開手腕,喂血給劉皓喝,喝下純血的劉皓傷口迅速愈合了。

七人出發逃亡到H市,陶軒和葉修合作,決定發展“一葉之秋”,重開嘉世情報工作室。

“幹杯!”

決定開業的那一晚,衆人在酒吧喝到很晚,葉修也意思意思地喝了點,然後就趴下不動了。劉皓只好帶他提前回宿舍。新的宿舍很漂亮,他們本來資金不足,陶軒在熟人那裏借了錢,租了屋子給他們住,只是他就不能和葉修住在一起了。

他把葉修安置在床上,然後在床邊靜靜地看着他。此時夜風微動,白色的窗簾拂動,夜色從窗外透出來,顯得室內是那麽安詳,劉皓看了葉修姣好的五官,平時還真看不出來。

劉皓眼神溫柔,卻也隐藏着其他複雜的情緒,等看夠了之後,劉皓從葉修口袋裏拿出手機,接上USB線,連接電腦。昏暗的房間裏,屏幕的白光顯得那麽唐突,劉皓眼神仿佛被白光渲染了一般,變得機械銳利。調查過後,他合上電腦,把手機塞回葉修口袋,他關上窗,拉好窗簾,幽暗的房間瞬間變得漆黑一片。

劉皓眼神重新歸于平靜,他關上門,心想,晚安,葉秋,不,葉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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