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末世大佬的拖油瓶弟弟21(完)
“聶哥, 吳山驿把三級喪屍帶回來了。”魏言第一時間接到了報告, 聶言庭此刻正跟情人你侬我侬, 聽到這話停下耳鬓厮磨挑眉道：“離接下任務才過了一天，他使了什麽陰招？”
“……”魏言猶豫了一下, “三隊那邊死了兩個人，聽說是把二級喪屍用隊員當餌養成三級的。”
“他倒是比我想的還沒人性。”聶言庭說不上有多麽特別的反應，指尖拈起一點情人的頭發把玩着, “他想做後浪把前浪拍在沙灘上, 也不收斂一下, 實在是沒腦子。”
魏言試探着觀察着聶言庭的臉色道：“那我們要不要從吳山驿把隊友扔去喂喪屍這件事着手追究他？估計三隊的人都寒了心，正好還可以幫您建立擁護和威信。”
“不用那麽麻煩。”聶言庭搖頭道，“他能幹出這種事兒來, 肯定一早就被看得透透的了。那些隊員跟着他不過是因為自身實力不夠強, 除了忍耐也沒有別的辦法。”
魏言點點頭, 吳山驿确實一貫是這樣的作風，只不過從沒像這次一般鬧出人命來。
“連這種事都能忍下來說明沒有血性，能得到的忠心也值得推敲，未來的建樹可想而知。”聶言庭顯然不想浪費時間收買不必要的人心, “本來留着他是為了牽制師院麗, 但是現在看來他不但是個蠢材連個女人都搞不定, 還妄想借着研究所的東風取代我。”
聶言庭笑的很輕松, 他舒服的往沙發後面靠了靠，情人跟沒聽見他們聊天的內容一樣靠在他肩膀上笑。聶言庭因為情人的識趣在她面頰上親了一口，擺擺手随意道：“跟車言松那邊說一聲, 就說老朋友讓他幫個忙清理下垃圾，三級喪屍就當送給研究所的，不收晶核了。”
“是。”魏言很快轉身出去了，本來以為聶言庭會因為這事兒生氣的，但是聶言庭似乎早就料到會發生類似的情況，并不怎麽驚訝。
他垂下眼睛，想想剛剛聶言庭輕快的語氣中對三隊隊員的不屑，又想起死去的那兩個三隊成員好像是叫趙言吳言，下意識的抿緊唇。
改這名字有什麽用呢，倒也不會被刻意看低，但也不因此得到任何期許。
魏言給聶言庭賣命也有不短的時日了，如果是他被人拿去喂了喪屍，是不是也只會被輕描淡寫的一句帶過，得一句潦草的不必麻煩做最後處理。
他搖搖頭把這些不該有的想法甩開，大步離開。
***
研究所的所在地在整個基地中最為戒備森嚴，畢竟所有的研究人員是基地能夠正常運轉的核心所在，而且他們大多是純粹的腦力勞動者，并沒有能夠自保的戰鬥力。
步行是到不了的，守衛足有陣勢驚人的二十六個，分布于每個可以供人進入的分叉口，異能者跟末世前有安保經驗的年輕特種兵都被從天南海北的找來，只為守住這末世最後的救命稻草。
這些研究人員本身沒什麽值錢的，但他們腦子裏的知識或許可以救得下所有未感染的人，人人都盼望着能像末世前的電影情節中出一個舉世為之動容的天才，性格孤僻卻驚才絕豔，一邊脾氣很臭的陰沉頹廢着一邊分分鐘帶人類走向新未來。
經歷過安寧的和平年代，沒有人不向往脫離每天像荒野求生一般的現實世界，期待噩夢早一點過去，能天光乍現給他們百感交集的最後生機。
研究所的人享受着最高級別的待遇，他們吃喝住工作都在研究所中，就連級別最高的異能者也給予他們足夠的尊重，有任何研究所需的需求都會在最快時間內滿足。
其中最有希望解決這一切的是研究小組的袁教授，袁維錫是整個研究組的靈魂所在，末世前是國家所屬最高研究機構的國寶級教授，涉獵極廣，是有可能研發出疫苗和喪屍藥劑的人。
魏言經過重重身份審核進入研究所，車言松已經給守衛打了招呼，讓他直接去找袁教授。
