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起因
葉川再回到大廳的時候人已經都走光了,教學樓幾乎全部滅了燈,灰暗的很。淋着雨回的宿舍,若是往常,這時候顧航該早就一塊幹毛巾把他的頭包起來呢,不過葉川也知道,不管什麽原因,方才他甩過去那一拳,肯定是把顧航氣着了。明白了這些,再看見已經上床了的顧航也沒有意外。
宿舍的人等到王文钊把顧航拽回來再離開才知道他打了架,顧航一直沒消氣,幾次想下去繼續抽,都被宿舍人摁住了,後來實在是煩悶,想出去走走,一律被當成要出去打人給一并摁住了。期間周明問幾次都沒問出一句話來,正不明所以,見葉川回來忙努努嘴指指顧航的床鋪低聲問:“怎麽了?走的時候還好好的。”
因為高二開始有人會夜裏打着手電看書,當然不僅限于課本,也會有武俠和口袋小黃書。顧航先以亮光影響睡眠為理由挂了半截布簾在床頭,實則是有利于和葉川眉目傳情。周明覺得不錯,還能掩飾自己夜裏做一些什麽勾當,接着也挂了一道,不但如此,還和臨床中間也挂了一道。之後陸陸續續,宿舍的床位不是有布簾就是有蚊帳,水簾洞似的。平時不用的時候就推在一角,夜裏睡覺就會各自拉上形成一個個獨立的小世界,感覺很好。只是眼下葉川想看看顧航的狀态還得過去掀開一角。
偷偷掀開布簾探頭往裏看的時候才發現顧航換了方向睡。一開始兩個人是頭抵着頭,如今卻是給了葉川一雙腳。葉川也有點郁悶,進去沖了澡爬上床,想了下還是堅持頂着顧航的腳睡。他要是堅持不理,夜裏就掐着他的腳趾頭一根一根當胡蘿蔔吃了。只是還沒躺下呢,一直沒吱聲的顧航突然坐了起來。兩個人四只眼睛互相瞪着,誰眼中都有不滿。葉川無聲控訴他無故打人,竟然還換了地方睡給他一雙臭腳,情緒還沒發洩完呢,顧航已經翻身下了床。
“你去哪兒?”葉川忙問。宿舍熄了燈,樓下的門應該是已經鎖上了,更何況還下着雨。
“吹風。”
顧航三兩下穿好鞋,開門出去。葉川氣結,坐在床上多次深呼吸,才把湧向鼻端的酸意壓下去。其他人也都坐了起來,周明問:“怎麽了到底?不是你們倆也跟着打架了吧?不能啊,平日裏好的親兄弟似的。”
楊超下床開門探頭看,已經不見了顧航的影子。“不會想不開淋雨去了吧。”
“有可能。宿舍長你去找人呗,見到好好勸勸。”周明身上只一條褲衩,不想再套衣服就順口指使別人,自己趿拉着拖鞋去了陽臺,推開窗紗往外面看。這邊楊超剛套好t恤就聽見他又說:“嘚,不用去了,就知道他要跳窗戶。哪個宿舍這麽倒黴,估計被他一腳把門給踹了。”
葉川趕緊從上鋪下來,跑到窗邊探頭看。路燈亮着,雨絲很清晰的一串串往下落,顧航就那麽低着頭走在雨裏。
“顧航!”喊出聲,葉川才覺得聲音都變了調。
顧航停住腳,終于還是扭頭看了一眼,葉川趕緊跑回去拿傘,再出來,人已經消失在雨幕裏只餘下一個模糊的影。
葉川鼻子發酸,周明在一旁拍拍他的肩說:“吵架了?聽別宿舍的說你剛才拉架給了他一拳頭。不過也是為他好,他會明白的。”
葉川垂着眼簾笑笑,周明又道:“肯定是去公寓樓睡了,那邊也不鎖門。接着睡吧,明天遇上再好好說。”
“你先睡吧。”葉川扭頭去拽毛巾,“我洗洗臉再睡。”
