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廚藝能手

大概是兩個人一起速度會比較快，初瑾編了不一會兒，夙衡就回來了。

初瑾将剛有點雛形但尚看不出是什麽東西的小籃子放到一邊，起身接過夙衡帶回來的東西。東西還少，還挺沉的，可見收獲不錯。

夙衡被初瑾趕去河邊洗臉洗手，他自己則開始整理夙衡帶回來的東西。

除了一只白羽獸和幾株蓮碗花之外，還有幾大片葉子和兩只動物前腿。因為已經被分解了，初瑾看不出是什麽動物，不過肉質很新鮮就是了，肥肉的部分很薄，大多都是瘦肉。

葉子跟荷葉差不多，應該就中蓮碗花的葉子，不過比一般的荷葉顏色要淺一些，沒什麽靈氣，倒是帶着一股荷葉的清香，非常好聞。

等夙衡回來，初瑾将已經倒好的水遞給他，指了指那兩條前腿問：“這是什麽肉？”

夙衡喝了口水，回道：“牟草獸的。今天運氣不錯，抓到一只牟草獸。原本應該讓潛律都帶回去的，但這種天氣不好儲存，要快點吃完，他就讓我把前腿帶走，不然也是浪費。”

初瑾點點頭，想到之前那個誰向他求伴侶的時候送的就是這種野獸。你問他那個誰是誰？好吧，他已經把名字忘記了。長相……也記不清了……

将白羽獸遞給夙衡，說：“你去處理一下，一會兒給你做荷包肉吃。”不是他像指使夙衡幹活，而是對處理這些獸毛及內髒的事，他實在不在行，這跟殺魚刮魚鱗還是兩回事。他父親雖然在出任務時也會帶一些靈獸肉回來，但都是已經處理好的，并不需要爸爸再動手，所以他就連看都沒看過，更不用說會了。

“好。”夙衡倒是很高興，嘴角也挂起了淺笑。拿着白羽獸就走了。

初瑾重新生了堆火，原來的那堆火上堆了一個錐形但中間是空着的柴火堆，中心靠近地面的部分稍微挖了一點深度，一會兒好放荷葉包。

他要做的這個方法類似叫花雞，但叫花雞的原理更像是悶蒸，那樣味道雖好，能最大限度地鎖住香味，但費時也長，做晚飯的話可以，但早飯還是要快一點。所以他準備用半蒸半烤的形式，把地燒燙後，把荷葉包放到坑裏，下面的部分靠地的熱度蒸，上面的部分靠火堆來烤。

弄好火堆後，初瑾先去洗了荷葉，然後在小河附近用石頭挖了點黃泥，用水和稀。

等初瑾都準備好了，夙衡的白羽獸也處理好了。初瑾将白羽獸切成小塊，方便它快熟，然後撒上鹽稍微腌漬了一會兒，便用荷葉将其嚴實地包好，挑了北岫給的藤條中最細的一根捆實。随後裹上一層泥漿，拿去了帳篷前的火堆那邊。

此時，地面已經夠熱了。初瑾用樹枝小心地将荷葉包放到了火堆中的淺坑裏，随後又加了一小把細柴，接下來就是等着烤熟了。

夙衡看着初瑾的作法，覺得十分新奇。不過初瑾畢竟是外來的，會一些他們部落不會的做法也是很自然的，沒必要多問。

“餓了吧？還得等一會兒才能吃。”初瑾說道。雖然做這個東西費事了些，但他想讓夙衡吃上美味的東西，而不是将就着用白水煮，所以只能委屈夙衡一會兒了。

“還好。”他這倒不是安慰初瑾，像兩三天沒有肉吃，餓個一兩頓的情況以前時常會有的，所以暫時餓一下對夙衡來說完全可以忽略不計。再說，他也很期待初瑾能給他做出什麽美味來。

一直吃肉肯定會膩，初瑾又洗了一朵蓮碗花，然後切成條，抄水斷生，加了鹽進去拌，算是涼菜了。

夙衡趁初瑾沒注意，悄悄捏了一塊送進嘴裏，鹹甜爽脆，特別爽口。

初瑾不是沒看到，只是沒戳穿而已。夙衡就算看上去十分冷淡，但終究年紀不大，在修真界還算是個孩子，所以有孩子般的舉動是很正常的。

白羽獸肉還得烤一會兒，初瑾看了一下那兩條前腿，問：“你還有罐子嗎？大小都可以。”

“還有幾個。”夙衡說着，起身進了帳篷，抱了五六個小的過來，其實說小也不算太小，大概有兩手合抱那麽大，也是個個都很幹淨。

“這幾個行嗎？帳篷後面還有兩個大的，不過沒洗，有點髒。”夙衡說。

“這幾個就可以。”初瑾笑了笑，将幾個罐子先放到一邊，問：“這裏有專門會做這些罐子的人嗎？”

