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社死的男明星(二更)

問:當你瘋狂暗示,熱烈示愛,你的暗戀對象卻始終在狀況外,你該怎麽辦?

男明星答:耐心地靠近,虔誠地守候。散播光芒,傳遞溫暖。

(……咬緊牙關忍痛割愛将夾在《演員自我修養》中的大容量G/V盤扔到窗外,同時把記錄了五十六種姿勢的筆記本塞進衣櫃最裏面。

感動!淚目!

男明星:要讓自己成為一個足夠優秀的人。以真愛澆灌,以真情培育,靜待花開?

(……默默将寫着“一百種強吻強上強制囚禁調教馴服方法”的紙揉掉,将繩子、頸圈、手铐、皮鞭等一系列工具全部藏進床底下。

滿分!鼓掌!

滴水不漏的采訪圓滿結束,撒花。鏡頭晃動着,從畫外搖回至男明星的別墅內——

池詠佑因為柳吉那句“您就是我的衣食父母”,差點哭出來。

一心向明月,奈何明月把他當爹媽。

“聽聽,你說的是人話?”池詠佑是真的殇到了。

柳吉不知道自己怎麽就不說人話了。先生對他恩重如山,給他錢還包吃包住,讓他卸掉生活的重擔,确實稱得上是衣食父母。

池詠佑怒火攻心,倆拳頭拽得死緊,連手背上的青筋都凸起來了:“你腦子裏到底裝了什麽?你是真傻還是假傻?你以為我愛聽這些?誰要當你衣食父母了?”

柳吉一愣。果然,又說錯話了嗎?這回說錯什麽了?

他還是不适合揣測雇主的心思,因為根本揣測不了,就連一句感恩的話也要三思才敢說。

一句“衣食父母”,讓池詠佑痛苦了一頓早餐的時間,他邊吃邊糾結,甜蜜又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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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在和喜歡的人一起共進愛情早餐,對方或許也只會覺得是在跟自己的爹一起吃早飯......

他們的心意不通,雙方信息不對等,一個身處情侶局,另一個卻身處父子局,壓根不同頻道,就怪荒誕的。

“先生,你不開胃嗎?”柳吉關切地問他,“還是面包不合您胃口啊?”

池詠佑反應過來,才發現自己将怨氣全發洩到了無辜的面包片上。好好一塊正方形,被他殘忍地切割成了零碎的邊角,慘不忍睹。

“沒有......這樣方便我細嚼慢咽而已。”他牽強地解釋着。

看着對方埋下的頭,側面露出白嫩頸脖,他真想張開嘴一口咬下去,要連咬帶吮的,在上面留下一個懲罰的印記。

暗戀對象過于遲鈍,過于愚鈍,怎麽暗示都不開竅,還有什麽辦法能把那顆榆木腦袋撬開一點呢?

池詠佑越想越愁,但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的道理。

可他真的很想吃小保姆的豆腐啊!!(即便這樣容易被逮捕歸案.

彼時柳吉拿起牛奶喝了一口。池詠佑托着腦袋,專注地看他喝,瞥眼間,注意到柳吉嘴角邊挂了滴白色的牛奶漬。

奶漬而已。而已。而已。

池詠佑一動不動地盯着看了好久,有點想幫柳吉擦掉,可是手懸在半空,終究還是收了回去。脖子處的喉結像個小球,上下滾了滾,滾了滾,滾了滾……

耳根溫度一路飙升。

小保姆才搬進來一天,不能......不能太過分。收着點,忍着點。

——池詠佑反複提醒自己一萬遍。

在黃色廢料填滿大腦之前,他面無表情地收回了目光,宛若正人君子。

沃日,真的有點想當“爸爸”。

用完早餐後,池詠佑在自己房間裏讀劇本,待肚子裏的早餐都消化掉後,他又在三樓的健身房裏做了些常規運動,洗完澡後走去露臺,想着吹風涼快涼快。

他看見了正坐在陰涼角落裏洗衣服的小保姆。

柳吉面前擺放着一個大圓盆,他将兩邊衣袖卷起,把浸泡在盆裏的床單過了趟水,然後摁出些專門洗這個的泡泡,在清水裏揉着,又加入柔順劑去漂了漂。

手洗是幹淨,但是傷手。因為幹活多,柳吉的雙手本就比別人粗糙,如今在水裏跑這麽久,更是變得發白發皺,指腹處都脫皮了。

他自己渾然不覺,池詠佑卻看得眉頭緊鎖。

洗衣服不過是保姆的本職工作,可池詠佑還是按捺不住多管閑事的心,走到小保姆面前,責怪道:“旁邊這麽大一臺洗衣機,你不會用嗎?”

“會啊,但是——”

“有洗衣機不用,你傻不傻。我這八萬多的洗衣機買回來是當擺設的嗎?”

柳吉把布料從盆裏撈起來,還滴着水,攤開給他看:“可是,池先生你的這個床單看上去很貴,用洗衣機洗的話可能會起小毛球,還會皺縮,就毀了。”

床單?

池詠佑一看,果真是自己那張昂貴的床單。原來不是衣服,難怪看上去那麽大一盆。

但他看着柳吉那兩只脫皮的手,于心不忍。于是他咬咬牙,将自己身上最愛的限量款短T兜頭脫下,直接甩手扔洗衣機裏,眼都不帶眨一下的。

“看見沒?洗衣機就是拿來用的,以後別再用手洗了。”為了勸服男保姆用洗衣機,他也是拼了。

池Bking的心在滴血。

“啊?這不好吧?”小保姆探頭往洗衣機裏看了看,總不太安心。

偏頭看了看雇主那光裸的上半身,腹肌緊實得晃眼,一塊塊跟巧克力似的,他這心就更亂了。

“以後那些貴的衣服就送幹洗,其它的就用機器,現在也別洗了。”

池Bking心裏的血混着淚一起流。區區一件衣服算什麽嗚嗚,能有老婆的手重要嗎嗚嗚,以後再買就是了嗚嗚,爺有錢嗚嗚。

小保姆只好說知道了。

他腦子裏那本圍繞池詠佑為中心的《十萬個為什麽》又翻開了,為什麽池先生人會這麽好?為什麽連幾件衣服都不讓他親手洗?

