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收到包裹
拿了一大筆錢回了村裏,跟大家宣布了好消息之後,村民們的熱情徹底激發。李村長喜氣洋洋地看着大河叔,也就是村裏的支書兼財務給大家發錢,不忘一遍遍囑咐道:“大家要多照顧山裏的野淮山,記得留種,要不然明年可就沒有了。”
“而且,我不管你們有多少親戚在,通通不許往外說,給外村的人知道了的話,就山上那點苗,估計得搶破頭。”他鄭重的給大家分析利弊,“等明年春天大家上山好好挖了苗回來,村裏圈一塊地種,再看情況定。”
要是鎮上還收的話,再告訴其他村的人也不遲,要不然他們這麽難找到的額外收入又得泡湯了。
在場的人無論拿沒拿到錢都紛紛點頭,個個附和,“村長放心吧,大家又不傻,往常也沒見教我們打獵,這東西就在山上,能不能換錢全憑本事。”
要知道這流沙河經過三個村,貧富差距并不是很大,但看家本事各有各的招,村人對于這些事情還是在意的。即使很多有姻親關系,但是在集體利益至上的年代,村長又百般囑咐了,就是有心的人也不敢輕舉妄動。
不僅如此,村人們還自發地互相監督起來,知青院的人自然就成了重點看護對象。不過這事兒村長顯然并沒有要他們參與的意思,所以知青院的其他人也就知道個大概,細節的東西根本沒辦法接觸到。
來來回回一共四趟,石頭村的人才把山上能找到的已經可以采摘的山藥都給弄回來并且到鎮上換成錢。因為有了這一筆額外,這個冬天似乎也變得不那麽難熬了。
最後一趟,闫安蹭着拖拉機去鎮上郵局,将準備好的東西,連帶這段時間寫好的信都給家裏寄去。雖然她的到來很突兀,但是已經融入十分好的她相信,即使是她的父母,也不會發現破綻。
兩人融合為一,無論是世界觀價值觀都受到沖擊,形成一個全新的闫安,她來了這麽久,也想過未來的生活,或許日子并不是就嫁個人生個孩子這麽簡單。現在的她有了功法,沒有了敵對的人,但是,卻也有了牽絆的家人們。
已經适應了石頭村的生活,接下來除了要加強自己的實力之外,還有就是攢錢。闫安覺得,将為家裏平反,打敗那些曾經壓迫過她父母的人作為未來的目标似乎也不錯。
她從鎮上的書局買了本語錄,還定了報紙,打算好好補充下對外界的認識。對于局勢發展的變化,她覺得最好也要把握住,而這些信息來源不多,報紙上只言片語也好,總能找到蛛絲馬跡。
等第一場霜下了,土地裏最後一顆菜收入倉庫之後,石頭村的人徹底進入貓冬狀态。而闫安寄出去的東西足足在路上七天的時間,才終于到了闫家人手中。
闫爸從醫院下班後,在收發室拿到了一個偌大的包裹,稍顯瘦弱的他帶着這麽大的包裹慢悠悠地趕回家。省城的第一場雪已經落下了,路上耽誤了不少時間,孩子們早就放學回家了,于是,剛進家門的闫爸就受到了大家的矚目。
“肯定是大姐寄來的!”最小的闫宓剛上小學四年級,跟哥哥闫寅在同一個學校,早早放學就回家給外婆幫忙糊紙盒,這會兒見到她爸扛着個大包裹,趕忙放下東西就要過來湊熱鬧:“媽媽,快拆開,肯定是好吃的!”
