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章節

配以容嗅,發絲被盤成芙蓉髻,簪上一支藍玉簪,濃妝淡抹,總是相宜。那女子的面上滿是驚愕之色,一半身子融在屋檐投下的陰影裏,看不清眼中何色。那抹倩影太過熟悉,那人的出現,使得唐蕭擱在溫十香兩肩上的手,咻地拿了下來。

溫十香這才回神,不解唐蕭如此大的反應,只看着那方的藍衣女子,緩慢移步過來。步态蹁跹,宛若生蓮,一舉一動無不體現着大家閨秀的妥帖。這就是她的姐姐,溫九香!不僅眉目生得好看,能歌善舞且不論,琴棋書畫更是無所不通,這就是長安傳頌的才女,與溫十香乃是鮮明的對比。

溫九香步過來時,眉目染上笑意,目光在溫十香與唐蕭身上一陣流轉,最後将目光定在唐蕭身上。

十香只覺一陣尴尬,仿佛自己的秘密突然曝光,生怕溫九香将此事告知溫華方。

“妹妹今日出去,原來是去幽會了!”她巧笑倩兮,目光掃過唐蕭,又落到溫十香身上。

溫十香讪讪的一笑,上前一步,挽上她的手臂:“二姐,這麽晚了,你怎麽也在外面晃蕩?是去乞巧了嗎?”她眸子純真,不含一絲假意。

但在溫九香看來,一切都是可笑的。她将目光定在唐蕭身上,看了他許久,卻終究什麽也沒說。只輕輕撥開溫十香的手,緩緩從兩人中間穿了過去,徑直往府門去了。

留下一臉茫然的溫十香,還有臉色微微難看的唐蕭。

“唐蕭,你別介意啊!我二姐脾氣很好的,今日不知怎麽了!”平日裏那個溫柔的溫九香怎麽變得這麽冷淡了?她還是第一次聽見溫九香用這樣的語氣跟她說話。

唐蕭這才扯了扯嘴角,搖了搖頭:“沒事!”

“你臉色怎麽那麽難看?不舒服嗎?”見他臉色蒼白,溫十香不禁有些擔心。

“沒事,沒事!”那人擺了擺手,目光擡向太師府的大門,那道藍色的倩影早已不見,他卻似是不敢相信一般,回頭問溫十香道:“方才那個姑娘、、、是你姐姐?”

“是呀,是我姐姐!”溫十香點頭,莫名看他一眼:“怎麽了?你認識她嗎?”

她這話一出,那人急忙搖頭:“不認識,只是覺着你們兩姐妹長得一點不像。”他尴尬的一笑,溫十香聳了聳肩。

“當然了,二姐是二娘生的,長得像二娘,我呢七分像娘親,三分像爹爹,這是我哥說的。”她說罷,明媚的一笑,唇紅齒白,一點也不顧及自己的身份。

唐蕭看着她,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方才道:“已經很晚了,你先回去吧!免得你姐姐向你爹爹告狀!”他說着,推着溫十香往太師府步去。

十香一面往前,還不忘回頭叮囑他道:“那你路上小心,我們明天書院見!”

唐蕭點了頭,她才乖乖進了府門。那人站在原地,盯着溫府的大門看了許久,方才轉身消失在黑夜之中。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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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回:真相大白

雨聲高過了簡葉敲門的聲音,溫十香死賴在床上,打死不願與被子分離。簡葉迫不得已,請來了溫三水。

“嘭——”房門被人破開,床上的某女猛的坐起身來,一邊揉眼,一邊喃喃:“下雨了,收衣服!”說罷,又倒在床上,打算繼續會見周公。

簡葉頓覺無力,求助的目光看向溫三水:“少爺!”

溫三水二話不說,撩起衣擺便走上前去,伸手拎起溫十香的衣領,毫不留情的拽了起來:“十香,該去書院了!”

溫十香擡了擡眼,溫三水那張俊臉便清晰呈現在她眼前。平日裏總是帶笑的人,今兒臉色有些難看啊!她突地醒神,已經被溫三水半拖半拽的拉下床來。

簡葉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顯然不知道自家少爺今日怎麽這般粗蠻!

等到溫十香完全清醒了,溫三水才作罷,甩袖揚長而去。期間一直沒跟溫十香說第二句話,弄得她一愣一愣的。過了許久,十香才看向一旁的簡葉,小聲問道:“我哥怎麽了?誰招他了?”

以前從來沒見過,溫三水這樣的态度,莫非這段日子大家都流行變臉,唐蕭莫名溫柔,溫三水莫名粗蠻,莫不是撞邪了?

