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三合一）我只是覺得，自……
幾秒後, 池沂舟一只手抱住溫挽的腿彎，另一只手環住她的腰，溫挽順勢勾住他的脖子, 池沂舟身上淡淡的皂香味讓溫挽忍不住貼得更近。
溫挽很輕，抱起來小小一只, 池沂舟收緊雙臂，害怕她掉下去。
池沂舟把她放到床上, 溫挽伸了伸腿, 松開環在他脖子上的雙手。
她一直盯着面前的人看, 看見池沂舟一只在俯身幫她扯被子，溫挽眨眨眼睛, 他許是感知到了熾熱的目光，側目看了她一眼。
池沂舟随即看了一眼牆上的鐘表, 繼而道：“睡吧。”
溫挽和他不一樣, 她沒有熬夜的習慣, 為了養護皮膚, 她睡得比平常都要早。
池沂舟看她慢吞吞地調整了一個舒服的位置，正打算要走, 緊接着就被抓住了袖子。
一回頭, 就看見溫挽伸着手，睜着大眼睛, 說道：“給你個追我的機會。”
“在這坐一會。”她指指自己床沿的位置。
池沂舟笑了笑, 還是坐下了, 他的雙腿随意交疊，手支撐在床邊，背影寬大。
大概過了幾分鐘，池沂舟才開口道：“網上那些東西, 不要去看。”
溫挽懂了，他這是覺得自己受到那些言論的影響了。
“我沒事。”溫挽語氣跟平常沒什麽區別，她繼續道：“我出道這麽多年了，對這種事已經習慣了。”
她剛出道那會，網上罵聲一片，她是個舞擔，但所有人都在拿她的Vocal能力說話，溫挽還記得當時都不太敢回家，私生飯加上黑粉，經常在她家門口蹲點。
每次，她都會選擇去池沂舟家蹭飯，但是她什麽也不說，池沂舟也不問。
後來她的業務能力越來越好，粉絲把她捧得越來越高，黑粉又噴她能力達不到現在的位置。
所以，這些東西她見得太多了......
池沂舟看着她垂眸，沒忍住地伸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
良久，溫挽才擡頭看着他，認真道：“舟舟，有好多人都不太喜歡我。”
池沂舟本想收回來的手在半空中一頓，就聽見溫挽又繼續道：“所以，你一定要一直喜歡我。”
池沂舟：“好。”
......
第二天，溫挽起得很早，也難為池沂舟這個貓頭鷹作息，天天跟着她吃早飯。
因為怕被人拍到，池沂舟點了外賣，兩個人在酒店房間裏自帶的餐廳吃的飯。
溫挽一邊咬着包子一邊聽鹿艾在那邊說話，她的語氣非常不好，“商辰那邊不發澄清。”
鹿艾昨天交涉了一天，結果那邊死活都不願意在微博上發文。
鹿艾：“這到底是誰蹭熱度？”
溫挽皺皺眉，問了一句：“這是誰的意思？”
那邊的人沒什麽好氣，哼了一句：“還不清楚，我現在都懷疑狗仔也是他們找來的。”
現在網上的聲音愈演愈烈，尤其是溫挽這邊，她已經被罵了一天了，商辰那邊雖然也偶爾會蹦出幾個人來罵幾句，但很快就被祝福之類的話沖沒了。
像是下定決心一樣，溫挽開口道：“今天我找他談談。”
鹿艾也沒有別的辦法了，答應了一聲好就把電話挂了，溫挽從微信聯系人列表裏找到商辰，她沒有他的電話，所以只能給他撥語音通話。
池沂舟坐在對面，本來一直沒說話，結果一聽到商辰這兩個字後，馬上直了直身子，想要聽到點什麽。
商辰那邊接得很快，就像是刻意在等她一樣。
溫挽喂了一聲，緊接着她耳邊就傳來商辰的聲音，聽上去心情不錯，“嗯，我在。”
溫挽沒有時間跟他閑聊，直接開門見山，出聲道：“我希望你發個澄清。”
那邊的商辰大概沉默了很久，開口說話的時候語氣沒了剛才的愉悅，“你就是要跟我說這個？”
不然呢？他們倆還有什麽好說的？
“要是我不同意呢？”
溫挽：“商辰，那些照片是你找人拍的吧。”
他在那邊身體一僵，她都不叫他學長了......
