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逃跑
話說許無憂因為着急竟然哭了,這才驚醒了藝汐,擡頭一看,竟然天黑了這一天竟然這麽快就過去了,再一見許無憂就在身邊,頓時又想起早間的事,忙慌慌張張的起來,拉着許無憂往屋裏走,邊走嘴裏還嚷着:“快…快…快…”
許無憂不明所以,只跟着藝汐走,看到藝汐慌張的樣子,哪有平時的鎮定,心中又疑惑又好笑,遂問道:“娘親,你這是怎麽呢?”
藝汐:“憂兒,快收拾收拾,我們好趁夜離開這裏。 ”藝汐說着,聲音中還摻雜着慌張。
許無憂更加疑惑:“娘親,我們這是要去哪呀?況且現在天都已經黑了,要走也不是現在走呀。”
藝汐:“就是要趁夜走,這樣才誰都不會知道。”
許無憂:“娘親,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呢?”
藝汐正色地對許無憂說道:“海郡王來登州了,你知道不?”
許無憂點點頭:“知道啊,前幾天一直聽巷子裏的人談論了,怎麽呢?”
藝汐:“他看上你了,今天還叫餘鐘山來說了的。”
許無憂聽後,臉色也突然詐變,許無憂雖然有些小,但海郡王的事多少還是知道一些的,聽說那人陰險狡詐、陰晴不定,得不到的寧願毀去,許無憂心中多少有些後怕。
沒有再多想,兩個人匆匆的收拾了一下,便悄悄地從後門走了。
第二天,餘鐘山就帶着上官翊海來到許無憂家,結果卻撲了個空,上官翊海想到就快要到嘴的鴨子竟然飛了,心中很是不悅,當即大聲喝道:“沒用的東西,連件事都辦不好,還不快給我追,愣在這裏幹什麽,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給我找出來。”
餘鐘山沒把事辦好,反叫人跑了,又被上官翊海的怒氣吓了一跳,心中有些埋怨藝汐不識好歹,不知道珍惜這麽好的機會,另一邊,唯唯諾諾的吩咐人下去搜尋,只盼早點将此事解決,好讓自己跳的上蹿下跳的定下來,怎麽也不敢往槍口上撞,生怕丢了自己的小命。
一天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仍是毫無結果,餘鐘山雖然害怕觸到上官翊海的怒氣,但無奈要将今日的結果禀告給上官翊海,只得硬着頭皮顫顫巍巍的來見上官翊海。
餘鐘山來見上官翊海時,上官翊海正在喝茶,肖樊也侍候在上官翊海身邊,上官翊海看見餘鐘山便問道:“怎麽樣,找到了沒有?”
餘鐘山顫着聲音回道:“那兩母子太能藏了,到現在還沒有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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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翊海一聽,又一氣,随手就将手中的茶杯向餘鐘山扔去,“真是沒用的東西,真不知道朝廷養你們是幹什麽的,連個人都找不到,他們又不是會隐身術的人,怎麽會找不到。”茶杯被摔在地上,差一點就砸到了餘鐘山,這茶是熱的,水流了出來,熱氣不斷冒,上官翊海又轉身對肖樊說道:“你也去幫着找吧,記住,務必把人找回來。”
肖樊應了一聲是,就出去了,上官翊海見餘鐘山還傻站在那裏,遂吼道:“你還準備站在這裏發傻到什麽時候,還不快跟着出去找,站在這裏礙眼。”餘鐘山這才趕出來,邊走還邊思量着剛剛的事,心中仿佛一直響着茶杯碎掉的聲音,再一想到那杯子差點就将自己打了,心中一陣後怕,想到自己這次為了讨好上官翊海,提出許無憂,結果許無憂竟跑了,而自己又是懸着性命幹事,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陪了夫人又折兵,好不懊悔。擡頭一看,肖樊已經走得老遠,連忙跑着去趕肖樊,身子一綴一綴的,倒把餘鐘山累的不行。守衛的人看見本來就很臃腫再跑起來的樣子,想笑又不敢笑,只得暗暗忍着。
餘鐘山似乎費了很大勁才将肖樊趕上,此時就只剩下喘氣的勁。餘鐘山很無奈的對肖樊說道:“唉,把我累的,肖公子呀,咱們可不可以歇歇。”誰知肖樊只是面無表情地瞧了餘鐘山一眼,又繼續往前走,餘鐘山見肖樊不理,面子上有些過不去,只得讪讪的跟着肖樊,也不敢再出聲,随後開始跟着肖樊去尋找許無憂。
此時,許無憂和藝汐正躲在城郊的廟裏,由于城門被封鎖,藝汐和許無憂又無處可去,城郊的破廟人煙稀少,鮮有人知,暫時只得在這避一避,只待城門盤查松懈一些,再想辦法出去。連續趕了接近兩天的路,又不敢雇馬車,怕引起懷疑,又一邊擔心,藝汐還不時想着程默桑,兩人早已累的精疲力竭,匆匆在破廟的角落裏找個地方,再找些草鋪了鋪,藝汐和許無憂兩人便偎在一起睡着了。這邊,程默桑聽說了上官翊海看上許無憂的消息,早已着急的不行,正想派人去找許無憂,又沒有人手,程默桑只得回家來找人。
程默桑剛到家,何鳳華便聽到了消息,喜滋滋的出來尋找兒子,卻見兒子正在召集人手,何鳳華遂向程默桑問道:“乖兒子,你這是想幹啥?召集這麽多人。”
程默桑早顧不了很多,只一心想快點找到許無憂,只是道:“我要去找阿憂,晚了就來不及了。”
何鳳華這幾天一直在為上官翊海到處搜尋藝汐母子而洋洋自得,早就想将這女人趕出程府,無奈老爺竟然不答應,自己只得忍着,現在總算是有人可以替自己教訓一下這個女人,卻不想自己的兒子竟要去救他們,當即臉色一變,問道:“阿憂?他是誰?是不是藝汐的那個兒子?”
