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35、...

一個喝醉的付左笙。

石硯玺看着面前的大物件,感到很棘手。

這坨肉體在喝醉之前楚楚動人,喝醉之後便又臭又重,石硯玺完全不想管。

偏偏柳江源拎着沒喝完的半瓶酒,攔了輛出租車去找副導演喝酒,留下了兩個弱女子在飯店裏。

石硯玺想了想,在面前這一坨肉體的包包裏摸了摸,終于找出來了一只手機。

她用付左笙的指紋解了鎖,第一件事就是給萬宜寧打電話。才響了一聲,她就把電話挂斷了。

萬宜寧那樣一副态度,明顯是不想跟付左笙扯上關系。付左笙還偏偏用情過深,對于包養關系來說,這真的是最折磨人的一種了。

得,只有打電話給助理或者經紀人了,可是對着手機通訊錄,石硯玺才發現,自己完全不知道付左笙的助理和經紀人叫什麽。

打電話給白洛莉,白洛莉竟然沒接,也許是正在開會。

好吧,現在真的只能自己來了。

石硯玺自己也喝了一些酒,因此打電話給自己的助理,讓她過來這邊接人。

好在石硯玺知道付左笙住在哪裏——萬韻程包養她的時候曾經帶她去過,因此還能指導着助理一路順風地将兩人送到目的地。

這是萬宜寧的別墅,裏面指不定有些什麽機密文件。瓜田李下的,石硯玺也不好讓助理進去,只能認命地背起了散發着酒臭的付左笙,進了別墅。

付左笙醉醺醺的,肢體上很乖巧,沒有多餘的動作,嘴裏卻一直在呢喃些什麽。

石硯玺聽不清具體內容,權當小孩子放屁。

她把付左笙摔在床上,揉了揉肩膀,打算離開的時候,卻又聽到床上的人呻.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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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在哭?

房間裏沒開燈,在這樣漆黑而寂靜的境況下,這一點點哭聲像是一團毛茸茸的蒲公英,在空中飛啊飛的,終于飛到了石硯玺的心裏。

石硯玺突然覺得有點難受,對付左笙感同身受了起來。

石硯玺是個戲癡,除了演戲其餘都是小事。從入行以來,石硯玺從未經歷過如付左笙一般糾葛的情感經歷,但這并不妨礙她感同身受。

任何一個成功的演員,都是敏感而多情的,可以理解各種各樣奇奇怪怪的感情的。

她湊身在付左笙耳邊,輕聲問:“笙笙,你怎麽了?”

付左笙哼哼了兩聲,皺着眉頭,眼淚流了出來。

這傻孩子,有這麽喜歡萬宜寧嗎?萬宜寧那個木頭到底哪裏好了,除了塞錢什麽都不懂,也從來體會不到別人的心意。

石硯玺摸了摸付左笙的臉頰,替她擦幹了眼淚。可沒想到下一秒,便聽到付左笙說:“柳導,我真的不想演乞丐啊……”

《春》裏的女主角是個丐幫女弟子,據稱造型格外……潮流,小姑娘愛美,不喜歡造型是可以理解的。

只是石硯玺沒有想到,原來付左笙根本不是為了萬宜寧而哭,而是為了這麽個理由。

石硯玺搖了搖頭,覺得自己之前的感同身受通通都喂了狗。

就好像被睡着了的付左笙愚弄了一般。她心裏不爽,便搖了搖付左笙的胳膊道:“起床了起床了,萬總回來臨幸你了!”

付左笙猛地驚坐起來,眼睛瞪得大大的。

小崽子,總得還回來。石硯玺在心裏偷笑。

看着石硯玺的臉,付左笙突然毫無預兆地哭了。兩行清淚從臉頰邊流下。

姑奶奶又是怎麽了?覺得床不夠軟?石硯玺心想。

“你說,萬宜寧真的看出來了嗎?”付左笙呆呆地說着,視線其實并沒有落在石硯玺身上,“我可以現在就……脫離娛樂圈了嗎?”

說完這句話,付左笙身體一歪,直接倒在了床上,臉都捂進了被子裏。石硯玺看了都為她難受,感覺都要呼吸不暢了。

石硯玺認命地嘆了一口氣,把付左笙的臉掰歪了,讓鼻子透氣,又給付左笙脫掉鞋子。

鞋子脫到一半的時候,房間裏的燈啪嗒亮了起來。

石硯玺詫異地往回看,發現萬宜寧一臉懵逼地杵在門口。

萬宜寧很快反應過來,皺着眉頭厲聲問:“你們在幹什麽?”

石硯玺心裏想的卻是另外的事情:為什麽萬宜寧會突然到這裏來?她不是不待見存有旖旎心思的付左笙麽?

石硯玺還以為萬宜寧打算冷藏付左笙來着。

“萬總,你怎麽回來了……”

石硯玺只是下意識這麽問,卻沒想到萬宜寧想歪了。

萬宜寧眉頭舒展開來,變成面不改色的冷漠模樣,對石硯玺說:“在樓下看見你助理了,都快睡着了。別太為難下面的人,叫她早點回家休息吧。”

這話說得頗有人文關懷,可石硯玺一想到萬宜寧壓榨白洛莉的樣子,就知道這其實只是趕客而已。

不過老板發話,石硯玺也不敢不從。她站了起來,解釋道:“剛剛跟柳導吃了個飯,笙笙喝醉了,所以我送她回來……”

萬宜寧側了側身子,把出去的路讓了開來。

石硯玺在對方極度威嚴的目光下,絲毫不敢逗留,飛快地出了房間,一邊走一邊分神想:萬總今天真可怕……

那廂裏石硯玺退出了表演的舞臺,這邊萬宜寧便有些恨恨地看向付左笙:你什麽時候跟硯玺關系那麽好了,人家堂堂影後竟然願意幫你脫鞋!