這不是魏言第一次來研究所了，他是聶言庭跟車言松之間聯系的傳聲筒，經過車言松允許之後可以得到準許見到袁教授，算是聶言庭給他的一種信任，又或許是認定他不敢做出什麽危險的舉動。
“教授，聽說三級喪屍到了，我們應該提前開始準備了。”魏言在實驗室只看到幾個年輕的科研人員，順着人聲找過去，裝潢稱得上舒适的休息間內五十來歲的老教授正在閉目養神。
袁教授身上的白色防護服染了不少污跡，他大概是太累了，勉強睜開眼後眼睛裏充斥着紅血絲，疲憊似乎要将他壓垮了，但是他沒時間合上眼安穩休息太久。
之前一個調查小組的人出野區幾乎全軍覆沒，唯一活着回來的一個說可能遇到了四級喪屍，可以支配在其等級下的所有喪屍，而人類的異能者目前最高級別仍停留在三級。
即使四級喪屍的數量可能極為稀少，但見識過高階異能者的能力之後袁教授很清楚無痛無懼的喪屍肯定會更難對抗。
然而直到現在，研究依舊一無所獲。
負責跟着他進行研究的都是最有能力的病毒學專家，但是從喪屍身上提取的樣本卻毫無頭緒，DNA序列已經跟生者産生了很大的區別，沒有一種病毒能導致這樣的結果。
袁教授其實早就已經懷疑他們從一開始就搞錯了方向，所謂的喪屍病毒真的存在嗎？可是如果否定掉病毒的存在就等同于宣告他們對于喪屍的存在毫無辦法，不可能找到将其根除的方法，對于所有人來說都無異于是滅頂般的打擊。因此袁教授只是按耐着這個想法，掩飾起內心的焦慮和煎熬。
“聽說您除了喪屍，其實還需要一名異能者來輔助進行研究。”魏言見到袁教授之後開門見山，按照車言松跟他說的話詢問道。
人體實驗在任何時候都是不可取的，袁教授一直守着自己的底線，但是他确實需要異能者的身體數據來确定自己的猜想，拖到現在已經快要無計可施了，沒有辦法才提出了這樣的要求。
但其實袁教授在跟車言松提出要求之後的下一秒就又後悔了，如果為了救更多的人性命而犧牲一個人，看似是“合算”的，但是生命不能用人數多少來衡量它的珍貴。
一個人的命，跟一萬個人的命，都是命。
沒有誰合該為誰而犧牲。
他作為半個醫者，做出這樣的決定，無異于違背了他心裏堅守的那道坎。
所以袁教授又收回了自己的要求，沒想到魏言會過來找他跟他說這番話。
他臉色不太好，皺起眉疲憊道：“你可能不知道，我已經收回了這個要求。”
魏言搖搖頭，“不是的教授，您沒有明白我的意思。”
他将吳山驿為了捕捉三級喪屍做出的殘忍事情簡單說了一下，在聽到吳山驿将自己朝夕相處許久的隊友毫不猶豫扔去給喪屍當飼料之後，他有些出離憤怒。
“所以聶老大和車老大的意思是，如果留着他以後也只能是害更多的人，不如将他永遠的留在研究所內，說不定還能造福人類。”聶言庭的出發點當然沒有這麽大義凜然，只不過是找個合理的借口順理成章的除掉眼中釘，但是沉迷學術的教授不會懂這些彎彎繞繞。
袁教授聽完之後沉默了一會，最終被說服點了點頭。其實他在心裏甚至有些慶幸車言松和聶言庭的決定給了他一個臺階，讓他能夠逃避良心的譴責，說服自己吳山驿本就是罪孽深重。
對此一無所知的吳山驿親自送三級喪屍到研究所門口，守衛們早已提前接到車言松的命令，在接收完喪屍之後，趁吳山驿毫無防備用□□将其擊倒。
眼看着吳山驿被架走的三隊隊員先是愣了很久，發現守衛并不為難他們只是帶走了吳山驿之後，都冷眼旁觀了一會後各自離開。
是吳山驿先對不起他們，一切都是報應。
***
“袁教授，清野調查組二隊有個叫秦陸的隊員想見您。”守衛通過通訊設備聯系上了袁教授。
這種情況在基地建立以來還是第一次出現，站在守衛面前的年輕人看上去不過二十歲，個子很高，眼神清亮而沉穩。
正心神不寧的袁教授不耐的說了句“不見”就想挂掉通訊，卻聽到守衛趕忙補了一句，“——他說有關于喪屍的重要信息要親口告訴您。”