程默桑:“汐姨的确是阿憂的娘親,但阿憂是汐姨的女兒,不是兒子。”
何鳳華一聽,臉色更沉,原來許無憂竟是個女的,那個女人可真能藏,将這個秘密藏了這麽多年,真夠狡詐的。随即便對程默桑吼道:“不準去。”還未等程默桑問為什麽,又說道:“來人啦,給我将少爺捆了,送去他的房間鎖起來,再派人給我好好盯着,不許少爺逃跑。”家中的人一直懼怕何鳳華,聽了何鳳華的吩咐,忙行動了起來。
程默桑不明所以,只是重複地問道:“娘親,為什麽?為什麽?”何鳳華早已煩躁的不行,哪想多聽,吩咐完就走了,走進自己的屋子,一想到自己的兒子竟然又迷上了藝汐的女兒,更覺藝汐是個狐媚子,連她生的女兒都能這麽吸引人,不愧是一個磨子刻出來的,越想越氣,一氣之下将桌上所有的東西都摔了,丫鬟們也不敢吱一聲。
程默桑被關起來後怎麽也不明白為什麽,飯也不吃,只吵嚷着要見何鳳華,想弄清楚這到底是為什麽,娘親以前一直教自己樂于助人,而且很和善的,怎麽今天卻像變了個人似的,程默桑哪裏知道何鳳華的心事,另一邊,程默桑又為許無憂暗暗擔心,都耽擱這麽長時間了,不知道許無憂現在怎樣,自己得快點想個辦法出去。
鬧了一天,何鳳華待氣消了一些後才過來見程默桑,喚傭人打開屋子,何鳳華才走進去,直接說道:“不許和許無憂在一起,我不允許。”
程默桑:“為什麽,娘親?”
何鳳華:“為什麽?她娘親不是個好東西,她也好不到哪兒去?”
程默桑:“娘親,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無理取鬧,盡說些不該說的話。”
何鳳華:“我怎麽無理取鬧呢?我天天為這個家,卻落得這樣,我的命怎麽這麽苦啊。”
何鳳華說着說着竟哭了起來,程默桑更覺得無可奈何,柔聲問道:“娘親,你到底怎麽呢?”
何鳳華:“我怎麽呢?也都是藝汐她們母女害的,藝汐搶走了我的丈夫,如今她的女兒又要搶走我的兒子,我不幹啊。”
程默桑:“娘親,你都在胡說些什麽?阿憂她們母子絕不是你說的這樣的人,我經常和她們一起處,怎麽會不了解呢?你是不是對汐姨有什麽誤會?”
何鳳華:“我能誤會什麽,藝汐長得那麽漂亮,你父親又常幫着她,我能不多想嗎?”
程默桑:“那就是娘親你多想了,我們都知道父親總愛幫助別人,他幫助汐姨她們也是正常的,這說明我的父親值得人敬重。”
何鳳華:“哼,我才不相信那只是純粹的幫助,你有見過你父親對誰這麽好過嗎?”
程默桑:“娘親,父親對你怎麽樣,你心中都清楚,怎麽現在倒糊塗了。唉,我也不和你多說了,我要趕緊去找阿憂,我現在整顆心都慎得慌,真怕再遲點就來不及了。”
何鳳華:“不準去,那上官翊海是什麽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嗎?我們還惹不起,我可不想我的兒子因為一個無名的丫頭得罪了他。”
程默桑對他的娘親很無奈,又怕何鳳華過多阻攔,還未等何鳳華再多說什麽,就擡手劈昏了何鳳華,又将何鳳華放在榻上歇着,說道:“娘親,對不起了。我從不會違背自己的心,你放心,我的事我自己有分寸,我會小心,不會牽連到家人的。”說完便轉身匆匆轉身,獨自一人去尋找許無憂去了,程默桑并不想牽連更多無辜的人被上官翊海傷害。
程默桑順着許無憂的想法找,找了一晚終于在城郊的破廟裏找到了許無憂,看到安然的許無憂,程默桑沒有一刻不感謝老天,同時慶幸自己是了解許無憂的。
看到許無憂安然的那一刻,程默桑才覺得自己的心是完整的,千言萬語說不盡,只道:“阿憂,對不起,我來晚了。”
許無憂:“不晚,一點也不晚,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許無憂說完便哭倒在了程默桑的懷裏,兩個人緊緊地相擁,無聲的訴說着彼此的依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