周明打了個哈欠進去接着睡,一面還嘀咕:“顧航這人小心眼兒,多大點破事兒,總是喜歡和葉川過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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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得到別人的贊同,不止一個人應聲說:“還真有點兒,其他事兒上看不出來,就是愛記仇,特別愛和葉川計較。”
幾個人在裏面分析顧航為什麽愛記仇,前前後後扒拉了一遍周明突然發現新大陸般驚道:“顧航怎麽連個暧昧對象都沒有?朋友也不多。”
楊超哼笑:“這叫潔身自好,不和某些人同流合污。當然,你這某些人中的當事人當然不懂。”
外面嘻嘻哈哈鬧上了,陽臺上葉川一直站到裏面等到鼾聲起,才有些擔心的進去睡覺。
顧航去衛東那裏蹭的床,還蹭的不大愉快。衛東不是太注意個人衛生,打過球有時候腳也不洗就往床上跑。那床鋪顧航往上一趟就覺得不舒服,心裏開始想念葉川不是有着太陽味道就是有着淡淡體香的毛毯(顧航有搶葉川被子或毯子的惡習)。等到聞到腳臭味兒的時候果斷跳下床準備打地鋪。最後地鋪倒是沒打成,還是王文钊從櫃子裏拉出一條毯子給他,讓他窩在桌子上睡。
心裏藏着事,睡的并不安穩。顧航生葉川的氣,更多的是想着怎樣把李向陽往慘了整。晚上那場打鬥,顧航手下一點沒留情面,可是現在還是後悔了。顧航後悔當初怎麽騎在他身上打沒有站起來打,如果站起來,一腳就能踹得他幾天下不了床。騎在他身上打,看着挺威武,其實殺傷力不大。想着這些的時候葉川那一拳頭就跟着出現在腦子裏,讓顧航心裏難受的很。顧航自覺的不是個無理取鬧的人,他打人自然也不是毫無理由。即使做無賴的時候,也沒有平白無故打過誰。當然,他和葉川相識的方式不能用常理還看待。可葉川那一拳揮出去的時候,不知道心裏還在想着他是無理取鬧呢。
起因是李向陽當時鄙夷的眼神和偷偷啐的那口唾沫。雖然隔着不少人,顧航扭頭那一瞬就是正好看見了。李向陽眯着本來就不大的眼睛看着他們,顧航為葉川挽褲腿的時候他就戗巴着鼻子吐了一口唾沫。若是面對面的,顧航也許冷笑一聲約個時間單挑,他平生最厭惡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誰背後做些惡心人的動作或事情,當時瞬間就炸毛撲了過去。回到宿舍靜下來,忽然就想起葉川說起被人推過一把的事情,兩件事一聯系心情就惡劣到了極點。因為他最後下樓,是真的想出去走走,當然,對葉川的氣還是有的,但相比起擔心和壓抑就小上太多。
李向陽一定知道兩個人的事情,至于怎麽知道的不得而知。他不能把李向陽變消失了,不能每天堵着他打一頓。一句話來說就是,嘴巴長在李向陽身上,他想說什麽會說些什麽,顧航管不住也無法想象。更無法想象一旦留言蔓延開來,葉川接下來的高中生活會成為什麽樣子?他可以拍拍屁股走人還正合心意,葉川呢?葉川視學校為全部,把宿舍當作家一樣來住,自高二更是少回那個已經沒有過他存在痕跡的家。如果一切被揭開了,他能承受的了嗎?