溫挽突然覺得鹿艾的懷疑或許真是對的，如果真的有野生狗仔拍到了這種照片，第一時間也是打電話給鹿艾去敲詐一筆，不至于讓所有人都毫無防備地公布在網上。
除非，這根本就是商辰找人刻意安排的。
商辰也不瞞了，直接承認道：“是我。”
溫挽：“有病。”
對面坐着的池沂舟聽到這兩個字，笑着搖搖頭，這大概是溫挽心裏最真實的聲音。
商辰不明白，自己到底哪裏不好，明明他們兩個人看起來很般配，繼續開口說話的時候，他的語氣都和從前不同，少了很多溫柔，“跟我在一起有什麽不好？”
溫挽都要被他這個樣子氣笑了，問道：“有什麽好？”
“商辰，你去微博上看看，多少人在罵我，現在我連自己家都回不去，因為你的粉絲像發了瘋一樣堵在我家門口。”
就這樣，他也有臉說好？
聽到這些後，商辰沉默了......
過了幾秒鐘後，溫挽重新開口道：“商辰，你好自為之吧。”
挂掉電話後，池沂舟看了一眼面前的人，只見她心平氣和地關掉錄音鍵，全部打包發給了鹿艾。
其實，溫挽以前從來都沒覺得商辰會做這樣的事，因為在她的印象中，他應該還是那個溫柔的學長，但有些事情總歸還是要理性一點。
旁邊的池沂舟笑道：“你不是為了找他吵架的？”
溫挽冷哼一聲道：“找他吵架幹嘛，我只是去套話錄音的。”
他把盛粥的碗給她往前推了推，說了句：“快喝吧，都涼了。”
溫挽放下手機，心情馬上變好，她看着池沂舟起身穿上外套，溫挽左思右想，而後說了一句：“早點回來。”
說完之後，溫挽就覺得不太對......
這種話說出來好像......
只見池沂舟偏過頭，笑道：“知道了。”
......
溫挽吃過早飯後，靠在牆上壓腰，她最近不敢出去跑步，也就是在酒店房間裏活動一下。
大概幾分鐘後，她又接到了鹿艾的電話，溫挽開了免提，把手機扔在啵啵床上。
溫挽先開口道：“錄音收到了嗎？”
“嗯，我讓他們處理一下，下午就發微博。”鹿艾聽到溫挽要去找商辰談之後，就明白她要做什麽了。
溫挽點點頭，聽到發微博三個字之後，試探了一句：“艾姐，我有點想談戀愛了......”
鹿艾：“我沒有限制你們談戀愛。”
鹿艾确實沒有管過手底下藝人的戀愛情況，只是不讓他們公開......
“艾姐，我的意思是，我想大大方方的談戀愛......”
鹿艾在那邊沉默了半天，過了很久才說道：“你也看到了，你要是公開戀情，會被罵得多慘。”
溫挽想都沒想，直接道：“我不怕啊！”
鹿艾：“......”
她今天會選擇去讓商辰澄清這件事，一方面是因為不好的言論會給公司以及她們整個HJ帶來負面影響，另一方面是考慮到池沂舟的心情。
她能感覺得到，池沂舟這幾天也一直在考慮她的心情。
其實，他應該也不好受吧......
所以她才會想要問這個問題，溫挽知道對于她們偶像團體，公開戀情意味着什麽，但是她總該為池沂舟想一點。
最後，她和鹿艾說了好久，對方表示讓她自己看着辦，溫挽心滿意足地挂掉電話後，想着分享一下喜悅，就在群裏發了一個視頻通話。
喬月月好像是出外景去了，只有陳塵溪在，她在啵啵床上蓋着被子，看樣子是剛醒。
陳塵溪：“你昨天那件事吓得我一晚上沒睡着，我怕跟商辰合作完，他們公司也按着我的頭逼我炒cp。”
溫挽沒忍住，笑了兩聲，繼而說道：“我那事都解決了。”
她把自己去錄音的事告訴了陳塵溪，她也沒太驚訝，畢竟溫挽做事一向這麽利索。
“而且，艾姐好像同意我談戀愛了！”
陳塵溪本來還在打着呵欠，結果聽見這句話後，眼睛都瞪大了，問道：“你說什麽？”
她懷疑自己聽錯了......
