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比試
陸晟軒心中焦急, 餘光看到蘇淩夕，又假裝沒看見。不過他見其安然, 終于放了心。
半兒小聲急道：“小姐小姐, 表少爺在那！”
蘇淩夕完全理不清頭緒, 更想不明白這是怎麽回事兒，眼前除了陸晟軒與那譽國公外, 還有十來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
一些纨绔子弟，打獵時帶着姑娘相陪是常有的事。可那些姑娘分站兩面, 一些靠近譽國公；一些靠近陸晟軒, 顯然是他二人分別帶來的。
譽國公聞得蘇淩夕到了，立馬回頭去看, 心中砰然一動, 走過去擡手便要去摟她。
蘇淩夕渾身一抖，下意識地便想躲開, 再來陸晟軒就在對面看着。
她一時間心中翻江倒海, 什麽委屈都來了。
她記得小時候。他不會讓她受到半點委屈，誰欺負她，他就會報複誰。
還記得有一次，一個流氓摸了她的臉蛋。
陸晟軒便砍斷了那流氓的手。
那時, 無論走到哪, 她都不害怕，因為表哥就在她的身邊。
可他如今再也不會保護她了，甚至都會期待看着她無助，難堪吧……
她閃躲的瞬間摸到了袖中的金釵, 還未待拿出，一句“國公爺若是想近親我，就必須答應我三個條件還未出口。”但覺眼前一暗，一人擋在了她的身前。
他一身淡黃色衣衫，黑發筆直瀉下，挺拔的身姿，身上淡淡的香氣……
是他……
陸晟軒轉過身去，瞧了蘇淩夕一眼，笑了笑，“這便是國公爺說的美人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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譽國公見他突然夾在兩人中間，本是有些不悅，但昨日一天來的相處，讓他知道龍堃這義子就是沒什麽規矩，想幹什麽幹什麽，也不講什麽禮數。便理解成對方聽他說的誇張，便有些心急想看看蘇淩夕。
譽國公大笑起來，“怎麽樣陸都督？和你那媚兒比，誰更美？”
陸晟軒又瞧了瞧蘇淩夕，“長得是蠻好看的，但是和媚兒怎麽比！”
蘇淩夕一咬嘴唇，當下這幾句對話，再加上看到不遠處衆人眸光所向，一華服妖豔，笑顏如花的女子，她便明白了一半。
想來這二人昨日應該是鬼混在一起，或許議論過誰的小妾更好看這樣的話。譽國公突然要提前把她接來，想來就是要給陸晟軒看。
蘇淩夕擡眸瞧了一眼陸晟軒。
他不知道譽國公要新納的小妾就是她？
還是他故意要借此羞辱她，讓她難堪？
譽國公不以為然，看了看蘇淩夕，又瞧了瞧遠處的媚兒，心中蕩來蕩去，“各有千秋，各有千秋，你的媚兒美，我的心肝兒也美，哈哈哈……”
蘇淩夕聽他說話，感覺自己像是吃了蒼蠅，一陣惡心。
陸晟軒不以為然地笑了笑，随後便沒再看蘇淩夕。
這時，随從擡來了數個籠子，籠中關着麻雀。
有人為陸晟軒與譽國公分別遞上了弓箭。
陸晟軒笑道：“國公爺可要把握住機會，別一次也不贏，沒得選！”
譽國公粗眉一皺，“風大也不怕閃了你小子的舌頭，國公爺玩弓的時候，你小子還沒出生呢！來來來，放放放！”
他說着便向雀籠旁邊的随從不耐煩地催促着。
陸晟軒笑了一笑，抽出了一支羽箭。随從抓出一之麻雀剛要放飛，卻聽陸晟軒突然道：“等等。”
譽國公已經欲做搭箭之勢，聽他驟然喊停，粗眉一皺，“怎麽，後悔了？後悔了就把你那些美女一股腦給了國公爺就完了嘛！”
陸晟軒嘴角一動，擡弓指了指蘇淩夕，“這個算不算？”
譽國公急忙道：“不算不算，這個當然不算！國公爺給你小子看看而已。”
陸晟軒“哦”了一聲，向後道：“來人，把媚兒送回都督府。”
譽國公一聽，登時急了，“你小子這是何意？”
此次射箭比試，譽國公奔的就是那媚兒。
陸晟軒道：“我也是給國公爺看看而已。”
“你……你這小子，那怎麽能一樣。這是蘇家小姐，我可尋她半年了！”
陸晟軒道：“蘇家小姐又怎樣，我那媚兒還是陳小姐呢！”
譽國公道：“不成不成，那也不成。”
陸晟軒面色一沉，“沒意思。不玩了。”說着便把弓箭丢在了地上。
譽國公瞧了瞧對面婀娜豔麗媚兒，急道：“诶，別呀！來都來了，還就這麽回去了？”
陸晟軒道：“國公爺只想要人，不想給人，讓人心裏不舒服！”
譽國公急道：“你這小子，我此次來金陵就是為找她來的，若是給了你去，本國公不是白來了！”
陸晟軒笑了，“國公爺自信滿滿，原來還是怕輸啊！”
“你！”
譽國公的臉一下子黑了。
他生平有四好，好射箭、好賭博，好喝酒，好女人。既然好射箭，就說明他射技極佳，絕非等閑。況且他已經年近半百，玩了四十年弓，能輸給個十八.九的娃娃？
他又瞧了一眼那媚兒，實在心癢難騷，想要的不行，于是心一橫，“罷了！你小子贏了給你，量你小子也沒那本事1”
陸晟軒笑笑，伸手接過随從撿起的弓箭。
“這樣才叫人舒服麽。”
蘇淩夕聽着，瞧着，這時還有什麽不懂。倆人這是要比射箭，贏女人！
半兒極其激動，“小姐，表少爺要是贏了……！”
“住口！”
蘇淩夕遙望陸晟軒，胸口砰砰猛跳，心中有很多猜測。他非要把她也算在內，是處于什麽？羞辱她？還是……
她不敢想下去。
她猜不透他。覺得他不會救她……但又有些期待……有些渴望。
可怎麽可能？
正想着，只見一只麻雀飛上空中。
緊接着，“刷刷”兩支羽箭相繼飛出，其中一支“噗”的一聲穿透目标。
譽國公立時臉色就變了！
不用侍衛宣布結果，衆人一看倆人的表情便已知曉答案，是陸都督勝了。
遠處一名士兵，帶着一支插着目标的羽箭，揮舞着箭尾的紅纓朝這邊跑來，口中高聲道：“陸都督勝！”
半兒一把握住了小姐的手，興奮之情難以控制。蘇淩夕咬了咬嘴唇，胸口猛跳，可腦中一片空白。
她望向陸晟軒，真的感覺看到了光明。她沒想嫁給他，但她真的很想脫離譽國公。
譽國公臉色死灰，沒想到陸晟軒這小子……！他又看了一眼蘇淩夕，心中驀地失落了，不過咬了咬牙，反正十局，自己再把她贏回來便是了！
陸晟軒笑了笑，“國公爺承讓了。”
“選吧選吧，再來！”可正當大家都以為他必選蘇淩夕了的時候，卻見他擡手指了另一個方向。
“她!”