以前想過但從沒有上心的事情,如今看來卻是千金重,也許能将兩個人壓垮。
整夜,他都是在這種複雜與受傷的感情中翻來覆去。
高中還有一個好處就是繁忙。繁忙可以讓事情很快的被沖淡,就像那晚的那場突發打鬥。顧航朋友不多,比較閑淡的人不把他當自己圈子的人,即使說到這麽一回事也不會深入讨論。這種情況,如今對于顧航來說是好事。
沒有第二天就去堵人,顧航還存在一些僥幸心理。即使對方知道了,關系不太僵持的情況下也許會好一些。顧航想着怎麽和李向陽搞好關系,卻發現比打死對方更難。中午的時候顧航故意去了李向陽的教室外面,班上有人看到他那天打李向陽。李向陽窩在教室角落沒動,班長倒是先出來了。
“我是這班班長,是李同學做了什麽事得罪你了嗎?”
顧航看看戴着眼鏡一臉嚴肅的人,露出一個閃瞎對方眼睛的笑容,算得上溫柔的說:“不,我過來道歉。”
眼鏡男愣住,扭頭沖裏面鼻青臉腫的李向陽招招手喊:“出來吧,找你道歉的。”
李向陽不想理會,只是班上很多人都看着,若是不出去,倒顯得自己很窩囊。擱人少的地方他肯定不在乎這些,可是高中班級,還是想讓自己形象好一些。
眼鏡男對顧航道:“我聽說過你,代表學校去打球還拿了獎。李向陽平時在班上話不多,雖然成績不太好人緣也一般,但沒做過什麽壞事。你們這次有誤會就要解開,不然對兩個人都不好。你知道,學校抓校紀還是很嚴的。”
顧航保持露出八顆牙的笑容拍拍眼鏡男的肩,頻頻點頭,等李向陽出來一把拉過去摟住他的脖子帶到身邊,對眼鏡男說:“我們說兩句話。”
眼鏡男看看顧航,沒發現什麽不對勁,又勸說了兩句回了教室。顧航向來吸引人視線,教室裏不管男生女生都頻頻往樓道裏看,顧航也不躲,就那麽哥倆好的姿勢摟住李向陽的肩說:“那天下手狠了,怎麽樣,還疼不?”
李向陽快速掀着眼皮看了他一眼,繼續保持垂着眼皮的姿勢。
顧航友好地拍拍李向陽還腫着的腮幫子,笑眯眯地接着說:“以後你就是我弟,我會好好留意你的。”
李向陽自始至終沒說話,顧航也沒有不耐煩,又對新小弟表達了一番慰問,再三強調一定會格外關心新小弟,這才沖班裏時不時偷看的人擺擺手,很潇灑地走了。
這種威脅的方式顧航不覺得能起到多大作用,但顧航堅信,像李向陽那種膽量,如果想好好活着,應該不會大張旗鼓的再做什麽壞事。
和葉川之間,其實顧航第二天就回宿舍住了,也重新和葉川抵着頭睡,可兩個人一連好幾天一句話也沒說。不是葉川不願意說,而是屢次熱臉貼了冷屁股,後來幹脆就用同樣的冷暴力憋着他。反正葉川知道,顧航那股氣兒總有散了的時候,到那時肯定後悔的專心撓肺,然後再賴他不和自己說話,害他孤獨寂寞冷。
那日第二天,早自習結束葉川破天荒的去十二班找他一起去吃飯,顧航倒是沒說不可以,只不過自始至終都裝啞巴。中飯的時候葉川笑着問:“今天中午不午休了。兩個小時,你想去哪裏玩?我們去校外那個蘋果園看看好不好?”
