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7)

您要去哪裏啊?”弦清見她早膳一動不動,又要往外走,趕忙跟了上去。

“回明瑟殿,今日就啓程趕往北方。”司空冰岚頭也沒回的吩咐道,“去把更換的衣服都準備好,讓劍舞把武器都收拾好,這一次肯定要用到。”

“小姐,您這麽拼,身子會受不住的。”弦清真是心疼主子,見主子短短半個月臉都消瘦了。

這帝君也真是過分,總是讓太子幫他處理那些大麻煩,自己舒舒服服的呆在宮裏清閑。

還得主子也得陪着太子一起辛苦,做奴婢的怎麽可能會不心疼。

“我沒事的。”跨進明瑟殿大門,司空冰岚停住腳,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淡淡一笑。

眼神中帶着幾分感激道,“把剛剛的早點打包起來,我路上吃。”

“嗯。”弦清這才點了點頭,飛快的奔回院落回房收拾去了。

司空冰岚沒時間耽擱,回自己房間換了一身幹淨的衣衫後,就來到了太子的書房。

可是推開門,裏面卻空無一人。

她又在周圍轉了一圈,最後總算是在竹林附近看見了太子的身影。

卻沒想到閻星辰也跟他站在一起。

“大哥,你猜的果然沒錯,那天我在擂臺上佯裝跟岚兒發生口角後,麗妃那邊的人果然有意無意的來試探我。”閻星辰雖然是背對而立,但是說話的聲音卻全部都被司空冰岚聽到了。

“嗯,你暫時不用表态,就讓麗妃的人揣摩不透。”太子微微點頭,又接着道,“這一次我前往北方,宮裏的事物還需要你多上心,務必小心謹慎。”

“大哥你放心吧,六弟定然不會辜負你的囑托的。”閻星辰擡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雖然兩人都只不過是十二、三歲的孩子而已,但是在這樣的環境下,心境要比平常家的孩子不知成熟多少。

司空冰岚心中更多的是高興,她并不生氣他們瞞着自己美人節那天的事情,反而是覺得他們長大了,現在辦事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這對他們以後來說,算是個良好的開端。

“好了,大哥,現在麗妃的人盯得緊,我得先走了。”閻星辰收回手,鄭重道,“大哥這一行,一路順風,還有,記得告訴岚兒,也要好好照顧自己。”

“嗯,去吧。”太子微微一笑,擺了擺手。

閻星辰點點頭,轉身飛快的從竹林轉進了後院,應該是從隐蔽的後門溜出去了。

等到他的人影消失了,司空冰岚這才走上前去,“太子殿下,恐怕我們得提早啓程了。”

“嗯,我也正有此意。”太子一早也已經從飓風那裏得到消息。

兩人心有靈犀的相視一笑,随即太子又開口道,“剛剛六弟說的話,你應該都聽到了。”

司空冰岚點了點頭,“六弟長大了,是件好事。”

“嗯,不過他總是擔心岚兒你會誤會,所以一直都想要解釋,只是現在麗妃的人一直盯着,他也不方便經常來明瑟殿了。”太子笑着将她摟進懷中,溫柔的低喃道,“這一次也要多虧六弟配合,不然的話,麗妃這段時間不會閑着,早就有行動了。”

他說的沒錯,司空冰岚剛剛也已經想到這些,麗妃心思細密,又怎麽可能讓他們這麽輕易順利的就到達北方。

不過這一次閻星辰突然跟太子鬧不和的事情,也算是讓麗妃分了心。

相信麗妃很是希望幫太子的人越來越少,這樣的話,他們動起手來,就能更方便了。

“岚兒,咱們走吧。”

太陽當空,晴空萬裏,算是個出門的黃道吉日。

太子走在前面,司空冰岚緊随其後,兩人很快就把這一次要帶的東西一一準備好。

微服出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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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地勢險要,周圍又有沙漠環繞,百姓生活狀況并不算好,不過旱災的問題被麒王解決之後,百姓們的生活還算過得去了。

在北方,一共有三大族,匈奴、突厥和鞑靼,這三個大部族從雲國建國開始就一直沒有徹底的歸順,只不過簽訂了和平的條約後,這百年來一直都是相安無事。(本文小白,考據黨慎入。)

