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過去式,請你想開

谛聽在的幾天,于肆遙很少失眠。這個大麻煩每天都要惹出各種小麻煩,跟在他屁股後收拾爛攤子都收拾得身心俱疲,閉上眼睛沒一會兒就睡着了。

現在,煩人精走了,于肆遙又輸了官司,更加有大把的時間去想那個與安倍和也仿佛一個模子扒下來的國師。可能……真的只是長得像?

小葵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力,拉上老鬼和白朗組成四人小隊一起打射擊策略類游戲。

老鬼是個貨真價實的伏地魔,能蹲着不站着,能趴着不蹲着,找到隐秘的位置就卧倒不起。美其名曰:“接地氣,延年益壽。”跑毒基本上靠大家開車載他,畢竟……匍匐前進太慢了……

與之相反的激進派于肆遙,聽到槍聲就像打了腎上腺素一樣,沖着地圖所在的方向就是嗚嗚跑。不是正在‘piu piu piu’ ,就是跑去‘piu piu piu’ 的路上。生死已看淡,不服就是幹。但他忘了這是團隊作戰,于是經常單槍匹馬被圍剿……

一個沖得快,一個爬得慢。小葵和白朗顧頭就顧不了尾,顧尾就顧不了頭。四人小隊,戰線被硬生生拉得越來越長。幹脆分成兩組,小葵和于肆遙沖鋒敢死隊、白朗和老鬼專業跑毒隊。

安全區域越來越小,老鬼被毒死了,于肆遙自己浪死了。小葵和白朗的人物在游戲中彙合後,互相看了一眼,沉着果敢的點點頭。內心潛臺詞:沒有了拖油瓶,我們一定可以勝利的!

“呀,你們倆的眼神讓我和鬼叔很不舒服。”于肆遙自尊心受挫,試圖和老鬼達成共識。

老鬼‘呲溜’‘呲溜’喝了兩口枸杞水,笑呵呵的擺擺手。“人老了,一響槍,心髒直哆嗦。比起自己打游戲,我更喜歡看他們打。”

英雄無用武之地,于肆遙化悲憤為食欲。去零食櫃找些東西嚼嚼,空了?他揉揉眼睛,不可置信的關上又重新打開,真的空了!咬牙切齒的咒罵元兇:“谛聽……”

黯然傷神後決定去趟超市,于肆遙在玄關處穿鞋,小葵扔了手機也要跟着去。

自己的魅力顯然戰勝過了游戲,想到這兒滿意的點點頭,于肆遙傲嬌的揚起下巴,邊打開門邊要挾道:“快點,不然不帶你……”話說一半,看到門外來人,猛地倒吸兩口涼氣。

胡春花委屈巴巴的站在門外,“如果我不來找你,你個沒良心的是不是打算一輩子都不理我了。”

魅人的狐貍眼忽閃幾下就梨花帶雨得勾人心。因為哭泣,她抽了抽鼻子,于肆遙腦袋裏‘嗡’得回蕩起胡三太爺說的“我能聞到,春花也早晚能聞到。”“春花會殺了她!”

他回頭看小葵背了個玩偶小包,正從樓梯上往下蹦噠。當機立斷甩門而出,帶着胡春花上了車。

“怕什麽?我又不會吃飛醋。”胡春花做出一副心胸寬廣的樣子。“那個叫素麗還是淑麗的助理都和我說了,是你先把人家小姑娘原來的工作不小心攪黃,然後又給了她份薪水賺。早說她是小保姆,我才不會打你呢。”

于肆遙糾正道:“她不是我請來的保姆,我們是朋友。”

“哦,朋友,朋友,是朋友。”胡春花附和着。她對于肆遙一直貫徹着打一巴掌給顆糖的政策。耍潑犯渾後百般好,但這種好是短暫的,一點都不耽誤再作妖。

“我們去哪啊?”

“送你回家。”

“怎麽還生氣啊。”胡春花摸摸于肆遙的臉,心疼道:“是不是我上次打你打狠了?對不起,行不行。”

“不狠,真的,照你以前那個打法,這就是撓癢癢。”于肆遙扒拉開她的手,長嘆一口氣。

“好好說話,幹嘛啊,我都認錯了,你還想怎樣?”

“我不想怎樣。”于肆遙把車靠邊停下,帶着這麽個危險人物上道實在是對路人的人身安全不負責任。他趴在方向盤上,表情複雜的看着胡春花。半響後,終于開口,像哄小孩一樣語調溫柔語速緩慢的講起道理。“春花,我知道你對我好,掏心窩子的好。但是咱倆性格真的不合适。每天雞飛狗跳的,太累了。我不是你的所有品,拿曾經的感情,綁架自己又何苦呢?”于肆遙說得苦口婆心,“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哪怕去死!但……”

“但是和我在一起生不如死是吧。”胡春花咬着牙點了點頭,下車後猛地一甩車門,吼道:“那你就去死好了!”