她大步走到床邊(因為腿短所以其實步子也不是很大),聞到了越來越濃重的酒臭味。

她嫌棄地皺着眉頭,把付左笙從床上拉了起來。“換衣服,你好臭。”

付左笙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見是萬宜寧之後笑了笑,說:“你是不是讨厭我?”

萬宜寧說:“你這麽臭,我憑什麽喜歡你?先把衣服換了再開口,說話都一股臭味。”

付左笙笑了笑,又嘤嘤嘤地哭了起來。

萬宜寧問她:“你怎麽了?為什麽剛剛給我打電話,響了一聲就挂了。”

她還以為是付左笙終于發現虧待了自己,打算負荊請罪,給自己一個驚喜來着,沒想到一回來,的确挺“驚喜”的。

萬宜寧捏了捏付左笙的臉蛋,突然有些牙癢癢的。就算是吵着鬧着找自己要錢,也好過似是而非的冷暴力。

說起來她們在一塊兒了這麽久,都沒怎麽玩過很新鮮的花把式,這還真的很浪費付左笙的演員屬性啊。

付左笙的确生的好,嘤嘤嘤哭着的時候也自帶楚楚動人濾鏡,萬宜寧看在眼裏,就很想親下去。

可嗅覺提出了不同的意見——付左笙實在是太臭了,就算色字當頭一把刀,萬宜寧也沒法說服自己真的下嘴。

最後只能下命令:“下次不準喝酒!”

付左笙繼續哼哼,說:“我很難過怎麽辦?”

萬宜寧問:“為什麽難過?”

“你不……嘤嘤……你不喜歡、喜歡我……”付左笙說得委屈極了,加上剛剛哭過,眼睛和鼻子都紅紅的。

萬宜寧一愣,說不清喜歡到底是個什麽東西。但是看見付左笙這樣子說話,心裏還是有微微的難過的。

她清了清嗓子,随後漫不經心道:“也不讨厭吧。”

下一秒付左笙掙脫了萬宜寧的束縛,自己把自己摔在床上,又把頭埋進枕頭,腿在床上亂敲亂打着,連萬宜寧都被打到了,只能朝後退了退。

付左笙一邊胡鬧一邊叫道:“我就要演《長安往事》,我偏要演!演了又怎麽樣,反正,反正你也……”

萬宜寧聽得愣住了,呆了呆之後道:“你要演你就說,也沒人不讓你演。怎麽這樣傲嬌?”

付左笙露出一只眼睛看着她,小心翼翼地說:“是嗎?”

這副模樣可把萬宜寧萌壞了,她蹲在床頭對付左笙說:“是啊,給我親一口,我就讓你演。”

這時候她也顧不上什麽酒臭不酒臭了,艹一頓之後洗個鴛鴦浴,就會變回香噴噴了。

付左笙眼珠滴溜溜地轉了轉,最後笑得非常奸詐,湊過來在萬宜寧嘴角親了一口,說:“你說的。”

付左笙喝醉之後很沒分寸,一個吻能粗暴得像撞擊一樣,萬宜寧覺得自己嘴唇都疼了。

但是美人恩在前,她也不好計較這麽多,只能哄着付左笙說:“脫掉衣服,就沒那麽臭了。”

付左笙捂着自己的外套,說:“不脫!”

萬宜寧假意做出一副嚴肅的面孔,說:“不脫很臭,我就不跟你玩了。”

萬宜寧本意是想哄小孩子一樣哄一哄付左笙,沒想到付左笙卻立刻變了臉色。

【可她要是真的開口要那個角色的話也太無趣了,還好她沒有讓我失望,還能繼續玩一玩。】

付左笙突然覺得有些反胃,推開了萬宜寧就拼命往廁所跑,然後抱着馬桶“哇”地吐了出來。

這一吐,把酒意、醉意、朦胧的愛意全部吐了出來,連理智也漸漸回籠。

付左笙臉皮厚的很,不在乎自己剛剛表現得那麽幼稚,叫石硯玺和萬宜寧都看了笑話。但她在意萬宜寧說的那句話。

滿足不了萬宜寧的需求——不管是已經開口的,還是心目中預期的,是不是萬宜寧就會毫不猶豫地“不玩了”?

正在這時,萬宜寧跟了過來,關切問道:“笙笙,怎麽了?”

——剛剛萬宜寧跟喝醉的自己玩得那麽嗨,說不定那也是她沒說出口的需求之一。

付左笙轉頭笑了笑,道:“萬總原來喜歡那種款,看來是我工作不到位,連這些都沒摸清楚。”

話音還沒落,她就換了一個柔弱又懵懂的表情,說:“要親親嗎?”

跟剛剛醉酒的時候簡直一模一樣。

萬宜寧看在眼裏,心中很不是滋味。

敢情對方完全把這個當工作,連一颦一笑都是裝出來的?

那麽剛剛呢?剛剛石硯玺在的時候,她也是故意裝給石硯玺看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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