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暑假,(3)
夜的,你就是聯系上他,他還有辦法回來?”“喲,你倒挺體諒他的,幹脆給他生下來得了,我一定準備一個大紅包!”王欣被嚴爽這話氣得半天出不了聲,怪千怪萬只怪自己,那天不該……
“我沒經歷過這事兒,要不打電話找個女生過來!?”嚴爽見沒法找陳不染,只好另作他想!被王欣一口回絕:“誰經歷過這事兒?我——”又小聲地啜泣起來,抽抽搭搭地說“我不想讓別人知道這事兒,看你是不染的鐵哥們才來找的你,你去給我買點藥,讓我吃了把它弄掉。”嚴爽白了臉:“別說我沒這麽厚的臉皮去買,就是買了,那也不能随便給你吃啊,萬一弄出人命,不染會殺掉我的!”
兩人認識到問題的嚴峻性,一時沉默下來,嚴爽又試探地說:“不染還有兩個禮拜就回來了,不如,你再養它幾天——”看到王欣慘白的臉上現出狠絕淩厲之色,嚴爽沒敢繼續往下說。悲痛過後的王欣漸漸冷靜下來,走到嚴爽跟前,看着他的眼睛說:“如果你不給我買藥弄掉它,你就叫陳不染給我收屍吧!?”說着大步地就要離開,嚴爽拉住了問:“你上哪兒去?”“學校宿舍關門了,我随便找個地方過夜吧!?”“你等我一下”嚴爽轉頭披了件棉襖,也拿了母親的厚外套給王欣,帶上他的銀行卡跟着王欣離開。
“你不用跟着我,我暫時還沒事”嚴爽一聽這“暫時”二字就急了,“小姐,拜托千萬冷靜,我先給你找個住的地方,然後出去藥店買藥!你給我好好的!”擡頭看見家門口有家“四方大酒店”,就帶了王欣開了個房間,把房卡給她,讓她先上去。正要轉身離去,被前臺小姐叫住:“小弟弟,請您過來簽個名字!”嚴爽簽了名字轉身要走,只聽得兩個前臺小姐在咬耳朵:“現在的小孩子,發育也太早了吧!嘻嘻”嚴爽狠狠地瞪了她們一眼,吓得她們趕緊噤聲。兩人不約而同地想:這小屁孩的眼神也忒兇狠了點!
午夜的街頭,人煙稀少,只有一群高中聲叫嚣着駛過,其中一個回過頭去看了眼嚴爽,對身旁的同學說道:“那個不是咱校初中部的名人嚴爽嗎?半夜在街頭徘徊幹嘛?”嚴爽急着找藥店,好不容易穿越兩個街頭找到一家24小時營業的藥店,又在店外徘徊起來,不知道如何開口買這藥,總不能說家裏阿貓阿狗懷孕想打胎吧!?想破頭皮也沒法子,幹脆一厚臉皮沖了進去,那中年女子正在打瞌睡,見顧客上門,立刻清醒過來問:“小朋友,你要買什麽?”嗫嚅着他不知道如何開口,中年婦女看他不好意思的樣子,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遞給他一盒什麽激情套,嚴爽紅着臉搖頭,女人又換了一盒夫妻潤滑油,嚴爽臉更紅的搖頭,心裏默念殺千刀的打色狼陳不染,殘害我這棵嫩苗。女人又換了一瓶萬用老虎油,還一臉暧昧的介紹它的功用,可延時多長多長,什麽金槍不倒的,說得嚴爽幾乎要奪門而去。想到賓館要求死的那個,只好開口問:“阿姨,有沒有打胎藥?”“原來要這個!不早說,小朋友,你家女朋友幾個月了?”他懶得解釋了都,把幾個月用的打胎藥各樣買了一些,匆匆刷卡走了。