一路上,司空冰岚和太子兩人就相互依偎着,養精蓄銳。

駕駛馬車就交給了劍舞和弦清,兩人依舊是女扮男裝,為了一路方便。

這一次他們倒是十分順利的就到達了北方的三冬省,雖然沒人提及,但是司空冰岚和太子的心中都是了然,雖然安陵玄明已經離開帝都了,但是安陵嘉澤還是派了精銳的暗士暗中保護他們,所以這路才能這麽的順風順水。

而這個三冬省是整個北方的主城,麒王也是住在這裏的,而匈奴、突厥和鞑靼的部落則是在距離出城百米之外的沙漠附近。

三冬省在北方算是最繁華的地方,這裏經常有不少商販過往,所以這裏農業和工業都算發達,不過比起帝都,還是相差甚遠。

馬車在進入三冬省之後,就放慢了速度。

弦清好奇的東張西望,看着這裏帶着些許異域風情的景物和人。

劍舞則依舊神色冷淡的專心駕車,絲毫不被周圍的事物所影響。

“公子,咱們到了,是先去宅院還是先下車到處逛逛?”弦清貼在車簾邊低聲問。

“你們兩個把車和東西先帶回宅院,我和太子到四處去看看。”司空冰岚撩開車簾,翻身躍下。

太子随後,也一躍而下。

馬車随即揚長而去,消失在街角盡頭。

這三冬省雖然大,但是卻熱鬧的很,這一點倒是不比帝都差。

“太子,不如先去死去貢士的家裏拜訪一下,也好先調查一番,再表露身份。”司空冰岚一邊走,一邊壓低聲音跟他交談,神色卻十分自然,不引人注意。

“那岚兒就不要叫我太子了。”他咧嘴一笑,似乎正和他的心意,“岚兒直接叫玥哥,怎麽樣?”

話音剛落,司空冰岚就冷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玥哥!

這稱呼怎麽聽都感覺別扭的很。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心裏作怪,張了張嘴,沉默半晌都沒說出口來。

“岚兒!”太子搖晃着她的手臂,一臉期待的看着她。

“玥…”咳咳,司空冰岚還是喊不出那個哥字。

哪成想,太子卻高興的臉頰微微泛紅道,“叫玥更好聽,我喜歡。”

“太子,你聽我說,這是個誤會。”司空冰岚還想要解釋。

“不要,就這麽定下了。”太子卻擡起手,雙指止住了她欲開口的唇,一臉幸福的開口道,“以後外出辦事,岚兒可在也不許叫我太子,或者太子殿下,只能叫我玥,這可是我們兩個的約定,岚兒你不許反悔!”

這到底是什麽時候做下的約定,她完全不知道好不好!

司空冰岚哭笑不得,知道自己又跳進這家夥的‘陷阱’了。

這家夥越發的腹黑了,自己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但是見他高興的臉頰泛紅的模樣,她也就默認,算是答應了下來。

“岚兒,咱們先去三冬省最大米商的家中查訪吧。”太子走在前面,仿佛對這裏地形十分熟悉似得。

“你認識路?”司空冰岚問。

“不認識。”太子停住腳步,唇角揚起燦爛笑容,頓了頓,随即擡起手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金色招牌道,“不過,找到米店,就一定能找到米商的家了。”