“……”袁教授微微蹙眉，他不覺得一個調查組的成員能有什麽重要信息，但是他剛剛拿到吳山驿的樣本結果，一切如他所設想的那樣開始往不好的方向發展。因此他只是猶豫了一下，“讓他進來。”
這還是第一次有無關人員主動要求進入研究所，秦陸平靜的穿過巡邏守衛們，幫助他進行通訊的守衛在他前面替他引路。
“就是這裏了。”守衛向袁教授尊敬的點了點頭後，就非常有眼色的退了出去，“有異常的話随時叫我。”
沒想到來見他的人會這麽年輕，袁教授幾乎是下意識的認為秦陸不過是個想要博取注意力的愣頭青。
直到秦陸在他面前拿出了一把刀來，袁教授盯着他的動作，往後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
“我不是要對您做什麽。”秦陸淺淺的笑了一下，伸手在自己的手腕上劃了一下。
有細小的血珠從傷口中滲出來，袁教授不懂他這是做什麽。
然而青年很快用手抹掉了傷口處的血跡，将白皙的手腕擡起來讓袁教授看清楚。
腕子處的皮膚光潔無暇，找不到任何傷口的蹤跡。
袁教授睜大了眼睛，激動地嘴唇哆嗦着開口：“你……”
秦陸很有耐心的道：“接下來我說的話，請您試着相信我。”
***
那天守在門口的守衛不知道秦陸跟袁教授究竟說了些什麽，但他知道秦陸離開後，袁教授停止了一切之前正在進行的研究，全力開始設計研制一種特殊的防護服。
車言松在第一時間就得到了關于研究所異常的消息，但是在跟袁教授進行聯系過後，就放任他做出變革性的舉措，并沒有進行幹涉。
消息被封鎖，所以基地中的人都不清楚秦陸去找過袁教授，對于暗中開始掀起巨浪的變’革一無所知。
而清野調查組的人都注意到一貫延續的白日高溫開始出現波動，晴日裏在短短數分鐘內溫度驟降，天降大雪。
太久沒見過白日裏紛飛的雪花，秦陸面上平靜，落下窗戶探出手去接，片片潔白飛羽輕如鴻毛，落在溫熱的手心裏時頃刻間便融成細小水珠，感覺不到流逝的熱度。
野區是曾經人聲鼎沸的長街和平原公路，萬籁俱寂中只能聽得到車子的轟鳴聲，長街落雪，嚣張瘋長的變異植物在突如其來的低溫中枯萎。
指尖無知無覺變涼，溫暖的羽絨服罩到腦袋上的時候秦陸笑着回頭，秦霄蹙着眉卻不是為驟變的怪異環境，而是扒翻出一雙手套遞給他，說他怕冷就不要像個沒見過雪的孩子一樣伸手去接。
秦陸趴在車窗上去看平原盡頭連綿的山頭，細雪落得又急又密，世界就像是一個巨大的雪花球，發白的天空是幹淨的，不是透明的玻璃，但也是一種變相禁锢的牢籠。
沒人能逃出地球這個特殊的雪花球，想要不被埋葬，就要擊碎看不見的屏障，找到新自由。
車子是寂靜硝煙中移動的堡壘，也像是孤島，基地不算是靠岸的地方，是另一個平地而起卻缺乏地基的危樓。
孤島遠離不了海洋，幹涸之後才能成就綿連不盡的陸地，雪降落在車頂上又被風吹起，喪屍的速度跟不上但又遵循本能跟在車子的後面拖着軀體去追，跟人無處逃離卻又不能停下腳步有異曲同工之處。
即使是不清楚環境變化原因的其他隊員，也知道這肯定不是什麽好的征兆，難免人心惶惶，仿佛這場雪能像海嘯一般将人溺死在沙漠裏，只剩冰天雪地将所有人類就此埋葬。
這場雪沒有像人們擔憂的那樣就此不再停下，而是在兩天後被重新席卷的熱浪驅趕消退。
只是從此之後原本還算有規律可循的晝夜天氣變得難以捉摸，上一秒尚且晴空萬裏，下一刻就是漫天飛雪。
秦陸給C區屯下的各種保溫和降溫等實用工具幫了大忙，不然他們很難捱過這樣變幻莫測的環境考驗。
研究所在秦陸去過之後就一直幾乎是連軸轉的加班加點，而袁教授在聽到第一場大雪來臨的消息之後就知道沒有多少時間留給他們了。