溫挽：“真的！她可能被迫同意了。”
陳塵溪咽咽口水，說了句：“她是不是想讓你退團？”
“我覺得你還沒老吧，要不我去找她求求情？”
溫挽：“......”
......
溫挽每天待在酒店裏都是數着秒度日，吃過午飯後，她無聊地躺在床上睡覺，不知不覺中，一直睡到了晚上，她本想起身看一眼幾點了，結果聽見陽臺上有打電話的聲音。
酒店的隔音效果不是很好，盡管池沂舟聲音很小，溫挽也聽得一清二楚。
她其實沒有偷聽別人聊天的習慣，但是她根本就做不到去忽略這些內容。
池沂舟本來想早些回來的，可今天訓練的時候手傷複發了，等按摩師來到基地檢查過後，他才回來，所以就晚了很多。
下了電梯後，他看見溫挽房間門口放着沒拿進去的晚飯，還以為她出了什麽事，池沂舟又折回前臺要了備用房卡，打開門進去後，才發現她只是睡着了。
虛驚一場，讓池沂舟也松了口氣，剛才擔心她，都忘記了手腕上的疼痛。
然而下一秒，祁延的電話就打過來了，因為工作人員把房卡拿走了，溫挽因為常年進組，住酒店的時候出于安全考慮，她喜歡把房卡放在枕頭底下枕着。
他怕進不來，更怕吵醒她，就索性去了陽臺。
祁延語氣透露着關心，“手怎麽樣了？”
今天池沂舟的手根本拿不住東西，他連訓練機都差點砸了。
要不是祁延眼疾手快，俱樂部還要給他換臺新設備。
池沂舟放低了聲音，說道：“沒事，以後我再控制一下訓練時間。”
他的訓練時間從之前的十多個小時，一直減到現在的不足三小時。
過了一會兒後，祁延嘆了口氣，說了句：“實在不行，比賽那天讓替補上，你沒必要強撐着。”
“我心裏有數。”池沂舟擡起自己的手腕，他今天去做了一個小時的按摩，現在勉強能動，只是還有些微微的刺痛。
“池沂舟，現在這些贊助商就是在吸血，他們估計早就知道你打不了了，這麽施壓有意思嗎？”
這幾天，DCH确實有不少贊助商打電話過來，剛開始池沂舟也以為只是冬冠杯之前例行公事，後來他才察覺到不對，基地裏人多口雜，這件事早晚要暴露，只是他沒想到會這麽早。
“你看冬冠杯之後，他們還會不會贊助，還有那個夏經理，更不是東西，我聽別人說，他都打算冬冠杯賺完一筆後，把DCH賣了。”
祁延說的這些，倒都在意料之中......
他也不是沒想過對策，像是寬慰那邊的人，池沂舟說了句：“先別想這些了，好好訓練。”
祁延：“能不能跟我說說你到底是怎麽想的？”
池沂舟這個人就是這樣，不管什麽事都自己憋在心裏，當年他頂着所有人的壓力推薦祁延進俱樂部，這些都是祁延拿了成績之後才知道的。
池沂舟沒說話，緊接着，祁延可能也沒辦法了，他嘆了口氣就挂掉電話。
池沂舟聽見忙音後，索性把手機裝在兜裏，走近房間裏的時候，溫挽還在睡覺。
池沂舟走過去，給她塞了塞被子，他以為是不小心碰到她了，下一秒，溫挽揉着眼睛支支吾吾了一聲。
她的樣子還真像是剛剛被吵醒，一直皺着眉頭......
池沂舟聲音溫柔，繼續給她蓋被子，說了一句：“吵醒你了？”
“繼續睡吧。”
溫挽一直揉着眼睛，因為房間裏也沒開燈，池沂舟看不清她臉上的具體表情，只能聽見她聲音啞啞的，“幾點了？”
他以為是剛睡醒的原因，慢慢擡起手腕看了一眼表，說道：“十二點了。”
透過指縫看，他的表情和平常沒什麽區別，但越是這樣，溫挽就越覺得難受。
溫挽眼淚根本止不住，她只能用手擋住自己的眼睛，看見池沂舟擡起手腕，看着他根本不敢有多餘的動作，她幾乎要崩潰了。
這件事，他到底瞞了多久......