果園在城郊,樹下種了很多草莓。去年蘋果熟的季節顧偉國帶着一家人去現摘水果,後來顧航就帶着葉川去了一次,見下面很多草莓秧,說好了等來年草莓熟了再一起過去。
顧航埋頭吃飯,最後将一塊炒焦的茄子夾出來擺在葉川面前,意思是,大中午出去曬太陽曬到渾身焦黑,傻逼吧。
即使他什麽也沒說,僅一個夾出來一塊黑茄子的動作葉川也明白其中的意思,一瞬間就眯了眼睛,嘴巴也狠狠地抿了起來。至此,顧航期待的葉川主動再來央他一起吃晚飯的願望就徹底落空了。
顧航也很能憋,打人那件事含含糊糊就抹了過去,和宿舍的人依舊說說笑笑。跑去威脅了李向陽一次,擔心放下那麽一些,可就是不直接和葉川說話。顧偉國恰好過來看他,又帶了一堆好吃的。顧航覺得牛肉幹不錯,想讓葉川吃呢,就先甩一塊給周明。
周明說:“哇真好吃。”拉着一旁的葉川說:“你也嘗嘗。”于是牛肉幹的袋子就到了葉川手裏。
葉川對他的小心眼無可奈何,在事後第四天衆人都入睡之後,還是主動撐起身過去,掖緊兩個人的布簾,深深印下一吻。起先顧航還一點反應都沒有,葉川等了片刻重又将唇貼上去,伸出舌頭探進他嘴裏輕輕的蹭着,很明顯的示好。
顧航終于心滿意足,一手墊在葉川胸口防止被鐵杠硌着,一手攬着他的脖子加深這個吻。等到葉川微喘的時候顧航将人放開,咬着他的耳朵低聲說:“過來睡。”
“不要。”
“那我過去。”
葉川還沒說不可以,顧航已經快速的起來,輕手輕腳的跨了過去。床板發出的吱呀聲讓葉川神經繃的很緊,直到顧航貼着牆躺下才掐了他一把。
顧航借着上次的事,憋了這麽幾天沒和葉川說話已經是極限,中間又時時提防李向陽有點費神,此時将人摟在懷裏深深嗅了一口方覺得放松下來。葉川身上是顧航穿舊的一件純棉運動T恤,高一初的時候穿像是個睡衣,能将屁股整個蓋起來,現在穿頂多也只能算是一件大號T恤而已,只不過蓋不住那圓圓翹翹的臀顧航覺得更好看。顧航伸手把葉川身上寬大的T恤推到胸口,埋頭尋乳小獸似的拱了一遍,最後才将臉埋進他脖頸,舒口氣說:“想死我了。”
葉川捂着嘴想笑又不敢笑,顧航再箍緊他的時候很柔順的就将身體貼緊他的,任他摩挲揉捏。“你不是不和我說話嗎?”
“我是那種幼稚的人嗎?”顧航轉眼又說:“川兒這麽多天不理我,害我白天課都上不好。唉,何止是寂寞。”
葉川直撇嘴,一瞬間堅信一個道理,強調自己不會怎麽樣的人往往多半有那麽點傾向。就像大街上遇見一個陌生人對你說,嘿,我不是壞人,真不是壞人,多半就是有問題的。就像顧航,常說自己臉皮嫩,實則堪比城牆。用糞叉叉兩下,說不定還刺不破表皮組織呢。
黑暗裏顧航很敏銳地捕捉到他的表情,咬着他的嘴角嘀咕:“不準癟嘴。”
“你還沒說為什麽打架。”
“他瞪我。”
葉川眨眨眼,确定自己沒聽錯,不可思議地問:“就為這個你把他打成豬頭?”
“不是。”
“還有啥?”
“他不但瞪我還斜我。”
“……是不是還白眼飛你了?”
“川兒你太聰明了。”
葉川無語,顧航已經蟲子似的挪來挪去開始找舒服姿勢了,最後将葉川翻了個身,胳膊穿在他頸下将人往回一摟,兩具半裸的身體便從頭到腳緊緊的貼合在一起。顧航用腳摩挲着葉川的小腿聲音暧昧內容很正經。
“他确實瞪我了,我就煩誰拿白眼兒丢我,那個王八蛋還明目張膽往上撞,我憋不住打了他我也沒辦法。我不打他,自己就得氣死。”
“我要是拿白眼兒丢你你是不是也打我?”
