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破鏡重圓

江彬一驚,沖到窗邊探身看,就見劉建深四仰八叉地躺在樓下花壇裏,江彬忙帶上鑰匙和手機沖下去,繞道花壇裏貓着腰進去,劉建深正捂着腦袋嗷嗷叫。江彬焦急地摸他後腦勺:“怎麽樣?哪兒疼?”

劉建深皺着眉一把反握住江彬的手摸到自己心口:

“這兒疼!天天疼!我是不是害了相思病啊大夫!”

其實這年代久遠的小區的樓層并不高,樓下又有花花草草墊着,兩樓壓根摔不出什麽事,只是江彬太在乎劉建深了才會被騙到,此時看他滿嘴調戲,不禁氣惱,甩開劉建深的手就想走,卻被他八爪魚似地纏上來抱住。

“哎哎這位大夫!送佛送到西!我都這樣了,您不獻個身什麽的?”

江彬這才感覺到這老色狼的裙下的那裏似乎有了某種反應,這“荒郊野外”的他都能發情?江彬覺得被他得團團轉的自己簡直是個傻X,就不該搭理他!

劉建深知道一松手江彬鐵定跑,一不做二不休地直往他身上貼。兩人分開已好一陣,江彬也确實好些時候沒解決了,被劉建深這樣又摸又掐又蹭的,着實有些扛不住,色厲內荏道:“你撒手!”

劉建深趁亂往他下面一摸:

“嘿……這位大夫不也對手無縛雞之力的病人起了歹念?”

江彬無力和他玩角色扮演,掙紮了半天掙不開,無奈地撇着嘴道:“你想怎樣?”

胡攪蠻纏的劉姓病人開始掰着手指對咬牙切齒的“白衣天使”提無理要求:“一呢希望大夫給我這‘失足少女’做個全身檢查,要裏裏外外仔仔細細的那種。二是希望大夫請落魄的失足少女吃碗面,最好是牛肉面,要蔥花,要麻油,放點辣,不要蒜。三是想大夫對想要以身相許的情窦初開的少女體貼一些,不要像之前那樣——爽完就走……”

江彬聽了最後一句臉一紅就要炸毛,結果被劉建深猛一個泰山壓頂制服,江彬不是千斤頂,怎麽都推不動他,情急之下伸到“少女”裙下對着那精神百倍的活兒一掐。‘失足少女’“嘶”的一聲撒手,江彬一咕嚕坐起來迅速撤離,可沒跑幾步又被從後頭抱住,幹脆地扛到肩上。劉建深熟門熟路地忍受着江彬的踢打摸出江彬身上鑰匙開了防盜門走上樓去:“放心好了,毅榮也是被相同的招數召喚去的,現在和張邈在一起。”基本今晚回不來。

江彬一聽就來氣,這鐵定又是劉建深這只老狐貍出的主意,難怪蔣毅榮手機都沒帶就下去了。

“無恥!騙子!”

“君子成人之美。”劉建深說着關上門,把江彬扔沙發上便壓了上去,然而結束了一個深吻後,他卻沒有進一步的舉動,只是摟着江彬,充電似地伏着。江彬很有些意外,想去推他,卻被他那閉着眼唇角上翹的表情給弄得一愣。

“你還真狠得下心……”劉建深許久後,嘆息一聲道。

那吹在耳邊的熱氣鑽進心裏,撓得不設防的那一處戰栗起來。

劉建深将腦袋靠在江彬胸口,聽着他加快的心跳緩緩道:“你離開的第一天,想你,你離開的第二天,想你想你,你離開的第三天,想你想你想你,你離開的第四天,想你想你想你想你……我原以為這些言情劇裏的臺詞都矯情得很,輪到自己了才知道,這相思之苦,豈是言辭能描述的,屋裏處處都是你的影子——冷凍室裏沒吃完的餃子,洗衣機裏沒晾出的衣服,削壞一個芽的水仙花,積了些茶垢的水杯,散在茶幾上的食譜,曬在陽臺上的運動鞋,給Jason鏟便便的鍋鏟,滾完沒洗的床單……”

“啪!”

劉建深捂臉,随即又恬不知恥地湊過去讨打。你來我往間那水手小短裙不時走光,露出裏頭黑色的緊身內褲,亮瞎了江彬的狗眼。只那麽一晃神,外套就被剝下來扔在地上,劉建深逼着江彬翻過身去,一把扯下他的長褲,撩起裏褲舔他的兩瓣“水蜜桃”。江彬受不了這刺激,想翻身推他,兩只手卻都被鉗住。之後的之後,也只能随波逐流,血氣方剛的年紀,又忍了這許久,說是“天雷勾地火”也不為過。劉建深顧忌江彬明天要上班還算收斂,替江彬清理完抱着他回到床上,從背後摟着他窩在被子裏,滿足地嘆一口氣。

