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說不讨厭

男保姆呆呆地看着男明星,雙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染上一層薄薄的緋色。

“傻了?”池詠佑笑問他。

柳吉垂了垂眼睛,又很快将眼皮掀起來,露出一雙亮晶晶的黑眼珠,“沒有,就是......還沒習慣。”

“那你可得盡早習慣了,”池詠佑一點沒帶生疏的,像是已經将這個詞語練習過千次百次,就等着見面時說出口,不停地給柳吉重複,“男朋友男朋友男朋友男朋友......”

煩人的咧。

見柳吉那臉紅得不忍細看了,池詠佑也就收斂起來,沒再逗他。

柳吉摸摸懷裏的小狗,高興地問他:“先生,怎麽會有只小土狗?”

“......這是柴犬。”池詠佑差點嗆到。

柳吉恍然,哦哦兩聲。

“這是送你的生日禮物,”池詠佑道,“以後,它就是我們家的新成員。我不在的時候,它能陪陪你。”

這只小柴犬本是戲裏的“道具”,它殺青之後,本要回到寵物店去,池詠佑見它長得憨頭憨腦的,跟柳吉仿佛是親生兄弟,便替它贖了身,帶回家來。

而且,家裏多了個“孩子”的話,總能調劑一下父母之間的氛圍。

“來,介紹你們認識一下。”池詠佑抓着小狗的兩只胖爪子,朝柳吉揮了揮,故意壓低嗓子,裝出一種森林之王的霸氣腔調:“初次見面,你好。”

小狗:md弱智。-_-

男保姆笑得樂呵呵的,用手揉着毛茸茸的小狗,“你好,我叫柳吉。”

池詠佑的嘴角以極小的幅度揚起,怎麽壓都沒能壓下來。他就知道,柳吉肯定會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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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顯然是嫌棄男明星,撲騰掙紮了兩下,将自己被擒的爪子縮回來,以極強的求生意志窩在男保姆懷裏,遠離那個把它當布偶耍的男明星。

池詠佑rua了一把炸毛的狗頭,對柳吉說:“它還沒有名字,你給它取一個。”

“爛名好養活,叫狗蛋好不好?”

池詠佑被土得無語凝噎,堪堪壓住吐槽的勁兒:“換一個,叫皮蛋都比叫狗蛋好聽。”

“好呀,那就叫它皮蛋吧!”柳吉立馬肯定了池詠佑的話,對他露出無比欽佩的目光:“先生你好會取名字。”

“......”池詠佑差點氣昏過去。

當他還對皮蛋這個過于接地氣的名字接受無能時,柳吉已經喜氣洋洋地跟小柴犬打成一團。

看得出來他非常喜愛這只小奶犬,把自個兒腦袋貼在小狗的背上,用臉頰埋在蓬松的狗毛上蹭來蹭去,親昵地亂拱一通。

以前他在老家也養過狗,是一只地地道道的黑土狗,他妹妹撿回來的。兄妹倆很善待那只狗,有時寧願自己挨餓也要給土狗留口吃的。

不過後來狗被偷了,他和妹妹都傷心得不行,從此再沒養過動物。

柳吉抱着小柴犬,對池詠佑露出一個燦爛如朝陽的笑:“它好可愛呀!”

午後暖陽帶着特有的氣息,恰好透過米白色的椅架穿進來,柔和地鋪在兩只可愛的小東西身上,柳吉天然又懵懂的氣質在這一刻被無限放大。

池詠佑看他差點看岔了神,心動不已,以僅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說了一句:“……沒你可愛。”

進屋後,池詠佑上房間洗了個熱水澡,把空調開到一個合适的溫度,再開了個加濕器噴出水霧,然後一頭倒在床上補覺。

柳吉提前給他換了有淡淡助眠香氣的枕套,再加上用柔順劑洗過的被子,令池詠佑睡得很安穩。

睡醒時已是傍晚,剛出房門,池詠佑就聞到誘人的飯香。這種一睡醒就能吃上熱乎飯的感覺,神仙也不換。

他下樓去,看見飯桌上三菜一湯,做飯的人卻不知所蹤。探頭張望了一下,才瞧見小保姆在雜物房裏。

池詠佑走近去,倚在門框處,“男朋友,在折騰什麽呢?”