簡葉這才回神,搖了搖頭:“奴婢不知!”她只知道,昨天傍晚,少爺收到飛鴿傳書,看了那小便條,臉色就變成這樣了。

——

浮香書院外,依舊白衣學子源源不斷。今日雨大,人人撐着油紙傘,只有溫十香,頂着書袋一個勁往書院裏沖。如她所料,唐蕭依舊那麽準時出現在書院門口,她心下一喜,便奔了過去。

“唐蕭!”她拿下書袋,站在雨中淺笑。

那人與身邊之人一并回過頭來,一見溫十香沒帶傘,不由得将傘支到她頭頂:“你怎麽不帶把傘,這麽大的雨!”

溫十香一喜,擡頭看向為自己撐傘的人,臉上的笑意頓時沒了。

“宿白同學也在啊!”她洩氣的道。

“先進去吧!雨這麽大,宿白兄的衣服也要濕了。”唐蕭說着,獨自撐着傘往書院裏步去。剩下溫十香一陣懊悔的看着他的背影,身邊的額宿白,卻輕揚着唇角:“走吧!你得回去換身衣服!”他說着,十分自然的将手搭上溫十香的肩膀,半推半帶的将她往書院裏送。

這一幕,落在了不遠處撐着一柄天青色油紙傘的百裏辭眼裏。他的俊眉微挑,打量溫十香的目光,又深邃了一些。

她到底是喜歡唐蕭,還是喜歡宿白?一會兒和人家去聽戲牽手,一會兒又和另一個相互依偎,還同撐一把傘。

——

傍晚時分,雨勢漸漸小了。玄字班門口,忽的多出一條人影,正是看守書院大門的大叔。

“唐蕭在嗎?”

一聽是來找唐蕭的,溫十香便打起了精神。她的目光向唐蕭的位置看了看,他不在。于是乎,衆目睽睽之下,溫十香踱步到了門口,将那位大叔拐着去了別處。

成功拿下大叔手裏捎給唐蕭的信封,她又回到了教舍。

她本着與唐蕭關系不一般的想法拆了那封信,素白色的信紙,泛着淡淡的花香,再看看上面的字體,十分娟秀,想來應該出自某位姑娘之手。想到此,溫十香的臉色頓時有些難看。此時,唐蕭正好回來,對方才的事俨然不知。溫十香也沒打算給他看,只低下頭,細細打量信上的內容。

“君主宦水首,妾居宦水尾。終日思君不見君,共飲宦河水!”身後猛的傳來唐笙畫的聲音,溫十香咻地揉了信紙,回頭瞪了她一眼。

唐笙畫卻不自知,只戲谑的笑:“後面寫了啥?這首詩真是情意纏綿啊!誰寫給你的?或者說,你寫給誰的?”

溫十香自然知道這首詩,這詩當初她抄過。但是這寫信的人比她聰明,将這詩稍微改了改,情意卻更是濃密。她的臉色怪怪的,看得唐笙畫一愣:“怎麽了?我就是好奇看了一眼,你不會怪我吧!”

溫十香回身過去,不再理她。自然不是怪唐笙畫,而是因為那封信。這信是一名女子要給唐蕭的,看那字裏行間濃濃的思君心切,只怕唐蕭和這位姑娘早已熟識。心裏還約了他今晚戌時在宦水河畔楊柳堤上相見,以訴相思之情。如此直白的話語,溫十香看得一陣咬牙。

她今晚就去會會這寫信的女人,倒要看看是誰家姑娘這般才華橫溢,最好是一擊擊退她。

——

戌時已過,溫十香才從浮香書院摸出去。她小巧的身影越過書院牆頭之時,便被人盯上了。

一路行到宦水河岸,那一排楊柳堤下,早已有一名女子等在那裏。女子着了一身淺淡的橙紅顏色裙衫,撐着一柄青傘,站在絨絨細雨之中。那孤立的身影,真真叫人心疼。溫十香卻是冒着細雨向她走去,就要揭開那女子的面目了,她的心下卻是忐忑的,總覺着那道身影格外的熟悉。

近了,她的腳步聲引得堤上的女子回過身來。

不相見也就罷了,此番一見,溫十香頓時止了步子,不敢再上前一步。

那名女子,淺淡的橙紅顏色長襲紗裙緯地,外套玫紅錦緞夾肩,邊角縫制雪白色的細絨,一條橙色的緞帶圍在腰間。一頭錦緞般的長發用一支紅玉珊瑚簪子完成墜月簪在發萁下,插着一排挂墜琉璃簾,妩媚雍容盡顯。雅致的玉顏着了淡妝,星光水眸總讓人不忍移目。

溫十香從來不知道,她可以這樣妩媚。與平日裏端莊模樣,實在大相徑庭!她更不相信,眼前這個人就是與唐蕭寫信的女子,只因這名女子,乃是她同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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