“嗯。”倒是聰明,司空冰岚淡淡一笑,随即跟着他走向了米店。

片刻的功夫,他們兩人已經在王家米行的大門前停下了。

在帝都也有不少米行,但是這家王家米行卻要比一般的米行大上許多,一看就是當地米行首富開的店。

只是兩人剛走進店裏,就感覺到了一股沉悶的氣氛。

米行裏的幾個夥計,臉上沒有半分笑容,仿佛是別人欠了他們五百兩銀子一樣,哪裏像是開門迎客。

“應該是因為前幾天王家出了事的緣故吧。”司空冰岚一邊翻看着袋子裏的大米,一邊看似随意的低聲道。

“嗯,聽說王員外覺得自己兒子死得冤屈,所以沒有辦喪事,也不肯讓人把自己的兒子埋葬入土,說是要等事情查的水落石出之後,才發喪。”太子低聲回答道。

雖說死者為大,兒子死了,放在家裏總不是辦法,但是事情一天沒調查清楚,王員外一天就不能安下心來,這為人父母的,又怎麽能甘心看着自己的孩子無辜慘死,還被說成是自殺。

司空冰岚能夠理解王員外憤怒的心情,但是憤怒并不能解決事情。

她擡眼朝櫃臺中正在算賬的先生看去,突然靈機一閃。

三步并作兩步走上前去,微笑着開口道,“先生,我想跟王員外談一筆大生意,不知王員外可否在店中?”

那算賬的老先生擡了擡眼皮,上下打量了他一下。

見她衣着光鮮,一看就是上好的雲絲錦緞,再加上樣貌非凡,不像是沒事找事的。

于是把手中的筆擱在了一旁,清了清嗓子問道,“這位公子看起來面生,不知是從哪裏來的?”

三冬省中,外來的商客很多,經常會遇到這樣的年輕商人,倒也不足為奇。

所以老先生并沒有起疑心,而是帶着和藹的口吻。

“從帝都來此。”司空冰岚應道。

一聽到帝都,老先生的眼睛都亮了。

這都有大半年沒有遇到過從帝都來的客商了,而且還是說要談大生意。

眼下他們王家剛剛遭遇了那麽悲慘的事情,都處于十分沉悶的氣氛中,王員外更加是沒有心思在店裏,再這麽下去,恐怕生意也會做不下去。

老先生心下這麽一想,是絕對不能放過這麽好的機會的。

但是見司空冰岚年紀輕輕,身邊又沒有其他年長的人一起,又不免擔心。

“請問公子如何稱呼,此次前來三冬省是一個人麽?”

“晚生姓岚,此次是和哥哥一起來到三冬省采購米糧的,只是初來貴寶地,并不熟悉,所以到處轉轉,正巧進了王家米行,見米行中的米比起別人家的質量好上許多,所以與哥哥商量後,決定跟這裏的老板談一談,不知老先生可否通報?”司空冰岚字字謹慎,擔心被這老先生看出些什麽。

畢竟自己并沒有真正經商的經驗,而剛剛說的這一番話,也只是想渾水摸魚而已。

好在老先生見這兩個年輕人一臉正氣,倒是沒有多作懷疑。

“兩位公子若是真有意想要談的話,那就請随我來吧。”說着,他從櫃臺裏走了出來。

他有些駝背,走起路來卻十分快。

老先生并沒有帶他們去米店裏屋,而是走出了米店,朝不遠處那一排排交錯的宅院走去。

果然跟司空冰岚預料中的一樣,王員外并不在米店中,應該是因為傷心過度,所以無心經商吧。

在老先生的帶領下,很快他們就來到了一座莊嚴巍峨的大宅院前。

宅院大門口,有六個家丁把手。

家丁們見是老先生帶來的人,也不上前詢問,十分恭敬的就打開了大門,讓他們進去。

王員外的宅院倒是規模挺大,亭臺水榭,畫廊玉樹,一應俱全,雖然是行商的,但是宅院倒是不顯得俗氣,反而有些文雅的味道,相信這個王員外應該也不是個肥頭大耳、老奸巨猾的商人。

老先生帶着他們走到了大廳中,随即對一個丫鬟吩咐道,“去把老爺叫來大廳,就說有貴客到。”

“可是老爺他昨夜又喝多了,宿醉還沒醒過來呢。”丫頭一臉為難的說道。

“哎。”老先生沉默了好一會兒,無奈的搖了搖頭。

轉身又開口道,“兩位公子,今日恐怕是不行了。”

“沒關系,改天也可以。”司空冰岚站起身來,處變不驚的淡淡道,“反正我和哥哥還要在三冬省逗留一些日子,若是王員外願意見面一談的話,老先生可以命人去白雲院找我們。”

“實在是抱歉了。”老先生又要朝他們彎腰作揖。

卻被司空冰岚手中的檀扇止住。

“不必送了,我們自己走就好。”說吧,她和太子兩人離開了王員外的府邸。

回去的路上,太子嘟囔着嘴,不吭一聲,仿佛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司空冰岚當然知道,他是因為自己在老先生的面前稱他為自己的哥哥,才不高興的。

可是不說他是自己哥哥,難不成說他是自己弟弟?