她大姐前幾天的信到了,說是這個星期會給寄東西回來,闫宓都盼了好久了,這會兒哪裏還能按耐得住。
闫寅倒是也開心,但是他記挂着自己手上的活兒,看了一小會兒就繼續低下頭幹活了。
闫媽擦了擦手從廚房做出來,準備跟闫爸一起拆包裹。還不等他們動手,已經上高二的闫寧也放學回家了,進了家門。
一家這麽多口擠在客廳了,還真的有些憋悶。
知道孩子們都期待,闫爸也沒再拖延,直接動手,很快就分出幾小堆東西。他将給每個人的信件一一分發,小聲囑咐道:“都自己收着,這是姐姐給你們寫的信,至于這些東西……”他有些遲疑地看着被闫宓打開的袋子,除了炮制好的一些中藥材之外,還有兩塊臘肉、兩只臘雞和幾袋餅幹,甚至,還有卷在信封裏的錢,不知道該怎麽分配。
倒是一開始就接過信一目十行看完的闫媽這會兒已經開始着手分配了,“你姐說了,她現在跟村裏的老獵戶學打獵,這是她打的野雞和野豬肉,以後還會常常寄回來,她那地方靠山,東西比我們這兒要容易弄。明兒給你們炒個蒜苗臘肉得了,這些餅幹一人一袋,都放自己櫃子裏,餓了可以墊墊肚子。”
她看了看挂在窗邊的蒜苗,也有巴掌高了,晚上好好澆水,明兒剪點葉子下來也挺合适的。
其實一直以來她跟丈夫都是比較注重養生的,即使是家裏最艱難的那段日子,吃喝上也講究得很。反倒是穿的用的要次一等,他們這樣的家庭,這反倒是好事兒。
收到這麽多東西,原本一直挂着的心倒是放下了一些,加上闫安寫信時事無巨細都說了一遍,包括她逐漸适應種田的生活,幫着村民創收等等,甚至是她病了一場都提到了,他們能明白女兒的心路歷程,也就更加相信,她已經适應了那裏的生活。
闫爸是個開明的大家長,從來不覺得自家女兒要嬌養在身邊,反正省城的日子也不好過,她能在石頭村紮根下來反而是好事兒。聯想到如今外頭鬧得沸沸揚揚的運動,闫爸覺得讓女兒在農村躲一段時間也挺好。
反正她才十八歲,兩三年後,局勢肯定會有變化。現在開始好好謀劃,等到時候一定能安排好她的未來。
看着闫宓喜滋滋地藏着她的餅幹,嘴裏念念有詞,大家都會心一笑。從闫安下鄉開始就彌漫在家裏的那種緊張氛圍,終于是緩了過來。
“闫姐姐,我們來了!”豆丁拉着豆幹從邊上開的小門走進來,就看到闫安正在廚房忙活,不認生地湊過來,好奇地看着她往鍋裏加東西,好一會兒才問道:“闫姐姐,你這是在煮什麽啊,味道好香!”
自從他感受到經脈裏的氣之後,闫安就開始每天固定時間教導他,本來荷花嬸是打算讓他拜師的,但闫安拒絕了。她不能說出自己的傳承,也不好背着魔教在這兒收徒,簡單的一些東西教了就教了,再深入的可不行。
若是受了他的禮,應了名分,不教就覺得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雖然她拒絕了,但是荷花嬸還是送來了不少東西,兩家人親近得很。常來常往的,豆丁他們漸漸的也就不拘謹了,偶爾甚至還會覺得,比呆在自己家要好很多。闫安這兒可有吃不完的新鮮玩意兒。
而闫安也跟着荷花嬸和寇奶奶學了不少東西,現在的她,就是一個合格的适齡少女,多少人盯着她呢。
“這是湯,等會兒喝一碗之後,就跟我一起上山去,外面的雪不是很大,剛好趁這個機會去練習練習。”闫安往鍋裏投放了不少不明藥材之後,蓋上蓋子,跟豆丁說道。
聞着香味,豆丁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問到:“佳賀哥哥也去嗎?”
闫安是覺得教一個是教,教兩個也是教,索性都一起得了,上了幾次山之後,豆丁跟楊佳賀也慢慢熟悉起來。不知道是不是男孩子都會比較崇拜男孩子,豆丁對楊佳賀有別樣的親近,都快超過闫安了。
要不是不在意這些細節,只怕她得醋死。
“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時間,反正我們直接去,要是能遇到的話就一起好了。”她不強求這些,雖然村裏關于兩人的風言風語已經很多了,但闫安一點兒不放在心上。在她看來,這些細節沒那麽重要,“今兒天氣還算是不錯,想來他應該會去吧。”
畢竟這是約好的日子,楊佳賀那人也不是随便就爽約的。
兩人說着話呢,那邊的豆幹卻滿心滿眼都是鍋裏的湯,他早就聞到了肉的味道,饞的口水都快要流出來了。闫安看着他這個樣子就好笑,荷花嬸家條件算是村裏不錯的,也沒虧待過孩子,怎麽豆幹能這麽搞笑。
“好了,不說這些了,先喝湯,喝完再送豆幹回家,我們上山!”闫安看時間差不多,揭開蓋子放了調料就準備開動,這可是她剛剛在山上抓到的野鴿子,加了切段的黨參,幾塊黃精,還有從供銷社買的紅棗,那味道簡直不要太好!
豆丁和豆幹恨不得直接把頭埋到鍋裏去,幹坐在桌前圍着發燙的碗,着急不已。而闫安雖然已經已經不饞肉了,但不妨礙她被眼前這香氣撲鼻的湯吸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