走到賓館門口,進入大堂,那兩個女的笑得更暧昧了,只是不敢當着他的面說什麽。他顧不上生氣,拿着手上的這些藥,又不敢拿給王欣了,想了想,撥了小舅母的手機:“喂,舅媽,我是嚴爽啊!不好意思這麽晚打電話”他壓低聲音:“舅媽,我問你個事,那個打胎藥能給女的吃嗎?”他的舅媽是人民醫院的婦科大夫,略一沉吟,回答道:“最好上醫院在醫生的指導和看護下服藥或者手術,否則,很有可能出現意外!你問這個幹什麽?”嚴爽支吾道:“我替別人問的,真的,舅媽!這事兒跟我沒關系!我明天就把那女孩子帶去,你給治一下,拜托千萬別告訴我父母。”嚴爽的小舅母比他大不了幾歲,平時感情不錯,幾乎可以說有求必應,可這事兒實在太離譜,太嚴重,辛梅想了想還是給嚴爽媽媽挂了個電話,方茹聽了,簡直如五雷轟頂,前幾天還聽牛老師說這家夥最近表現很好,竟然出了這樣的事情!立刻開了車回家,家裏沒人,方茹頓時殺人的心都有!手機一回回的撥,卻是: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她就這樣絕望地在空蕩蕩的客廳裏坐了一夜,什麽時候睡着都不知道。
第二天早上,嚴爽先跟班主任請了假,然後在醫院門口等舅母上班,一看到辛梅開着電動車過來,跟看到救星似的撲上去,辛梅解開圍巾,看了一眼王欣,心裏嘆息一聲,把他們帶去門診,一路綠燈,很快各項檢查下來,幸好孩子只有十來天,處理起來容易,趁着檢查的當兒,辛梅拉過嚴爽問:“昨晚你媽有沒有找你?她急得跟什麽似的,說打你電話又不通!”嚴爽哀吟一聲:“早知道你這麽不可靠就不找你了,我媽還不定怎麽我呢?我昨天出來得急,忘帶充電器,跟你打完電話手機就沒電了,她又要死要活的,我只好陪着,這年頭好人真難做!舅媽,給我把手機充一下電——”正說着,辛梅的手機響,她接了,問:“美女,那個小女孩的檢查有什麽問題嗎——什麽?哦,哦,竟然這樣!我知道了,謝謝你啦,我馬上過去!”辛梅站起身準備走,轉身怪異地看了一眼嚴爽,把他看得心裏毛毛的:“怎麽了,舅媽?”“那個女孩竟然是——我去看看她。”剩下嚴爽幹着急:“舅媽,你不把話說完啊!”辛梅遠遠的話音傳來:“你還是準備迎接你媽吧!這回我救不了你!”
才說完,嚴爽就見一身紅衣的母親跟火球似的向她席卷而來,嚴爽見多少醫生病人探尋的眼神,低着頭跟方茹說:“媽,你給我留點面子!”方茹果然收斂,改拳打腳踢為死掐,用了十足的勁兒死掐兒子的胳膊肘,疼得嚴爽龇牙咧嘴:“媽,我是不是你親生的呀?”方茹咬牙切齒:“我寧願當初把你扔掉,你,天下還有你不敢做的事嗎?喝酒、上網,現在竟敢玩女——”嚴爽一巴掌捂住母親的嘴,“媽,這事真不是我幹的。”方茹松開兒子的巴掌,板着臉低聲喝問:“行,那你說是誰幹的?”嚴爽的嘴巴閉得緊緊的,陳不染的家教很嚴,他父親陳搏達是市裏最大的房地産商,別說這事兒捅出去陳不染頂不住父親的責打,就是王欣将來想要和陳不染在一起也不可能了!所以,這事兒他萬萬說不得,方茹一看這樣,擡腳就要往王欣的病房走,被兒子死死抱住不松手,嚴爽又低低乞求:“媽,這次算兒子求你,讓我來處理,你相信我,我一定會給你個交待。”方茹看兒子這麽保護那姑娘,心中一動問道:“是不是上次到醫院看你,穿着校服的那個叫做顧洛清的?”嚴爽一聽急了,“你把我們當成什麽人了!”他心裏暗自嘀咕那丫頭跟個女神似的,哪那麽好騙!