他幾乎幾天幾夜都不眠不休，即使身體已經接連發出警告也咬着牙無視掉，拼了命的研究出了特殊防護服的最終版本，并在第一時間進行量産。
所有的研究人員其實都并不清楚袁教授到底為什麽研究這樣的防護服，雖然的确很有用，但是需要這樣着急嗎？
就好像下一刻末日就要再次降臨了一樣。
緊趕慢趕量産出的防護服根據人數給每個人都統一分發了一件，包括C區的所有普通人。
基地裏的異能者還有普通人都驚訝于這次研究所的大手筆，并且對于他們的一視同仁感到有些意外。
異能者們不知道的是，其實特質的防護服最主要就是有針對性提供給普通人的，之所以沒有公布，是擔心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和暴’亂。
研究所的統一說法是，特質的防護服會隔絕人體發出的氣味，而低階喪屍五感大幅度降低，只有嗅覺異常靈敏，所以從根源上杜絕喪屍發現他們存在的可能，就能有效的避免人員傷亡。
除了隐藏氣息之外，防護服也有有效的防護作用，三級以下的喪屍無法抓破或咬破用特殊材料制成的防護服，所以普通人以後也可以外出到野區去，自己尋找物資等生活必需品。
這樣的防護服其實比虛無缥缈的疫苗更鼓舞人心，所有拿到手的普通人甚至是異能者都覺得心裏踏實了許多，幾乎是立刻就穿上了防護服，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普通人們感激的将袁教授視作恩人，因為他們終于可以不再做純粹的累贅，能夠重新找回實現自我價值的機會了。
袁教授沒有跟他們多說什麽，只是簡單的說有關防護服的建議是秦陸提供的。
對此始料不及的聶言庭在得到消息之後臉色鐵青，一向跟他亦敵亦友的車言松在這件事上顯然做了很好的保密工作，他根本就沒有得到過任何秦陸跟研究所有接觸的消息。
因為防護服不僅對人數衆多的普通人有效，對于經常産生傷亡的異能者隊伍來說也很有用，因此秦陸的聲望在短時間內飛漲，隐隐以普通人的身份淩駕于聶言庭的地位。
眼看着聶言庭憤怒的砸了一間休息室，魏言低着頭默不作聲，他想自己裝作沒看到秦陸進了研究所是對的。
聶言庭或許比吳山驿要有城府，也更聰明，但他從本質上跟吳山驿是一個類型的人。
他們都以絕對的自我為中心，覺得末世中混的如魚得水是上天眷顧，人人都要看他的臉色行事，是最标準不過的利己主義者。
他們或許強大，但這種強大與其說是為了守護，不如說是為了自身的地位。末世中人命跟草一樣不值錢，但魏言覺得，基地的存在不是為了建造一個階級金字塔，而是共同築造新的家園。
基地的主人或許早就該換一個人了，能力的強弱不是最重要的，而是在于他是否能夠尊重每一個不甘消亡的生命。
海浪會吞噬掉每一個自負的弄潮兒，将善良的非主宰者輕柔的推向更高處。
所謂領袖自身強大與否只是競争的資本，最重要的是願意被人交付信任，成為無助彷徨者的精神支柱。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巨浪吞噬掉一個人只在轉瞬之間，毫無征兆可言。
更何況早已暗藏洶湧。
只将同伴當做踏腳石的人，在跌落的時候注定身後空無一人。
為所有結果負責的，都是自己的抉擇。
***
又一場大雪延續了三天，超出了以往持續的最高期限。
秦陸知道所謂的“喪屍潮”要來了，但是他已經盡自己所能做出了盡可能完善的準備，所以不必太過擔心。
研究所沒有公布防護服最重要的特殊之處。
他不在意路面上厚厚的積雪擡起頭看明顯熱鬧很多的街道，這段時間雖然環境變得比之前要更惡劣，但人心卻比從前凝聚了許多，普通人所受到的變相歧視和壓制也得到了有效的緩解。