“我想洗個澡再睡。”溫挽低着頭，還沒等池沂舟說什麽，她就三下兩下就扯開被子，直接往衛生間裏跑。
關上門後，溫挽靠在旁邊的牆上，用手捂着嘴巴，眼眶的淚水留下來，她的掌心都濕潤了，溫挽現在都不太敢相信，自己剛才到底聽到了什麽。
雖然不知道他的具體情況，但只要是手上的病，那就無疑是致命一擊......
他是怎麽接受這個事實的......
對于電競選手來說，手是池沂舟的全部。
沒有這雙手，他連實現夢想的資格都沒有......
溫挽在裏面不敢發出聲音，她的發絲一根根垂落，有些粘上了臉上的淚水，濕漉漉地，她很難過，但是不能讓池沂舟知道......
她把自己的嘴巴捂得很緊，一只手變成兩只手，她的眼淚就沒停過。
淚水從她的眼角不停地滑下來，流過指縫，甚至擋不住的蔓延到了脖頸......
幾近情緒崩潰的時候，溫挽打開了花灑，水打在地上的聲音，掩蓋了她的哭聲，溫挽蹲在地上，後面的頭發也被水打濕。
溫挽還記得，池沂舟從高中時候就有電競選手的勢頭，那時候他就參加過少年比賽，不管是個人成績還是團隊成績，他都是出類拔萃的。
盡管溫挽看不懂，但從那個時候開始，只要有池沂舟的比賽，不管能不能去現場，溫挽都不會錯過直播。
他當時學習不算特別好，體育也沒有特別棒，池沂舟從來不是被命運選擇的佼佼者，他現在的成績也從來不單只是靠自己的天賦。
可是溫挽從來沒想過，冬冠杯會是她看得最後一場。
池沂舟一直在為她的夢想鋪路，可是到了他要退役的這天，自己卻什麽都沒為他做過。
她慢慢起身，簡簡單單沖了個澡，洗完臉後，為了掩蓋自己哭過的痕跡，溫挽撕了一片面膜貼在臉上。
她哭的喉嚨都有些難受，從洗手間裏出去的時候，她把眼睛盡量眯起來，池沂舟坐在床邊，還沒有意識到溫挽已經出來了，他輕輕轉着手腕，有些疼的時候，他也只是皺眉。
溫挽看了幾秒鐘，覺得剛收回的情緒又要洶湧而出了，她出聲叫了那邊的人，語氣故作鎮定，“舟舟。”
池沂舟下意識把手腕往回收，這個動作，完完全全落入溫挽的眼中。
如果不是她無意間聽到了，池沂舟根本沒打算讓她知道這件事。
溫挽快速爬上床，她閉上雙眼，壓低聲音，盡量不讓池沂舟聽出自己情緒的變化，說道：“我要睡覺了。”
池沂舟說了聲好，他答得幹脆又利索，繼而幫她關上了房門。
溫挽以為他是怕自己看出破綻，急于掩蓋自己的手傷......
後來才知道，根本不是......
池沂舟走後，溫挽根本就閉不上眼睛，她把臉上的膜布扯下來，就直愣愣地坐在床上。
她其實早就應該發現的，比如池沂舟為什麽不像以前那麽玩命一樣的訓練，再比如，上次去他們基地，從她手中接過袋子後，池沂舟的手明顯不太對勁。
她一直視為底線的東西，一直很珍視尊重的東西，突然有一天，就倒在她面前。
在所有情緒都宣洩出來的時候，現在剩下的就只是悄無聲息，一晚上，她的眼淚就沒有停過......
......
第二天一早，溫挽為了掩蓋一晚沒睡的事情，找出遮瑕膏，在臉上點了幾下。
因着昨天下午她睡着了，再加上知道了池沂舟的事情，她根本就沒有心情去關心網上的事。
剛打開手機才看到鹿艾微信告訴她，事情已經差不多解決了，讓她別擔心。
溫挽簡簡單單地回複了一個好。
吃早飯的時候，她盡量表現地像往常一樣，池沂舟一直關注着微博的事，昨天就知道事情基本解決了。
怪不得，溫挽今天的話格外多......