總之嚴爽好話是說了一籮筐,又附加若幹做好孩子的保證,最後主動交上他的銀行卡,方茹一想沒有錢他再也興不起什麽大浪了,留下800元現金,踩着高跟鞋走了!
嚴爽大大的松了一口氣。擡腳往王欣病房趕去。
再說王欣這邊,辛梅正低聲地問她:“王欣,我是嚴爽的舅媽,也是你的主治醫生,我現在問你一些事情,你要老實告訴我,我保證不會洩露給任何人。”王欣坐在病床上點點頭。“你知道你還是處女嗎?”王欣吃了一驚,搖頭。“在臨床上,這種處女懷孕的事很少見,但也并非沒有,所以你不要太過擔心。”辛梅頓了頓說:“你在這一個月中曾經跟男子有近距離的接觸嗎?”想到那天到陳不染家問數學題目,完成得早,便上網一起看了一部電影《巴黎最後的探戈》,後來沒等電影看完,兩人就……想到這兒,王欣紅着臉點了點頭。“你是自願的嗎?”王欣飛快地點頭。
“你的身體屬于敏感體質,能夠這麽快察覺懷孕,其實10天的胚胎小得幾乎肉眼難辨,所以這個孩子可以用藥物處理掉,你放心!”辛梅又說:“而且,處理得好,流得幹淨的話,不會碰到你的處女膜,但以後你一定要小心,如果和異性親密接觸不要僥幸,務必做好安全措施。”
辛梅給王欣安排的是單獨病房,這時候有腳步聲傳來,估計是嚴爽,她就站起身來交待:“你準備一下,下午2點服藥!找你家長過來簽一下字!”王欣低低地說:“找嚴爽”嚴爽正推門進來,聞聽此言,沒好氣的說:“找我什麽事,我都快被你害死了,今天星期天,下午就打電話給不染!”辛梅看嚴爽一臉疲憊的神情,有點舍不得,反正有事找他說,就拉了出去,問:“你打算給她用什麽藥物?”嚴爽奇怪地反問:“總不會是安胎藥吧!?”“這個時候你還開玩笑!最好的藥物傷害最小,胚胎不容易殘留,估計連住院費要到2000元。差的只要100多元,含藥物材料費,不住院。”嚴爽捏着母親留下的800元生活費苦笑,全部掏了出來,只留了幾塊錢吃飯,說:“用最好的藥。其他錢舅媽你先給我墊着,我的卡被我媽搜走了,等她消氣了,我取了錢還你!”辛梅帶着嚴爽去住院部交費,連同自己的工資,交了3000。
辛梅想着這小子雖然混蛋了些,良心倒有些!
中午,辛梅給兩個孩子帶了盒飯,看嚴爽狼吞虎咽地吃,王欣緊張得吃不下,在辛梅的勸說下才勉強吃了一半。時間一到,護士送來藥,王欣一飲而盡,護士告知注意事項後便離開了。嚴爽上下眼皮直打架,看王欣沒什麽事,靠着旁邊的病床睡了會兒!
作者有話要說: 各位親們,我沒有時間去拉票,經營。寫這個純粹個人愛好,你們的支持,會成為我的動力。我是懶人。下一章的內容更精彩。
☆、王欣懷孕(2)
嚴爽這一覺就直睡到天黑,還是被催命一般的手機鈴聲吵醒的,他看一眼王欣,正抱着膝蓋孤單凄涼地望着窗外的月亮,走出去接陳不染的電話,電話裏傳來陳不染的急喘聲,似乎還夾雜着爬樓梯的咚咚聲,“嚴爽,王欣在哪個病房,我打車回來的。”
“9526”
不到1分鐘,有腳步聲停在王欣的病房門口,門被輕輕推開,月光下,陳不染滿頭大汗氣喘籲籲,他三兩步走到王欣身邊,啞着嗓音喚了聲:“欣欣,我——”想說對不起,可是對不起實在對王欣來說太微小了!他小心翼翼地把單薄的王欣摟入懷中,有熱熱的東西一滴一滴地灼燒着陳不染的脖子,那是王欣安靜中淌下的眼淚,一顆顆地直打在陳不染心上,痛得他心兒直顫抖!