瞧這家夥的身高,自己也不像是哥哥啊。

“岚兒!”

眼看着都走到白雲院了,太子還是忍不住發聲了。

“怎麽了,玥?”司空冰岚一臉茫然的看向他,仿佛不知道他為什麽生氣一樣。

一聽到她叫自己玥,太子一肚子的委屈和不滿頓時煙消雲消。

心滿意足的挽着她的手臂,臉上幾乎要被甜蜜兩個字填滿。

“嘿嘿,沒什麽。”他腳步輕盈的往宅院走。

司空冰岚卻差點忍不住笑出聲,心中暗想着,以後要是這家夥再鬧,自己就有對策了。

回到宅院後,雖然王員外那邊一直都沒來請他們的消息,但是他們并沒有閑着。

死去的四個貢士中,除了一個是官員之子之外,還有兩個都是在當地頗有才華的年輕人,只可惜現在已經不在了。

而這兩個有才華的年輕人都是家境貧寒,無權無勢。

“小姐,查到了,盧光和王毅兩人,生前都是三冬省一家書院的教書先生。”劍舞從門外走了進來,把剛剛查到的信息一一禀告,“只是上兩個月,麒王突然打算拆除那家書院,說是要将三冬省的幾家書院合并在一起,辦成大的,那自然原本書院中的教書先生都會換掉。”

“這件事倒是沒有聽說。”司空冰岚放下書冊,若有所思的喃喃道,“前幾天在當地做暗訪的時候,也沒有聽百姓提起過。”

“奴婢調查過後才發現,百姓們并不知道三冬省書院要合并之事,而麒王也并沒有将這件事通報朝廷,而且三冬省的幾家書院到現在依舊正常上課,并沒有停課整頓,奴婢也是從盧光和王毅的親人口中聽到關于這件事的端倪的。”劍舞神色嚴肅道。

“沒有通報朝廷,也沒有真正實施合并,那麒王到底是為什麽要針對這兩個無名小卒啊?”弦清也被這古怪的事情勾起了興趣,忍不住參與進來。

盧光和王毅兩人應該有得罪麒王的地方,不然麒王又何必要針對他們兩人?

再者說,這兩人都是家境貧寒,根本沒有能力跟麒王鬥,似乎真的跟他們的死因聯系不上什麽原因。

“小姐,奴婢在調查的時候,還發現,盧光這人似乎喜歡堵詩,并且因此招惹了不少冤家。”劍舞見狀,把還沒有調查清楚的事情也一并說了出來。

說不定這一點能對主子斷案有所幫助。

此言一出,司空冰岚頓時覺得腦袋裏好像有什麽東西被點醒了。

堵詩其實是北方讀書人的一項特別的娛樂活動,幾個人在一起吟詩作對,若是有人先對不出了,就要罰錢,越是往後,罰的錢越多。

而盧光的才華在當地算是小有名氣,在賭詩這項娛樂活動中應該也十分活躍,因此會得罪什麽人,也不足為奇了,畢竟不少有才華的人,都十分冷傲清高,相信這個盧光也不例外。

“小姐,你是不是想到什麽了?”弦清見主子眉頭舒展開,不禁高興的問道。

“劍舞,你去查一查,三冬省幾個堵詩的地方,都有那些官場上的人比較活躍,最好是和麒王有關的人。”司空冰岚淡淡一笑,神色卻已經變得比剛剛沉穩篤定。

她相信自己的猜測應該沒錯,如果劍舞調查下來确認是跟麒王身邊的人有關系的話,那他們就要開始找證據了。

“小姐,奴婢也想幫您做事。”弦清見劍舞嗖的有閃了出去,真是好生羨慕啊。

自己每天呆在這宅院裏,都快無聊死了。

除了洗衣就是做飯,要不然就是打掃衛生,好歹也讓她出去逛逛嘛。

“你去吧這個交給麒三爺。”司空冰岚從幾案上拿出一封早已經拟好的書信,遞了過去。

“啊?麒三爺?”弦清的小臉頓時垮了下來。

去什麽地方不好,怎麽偏偏要去麒王府。

“不去?”司空冰岚挑眉,伸手就要抽走信件。

“不不不,奴婢去,去就是了嘛。”弦清趕忙捂着信件,跑出房間。

可是主子為什麽要讓自己把信交給麒三爺啊?