“睡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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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辦?只有抱着你的時候才覺得踏實,一分開就胡思亂想。” 劉建深用下巴蹭着他的發心,聞着他身上熟悉的香:“最初從可卿那裏聽說你的事,只是好奇,看了照片覺得你太稚嫩,但還是抱着試試看的态度把你招了進來……”劉建深回憶道:“面試的時候你那不服輸的樣子很有趣,很難想象你會為了什麽而消沉。說實話,你的性格并不讓我滿意,無論是作為下屬還是伴侶,毛躁,粗心,口是心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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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一在我眼前我就忍不住逗你,想看你內心不滿又礙于上下級關系發作不得的模樣。可卿說我就像個總欺負喜歡對象的小學生,我當時還不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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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在你家樓下遇見何鑒,那種條件反射的敵意和強烈的危機感讓我明白,我對你,并不那麽單純——想守着你,想獨占你,想看你和我一樣,步步淪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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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還是自以為是的我淪陷得比你早,家裏人總覺得我是心病,找個對象就沒事了,我說有了想過一輩子的人,又和他們吵了一架……親戚朋友都來游說,我也确實因為你的不堅定而動搖過,但如果理智還能拉我一把的話,那便不是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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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在感情方面的笨拙我和我爸很像,都是色厲內荏的主,我怕你回去找何鑒,卻又不想讓你知道我的不安,所以才合着張邈想了那麽個辦法,好掌握你的行蹤,預估他的行動,現在想想,确實是很幼稚。但我保證,這一輩子只混蛋這一次,以後再不欺瞞你,再不強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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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強迫有時也是一種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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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子餓了,煮碗面吧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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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你煮,你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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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別放了吧?吃清淡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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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道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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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婦,你說句話吧!你有什麽要求都可以提。工資卡什麽的都交給你,髒活兒累活兒我來幹,沒有你許可的條件下保密我們的關系,孝敬咱爸媽,每天帶Jason散步,給毅榮的文投票,給你們家當車夫……”

“你還是不明白我為什麽生氣?”江彬打斷他的話。

劉建深愣了一下,沒想到江彬會忽然開口。

“那天我離開後,去見了學長。”

劉建深握在江彬腰上的手猛地一收,江彬吃痛皺眉,但還是繼續道:“我和學長在學校的大禮堂見了一面,他唱了想在我生日那天唱給我聽的歌……我們告別的,不是彼此,而是這段無疾而終的感情。它對于我們都有特殊的意義,我曾像信徒一般祈求與膜拜,他也曾像苦行僧一般煎熬與等待,可我們最終卻錯過了……這不是誰的錯,我們哀悼它,懷念它,卻不再想盡辦法讓它死而複生。”轉過身看着緊繃着的劉建深:“你并不明白,這段感情對我意味着什麽。我曾像一條自卑的青蟲,這段單戀就是我作繭自縛的結果,而你,是我漫長等待後破繭而出看到的第一縷光……我撲着皺巴巴的翅膀只想跌跌撞撞地飛向你,我的眼裏沒有別人……”握住劉建深的手:“所以你這樣懷疑我,我很失望……”

劉建深愣了會兒,咀嚼着那番話,随後猛地摟住江彬,眼眶紅了:“對不起……”他是第一次,從江彬嘴裏聽到那麽明了,那麽煽情的話。

江彬也哭了,他回抱住劉建深,沉浸在他的氣味中,思念與委屈滿溢出來,才明白自己對這個人竟是愛得這樣義無反顧,終其一生,都是要越陷越深了。

兩人相擁片刻,又情不自禁地吻在了一起。

這一吻,極盡纏綿。

分開時劉建深摩挲着江彬的無名指道:

“戒指呢?”

江彬紅了臉道:

“收起來了……”

去見何鑒的時候,便小心地摘下,鎖在抽屜深處,那一刻,眼淚奪眶而出。他怕他再沒資格将它取出,就像當年,它偷偷收起的何鑒的那件大衣。

劉建深聽江彬這樣說倒也不氣惱,起身掀起一股涼意。江彬不知道他要做什麽,抱着被子坐起身。片刻後,披着外套的劉建深坐回到床邊,擰開床頭燈,掏出一個絲絨盒子,打開,裏頭豎着一對古樸而低調的男式鑽戒。

劉建深在江彬愣神之際,清了清嗓子,一字一句道:

“無論順境或是逆境、富有或是貧窮、快樂或是傷痛,我都将忠于你,珍惜你,愛你,直到永遠。”

江彬的眼淚像有着自己的意志般,不聽使喚地落在那遞過戒指的手背上。江彬不争氣地看着他牽過自己的手,緩緩套上象征着誓約的戒指。戒指在無名指的第二個指節處頓了一頓,劉建深輕輕一轉,便套了進去。

他們的感情,也在這一道坎兒上,輕輕一旋,箍住了一生。

江彬吸着鼻子,拉過劉建深的手,想照樣說一遍,卻一直哽咽。劉建深吻了吻他的額頭,握住他的手,給自己套上了這份承諾。

兩人在溫暖的燈光下,握着彼此的手互相凝望,這是一個開始,也是一個結局。

“一般,不是都跪的嗎?”江彬在相擁許久後嘀咕道。

劉建深想了想,跪在了江彬的身後。

江彬驚喘一聲,又被箍住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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