她一直不讓嚴爽打擾陳不染,就是想讓他接受這次的省級數學培訓,中途離開就是棄權,可是他還是回來了,義無返顧的。她心裏有點甜,又有點不舍。忽而想起嚴爽舅母說的話,貼着陳不染耳朵告訴他,“什麽”陳不染幾乎不敢相信,繼而一臉後悔莫及的神情:“早知道這樣,我們何必忍得這麽辛苦!”
那天是周六下午,王欣到陳不染家問數學題目,完成得早,便上網一起看一部電影《巴黎最後的探戈》,情傷的保羅在一個陌生的旅館遇上年輕的讓娜,大尺度的鏡頭活色生香,王欣起身就要走,被陳不染一把抱住,緊緊地抵在書桌前,有什麽東西硬硬地壓着她腹部,她吓得手足無措,一邊用勁地推陳不染。她是真的害怕,這樣的陳不染從沒見過,似乎充滿了一種無法抵禦的力量,她平時只知道學習,少先隊大隊長的頭銜讓她可以榮耀地呼風喚雨,哪裏知道到了這時候被陳不染壓在身下,整個是丢盔棄甲狼狽不堪!不知什麽時候,兩人只剩下內衣,陳不染隔着衣服死勁兒地磨着王欣,他只覺得有一股熱流從他的體內源源湧出,黏答答的難過,正想要進一步動作,聽得汽車開入院子的馬達聲,兩人閃電般地分開,手忙腳亂地穿衣整頓、清理床鋪、關上電腦。
最後陳搏達進兒子房間時,看到的是陳不染耐心輔導王欣的場景,他滿意地笑笑,招呼王欣:“小欣,今晚在這兒吃飯,我跟你爸媽打個電話!”王欣差點被陳不染吃幹抹淨,哪裏還敢留下吃飯,10分鐘後就推脫有事,跑得跟狡兔一般快!
兩人不約而同想到當日場景,都有些臉紅,料不到今日下場,正是所謂“樂極生悲”!陳不染抱着王欣說了無數好話。
嚴爽不知什麽時候出去了!
陳不染伸手摸摸王欣臉上的淚痕,握着她肩膀堅定地說:“欣欣,以後不會這樣讓你受傷害!”“欣欣,這次無論你做什麽決定我都承擔!其實暑假你生日時我就想告訴你——”王欣捂住他的嘴,默默搖頭,指着門外的嚴爽:“沒有你的兄弟,你回來很可能只能看到我的屍體了!”陳不染瞪眼睛,兇狠地說:“你敢這樣,我就去閻王那邊狠狠折磨你!”又轉過頭去看門外嚴爽的身影,說:“我的好兄弟我放心,這份情是我欠他的,你什麽也別想,好好睡吧!”有陳不染在身旁,王欣很快睡着了,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他用冷水抹了把臉,走出去和嚴爽交流了一下情況,兩人只是默默地在走廊的金屬靠背椅上緊靠着坐了一會兒,陳不染沒說感謝,嚴爽沒叫苦,最後還是嚴爽先站起來伸出大手拉起陳不染:“你小子,下手夠快的啊!以後小心點就是了!別苦着個臉!”
第二天,王欣身體沒反應,嚴爽看沒他什麽事了,就回到了學校,順便編了理由為王欣續假,還找了課堂筆記帶去給王欣,他心裏直嘀咕:“這個時候還想着學習,真是!”