難不成是想跟那個兇巴巴的麒三爺幽會?

“啊呸!怎麽可能呢,小姐眼光不會那麽差的。”她猛得一哆嗦,簡直不敢往下想。

甩了甩腦袋,就朝麒王府的方向走去。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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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12 狼子野心,麒王暴政

弦清問了幾個路人才找到了麒王府,好不容易找到,卻被守在大門口的幾個家丁攔住。

“哪裏來的野丫頭!這可是麒王府,是你該來的地方嗎?”一個家丁揚着手中的木棍,兇神惡煞的呵斥道。

“麒王府那又怎麽了,哼。”弦清一臉鄙視的瞪了他一眼,“少狗眼看人低,我說了我是來送信給麒王三公子的!”

“阿貓阿狗也敢上王府來勾引三少爺?還不快滾!”家丁正要趕人的時候。

不遠處突然傳來了一陣馬蹄聲響。

那幾個家丁連看都沒看,就飛快的迎了上去。

“三爺,您回來了。”剛剛罵人的家丁上前牽住了麒三爺的馬兒。

麒三爺冷着臉,翻身躍下,徑直朝王府中走去。

可沒走幾步,就瞥見了站在一旁的弦清,不由停住了腳步。

“這種閑雜人等怎麽在這裏?”他橫眉一挑,冷聲呵斥。

他的語氣,仿佛根本不認識弦清似得,格外冷漠。

那幾個家丁聞言,慌忙解釋道,“三爺,奴才剛剛就要趕這野丫頭走的,可是這野丫頭胡攪蠻纏。”

“沒用的東西。”麒三爺一腳踹在他的腹部上,冷喝道,“以後再讓我看見,要你們的腦袋。”

“是是是,奴才這就把這野丫頭趕走,三爺不要動怒。”那被踹了一腳的奴才氣的臉一陣青一陣紅的。

揚起手,就示意其他幾個家丁要把弦清給轟走。

弦清被這陣仗吓了一跳,連連後退。

眼看着那價格家丁的手朝自己伸來了,她失聲驚呼,“麒三爺,你敢這麽對我,就別想看我家公子讓我帶給你的信了!”

她緊閉着眼睛,身體瑟瑟發抖,緊張的渾身虛汗直流。

剎那間,麒三爺突然喊道,“停手,都給我滾回去。”

“是,是三爺。”那幾個家丁面面相觑,雖然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但還是趕忙牽着馬,退開了。

“司空冰岚的信?”麒三爺緩步走到她的面前問。

“哼。”弦清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見他那副嚣張跋扈的模樣,就心生厭惡,這男人實在是太惡劣了。

要不是小姐讓自己來送信,她才不白受這種冤枉氣。

“是還是不是?”麒三爺破不耐煩的呵斥道。

“是。”弦清被這洪亮的聲音吓得一哆嗦,就把揣在懷裏的信給遞了過去。

“回去吧。”接過信封,麒三爺看到信封上的字跡後,語氣這才有所緩和。

擺了擺手,轉身就朝王府中走去。

“丫丫呸的,有什麽了不起!”弦清氣的就差朝他身上吐口水了。

可是看看那幾個兇神惡煞的家丁,又慫了。

只能帶着一肚子的怨氣,回了白雲院。

回去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她急急忙忙的把手中買的菜提到廚房去。

沒想到就瞧見主子和太子兩人匆匆往外走。

“主子,不再府裏用膳了麽?”弦清放下菜籃子就上前問。

“不用了,你換身衣裳,跟我們一起出去。”司空冰岚神色匆匆的吩咐道。

一聽主子要帶自己一起出去,弦清頓時眉開眼笑,轉身就沖回房,換了一身男子裝扮。

離開白雲院後,他們就朝王員外的府邸趕去。

剛剛傍晚的時候,王家米行的老先生就派人來通知他們,王員外有意思見上一面。

三人風風火火的趕到了王員外的府邸前,帳房老先生早已經等候許久。

看見他們,就上前一步道,“兩位公子請随我來吧。”老先生在前面帶路。

這一次并沒有請他們去前廳,而是繞過了一個荷花池,來到了一座涼亭前。

在涼亭中,坐着一個年近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微微發福,神色黯然,還沒有走近,他們就能夠聞到一股濃烈的酒味。