夙衡搖搖頭，說：“沒有。這些是我上上年的雨季跟部落裏的人去一年一次的部落集市，在那裏用半頭拱地獸換的。”

“這個東西很實用。”不過看夙衡根本沒有用，可見并不知道要拿來做什麽。另一方面，也可以說明夙衡的生活很沒質量。

“其實……當時我也不知道換什麽好，畢竟我化不成獸形，太重的東西我也沒辦法托，就換了一些好帶的物品。但帶回來感覺也用不上。”夙衡實話實說。別的獸人會帶些編制品，飾品，易儲存的食物等等，而他就自己一個人，只需要帶些鹽和編制的衣服就好。可好不容易去了一趟總得多帶點東西。他看到有不少人在換這種罐子，自己也就跟着換了一些。

想來夙衡去一趟集市也不容易，能帶些東西回來已經很不錯了。雖然可能對夙衡來說沒什麽用，但對初瑾來說卻很不錯。

拖過一條前腿，初瑾讓它放到石板上，将外面的一層皮和肥肉剔除。瘦肉的部分劃了幾刀，然後撒了鹽腌漬。

牟草獸的皮既韌又結實，初瑾覺得以後應該用得上。

“部落裏有會硝皮子的吧？”初瑾問。

“有，我就會。”夙衡說道。硝皮子雖然也分硝得好和不好，但獸人基本都會做。

“那太好了。”初瑾将這些皮卷着放到一邊，說：“有空的話把這些皮硝一下，留着用。”

“好。”這對夙衡來說沒什麽難度，但也願意為初瑾做事。

将腌上的前腿蓋到幹草裏，白羽獸肉也差不多好了。

初瑾用木棍撥開已經燒塌的柴堆，将已經烤好的荷葉包弄了出來。

外表的泥已經完全烤幹了，現在溫度還很高，需要稍微等它涼一些。

夙衡吸了吸鼻子，并沒有聞到什麽特別的香味，但眼睛一直盯在荷葉包上，帶着幾分急切。

初瑾覺得這樣等吃的夙衡有點可愛，又有點可憐。如果這個時候有點零食之類的，等涼的時間就不會覺得漫長了。

拿過另一條前腿，初瑾繼續處理。這回剔除了皮和肥肉之後，初瑾将肉切成了拳頭大小的大塊，準備晚點做些零食吃。

切了一小半，荷葉包也涼得差不多了。初瑾用葉子将石板上的肉蓋住，然後去河邊洗了手，這才拿了塊石頭開始敲荷葉包表面的那層泥殼。

烤幹的泥殼很好敲碎，泥殼一裂開，肉的香氣就跟着滲出來了。

待初瑾将荷葉打開，那股清香加着肉香的味道，讓夙衡不禁深深地吸了口氣——好香！

“吃吧，小心燙。”初瑾夾了個白羽獸腿放到石碗裏遞給夙衡。

夙衡只會用勺子，讓他用筷子實在是為難他，所以初瑾覺得還是讓他按習慣來就好。

夙衡倒是沒立刻吃，而是用勺子将另一個大腿盛給了初瑾。

初瑾笑了笑，也沒拒絕，其實比起大腿，他更喜歡吃翅膀，不過既然是夙衡的心意，他也就不拒絕了。

夙衡沖着白羽獸腿吹了吹，然後一口咬了下去。細嫩清香的腿肉好吃得讓他眯起了眼睛，初瑾一些做食物的方式已經讓他覺得很新奇了，沒想到味道還都這麽好，這讓他不禁開始有點擔心，等他口味被養叼了，如果哪天初瑾走了，他還能活下去嗎？

不過擔心歸擔心，面前的美食還是不能辜負。夙衡吃得很認真，只不過表情顯得稍微嚴肅了些。

初瑾嘗過後，覺得味道也不錯。可能是這裏沒有污染，獸類吃的也很天然的原因，肉都沒有腥味，所以哪怕只是簡單地加工一下，味道就會非常好，簡直跟修真界的那些靈獸有得一比，就是沒有靈氣而已。

等夙衡吃完腿肉，初瑾給他夾了些蓮碗花拌的涼菜解膩，然後又給他添了一碗肉。

可能是今天有涼菜更開胃，也可能是今天肉比較多，不用擔心不夠吃，夙衡吃得比昨天多了些，等兩人都吃飽了，白羽獸肉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

初瑾将剩下的肉重新飽好，中午可以再吃一頓。

聽夙衡的意思，這裏一天只吃兩餐，如果到了雪季，一天可能只有一餐。這對于習慣了一日三餐的初瑾來說肯定不成，所以他得讓夙衡改成跟他一樣的三餐制。

可能是沒什麽心思了，吃飽了的夙衡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似是有些困了。

初瑾便趕了他去睡覺，自己則架起石鍋，準備用牟草獸的肥肉熬些油，這樣以後炒或者煎都比較方便，待會兒做零食也用得上。

作者有話要說：

初瑾：我這廚藝，那可不是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