到了第三天中午,王欣肚子隐痛,不久排出少量含有凝固物的鮮血,辛梅細心地查看,并送實驗室檢驗,安排王欣卧床靜休。看着旁邊陌生的男孩一臉擔憂體貼入微地照顧着王欣,辛梅松了口氣,倒是信了嚴爽的話,想着待會兒要打電話給他媽,好叫她安心。走到病房門口,她頓下腳步,想了想,還是把這一臉稚嫩的小男生叫出去,盡量溫和地說:“我想你一定是阿爽的朋友,阿爽常提起你!”“阿姨您好,這次多謝您了!”陳不染低頭感激地說!“有幾句話我想了想還是叮囑你一下”辛梅接着說,“你這朋友處女膜依然完整,說明雙方還是很能控制自己,但是,激情中,會有一些意外發生。所以一定要做萬無一失的準備。這次給她用的是最好的藥,一級護理,以後慢慢調養,不會影響她的生育。只是千萬小心!”不染聽得臉燒起來,低低應“是”!
一周後,各項檢查下來确認胚胎已清除幹淨。王欣眼看期末在即,急着回校上課,陳不染拗不過她,只好依從。辛梅叮囑她這一個月要加強營養,不做劇烈運動。
可是營養費從哪裏來呢?嚴爽的卡被沒收,身上的錢幾乎掏光,還欠舅母錢,陳不染回來時帶的1000多元還給了辛梅,他爸爸固然有錢,但都是固定給零花錢,還定期查賬。所以回家拿,他沒這個膽量。兩個人在牆角花壇旁湊錢,只有50多元,只好各回班上去借,初一的孩子,誰能有多少錢!幾乎借遍了,才湊了二三百元!
走投無路之際,嚴爽想到了顧洛清,下了課就到3班窗口喊她,那老師才收了講義夾走下講臺,不滿地看了一眼嚴爽,吓出了顧洛清一身汗,心道:“這家夥,最近又不知野哪兒去了,回來就吓人!”不情不願地走出去。嚴爽開門見山,伸着手說:“借點錢我”“你要多少?”“你有多少?”“賣果子的錢我爸叫我自己存了起來,有8000多。”嚴爽一聽有這麽多錢,樂了,“借我一千,放學随你上銀行取!”“啊,老師來了——”洛清跳起來就走,小辮子揚得老高,帶得嚴爽連日的心情也飛揚起來!
為了王欣的營養,陳不染很費了番心思,找到一家學校附近的小餐館,開了孕婦營養菜單定制,中午晚上送到高中部食堂給王欣。這樣難免會碰上顧洛清,嚴爽看着王欣豐盛的飯菜,而顧洛清總是簡簡單單一個菜,有時青菜豆腐湯,有時幹炒四季豆,有時涼拌黃瓜,嚴爽發現洛清偏愛綠色的蔬菜,看上去是漂亮,可是營養呢?看這丫頭幹幹扁扁的樣子就知道了!他就覺得非常非常的不滿,恨不得也去定制一份營養菜單給顧洛清補!可惜,無錢難倒個大英雄哪,總不能說 “顧洛清,你借點錢給我,我請你吃飯”吧!?
不過,王欣倒是很快恢複了原來那王母娘娘般的拽樣,看樣子,這場風波該過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好忙。寫得好辛苦,求支持!
為勤奮的大懶人加油,也許沒有才華,但一定有恒心!
這樣還要改的話,我就不理了!郁悶啊,其他大師都比我寫得露!
☆、開房風波
最近,嚴爽很暴躁。
走在學校,老有特別怪異的眼神盯着他,有的時候周圍同學聚在一起談什麽,等他好奇地湊過去,他們立刻就噤聲,快速散開。有一天他上廁所時,在門外時聽着裏面有人提了他的名字,等他進去時,人家似乎吓了一跳,嘴巴閉得緊緊的,這回嚴爽沒忍住,他一把揪住身邊那個矮小的男生,惡狠狠地問:“你說的我什麽壞話,嗯?怎麽看見我來不敢說了?”正說着,上課鈴聲響了,那小男生趕着去上課,卻被嚴爽死死揪住,急紅了臉,掙脫不掉,只好說了:“聽說你前一段時間帶了女生去開房,被高中部的學長看到了,我好奇,剛才問了身邊的同學的。”嚴爽松開小男生,聽得暴躁起來,伸腳去踹小便池,吓得小男生一溜煙地走了個沒影!