于肆遙從倒車鏡裏看到她因為生氣踩着高跟鞋差點崴了腳,紅色露背連衣裙随風搖擺顯得特別紮眼。胡春花是個特別的人,長得好,身材好,又喜歡打扮,永遠不會埋沒在人群裏。

想到兩人初見時,在宋朝的汴梁城,城裏最好的酒樓,她坐在文人墨客堆裏,提着酒壺一臉挑剔的看着面前平鋪了滿牆的字畫。于肆遙還沒上去便聽樓下跑堂的夥計議論,說從來沒見過這麽漂亮的姑娘,跟天仙似的。為了給爹爹做壽,揚言出千金要買副合心意的字畫。引來了不少文人雅士,其中也不乏些不學無術的公子哥拿了家裏的藏品來借花獻佛,妄圖一親芳澤。

“要我說,這些都不夠好。”此話一出,于肆遙頓時成了大家群起而攻之的對象,沸沸揚揚的都是不平。

“哪來的狂徒,風大小心閃了舌頭。”胡春花瞟了一眼,覺得他長得倒是相貌堂堂,出口卻傲睨自若,實在是可惜了這副皮囊。

于肆遙挑起眉毛,邪邪的笑着将牆上的字畫粗略的看了看,摘下一副‘雄雞覓食圖’,點點頭道:“嗯,這個勉強入得了眼,就是缺點特色。”說着就要提筆去改人家的畫。

人家畫的正主不幹了,跳出來撸袖子就要和他決一死戰。胡春花拍了兩錠銀子在桌子上,“讓他改,改不好,姑奶奶割了他這條狂妄自大的舌頭下酒喝。”

“汴梁城雖大,美女卻沒見到幾個。姑娘姿色,更是難得,像是……。”

“像是什麽?”

于肆遙三下兩下在畫裏加了個拖着長尾巴的紅狐貍,躲在岩石後對那吃食的大公雞流口水。“像是山裏美豔的狐貍成了精。”

胡春花不再說話,眉眼帶笑單單看他。

撂了筆,于肆遙從懷裏掏出個透明的小球,一掌拍碎,将粉末灑在畫上。瞬間,濃郁的烤雞香氣蔓延開來。

胡春花驚喜的瞪圓了眼睛,湊近嗅嗅,确認味道是從畫上傳來的。“怎麽做到的?”

于肆遙笑而不語,不是故作神秘,怕說出來有損他此刻光輝偉岸的形象。前幾日,捉了只在為非作歹的雞妖,還沒來得及取內丹,有事外出便扔正廳桌子上。等回來,發現已經被老鬼生火烤着吃了。雞妖的內丹太硬他嚼不動,扔在地上。撿起來一瞧,除了能持久散發着濃郁的烤雞味,這就是個普通的小球了,沒別的用途。

人算不如天算,老鬼的無意之舉,冥冥之中成就了這場世紀孽緣。

其實胡春花根本不懂字畫,她買字畫也只是為了讓她那個每天文绉绉裝學究的狐貍老爹開心而已。好的、壞的瞧不出個一二三四來,但是于肆遙的畫聞着卻是極好的。

後來,她問他:“你是什麽來頭?”

“我啊?是海裏的老大。”

胡春花捂住嘴,興奮的壓低聲音猜道:“你是龍?“

“……“

“那是海怪?“

“……我是鲲。“

“沒聽過。”胡春花覺得無所謂,她指着自己,信誓旦旦道:“海裏我不管,上了岸狐仙兒最大。以後陸地上姐罩着你。有誰敢欺負你,報我們老胡家的名號!”

回憶到這兒,于肆遙忍不住笑了起來,笑着笑着越發苦澀。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長嘆了口氣,打方向盤原路返回。

快到家門口時,看到小葵正拖着兩腮、蹲在路邊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于肆遙按下喇叭,不等車到,小葵便憨笑着跑過來。

“傻了吧唧的樣。”于肆遙也笑,探過身推開副駕駛的車門。

小葵帶着一身寒氣、直抖腿,于肆遙打開椅墊加熱問道:“你在外面等什麽?”

“等你啊。”

“等我做什麽?”

“你不是說要去超市買吃的麽,還叫我快一點,不然不帶我。”小葵打了個噴嚏,抽抽鼻子。“出來你人就不見了。我想着,八成是把我落家了。瞧,果然這會兒就回來接我了~”

“沒忘。”于肆遙張着嘴,想了半天把後面的話咽了回去。

出門前,于肆遙和正在下樓的小葵對上過視線,她看到他身後的胡春花不知是害怕還是怎樣,明顯一愣。此刻,兩人彼此心照,有人不想提,有人也不想問。

小葵打開微信錢包沖于肆遙晃了晃,開心道:“哥,上學期我們學校有個比賽,我投了作品。後來也沒多想,都快忘了,昨天突然公布得了二等獎,三千塊錢呢。哈哈哈……一會兒,想吃什麽盡管拿,我付錢。”

“這麽好,那我要吃肉。”

“可以!當然可以!吃到飽~”

“哦~小鳥,我要是吃到飽,要花很多錢的。”

“不怕!我們今天就吃肉吃到飽。”

當于肆遙苦哈哈的扛了半頭豬、手裏拎着滿滿的牛羊肉,往後備箱裏一趟趟搬的時候,他終于知道小葵那麽篤定的說可以吃肉吃到飽是怎麽回事……下館子是不可能下館子的,這輩子都不可能下館子的……回家做,經濟又實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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