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42、...
想到自己在一場硝煙還未燃起的時候,就大刀闊斧地把它遏制在了搖籃裏,萬宜寧還有些沾沾自喜。
事實上這是一種全然陌生的情緒,萬宜寧縱橫商場這麽多年,不說所向披靡,但是解決這麽一個小緋聞還是不在話下的。
她解決了那麽多次公關危機,有比這更快的,有比這更完美的,這只能算她工作史上非常普通的一次經歷而已。
可為什麽自己會這麽興奮呢?
落地的時候萬宜寧并沒有深思過這個問題,只是給焦希希打了一個電話:“派車到機場來接我。”
焦希希吓了一跳,完全不知道總裁為什麽這個時候跑來監工。
這就是她比白洛莉嫩的地方了,白洛莉火眼金睛,萬宜寧多看了付左笙一秒,她都能推測出這是好感度+1,可焦希希完全不行。
哎,這個助理還是太嫩,還需要磨練。
雖說不太靈光,但是在執行力方面可比肩白洛莉。不一會兒專車就到了,焦希希從車裏下來,唯唯諾諾道:“萬總,您還有什麽行李麽?還有随行人員嗎?”
萬宜寧看上去不太高興,說:“你本職工作是笙笙的助理,實在忙不過來,把我的事情推給洛洛做也可以。”
焦希希這才知道,自己馬屁拍錯了。
她小聲說:“那我們快點去片場?”
萬宜寧這才上了車,一邊上車一邊問:“笙笙知道你過來了嗎?”
“呃……”焦希希愣了一下,“知道。”
萬宜寧的臉色又黑了一些。
“……不過她不知道我是來接您的。”焦希希內心忐忑地補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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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宜寧這才展露了一個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笑容。
車子一開到片場,萬宜寧就在焦希希的帶領下,順利進了片場。萬宜寧認識的人沒一個注意到她了,她只能靜靜地坐在一旁,等着付左笙拍完當下這一幕。
需要的時候,萬宜寧能從那小小的身板裏拿出巨大的氣勢,可不說話安靜坐着的時候,她又不是那麽鋒芒畢露,看起來溫和而美好。
付左笙拍完手下那一條,從威壓上下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萬宜寧正對着手機,不知道看到了什麽,嘴唇微微翹起了些。也許因為不是在工作,萬宜寧的頭發沒有規規矩矩地紮起來,而是披散在肩頭。在周圍來來往往的人流對比下,這一幕格外寧靜。
看到萬宜寧過來了,付左笙竟然也沒顯露出有多高興,只是走過去,非常淡定地坐在了本屬于自己的位置——萬宜寧的身邊。
萬宜寧看着付左笙無視自己,終于忍不住了,叫:“笙笙?”
付左笙這才扭過頭,裝作剛剛看到萬宜寧的樣子,說:“萬總,我都沒認出你來。”
“為什麽?”
“大概是……身高吧?”
付左笙話音剛落,萬宜寧的手就拍到了付左笙的頭上,道:“拿我開涮呢?”
付左笙哈哈笑着,作勢閃開。
付左笙的嘴角綻開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就這麽一點點真心,就将表情點綴得如此生動。
“萬總,你怎麽過來了?”付左笙問。
我怎麽過來了?
萬宜寧想說我就是來看看你,可嘴裏脫口而出的是:“來看看你惹的事。”
付左笙一愣,說:“我惹什麽事了?”
陳佳佳倒的确來找茬了,但是在付左笙的認知裏,這絕對不是她惹的事——比起“付左笙”這個人,倒不如說惹麻煩的是“萬宜寧的情人”這個位置。
她還不知道二十四小時之前,微博熱搜上挂着她的名字呢。
“微博上的□□啊,”萬宜寧說,“不過我已經幫你搞定了。”重音在“我”上。
說這話的時候,萬宜寧瞥着付左笙,想看看對方對這個消息是什麽反應——她萬宜寧縱橫包養圈這麽多年,這還是第一次這麽主動這麽及時地替被包養對象擦屁股。
可惜付左笙完全不領情,只是輕輕地笑了笑,說:“那萬總打算怎麽懲罰我呢?”
付左笙的嘴角綻開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就這麽一點點真心,就将表情點綴得如此生動。
“萬總,你怎麽過來了?”付左笙問。
我怎麽過來了?
萬宜寧想說我就是來看看你,可嘴裏脫口而出的是:“來看看你惹的事。”
付左笙一愣,說:“我惹什麽事了?”
陳佳佳倒的确來找茬了,但是在付左笙的認知裏,這絕對不是她惹的事——比起“付左笙”這個人,倒不如說惹麻煩的是“萬宜寧的情人”這個位置。
她還不知道二十四小時之前,微博熱搜上挂着她的名字呢。
“微博上的□□啊,”萬宜寧說,“不過我已經幫你搞定了。”重音在“我”上。
說這話的時候,萬宜寧瞥着付左笙,想看看對方對這個消息是什麽反應——她萬宜寧縱橫包養圈這麽多年,這還是第一次這麽主動這麽及時地替被包養對象擦屁股。
可惜付左笙完全不領情,只是輕輕地笑了笑,說:“那萬總打算怎麽懲罰我呢?”
