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喪親

許無憂和程默桑趕到刑場的時候，已經是午時一刻了，火早已燒了起來，映入許無憂眼睛中的全是火，鋪天蓋地的火，那麽殘忍，那麽無情，就這樣滿滿的印在許無憂的腦海裏，就這樣毀了那個整天都在藝汐面前裝着開開心心歡笑的女孩子，此時，那火像是在對許無憂微笑，森森可怕，似乎馬上也要将許無憂給吞噬掉。

“不！”許無憂吼道，聲音有些沙啞。許無憂似乎還聽到衣服被燒到滋滋作響的聲音，就這樣一直纏繞在耳邊，就像蛇信子一樣，不時的吐着絲，折磨着人的心揪着生疼。

瞧，那火正在向許無憂招手，他微微笑着，似乎是嘲笑許無憂的自私，嘲笑許無憂的膽小，竟然讓自己的娘親一個人承受這些折磨。許無憂掙紮着往人群中奔去，想要擺脫這種控訴，想要證明這并不是自己想的，那火燒的那樣旺，印着天邊緋紅，照亮了每個在刑場邊圍觀的人。程默桑察覺到許無憂的異樣，慌忙抓住了許無憂：“你瘋了。”

許無憂：“對，我是瘋了，我親眼看到自己的娘親被火活活燒死，我竟然還站在這兒，我怎麽可以讓娘親自己一個人承受呢？那本來應該是我該受的，我怎麽可以讓娘親一個人孤孤單單的離開了？娘親走啦，我要去陪她。”許無憂說着還想往前沖。

程默桑看着這樣瘋狂的許無憂，心中很是難過，要怎樣才能幫到阿憂呢？老天為什麽總這樣殘忍，見不得別人幸福，就這樣喜歡打破別人的夢。許無憂此時的眼睛早己開始泛紅，害怕許無憂會做出更瘋狂的舉動，程默桑又将許無憂給打昏了，再小心翼翼的将許無憂抱着走到周圍的角落裏。耳邊，還是大火燃燒的聲音，似乎怎麽也停不下來……

就這樣見證着人性的殘忍和自私。

程默桑就這樣看着藝汐離開自己和阿憂的世界，帶着對阿憂好好的幸福的活下去的願望離開了。

漸漸地，火停了下來，留在原地的只剩下一團灰，周圍的人群也慢慢散開了，最終一個人也沒有了，誰會為就這樣消失的一個人悲傷一下呢？當一切過後，他們最終離開，什麽都不說，好像這一切不曾發生過，時間在流逝，那些可笑的人，卻只當這是一場戲，看一場熱鬧罷了，誰會小小的同情一下這些被傷害的人呢？

風呼呼的刮着，吹着窗邊的牆紙嗚嗚作響，像是一聲聲的哭泣，最終也只剩下悲涼。

風很大，卷走了每一粒灰……

程默桑蹲在角落裏，看着風刮走了一切，天空灰蒙蒙的，迷了誰的眼？

老天原來一直都不公平，不僅把汐姨帶走了，連最後一點念想也帶走了，到哪兒去尋找汐姨呢？世界的哪個角落會留下那一摞灰呢？

“汐姨，你是不是在想，無論阿憂走到哪裏，你都要把她看着，所以，不論是哪個角落，你都要補上你的氣息？這樣，你才可以總是看到她，不然，你怎麽會随風而散呢？”

程默桑蹲着蹲着竟哭出聲來，男人的哭聲很低沉，裏面同樣含了太多的不舍。

程默桑這樣的男人，竟然也哭了……

正是俗話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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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風惡，歡情薄，一懷惆悵，幾絲愁緒，生強人将死別看；親人離，少人悲，香灰散，不留痕，誰許諾言，将你悄悄看；錯錯錯，空留下一身傷悲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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