柳吉轉頭看他,笑盈盈地說:“我在給皮蛋搭個窩。”

他找了個盆一樣大的藤織水果籃子,去掉兩側把手,用幹爽柔軟的棉布墊在裏面,為小柴犬搭建了一個溫暖舒适的小窩,皮蛋正蜷在裏面睡意朦胧。

可聞到了池詠佑的氣息,小柴犬又慢慢蘇醒了,他爬起來,蹦出狗窩,慢吞吞地繞着柳吉打轉。

池詠佑定睛看了小狗一會兒,眼神又流連至柳吉身上,無故說道:“你們還挺像的。”

都有一雙圓滾滾的大眼睛,動不動就笑眯眯的,好像會發光發熱,輕易暖到身旁的人。說不定,也都有毛茸茸的狗耳朵和尾巴,那張糅合了天真與單純的臉蛋,還都一樣的......容易惹人喜愛。

他蹲下去,微微勾起手指,在柳吉的鼻尖上輕刮了下,尾指還不小心蹭到了小保姆的唇珠,又彈又柔軟。

柳吉停滞着,懵懵的,沒搞懂對方為什麽突然來這麽一下,只感覺被摸過的地方有點發癢,還怪不好意思的。

“先生,你摸我鼻子幹什麽?”

“.…..”池詠佑回答不上來。

沉默半晌,他面無表情地說:“你鼻子上有髒東西。”

柳吉恍然地“哦”了一下,毫無懷疑他的說法,并且真誠地說了聲“謝謝”。

或許是家鄉話口音的緣故,男保姆說話時尾音總是帶點婉轉的哝語,普普通通一句道謝,好像夾雜着幾分撒嬌的意味,聽得池詠佑心裏有點毛躁,癢。

自己癢歸癢,他非要去弄對方,又輕輕地揪了一下柳吉的臉蛋。

柳吉疑惑:“我臉上也有髒東西嗎?”

“.…..”池詠佑再次無語凝噎。

柳吉的吸引力被搖尾的小狗勾走了,他抱起皮蛋,溫柔地給它順毛。

池詠佑看着小狗在柳吉懷裏蹭來蹭去,肆無忌憚地嗅着柳吉的味道,看得他很是羨慕。不知怎麽地,心裏竟有點不平衡,就像是專屬自己的那份寵愛被分了出去。

小狗汪嗚汪嗚的,使勁搖晃着尾巴,好像故意在跟男明星耀武揚威。

池詠佑酸溜溜的,忽然蹦出了一句幽怨的話,“難道我摸摸你都不成嗎?我是你男朋友,怎麽還不如一只狗……”

他聲音雖小,柳吉卻聽見了。

沒想到雇主談起戀愛來還挺黏糊的,他笑了笑,小小聲地将自己的心意說給對方聽:“那當然是先生比較重要。我心裏裝得最多的,也是關于先生的事。”

小狗:?敗了。

池詠佑被柳吉這一記直球打得腦袋發暈,“我就知道。”

在與小狗的争寵中獲勝,他喜不自勝,一下子太高興了,沖動地朝柳吉湊過去,沒成想卻親了一嘴的狗毛。

柳吉後仰着,将小狗的腦袋塞在自己和池詠佑之間,擋掉了對方的襲吻。他将頭埋在小狗背上,細軟的發梢和土黃色的狗毛勾纏在一起。

“喲,學會欲拒還迎了?都說了,你的眼神不會騙人。”

柳吉躲開,倒也不是完全因為羞澀,而是他面對雇主,總有一種面對自己衣食父母的感覺。

畢竟池詠佑是貴人,是如他長輩般的人物,在與之做親密行為的時候,莫名有種怪異的......背德感。

心中敬愛與喜愛之情交相翻湧,柳吉還發着愣,池詠佑就低下頭去,親了親他的發頂。

柳吉僵了一下,将頭擡起來少許,池詠佑趁着這空檔,又快速地捧着他的腦袋,在他額上輕啄了一下。

“長輩”主動出擊了!

小狗不甘示弱,用凸起的乳牙一口叼住了柳吉的衣袖,混亂甩頭二十下,瘋狂刷存在感,企圖為落于下風的自己扳回一城。

(-?_-?)汪嗚!