還有之前攢下來的那些為什麽,通通都還沒有找到答案……

說實話,他難以用自己為數不多的智商去思考這些複雜的問題,也很難用局限的言語表達對池詠佑的感激之情,但如果他是個姑娘,大概會轟轟烈烈以身相許。

可惜他不是,所以他只能在自己能力範圍內,更加賣力地為池詠佑工作,以此來回報這份天大的恩情!

旁邊的池詠佑看着他發呆,突然心生疑惑:“不過,你怎麽無緣無故洗我床單?剛換沒多久。”

“上面髒了,”柳吉回過神來,說。

“髒了?有嗎?”

池詠佑不記得自己的床單有弄髒過。他昨晚睡得好好的,今早起床也沒.....

等等,昨晚?

因為心氣旺,加之邪火盛,他深夜做的夢靡麗旖旎,直奔十九禁去,都不搞什麽過渡情節了。

他夢見自己在不堪的夢境裏,直接将穿着圍裙的小保姆壓在餐桌上......(哔——删掉)反正幹的都是些不守男德的事。

那時他睡得模模糊糊,夢斷斷續續,情緒也跟着起落,在某個瞬間,他的眼睛大概微微睜開過,但夢裏夢外都是柳吉的身影,還有過分濃稠的欲望。

他意識不清醒,就弄了,人在半夢半醒間,也分不清現實,他就随手往旁邊抹了一把……

抹。床。單。上。了。

沃日?!

池詠佑反應過來,猛地轉頭,緊盯着住柳吉正手洗的床單,黏黏糊糊的那一團漬……

“等等!”他破音大吼。

卧槽卧槽卧槽!!!

他風馳電掣般,一個箭步竄過去,立馬拿過柳吉面前那BY育訁盆東西,嘩啦啦地倒進洗衣機裏。

倒進去的不是床單,而是他見不得光的私欲。

“欸?”柳吉懵圈,沾滿白色泡泡的手滞在半空。

池詠佑“砰”地一聲巨響,蓋上洗衣機的蓋子,手指在電子開關上動出殘影,對着那排摁鍵亂按一通。

柳吉連忙上前去,急急地制止他,卻被他一掌撥開,苦心地勸:“先生,洗衣機不是這麽用的,都要被你弄壞了!按那個不對,那是脫水。”

“壞了就再買一臺!”池詠佑已是不管不顧了。他羞憤難當,滿臉漲紅,已經不敢直視着對方講話。

自動化的洗衣機開始轟轟運作,池詠佑靠在洗衣機上,冷汗都出來了,手掌還後怕地死按着那蓋子,生怕柳吉會再次把床單拿出來手洗。

淦,差點社死。

他瞄了柳吉一眼。小保姆挺純的,應該什麽也不知道吧?沒發現吧?

“都說用洗衣機就可以了,”池詠佑發揮演員特質,佯作無事發生。

柳吉看着他,啥也沒說。

正當池詠佑暗暗松下一口氣,柳吉忽然上前來,一臉坦然磊落地看着他:“先生,身體正常是好事,哎呀,其實大家都是男人啦,俺懂的俺懂的,嘿嘿。”

“..........”

池詠佑臉紅爆炸。

馳騁多年的老司機竟然因為男保姆一句在正常不過的話而臉紅爆炸,他當真想就地挖個洞鑽進去,然後打開手機往“社死小組”裏投上一稿。

“你懂個屁!就你多嘴!嘿你個頭!沒點規矩!” 池詠佑瘋了,沖男保姆嗷嗷亂吼,“俺什麽俺,扣一百!”

“QAQ?!”怎麽扣工資這套又重出江湖了?柳吉不敢再亂說話了。

就在現場氣氛灼熱到頂峰的時候,柳吉的電話突然響了。但手機在口袋裏,他兩只手都沾滿泡泡,不方便拿。

見他手忙腳亂的樣子,池詠佑大發慈悲,“笨手笨腳的,我幫你。”

他将手伸進柳吉的褲兜裏,将響個不停的手機拿出來,按下接聽,放在柳吉耳邊,給他舉着。

“謝謝,”柳吉小聲說。

他腦袋一歪,耳朵貼着聽筒,“喂?”還不小心碰到一點池詠佑的指尖。

池詠佑的指尖是冰涼的,但被碰到的一剎,還是覺得有火星點着了,滾燙的感覺瞬間傳遍四肢百骸。

電話裏的人說了兩句話。柳吉聽着,忽然溫柔一笑,笑得暖洋洋的。

誰?!池詠佑一下子警惕起來了,豎起一只耳朵......

聽不清,只隐約聽見那是一把女聲。

“好啊,你決定就行,到時候見,”柳吉這溫柔至極的語氣,是池詠佑從沒聽見過的。

誰誰誰?!池詠佑心中警鈴大作,另一只耳朵也豎起來了......

可還是聽不清,只能确定那把女聲很年輕,很甜美。

糟了。誰啊。

電話講完,柳吉依依不舍地說聲“再見”,臉上挂着仍未散去的柔軟和歡喜。

他驀然轉過頭去,卻被雇主那張陰鸷的奔喪臉吓了一大跳,差點摔在地上。

“誰?”池詠佑冷着臉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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