人們走上街頭，所有人都穿着一模一樣的防護服，看不出是異能者還是普通人，他們和諧共處。
秦霄對于普通人的境況其實并不算太關心，但是這是秦陸期望能看到的，所以他就願意為此推波助瀾。
其實從古至今，所謂風雨飄搖一直存在，朝代更疊，家亡國破，舍生取義的古人不會想到千年過後五十六個民族是一家。在那個時候，一副弓箭就能讓平民吓破了膽，一副簡陋的铠甲就能守住一個人的性命。
各個國家明争暗鬥了許多年，耗盡心血研發的武器在天災前盡皆歸于無力。
在末世中，不同國家的人都有了一個相同的身份，有了相同的歸屬感，他們都是人類。
掙紮求存，活着才能有機會重新體會家國愛恨。
秦陸伸手團了一個雪球，他戴着厚厚的手套，不喜歡冷空氣環繞卻喜歡雪，在白白胖胖的雪團子上畫了一個鬼臉，捧在手心裏遞到秦霄跟前看。
“哥，像不像你？”
秦霄伸手拂去秦陸腦袋上這一會兒落下的一層白，淺淺的笑着說了一句，我哪有那麽醜。
秦陸蹲下來用手指在雪地裏畫了一個圈，把那個小小的團子放進去，擡起頭彎着眼睛跟秦霄說你要在安全的保護圈裏待着，這是悟空對師父下的死命令。
秦霄配合的問他悟空保護圈是指的哪，我可以念緊箍咒嗎？秦陸沾了雪的手套指了指自己，眨眨眼認真又狡黠的說保護圈就是在我能看到的範圍內，如果你有事我可以救你。緊箍咒不能念，可以唠叨，我會聽。
沒大沒小。秦霄笑罵了一句，聲音卻很溫和。
街道上突然響起警報聲，秦陸猛地站起來，身上響起警報的那個人防護服開始自動收緊，最終動彈不得倒在地上。
防護服都是從頭到腳包在裏面的，只有面部為了不遮擋視線制造成了透明的，秦陸快步走過去，那個人的臉已經開始喪屍化。
秦陸的猜想在這一刻得到證實。
與此同時，街道上的廣播開始連接到研究所，袁教授的聲音傳出，告知了所有人防護服的真正效用。
所有人都聽到遠處傳來的震動聲，北方地界沒有絕對的平原，群山崩塌時地面受到波及有輕微的動蕩。
“所有的普通人，都将迎來二次進化。”
街上的人們都在原地駐足聽着廣播，安靜中卷起層層回響。
所謂喪屍病毒，從一開始就是不存在的。不過是進化，失敗了就會由人轉變成喪屍，而半成功者會成為異能者。
特質的防護服就是為了等到這一天。之所以讓每個人都穿一件，說是為了保護普通人，其實是跟捕捉喪屍的特質牢籠一個道理。
一旦普通人進化失敗轉變成喪屍，喪屍穿着的防護服就會變成出不去破不開的牢籠，沒法掙脫所以就傷不了人。
對于異能者或是往成功轉變的普通人來說，防護服依舊是能保護自己的防護服，會保護他們免于被三級以下的喪屍傷到。
剛剛轉換的喪屍都會是初階的，因此只要提前做好準備，就會大大降低危險性。
檢測到喪屍的防護服還會發出警報，防止不明真相的人前去幫忙脫掉防護服，提醒其他人避開危險。
喪屍潮的确像原主記憶中一樣襲來，只不過這次沒了在高階喪屍控制下“裏應外合”打開基地大門的內部喪屍，也就不再那麽容易被攻破。
在袁教授的提醒下早有準備的車言松帶領手下的異能者迅速而有效的控制了轉變成喪屍的人，并且對于喪屍的來襲做出了提前備好的防禦措施。
對此并無防備的聶言庭在這場被平息的浩劫中毫無作為，而秦霄在戰鬥中升到了四級，師院麗不再壓制實力也突破到了三級。托秦陸的福樹立威信的車言松是個真正的聰明人，把聶言庭拉下馬之後痛快的選擇分出權利。
鋒芒畢露本身并不是一件壞事，只是要找準時機展露而已。
秦霄成為了基地內的最強者，接管了聶言庭以前的所有事務，但同樣還是會像以前一樣親自出野區掃平喪屍。
基地的範圍逐漸擴大，并不是每一次都能順利毫發無損的回歸。