這一位應該就是在兒子死後,整日借酒消愁的王員外了。

“這位就是我家老爺,兩位公子請入座吧。”老先生做了個請的姿勢後,就退到了一旁。

坐在石椅上的王員外眼神空洞,精神很差,就連他們兩個坐下,都未曾察覺。

要不是老先生喊了好幾次,恐怕王員外都會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咳咳,抱歉,我剛剛走神了。”王員外帶着幾分抱歉的口吻說道。

“沒關系。”司空冰岚淡淡一笑,接着道,“王員外家中突縫變故,晚生還前來打擾,要說抱歉的應該是晚生才是。”

見她謙虛有禮,王員外的眼中也流露出了幾分贊賞之意,“不知兩位公子如何稱呼?”

“岚冰,這位是晚生的哥哥,岚玥。”司空冰岚随機應變道。

“哦,兩位是兄弟麽?”王員外露出幾分疑惑之色道,“只是長相似乎不太像啊。”

“嗯,晚生和哥哥是同父異母,所以相貌不同,若是王員外懷疑我們的身份,可以去帝都中查清楚,再跟晚生談生意。”司空冰岚處變不驚的回答。

“沒有沒有,我怎麽會懷疑兩位公子呢。”王員外憨厚的笑了笑,接着道,“不知道兩位公子之前跟帳房先生提到的一比大生意,是指多大的生意呢?”

畢竟是行商多年的生意人,一談起生意的事情,暗淡無神的眼中,頓時有了些許光彩。

司空冰岚原本只是想借這個理由,親自見上王員外,但是經過那一天在王家米行中的觀察,她發現,王家米行的米确實要比平常米店的米看上去有光澤透亮許多,應該是上等的好米,就算是在帝都中,似乎也沒有賣過這麽好的大米。

所以,她倒是有興趣也在帝都中開一家米行,試一試。

一來可以賺點外快,二來,米行也可以掩人耳目,以後跟安陵玄明等人聯系,就方便多了。

“不知王家米行最好的大米多少銀子一石?”司空冰岚問。

在古代,糧食一石是容積單位,一石為十鬥,一百升。

“呵呵,我王家米行的大米,要比其他米行的貴上一些,但是相信懂行的人都看得出,我王家米行的大米是各類米行中最優質的,自然一分價錢一分貨,兩位公子若是誠心想做這筆生意,我自然不會賣貴給你們。”王員外在三冬省是出了名的公道人,做生意也是一樣。

“實不相瞞,這一次晚生帶了十萬兩來此,若是要買王家米行最好的大米,不知王老板能給多少?”司空冰岚微微笑道。

王員外沒想到她出手竟然這麽闊綽,不禁對她刮目相看。

原本,她以為這兩個少年身邊最多也就帶一萬兩,畢竟他們還年輕,家中長輩應該不敢讓他們胡來。

可是沒想到他們一出手就是十萬兩,要知道自己米行的米雖然貴些,但是十萬兩也能夠把他米行倉庫裏的那些好米都買走了。

想到自從兒子因為科考舞弊的事情被害死後,王家米行就生意冷淡,幾乎三冬省的人都怕得罪麒王,沾了晦氣,都不敢再買王家米行的大米。

而米行裏的夥計也因此毫無幹勁,幹活的氛圍越來越差,自己也無心經營,導致米行虧損厲害。

可現在,這兩個少年的出現,可謂是把頻死的米行,拉了一把。

有了十萬兩,米行一年之內都不會倒閉,而且還能給他時間緩沖失去兒子的悲痛。

只是,如果自己把倉庫的大米都賣給這兩個年輕人,那王家米行就沒有存貨了,到時候要是生意突然好起來,恐怕無法周轉。

“王員外意下如何?”司空冰岚見他沉默良久,不禁有些擔心。

“賣給兩位少年自然可以,只是怕給不了十萬兩這麽多的大米。”王員外坦然道,“這些日子正是雨季,莊家都還未收割,新的大米還沒有收獲,王家米行不能把倉庫給搬空了,所以…”

他确實有些為難,而且,他更擔心的是,這兩個少年會不會是麒王派來的人,為的就是掏空他王家米行?