這回嚴爽是大大的揚名一中校園。高一小男生徹夜不歸,攜小女友開房娛樂,傳得是沸沸揚揚。甚至驚動了校領導,約了嚴爽父母來了解情況,幸虧辛梅早就告知實情,嚴必中和方茹才淡然地否定,但心裏面總歸是不痛快!無奈如何問嚴爽都不肯交待跟那個女生的相關事情,氣得方茹把歸還嚴爽銀行卡的時期無限期延長,而且把每月800的生活費降為400,可憐嚴爽等着拿這個錢去還舅媽的錢呢!
再說顧洛清,最近總算不常在食堂碰到糾纏的嚴爽,她松了口氣。還有十多天就期末考試,她得抓緊一點複習。不料一天課間自由活動時,滿臉雀斑的同桌林優娜賊頭賊腦地告訴她一個爆炸的消息:“1班的嚴爽半夜帶女生去開房,聽說還搞大了肚子。”把顧洛清驚得眼珠子都要凸出來了:“不可能吧!他才初一!”“嗨,人家高三學長下晚自習親眼看到的,還能有假?校長都找他父母來學校了!”顧洛清還是不怎麽相信,她覺得這個陪伴她一起賣果子,跟她一起看幾米,搶她青菜豆腐吃的小男生不會是這種人,不為什麽,她就是固執地相信。
可是,衆口可以铄金,當她上廁所、體育課、食堂就餐、做早操,幾乎都能聽到這個消息時,她疑惑了。不知為什麽,天明明是藍的,看在她眼裏卻成灰的了,她的心好沉好沉,她的手腳都像被抽幹了力氣,上課老師講的啥她都聽不清了。收作業時,撞倒了好幾個人的書和文具,班長梅欣顏看着無神的她,關切地詢問,她只是茫然地搖頭。
只要離他遠遠的!洛清下定了決心,用了1千1萬倍的毅力不去想這件事,讓自己忙碌起來,投入自己的學習中。從小到大,還從來沒有什麽事情這麽地幹擾過這個小丫頭。
可是嚴爽偏偏成了牛皮糖,陳不染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讀書不是他喜歡的菜,所以他有了哄洛清的閑情,而且學校裏的這個傳聞也讓他對顧洛清有點恐慌,總想讓她能相信他,是清白的。
原來顧洛清一周碰見嚴爽一次,現在幾乎是一天碰上七次,什麽上辦公室交作業,上廁所啊,去隔壁班借書,大掃除啊等等等等,總能不經意地碰上嚴爽,他腆着臉的要跟她說話,她視而不見如避瘟神般躲他。她甚至為了躲他幾天不上食堂吃中飯,終于把嚴爽給惹毛了!他命令陳不染帶上王欣下午放學後在肯德基見面,他在食堂外逮住吃完飯的洛清,拖住就走:“我上銀行去取錢還你,跟我走!”顧洛清本抗争激烈,聽是還錢,便也随着嚴爽出校,還是固執地抽回自己的胳膊,遠遠地落在嚴爽後面,遠一點,再遠一點。
嚴爽就停在校門口,等她小碎步地走來,看她小心翼翼地四下張望了一番,沒人注意她和嚴爽,才繼續往前走,走遠了以後,在一個街角,嚴爽幾步蹿到她身旁,擋住她的去路,顧洛清看他發青的臉,嘴嗫嚅了兩下,終究什麽也沒說,嚴爽用冷冰冰的眼神凍着顧洛清,這是兩人認識以來從沒有過的神情,在洛清的眼裏,嚴爽臉上的神情常常是嚣張的、率性的,運動會時是堅毅的,搶她盤中菜時是頑皮的,給他煮鴿子蛋時他的眼神是喜悅溫馨的,似乎還有一種深深的向往,可是,這時候的嚴爽的眼神卻是全然的冰冷。她不由的心慌了,開口想安慰他:“嚴爽——”嚴爽粗暴地打斷,沉着嗓音說:“今天讓你知道真相!我以為我可以用不着對你做這個的!”他眼睛紅紅的,別過臉不去看洛清。
幾乎一瞬間,顧洛清就相信了嚴爽的清白,這個男生是嚣張,但也是驕傲的,他的身上有着一般同齡男孩的純真和大大咧咧,但絕不猥瑣,是自己誤會了這個真心待她的朋友!她用她的不信任和疏遠,深深地傷害了嚴爽!