所有人都驚呆了！一來不難看出，衆人之中蘇淩夕最美，二來他适才因為譽國公不算蘇淩夕，已經棄弓不玩了！這個結果，當真令人驚訝！
半兒大吃一驚，差點上前質問他！蘇淩夕的心恨恨地一沉。她咬住了嘴唇，不自禁地自嘲了。
譽國公朗聲大笑起來，“來來來，再來，再來！”
麻雀又出，第二局，第三局都是陸晟軒獲勝。可他依舊選了別人。
半兒狠狠地一跺腳。可蘇淩夕早就絕望了。他不過就是想羞辱她罷了。
到了第三局，起了波瀾，譽國公首勝。他樂颠颠地選了讓他心癢難耐的媚兒過去。
第五局、第六局、第七局、第八局、乃至第九局都是譽國公勝利。
陸晟軒一共就帶了六個美人兒過來。适才一激動，一居賭倆，這轉瞬不僅把贏得還了回去，自己手裏就勝了一個!
譽國公笑的嘴都合不攏了。
眼下只剩一局，陸晟軒要是再輸，就一個也沒有了。
譽國公笑道：“這最後一局算你贏，哈哈哈！你可從本國公這裏随便選個人去，只要你不選媚兒，別的本國公都肯送你。”
他根本沒提蘇淩夕，适才他勝了兩場都沒選蘇淩夕，可見他對蘇淩夕根本沒興趣。
陸晟軒俊臉一黑，“國公爺施舍的，我就不要了。不過這說好的十局，就十局，一局也不能少！”
譽國公大笑道：“好好好！本國公奉陪到底”
陸晟軒道：“不過我現在不開心，要不要換種玩法？”
譽國公來了興趣，“怎麽玩？”
陸晟軒道：“盲射。”
場上衆人皆是一驚。譽國公興趣十足，“怎麽個規則？”
陸晟軒道：“我這只剩一人，你射中了她便給了你，若是一不小心出了什麽閃失，那就一了白了！同樣你那邊也一樣。”
譽國公拍掌贊道：“好玩！好玩！夠刺激！”
陸晟軒那邊剩下的一個，顯然是他最不喜歡的，射死了便射死了，那有什麽。而他自己這邊，一共有二十多人，死一個便死一個。
姑娘們一聽可是吓壞了，冷汗淋漓，渾身不自禁地哆嗦起來，有的甚至腿都軟了。
明着射都夠吓人的了！還盲射，
這明顯就是陸都督心情不美麗，想要殺人發洩！
非死既傷，誰能有那麽大的命！這……這不是太可怕了麽！
可事情不會因為她們害怕而停止，轉眼，有人為譽國公遮上了眼睛。陸晟軒那邊剩下的那個美女登時吓得魂都沒了。
只聽“嗖”的一聲，那美女“啊”的一聲尖叫，羽箭正中她肩膀。
譽國公拽下眼罩，大笑道：“不好意思了。全是我的，哈哈哈。”
陸晟軒不以為意，“國公爺靠本事，我甘拜下風。”說着拿起了弓箭，冷冷地道：“輪到我了。”
衆美女登時一身冷汗。陸都督面色陰沉，眸光陰冷，一看就是要殺人啊！
陸晟軒被帶上眼罩。他人也給那二十多位美女竄了位置。
當他抽出一支羽箭的同時，四周瞬間變得死一般的沉靜，人人屏息凝神。
美女靶子們各個渾身發抖，牙齒打顫，不能自已，有的甚至都有想跑的沖動。
陸晟軒側耳傾聽，羽箭搭弓并未拉弓，依次對準那二十個靶子。
美女靶子們魂兒都吓飛了，都希望箭镞別對準自己，更求陸都督別折磨，別猶豫，噩夢快點結束最好。
陸晟軒的箭緩緩地從左至右移動兩次之後，驀地勾回中間偏左的位置，拉弓放箭。
羽箭猝然離弦，“嘩”的一聲……擊散了一人的長發……
***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專欄有篇昔年寫的超級短篇，只有一萬多字，感興趣的可以看一看。
感謝安然小魚砸雷，痛哭流涕！
感謝天才小土豆，MOS, 此去經年，。。，冬螢似飛雪，我是白富美，23027927的留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