正牌男朋友池詠佑自然不屑,他的勝負欲被激發了,不再束手束腳,徹底放飛,就往着流氓無賴的路子一往無前。

青天白日之下,他公然以調戲良家婦男的方式,将頭埋在柳吉的肩窩上,如奶狗般在柳吉的脖子前蹭來蹭去,得意的眼神暗暗向小狗飄了一下,半分嘲諷半分犀利。

——這是赤裸裸的挑釁!

小狗:...md又敗了。

純良的小狗終究敗給了詭計多端的狗男人。

柳吉對池詠佑那點心思毫不知情,畢竟,正常人都不會想到一個衆星拱月的大明星竟淪落到跟一只乳臭未幹的狗勾争寵。

他只覺對方的頭發在自己脖前掃來掃去,這種感覺既舒服又撩人,背德的刺激感不斷加重......

他用手推了推,将池詠佑推開。

嗯,與長輩茍且的背德感稍稍緩和了一點。

被推開的池詠佑愣了愣,心想柳吉大概比較保守,也沒想着要硬來,畢竟,太過激進的親密可能有損雙方的關系。

于是,他采用溫和的方法逐步引導着對方:“其實,即使我說喜歡你,想要跟你有接觸,你可以拒絕、也可以說讨厭。要好好告訴我你的感受,我會慢慢來的。”

“俺......不讨厭。”柳吉臉都紅成個熟柿子了,巴不得将腦袋埋進手臂裏。

一瞬間,池泳佑覺得自己頭頂上有四個扇着翅膀的小天使,正舉着喇叭和鮮花,在歡樂高歌轉圈飛舞。

愛情這杯酒,誰喝都得醉!

他留意着柳吉的微表情,察覺到對方确實是不反感,于是慢慢靠近,見柳吉也不躲,他便親了一下對方的嘴。

就只是把唇貼上去,更像是一種發乎情止于禮的舉動,渴望親近的心情敵不過想要尊重對方的意願,于是輕輕地,試探着去獻上這樣一個親吻。

池詠佑眼角噙了一抹笑意,“讨厭嗎?”

柳吉抿了抿唇,搖搖頭。

何止不讨厭,還覺得有一朵朵甜蜜的小煙花在頭頂炸開。

這令池詠佑放下了負擔,他用寬大的手掌扣住柳吉的後腦,往自己方向帶了帶,含笑道,“不讨厭的話,再來一下,可以嗎?”

心髒鼓動得厲害,柳吉不作聲,便是默許了。

池詠佑便大着膽,再次把嘴唇貼上去,這次停留得比第一次要久一些,小保姆的嘴唇又軟又綿,他忍不住舔了一下,感覺舌尖有絲甜味。

“那這樣呢?”此時,池詠佑的呼吸已經有些亂了,氣流從開阖的唇瓣中呼出來,拂至柳吉的人中處。

男保姆被他蠱得七葷八素的,又恍惚地搖了搖頭,那張本就粉撲撲的臉變得更紅了,紅得快要滴出血來。

如此誘人的一顆小蜜桃,怎叫人能按耐得住呢?池詠佑用手撫着他的臉,又啞聲問:“不讨厭的話,是喜歡嗎?”

這次,柳吉沒應答,不知哪來的沖動與勇氣,他主動将嘴唇送了上去。

......手默默移動,遮住了小柴犬的眼睛。這種兒童不宜的東西,還是不要給小朋友看了。

池詠佑先是一怔,而後,情不自禁地回吻了下去。

這次,是深吻。

壓抑多天的他有點迫不及待了,輕易撬開柳吉的唇齒,只覺那小舌頭真軟,口感又濕又熱,讓他忍不住含着,輕輕地吸着、吮着。

柳吉被吻得神魂颠倒,無意識中動了動舌頭,似在給對方回應。

這叫池詠佑更加情動,好比被一把火撩撥着顱內神經,把本就不多的理智都給燒沒了。

等吻夠了本,雇主這才大發善心松開一點,他黏膩地親了親保姆的唇角,蔫兒壞地給了一個贊賞:“學得真快。”

未等柳吉說點什麽,池詠佑又重重地吻了下去,将舌頭探得更深,親得更加纏綿。

“唔……”男保姆一陣發暈。

親着親着,男明星簡直想直接把人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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