這言辭含糊不清,萬宜寧諱莫如深地笑了笑,手掌輕輕地拍了拍付左笙的胳膊。
這時候她倆都坐着,并沒有明顯的身高詫異,可萬宜寧竟然還是不由自主地拍向付左笙的胳膊了。
“乞兒!下一幕下一幕了!”
有場助這麽叫着,于是付左笙立刻站了起來對萬宜寧告別:“萬總我先去工作了,有什麽事情我們晚上說!”
萬宜寧笑着揮了揮手,示意她去忙。
看着付左笙飛快跑走的背影,萬宜寧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問焦希希:“見到我,她好像不高興?”
焦希希沉默了一下子才回答:“沒有吧?”
沒有不高興,只是不·高興而已。
萬宜寧又沉默了下來。
想到自己答話之前的迷之停頓,焦希希突然有一點想打死自己。這不是給老板找不痛快嗎?
萬宜寧也是心情好,別的不說,竟然生生地在片場等了好幾個小時,直到劇組收工。
收工的時候副導演攢了一個飯局,想叫付左笙吃飯來着。名字還沒叫完,付左笙已經跑到了萬宜寧身邊。
柳江源坐在太師椅上不動如山,對着副導演揮了揮手,說:“今天先不用叫她。”
副導演不明就裏,還是點了點頭。
柳江源眯着眼睛望向付左笙那邊,兩顆腦袋都快挨到一起了,簡直有傷風化,幹脆站了起來對副導演說:“今兒個吃飯加我一個。”
副導演吓了一跳,生怕自己做錯了什麽事兒,馬上要挨訓了。
付左笙撲向萬宜寧,第一句話便是:“萬總,我們去吃好吃的吧!”
萬宜寧寵溺地笑了笑,說:“就知道吃。”
但還是走在前頭帶路,道:“位置我已經訂好了,這邊還真是沒什麽有名的吃食,不像北京。”
付左笙吐了吐舌頭,攬住了萬宜寧的肩膀說:“拍戲嘛,苦一點是正常的啊。”
從上大學之後,萬宜寧就再也沒有被別人這樣搭過肩膀,此刻當然覺得別扭,似乎肩上壓着千斤重。她想把付左笙的狗爪子拍下來,想了想卻終究沒有這樣做。
吃飯的時候,萬宜寧一再抱怨這裏的東西不好吃,皺着眉頭像個挑食的小孩似的。付左笙便只好放下筷子,支起下巴看着萬宜寧,微笑着說:“辛苦萬總了,這裏比較偏僻,大概也就這個水平了。萬總在這裏呆多久?要是不嫌棄的話,我找個空當給您做飯?”
萬宜寧對付左笙說的做飯挺感興趣的,奈何NIX事務繁忙,這次忙裏偷閑也不敢久留,因此只能說:“估計這一頓還得留到北京去享受了。”
付左笙了然地點了點頭,說:“剛剛忙着拍戲,沒問清楚,萬總到底是為什麽過來的?”
萬宜寧嘆了一口氣,終于不再說什麽“惹事”和“□□”之類的了。
“袁亦如助理搞鬼,我怕你受到驚吓了,所以想來看看你,沒想到你生龍活虎,看上去連我都忘記了。”萬宜寧冷哼了一聲,對付左笙之前(裝作)沒看到自己的事情感到非常不滿意。
付左笙微笑,問:“這不是把她移交到北京了嘛,都給您過目了,我有什麽好驚吓的呢?倒是您不吃東西,讓我覺得還蠻苦惱的。”
萬宜寧看着付左笙,對方支着腦袋,眼神亮晶晶地看着自己,像是有小星星在裏頭跳動似的。
萬宜寧愣了愣,嘴裏竟然鬼使神差地吐出這樣一句話:“我已經忘了袁亦如了,連她長什麽樣子都忘記了。”
付左笙也是一呆,不懂得萬宜寧這個時候對自己說這些是什麽意思。
感慨?警告?還是無心的?
付左笙可以确定的是,袁亦如離開前鬧出了那麽惡心人的事情,距離那時也才不過一年,萬宜寧竟然已經忘記了對方,那麽可以想見自己的未來——一旦離開萬宜寧的視線,對方就會把自己忘記吧。
付左笙在心裏悲觀地展望了一下未來,面上還是微笑道:“不要談這麽掃興的話題了,不如聊一聊萬總的挑食習慣是怎麽養成的?我要是您母親,非得給您憋過來不可。”
付左笙嘻嘻哈哈,但萬宜寧看在眼裏卻總覺得不太是滋味,她覺得對方并沒有聽懂自己剛剛在說什麽,甚至曲解了自己的意思。
因為付左笙看上去,有那麽一點點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