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大師的舉動将所有人都弄得一愣。施家人詫異的看着他,他原來是這位小同志的徒弟嗎?可先前小同志剛進來時,這大師的語氣一點都不像個徒弟該有的啊。

施家人都有些懵,他們愣愣的看了一眼那大師後,便擡眸看向了蕭挽歌,想看蕭挽歌是什麽反應。

而蕭挽歌皺眉頓了一下。

她睇着抱住自己小腿的男人,她臉色微沉了一下,不悅道:“同志,趕緊放開!”

八十年代很多人的觀念還是比較守舊的。關系不親密的男女抱在一起,是很容易遭人說閑話的。她被這樣一個不認識的男人抱住小腿。若是嘴碎的人瞧見了,肯定要說三道四!

大師看蕭挽歌神情不愉,有被吓到了一下。

他趕緊松開手,但他沒有站起來,而是就那麽跪在地上道:“師父,徒兒找了你這麽多年總算找到你了啊。”

說着竟紅了眼眶,還擡手想擦眼角根本就不存在的淚。

蕭挽歌臉色沉得愈發厲害。

她嗓音幽冷,一字一頓道:“我記得好像并沒收你這樣的徒弟!”

“以前沒收,那現在收嘛。師父,你收下徒兒好不好?”大師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清俊的臉上露着憨厚之色。

施家人:“……”感情這是臨時拜師啊?

但這大師的臉皮未免也太厚了。人家小同志都還沒答應呢,他就在那裏師父長師父短的。先前看這大師人模狗樣,哦不對,是嚴肅正經的。但現在,他們看這大師只覺得他臉皮厚得很。

“我沒收徒弟的喜好!”蕭挽歌冷冷的說了一句,說完就沖施家人道:“既然你家的事情已經解決了,那我就先走了。”

說着就準備帶着小昭昭離開。

施錦竹咬了咬唇,趕緊邁腳往蕭挽歌過來:“我送你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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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幫了她家這麽大一個忙,她理應要送送人家的。這是基本的禮貌。

蕭挽歌沒有答話,點了點頭算是默允了。

施家其他人都跟着将蕭挽歌送到了門口,施母想留蕭挽歌吃晚飯的。但蕭挽歌還要帶小昭昭去買東西,更何況她還要去供銷社找人家要那50塊錢呢,她很忙。

再加上村子距離鎮上有些距離,如果在施家吃完晚飯,可能還沒到家裏天就黑了。她不想摸黑走夜路,所以就給拒絕了。

施母很遺憾,難得遇見這麽厲害的大師。本想一起吃個飯建立下感情的。但現在看來,只能後面找機會了。

施母為了拉攏蕭挽歌,從自己兜裏摸了50塊給蕭挽歌。說是給昭昭的,今天辛苦這孩子了,差點就讓孩子見到了肮髒的東西。

蕭挽歌沒有拒絕。她現在窮,錢目前是她最需要的東西。更何況人家這是給昭昭的。所以她就代昭昭收下了。

施母又拿了50塊給那大師。雖然大師沒能解決問題。但怎麽說都跑了一趟,怎麽說都要給點辛苦費的。

但那大師沒要。今天他差點就害死人家了,他哪兒敢要這錢。要了他會良心過意不去的的。

見大師不肯要,施母也不硬塞了。她轉身想将錢塞給蕭挽歌,但蕭挽歌這一次卻拒絕了。這本是別人的辛苦費。別人的辛苦費,她沒有揣到自己兜裏的道理。

她拒絕後就帶着昭昭下了施家大門的石階,往對面的街道走去。

那大師看她走了,連忙跟在她身後:“師父,師父你等等我,等等我呀……”

看大師像只小鳥一樣向蕭挽歌奔過去,施家人嘴角抽了抽,都有些無語。

施母正想吐槽兩句,吐槽大師一個三十歲的男人了竟然想認一個小姑娘做師父,這像什麽話。

但她還沒吐槽出來,施父就道:“哎,不知道小同志收不收我這樣年紀的徒弟。如果她收的話,我也想拜她為師。”

施母:!…

……

蕭挽歌帶着昭昭往供銷社的方向走去。

走了一陣,她突然扭頭看向身後的男人:“你別跟着我,我說了,我不收徒弟。”

她的聲音很淡漠,淡漠得有些冷。

穿着道袍的清俊男人微微一笑:“師父,收徒弟其實有很多好處的。你有任何事情都可以吩咐徒弟去做,比如洗衣做飯劈柴,挑水挑糞,都可以吩咐徒弟去做的。師父你看我體格健壯,我可以做得很好的。”

他說着挽起了自己的袖子,露出了胳膊上的肌肉。

這人看着挺清瘦的,沒想到衣服下竟是這麽有料。一旁的施錦竹不禁盯着他那肌肉定定看了兩眼。

蕭挽歌勾起唇角,冷笑一聲:“你說的這些我男人都會做,用不着你做。所以你……我用不着。”

“師父……”

“我說了,別叫我師父。再叫我師父,我跟你翻臉!”蕭挽歌是真沒收徒弟的打算。尤其是這樣大,模樣又這樣俊朗的一個徒弟。要是她把這徒弟收回去,別人指不定怎麽說閑話呢。

“師父……”大師叫做賀修彥,道號烏禪子。賀修彥拿道袍掩着臉面,一副難過哭泣的樣子:“人家等了你好多年的,好不容易才把你等來的。師父你不能這麽絕情啊,你不能不要我……”

有路人從旁邊路過,路人見此,都怪異的看了賀修彥和蕭挽歌他們一眼。

蕭挽歌無語,這勞什子大師,還是個戲精呢!這演技,可以的!