她深呼吸了一口,擡頭直視着嚴爽紅紅的眼睛說:“對不起,我不該懷疑你。我只是太生氣了,我”說着說着,她的眼睛也紅起來,嚴爽看她白白瘦瘦的臉上,有發絲因剛才的激動而淩亂在臉頰上,黑白分明的水眸此刻已微微發紅,他的那些驕傲和尊嚴、不受信任的委屈突然“噗”的一聲化成輕煙散去。他的心平靜下來,亮着眸子問:“你很生氣,嗯?”最後一個字近乎呻吟,從他的嗓子深處溢出,多了幾許親昵。他欲牽她的手,又欲撫她的及肩青絲,顧洛清跟受驚的小白兔般跳開,邊叫:“取錢去呢?快快,我趕着去做作業!”“我先帶你去肯德基營養一下”嚴爽上下打量瘦削的她,“我很奇怪你整天吃青菜豆腐的,個子倒是不矮。”洛清飛快接過話茬:“我有喝奶,每天都喝,爸爸給我買的奶粉!”幸福地昂起頭,一個“奶”字讓嚴爽的眼神閃了閃,只敢意淫:“這小丫頭整天穿着校服,不知有沒有——”不敢告訴顧洛清他滿腦子的不健康想法。
不給顧洛清拒絕的機會,大步往肯德基走去,陳不染早就和王欣坐在裏面靠牆角的位置,陳不染低低說着什麽,王欣不時掩嘴笑!“你們說什麽,笑這麽歡?”嚴爽拉顧洛清坐下,一指這兩個家夥:“罪魁禍首在此,今日還我清白!”陳不染看一眼幾乎把頭埋入雞腿漢堡中的某人,邀顧洛清換了遠處的桌子坐下,嚴爽去點“營養餐”。
顧洛清剛坐下,陳不染就誠懇地說:“你對面的那個女生,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也是1班的團支書王欣,這次嚴爽都是因為我倆的事情開的房間,我很愧疚,鬧出如此大的風波。”嚴爽點了菜端過去,顧洛清挑了碗芙蓉鮮蔬湯用勺子輕輕攪拌,嚴爽硬是塞了一個雞翅給她,她聞了聞,皺了皺眉,抹了厚厚的番茄醬,蓋住了雞的味道後,半張着嘴才咬了半口,正要開口跟陳不染說話,冷不防被嚴爽劈手奪了手中雞翅,大口就吃掉半根,邊口齒不清地說:“讓我吃吃看,究竟有什麽毒藥!?”味道一如既往的鮮美,他納悶地盯着沒緩過神的顧洛清:怎麽會有這麽挑食難養的?起身去點了杯牛奶送來。
洛清挑了根湯中的胡蘿蔔吃,慢慢開口:“其實,你不用跟我解釋的,我已經為我的不信任很慚愧了!不過還是謝謝你!那個——”她看着隔了幾張桌子的王欣,有些猶豫地問:“那個——嚴爽和你的好朋友待了一夜嗎?”陳不染接過話:“就像你在宿舍跟你的室友一樣!”顧洛清沉默,心想:那可不一樣!我們都是女生,而且六個。他們只有兩個,是男女生。想到這兒,心裏跟吞了只蒼蠅似的不舒服,放下勺子不吃了。看那個王欣便有些厭惡!最後的最後,她都沒有拿到借給嚴爽的1000元錢。
但誤會總算解除,校園裏随着緊張的期末考試的到來,也漸漸少了三五成群的談天八卦!