多得都有點奇怪......
池沂舟把面包推給她，說了句：“吃飯的時候少說話。”
溫挽：“你嫌我話多？”
池沂舟嗯了一聲，繼而準備起身，他吃得很快，現在準備去訓練。
溫挽試探性問道：“你要去訓練？”
池沂舟又嗯了一聲。
他的手是不打算要了？
溫挽剛想說點注意休息這樣的話，結果又覺得這樣太刻意了，她擡擡頭，問道：“舟舟，我們現在能在一起嗎？”
他遇到的糟心事已經夠多了，總該有一件讓他開心的事才對。
池沂舟一愣，她怎麽總是突然說一些比較重要的事情，他回過神後，笑道：“我還沒追你呢。”
“不用你追了。”溫挽搖搖頭，雖然她總跟別人說一定要池沂舟追自己才行，可是心裏根本沒有把握......
想了想，溫挽又說了一句：“舟舟，我之前一直覺得，只有做朋友才是最長久，最穩定的關系。”
池沂舟靜靜地現在她面前，等她的後文，大概過了幾秒鐘後，她才繼續開口：“但是現在我想試一次，我覺得，我們一定不會分開。”
溫挽說完話之後起身，她伸伸手，說了句：“抱抱。”
池沂舟向前走了幾步，把人往懷裏拽，溫挽能感受到他的手環在自己的肩膀上，思緒翻湧，讓溫挽又有些忍不住。
等池沂舟走後，溫挽的眼神瞬間暗淡下來，她覺得裝沒事人比在老宅裏裝規矩難得多。
溫挽昨天只是知道池沂舟的手不太好，剩下的她都沒有心情聽了，所以今天，她要問個清楚。
溫挽記得之前加過祁延的微信，可是這麽早，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還沒起床。
她打開祁延的聊天框，糾結了好久，還是決定先發個微信消息。
【溫挽】：祁延，我是溫挽，有點事想問你。
也是碰巧，祁延昨天晚上因為心情也不算太好，幹脆通宵了，收到溫挽的消息後，他還是挺驚訝的。
【祁延】：嗯，你說。
【溫挽】：方便打電話嗎？
她覺得打字根本說不清楚......
大概過了半分鐘，祁延就打了個微信語音過來，溫挽接起來，先是喂了一聲。
不知道為什麽，祁延就有種預感，他覺得溫挽已經知道了什麽......
果然，溫挽的第一句就是，“池沂舟的手......”
祁延嘆了口氣，問道：“你怎麽知道的？”
肯定不會是池沂舟自己說的，他這麽能憋的人，估計退役之前都不會告訴溫挽這件事。
溫挽：“抱歉，昨天不小心聽到你們打電話了。”
“沒事。”事到如今，祁延也覺得沒什麽可瞞的，繼而道：“你想知道什麽？”
溫挽頓了頓，說道：“全部。”
因為他的手，他要面對的困境，溫挽要全部都知道。
她把情況想得很糟糕，所以聽到祁延說的這些後。溫挽竟然覺得松了一口氣......
“你應該知道池沂舟不愛接廣告代言，但是他這幾天除了要訓練，還要應付那些贊助商硬塞給他的拍攝。”
“總部那邊也不知道聽到了多少，估計經理是打算把DCH賣了。”
溫挽沉思了一會，她覺得贊助商好解決，只是第二件事......
溫挽：“池沂舟是不是想買下來？”
“嗯。”祁延無奈繼續道：“我偷偷找人打聽過夏經理預估的價位，不算太低。”
溫挽知道池家是不可能出錢幫池沂舟買俱樂部的，他只能靠自己的。
而這些事，他也從來沒告訴過溫挽。
“他是不是沒有這麽多錢？”
祁延頓了頓，還是嗯了一聲，別說池沂舟沒有，就是他們兩個人這些年的獎金加在一起，也只夠一半。
“大概還差多少？”
祁延開口道：“一半。”
大概過了幾分鐘後，溫挽繼續道：“你能把俱樂部所有贊助商的聯系方式給我嗎？”
“另外，你這幾天讓他适度訓練，錢的事我會想辦法。”
“還有，一定要保密。”
祁延也不知道溫挽能做什麽，他也沒辦法了，答應了一句：“好。”
從祁延那裏收到這些贊助商的聯系方式後，溫挽穿好衣服，決定去一趟公司總部。
她有些事情，要跟鹿艾面談......