她懶得理睬他,牽着昭昭就快速走了起來。

施錦竹眼神有些複雜的看了賀修彥一眼,這大師,額,不忍直視啊。

賀修彥見蕭挽歌不再理睬他了,他很是受傷,趕緊跟上去道:“師父……”

反正這小同志他跟定了!無論如何他都要認她做師父的。

如果她要是沒有孩子沒有結婚該多好。要是她沒有結婚的話,他就能追求她做道侶了。哎!可惜啊,真是可惜!

……

蕭挽歌帶着孩子來到了供銷社。

她直直的來到了那個營業員何小葵的面前。

何小葵見蕭挽歌回來,她勾唇一笑,眼裏露着譏諷道:“怎麽樣,打賭輸了吧?你是來給錢的吧?”

她覺得,施家那個麻煩這村姑是絕對解決不了的,她覺得這村姑絕對是輸了。

而她說完後就朝蕭挽歌攤出了手掌,嘴角的笑意帶着得意之色:“給錢吧。50塊一分都不能少。”

說着瞧到了跟進來的施錦竹,她更加得意的沖蕭挽歌說:“你可別想賴賬啊,我可是有證人的。我證人可是親眼看到我們打賭的。”

施錦竹過來聽到這話,她皺了皺眉頭,趕緊道:“小葵,你說什麽啊。我家的事情這位蕭挽歌同志已經幫忙解決了。現在我家已經沒有麻煩了。”

何小葵聽得一愣:“什麽?解決了?”說着伸手指了指蕭挽歌,那手指幾乎快戳到了蕭挽歌的鼻子上:“這村姑解決的?”

蕭挽歌往後退了一點,遠離了何小葵的那根手指。

她目光清冷的睨着何小葵,語氣冷漠道:“是啊,是我解決的。所以打賭的事,算你輸了。”

說着學何小葵一樣攤出了手掌:“同志,你既然輸了是不是該給錢?”

何小葵眉頭緊鎖,臉色霎時難看起來。

她緊緊的咬了咬牙,瞪着蕭挽歌道:“騙誰呢你!那麽難纏的麻煩你能解決?你不過就一個村姑而已。如果你這村姑有那樣的本事,那你還穿得這樣窮酸?你早就飛黃騰達穿得富貴了。你……”

“小葵!”施錦竹連忙打斷了何小葵的話,不滿的看了何小葵一眼:“你怎麽能這樣說蕭同志?我家的事真的是她解決的。你不信她的話,難道連我也不信嗎?!”

她有些生氣了。她知道這個朋友的脾性不好。但她沒想到,她能這樣踐踏诋毀人家蕭同志的尊嚴。

別說蕭同志會生氣,她聽着都快氣死了。

施錦竹話落,賀修彥突然湊過來道:“施家的事情的确是我師父解決的。這位女同志,你和我師父打了賭是嗎?既然打了堵那就要願賭服輸。剛才你以為我師父輸了就急急忙忙的要錢。現在既然是你輸了,那你就不能不掏錢。”

旁邊有其他來買東西的客人見這兒有熱鬧,都圍了過來。

何小葵怕丢臉,更不想給那50塊錢。所以她想把蕭挽歌他們趕緊趕出去。

她瞪圓了眼睛,指着賀修彥道:“你師父?什麽你師父,我看你跟她是一夥兒的騙子!你們這些騙子趕緊給我走,給我離開供銷社!不然我就報公安,讓公安将你們抓起來!”

說着她伸手推了推賀修彥:“趕緊滾滾滾,給我滾!”

賀修彥身子一側,避開了何小葵的手,何小葵還想怒罵,而蕭挽歌突然睇着她道:”你很快就會有大麻煩了。希望你遇到大麻煩的時候,不要來找我。因為我,不想為你這種人解決災禍。”

“你這騙子還敢詛咒我?你……”

“小葵,你太過分了!你不願賭服輸就算了,竟然還誣賴蕭同志他們是騙子。小葵你太讓我失望了,你這個朋友我不敢再要了,以後咱們分道揚镳吧!”施錦竹憤怒的說着,眼眸極度不滿的看着何小葵。

母親早說何小葵這樣的女孩不值得結交。以前她不信邪,可現在,她相信了。

周圍的人聽着施錦竹的話大概明白發生什麽事了。原來是供銷社這個營業員不願賭服輸,還誣賴人家是騙子。這營業員真惡劣。以前他們就覺得這營業員态度不好,時常斜着個眼睛高傲的看人。現在,他們更看不慣這營業員了。也不知這人是怎麽進來的供銷社,多半是走的關系吧?哎,關系戶真讨厭。

看着周圍人鄙夷不屑的眼神,何小葵心裏有些發慌。她還想說點什麽。而蕭挽歌睇着她道:“看來真是報應。還以為你的麻煩會過些日子才會到來呢。沒想到,今天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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