“叮鈴鈴——”随着最後一場考試結束鈴聲響起,寒假也拉開了帷幕。
作者有話要說: 嗡嗡嗡,我是勤勞的小蜜蜂。本文拒絕中小學生進入,小盆友們都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丫!
☆、孤獨的嚴爽
期末考試分數揭曉,四人中顧洛清考得最好,年級排第六,班級第一,學校初一樓牆上紅色喜報榜上有名,而且還有顧洛清站在清水魚池邊的全身照,白色小花邊領襯衫外,套一條天藍色牛仔背帶裙,對着陽光淺淺笑。嚴爽擠過去看到了後嘴裏就嘀咕個不停:“張貼名字還不夠,還配什麽照片,哼!還笑得這麽甜!”他就去教室找她,3班的教室只剩三三兩兩的學生,正忙着收拾書本準備過寒假呢。
那個雀斑同桌林優娜見大名人嚴爽來找洛清,忙往高中部宿舍樓的方向指了指,穿過那條兩邊長了高大香樟樹的長長的林蔭道,卻被阻在女生宿舍外,他扯着嗓門高喊:顧洛清,吓得顧洛清喘着跑出來,“嚴爽,你可以低調一點嘛?你想害死我嗎?我宿舍有你班的兩個學生”回頭一看,見那兩個女生已經好奇地在站在陽臺上張望,趕緊推着嚴爽快步離開。
“我看到你照片了”嚴爽斜了顧洛清一眼,洛清“哦”了一聲,“随便找了張照片交差,怎麽,是不是很醜?”嚴爽點頭,建議道:“不如你把那張換下來,把學生證上的免冠1寸照放上去?”說着,就要往櫥窗走,顧洛清大叫:“不行的嚴爽,老師看到了會罵死,而且大小也不對!不就個照片麽?過兩天就撤下了,對了,你考怎麽樣?你那個朋友陳不染考了十幾名,老師還表揚了他進步明顯。而且他數學考了年級第一”洛清流露出向往的神色,嚴爽沒有回答,他對分數從來不上心,反正就那樣。
回班理好書包,出來時已不見了顧洛清,只好一個人沒精打采地走回家,家裏照例的冷清,房子大得吓人,嚴爽又迷茫了,不知這二十多天怎麽打發,他掏出手機,給他爸爸撥了個電話,耳邊傳來嚴父低沉的一聲“喂,你哪位?”嚴爽苦笑:“爸,是我”“哦,阿爽啊!有什麽事嗎?今天怎麽想起打電話給我?你媽呢?”兒子難得的電話讓嚴必中很吃驚。“沒什麽事,爸,我今天開始放寒假,你和媽今天回來吃飯嗎?”“叫你媽回去陪你吧!我最近手上有個大案子,走不開!”有人喊嚴必中:“頭,你的電話!”嚴必中匆匆挂掉兒子的電話,又進入忙碌中。
嚴爽很沮喪,強自振作打電話給方茹,方茹電話裏更是一片忙碌聲,不停有人請示方總如何如何,都沒能聽清嚴爽的話,最後嚴爽只好說聲:“媽,我挂了”方茹正說道:“兒子——”聽着挂斷的盲音,苦笑得搖搖頭,打了個電話給丈夫,夫妻為誰陪嚴爽争執了一番沒有結論,鬧得很不愉快!方茹已經記不得這是第幾次為照管兒子的事争執了,她都有些麻木了!
小小少年的眼睛蒙上了一層霧氣,還有人記得這個14歲的桀骜不馴的少年也僅僅是個需要關愛的孩子嗎?他撲倒床上,中飯也沒吃,蒙頭就睡,想着睡着了便可以什麽也不去想了。
一覺睡到天黑,醒來看到手機上有八個未接來電,點開一看,是母親,心裏不由一喜,回撥過去,才響一下就被接通,裏面傳來方茹噼裏啪啦倒竹豆般的話語:“嚴爽,我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