......
大概一個小時後，溫挽下了出租車，進了公司大樓，她把臉上的口罩和墨鏡摘下來，一路上碰到了不少新面孔，大家都挺熱情地向她打招呼。
她按了電梯，直接往鹿艾的辦公室走。
敲了兩下門後，裏面傳來一聲，“請進。”
溫挽推開門，看見鹿艾擡擡頭，一臉驚訝地看着來的人，問了句：“你怎麽還過來了？”
那件事不都解決了？
溫挽直接徑直走過來，說道：“有點事。”
她把手機推過去，裏面有好幾家公司的聯系方式，有些規模太小，鹿艾都沒聽說過。
“這是？”
溫挽語氣很冷靜，繼續說道：“你幫我聯系一下這幾家公司，就說我願意免費幫他們代言，前提是，不能撤DCH的資。”
鹿艾可能是被驚到了，她蹭的一下直接起身，說道：“你瘋了！”
“你睜開眼睛好好看看，這都是什麽垃圾公司，你知道自己現在一個通告多少錢嗎？”鹿艾有點懷疑溫挽是不是被前幾天的事氣傻了。
溫挽搖搖頭，繼續道：“還有，最上面那一欄的電話，是一個姓夏的經理，你幫我告訴他，買俱樂部的錢降低百分之五十，另外一半我補給他。”
鹿艾已經不想聽她說話了......
“另外，艾姐，一天二十四小時，幫我排滿吧，我缺錢。”
鹿艾：“說完了？”
溫挽點點頭道：“嗯，說完了。”
“我看你不是缺錢，你是缺腦子！”鹿艾氣得差點沒站住，她一直覺得溫挽是個省事的，結果現在才發現，她省事個屁！
溫挽沒說話，她也知道自己把人氣得不輕。
鹿艾：“你跟我說說，你是怎麽想的？”
她指着這幾個野雞公司，都覺得離譜，當年她剛出道的時候可以随便接廣告代言，但是溫挽現在是什麽位置，她的通告有多少大牌公司搶着要，結果她浪費時間去給這些上不了臺面的東西代言？
溫挽是想把她活活氣死！
溫挽：“我就是想幫幫他。”
她沒想那麽多......
鹿艾：“那你可以找新的代言，大不了給他們基地換一批贊助商，絕對比現在贊助的錢還多。”
溫挽搖搖頭，繼續道：“我不能讓他知道。”
他當年打工應該也很累吧，但是池沂舟從來沒想過讓溫挽知道，所以現在，她也不可能告訴他。
鹿艾：“我看你是被愛情沖昏了頭！”
“不是的......”溫挽搖搖頭，她很确信的一點是，現在的她非常清醒，她從來沒有這麽清醒過。
無論今天的她有沒有意識到喜歡池沂舟，她都會這麽做，作為朋友也好，作為喜歡他的人也好，這都是溫挽一成不變的選擇。
“艾姐，他以後再也不能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了。”
“我只是覺得，自己可能再也沒有機會為他做點什麽了......”
鹿艾拿她沒辦法，嘆了口氣妥協道：“今天我幫你處理。”
溫挽：“謝謝艾姐。”
像是突然想到什麽，溫挽問了一句：“艾姐，我記得每年冬冠杯聯賽，主辦方都會邀請明星代言人。”
鹿艾挑挑眉，這個代言她倒是可以幫溫挽争取，畢竟現在電競作為新興産業，也是勢頭正盛，但是今年冬冠的代言有好幾家都在盯着，鹿艾也不敢保證能不能搶得到。
“你要是有興趣，我盡量幫你争取。”鹿艾整理了一下擺放在桌子上的合同，繼而說道：“不過，競争很大，有可能拿不到。”
“艾姐，這筆代言費我可以降到最低，我只有一個要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