“你先丢一個我看看?別丢成媚眼就行。”
葉川再次無語。身後顧航不安分的将手伸到葉川身前,葉川伸手抓住,扭頭親了他一口低聲說:“改天。”
“明天。”
“沒地方。”葉川皺眉。
這樣的回答讓顧航喜的眼睛都眯上了,堅持脫了懷裏人的底褲,将精神抖擻的小小航擠進葉川臀間,将人抱緊了笑着說:“不做,就親親。”
顧航說話很算話,确實沒做,只一手貼着葉川的小腹将人往後壓,極其輕微的緩慢摩擦。動靜很小,幾乎連床鋪都沒有晃動一分。身後體溫很高,呼吸間熱氣噴在他耳邊讓葉川有些迷亂。顧航持續很長時間都不能釋放,持久不上不下的吊着讓他忍出滿身的汗,最終還是葉川翻身過去,吻着他伸手握住粗漲火熱的那處,琢磨着輕重将人解放。液體被顧航揉進褪去的內褲裏扔到一旁,葉川偷偷舒了口氣往後躲了躲,想掩藏住悄悄立起來的某處,顧航卻已經輕緩又堅持的壓過來吻了上去。
吻的很輕,像羽毛。吻又很重,像是要吸幹葉川所有的力氣。顧航松開那雙唇往下移,唇落在胸口一點咬一咬,葉川便扒着他的肩膀微微仰起頭喘一喘;再換做另一顆吮一口,葉川便扣緊他的肩顫一顫。顧航輾轉着唇舌掃過能吻到的每一處,眷戀地滑過兩點、胸肋、圓圓可愛的肚臍,在接近熱源中心的時候葉川還是沒忍住,發出細弱的呻吟聲。顧航撐着身子靠回去,在葉川迷醉之際又一記深吻,離開時葉川還下意識的往前追了一下,引得顧航瞬間饑渴。
顧航探手将自己床頭的幹淨襯衫拉過去塞進他嘴裏,再一次滑下去吻上熱源。在中心被擄獲的那一刻,葉川身體猛然繃直,抓緊床單腰身都拱了起來。身體像過電一樣将快感迅速的傳到身體每一處,讓他想高喊想逃離又想被抱緊。顧航本就有些經驗,又刻意的想讓葉川舒服,舌頭游蛇一般撫慰火熱,兩只手就不停歇的觸摸各位敏感。
溫熱的口腔帶來的快感比之雙手是截然不同的,在葉川對性淺薄的認識和體驗裏,這次算是最完美最享受的一次。高潮時刻持久的顫栗讓他差些久久不能放松下來,顧航收拾好爬上來的時候還咬着襯衣繃直了腳尖嘤噎輕顫。
顧航将襯衫從他嘴裏拉出來,帶着淡淡腥氣的唇舌又壓了下來,在顧航的撫摸下才慢慢回神,第一件事便是掙開咬住顧航的肩嗚咽了一聲。
這是一場溫柔到極致的性。愛,沒有碰撞和有力的摩擦,沒有征服和強勢的占領,有的只是和風一樣的輕吻和撫慰。這種輕緩愛撫下得到的快感卻是波濤洶湧的,不僅在身體上,還在心理上。
葉川閉眼靠近顧航懷裏,顧航将又立起來的部位擠進他臀部,卻再沒有多餘的動作。方才已經夠大膽了,他不想真的再露出什麽差錯。葉川伸伸因方才持續用力拱起而微酸的腰,扭回頭貼着他的嘴唇說:“以後別打架了。”
“嗯。”
“我說真的。”
“我知道,以後不動手了。”再有下次,直接上腳吧。
得到承諾,葉川心滿意足,即使身後還有一根火熱的物件威脅十足地頂着,還是在輕吻中入了夢。顧航吃糖似的把睡夢中的人那一雙唇吸得發熱發燙,不過瘾地做了兩個擺腰沖刺的動作,這才松開手去自己床上撈了件內褲套上,拎着葉川被弄髒的那個下床,黑燈瞎火中到陽臺上光明正大地洗刷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