秦霄把秦陸那天跟他說的話放在心上，其實是想自己做那個保護圈，把秦陸放在自己的羽翼之下才能讓他安心。
直到他遇到四級喪屍，同樣能夠使用異能的喪屍打了他個措手不及，秦霄盡管依然拼死殺了對方，卻受了重傷。
四級的喪屍甚至比異能者更強，團隊裏的其他人包括秦陸都沒有留手，将方圓幾裏以內的喪屍都消滅了個幹淨。
而這時候，秦霄才知道秦陸當時跟他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一言不發的秦陸利落的用刀割開手心将血滴到他的傷口上，本來灼燒極重劇痛難耐的傷口竟然開始愈合，新鮮的血肉肉眼可見的重新生長，皮膚組織迅速構建，短短幾分鐘之內能要命的重傷就恢複了個七七八八。
他緊張的去看秦陸的手，傷口已經自動修複消失了。
團隊早已今非昔比，不用所有人都擠一輛車，車上只有開車的林菲菲看到了剛剛的一幕，秦霄甚至在那一刻動了殺心。
為了秦陸的安全，即使這樣做有悖于他的原則，秦霄也能狠得下心。
看出了他瞬間的緊繃，秦陸淺淺的笑了笑，“哥，不用擔心。”
林菲菲通過後視鏡迎上秦霄警惕的神色，趕忙擡起手做了個手勢笑着道：“陸哥怕你擔心才一直沒告訴你，霄哥我之前就知道啦，不會往外說。”
秦霄先是怔了一下，逐漸放松下來，但明白林菲菲的言下之意之後心裏又有些不是滋味。
這麽重要的事情，秦陸告訴了林菲菲，卻沒有跟他說，是不是不信任他？在秦陸心裏，難道他親哥還比不上林菲菲嗎。
“你想什麽呢哥。”秦陸擡手在秦霄眼前晃了晃，“我太了解你了，一旦告訴你你肯定要胡思亂想，擔心這擔心那，甚至還會讓我一直待在基地。”
秦霄語塞，他剛才還真想這樣做。為了秦陸的安全，他不敢冒險去賭。
但是秦陸肯定不會願意為了潛在的危險而丢掉自由。
他明明不喜歡寒冷的冬天，卻會伸手去接雪花，那是從無邊的天盡頭飄下來的落白，浮浮沉沉，卻也落拓。
作為至今唯一一個進化完整的人、也是在連研究所的高材生們都拘泥于病毒時唯一看清真實的人，秦陸并不平凡。
他比任何人都聰明而通透，對人性中常有的物欲也不感興趣，他是永不會被人間事淹沒的孤島，島上開着芬芳馥郁的花。
秦霄本身是漂泊不定的浮木，不是能承載孤島的大陸，但他可以靠岸。
“做你想做的事。”最終秦霄選擇妥協。
秦陸有很多想做的事，而秦霄唯一的想法就是保護好弟弟。
末世中人人都颠沛流離，秦陸願意給盡可能多的人一個避風港，但秦霄想做他絕不沉入深海的最後一塊甲板。
他伸手接住飄落下來的雪。
雪花是自由的，卻也四處飄零。大地溫柔的接住它們，何嘗不是給它們一個任何時刻都敞開懷抱的家。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世界結束啦！開心qwq
截止目前小可愛們投的最多的是吸血鬼，所以下個世界就先寫這個啦，麽麽噠
感謝在2020-07-12 00:41:06~2020-07-14 01:45:2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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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幽諾 20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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