“只買五萬兩大米也可以,這樣王家米行的倉庫能有盈餘,晚生也可以帶一匹大米回帝都。”司空冰岚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嗯,這樣的确可以。”王員外也點了點頭,見她沒有堅持要買十萬兩大米,這才松了口氣,想必這兩個少年并不是麒王爺派來的。

“若是王員外覺得沒問題,不如就簽下合約,到時候憑借合約,一手交錢,一手交米,如何?”說着,司空冰岚把早已經拟好的和約書遞了過去。

王員外接過合約書飛快的掃了一遍,更是對這兩個年輕人另眼相看。

雖然平時他們商人經營也經常會簽合約,但是那些都只是類似口頭協議。

而他手裏這張合約書,不僅條理清楚,而且在合約的最下面還寫着,若是王家米行的大米在帝都一年收入超過三萬兩白銀,王員外就可以得到十分之一的紅利。

這合約,确實誘人,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麽會做生意的年輕人。

“好,我簽。”他拿起老先生遞過來的毛筆,飛快的在合約上簽下了自己的大名和賣出大米的分量。

而司空冰岚也在合約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和五萬兩白銀。

他們一共簽了兩份,各自留下一份。

生意談的出奇的順利,這也讓站在一旁一直為王家米行未來擔心的老先生放下了心。

見時機差不多了,司空冰岚這才開口道,“晚生其實還有一件事,想要單獨和王員外談一談。”

“哦?不知是什麽事情?”王員外聞言一愣。

“這件事只能我們兄弟二人跟王員外兩人單獨詳談,還希望王員外能并退左右。”司空冰岚語氣誠懇的請求道。

王員外面露為難之色,但是想到這兩個少年剛剛跟自己簽下了一比大單子,應該不會對自己不利。

于是擺了擺手,吩咐道,“都退下吧。”

看到老先生和幾個家丁都走遠了之後,司空冰岚才開口道,“王員外,其實有兩件事,我必須向你坦白,但是希望王員外務必保持平靜,無論我接下去說了什麽,都不要驚慌。”

“你,你到底想說什麽?”王員外隐隐覺得有些不安,但還是坐在石椅上。

“其實,我并非行商之人,身邊的這位公子,也并非與我是兄弟。”司空冰岚一邊觀察着他的神色變化,一邊說道,“不過,這一次你我之間簽下的合約依舊有效,五萬兩的大米,我一定要的。”

“你,你們不是行商之人,為何又要來我王家米行買這麽多的大米?”王員外十分震驚,剛剛對他們兩人放下的警惕敢,瞬間變得更多起來。

司空冰岚卻只是淡淡一笑,并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不知道王員外是否知道,帝君已經派太子殿下親自前往北方,調查科考舞弊一案。”

“自然知道,那又如何?”一提到這件事,王員外頓時變得十分暴躁,“科考舞弊之案都死了四個貢士,一個狀元了,可是太子殿下到現在都還沒有來三冬省調查,可見這個太子根本就是個不為百姓着想的人!”

他的憤怒,猶如熊熊烈火,恨不得将一切焚盡。

司空冰岚能夠理解他的迫切心情,要知道他死去的兒子到現在都沒有入土為安,為的只是等太子親臨三冬省調查,到時候查清楚自己兒子真正的死因。

“太子殿下向來有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的美譽,王員外如此武斷的就批判太子殿下,若是被外人聽見了,恐怕就是滿門抄斬了。”司空冰岚語氣淡淡的提醒道。

“哼!你們兩個到底是什麽人?說,是不是麒王派你們來我府中搗亂的?”王員外又驚又駭,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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