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捉蟲)
這個空間真心不大,自從得到這個空間之後,一個想法就在衡文腦海裏成型了。
說實話,衡文前世因為家庭的原因,一直自卑,而且陰沉自閉,不會與別人交流,在家裏沉默,在單位更加沉默,後來因為弟弟結婚,被趕出家門自己租房住以後,更是一天說不了幾句話。
但越是寂寞的人,就越是渴望人群的熱鬧,越是孤單的人,就越是渴望他人的關懷。
也就是因為這樣,他才會陷入一個并不高明的溫柔陷阱,一陷十年,也許這在其他人眼裏絕對是傻到家的節奏,但是當局者迷,被溫柔語言迷惑的他,确實一頭陷進去就出不來了,即使最後慘遭抛棄,也學不會怨恨報複。只會把自己關在家裏自怨自艾。
說到這裏說跑題了,拽回來。衡文是那種渴望熱鬧卻又融入不進去的人,人事關系一塌糊塗,別人有事絕對想不起他來的那種,所以他一直想辭職自己開個小飯館,每天熱熱鬧鬧的,就好像他沒有被人抛棄一樣,為此他還特意學了廚藝。
可惜這也只是他的想法而已,每個月的工資除了房租和兩個人的生活費,還要時不時被父親索要,根本攢不下錢,有時候還要貼補那個人的交際費用,自己只能省吃儉用,一年也買不了幾件新衣服,更別提其他了。
那時候衡文經常在廁所聽到別人議論他,說他死摳門,那麽多工資,公司同事的紅白喜事和聚會從來不參與,連身上的衣服都一穿好幾年,真是比葛朗臺還葛朗臺。
想到這裏,衡文苦笑,前世的他真是單蠢的緊,這麽明顯的事實,為什麽自己非要死一次才能看得清楚呢?
就在衡文胡思亂想的時候,電話鈴響了,他拿起電話一看,來電顯示“爸爸”兩個字,猶豫了一下,衡文才接通了電話:“喂……爸爸。”橫亘着時間的潮流,這一聲爸爸在衡文覺得跨越了一輩子一樣的遙遠,陌生的就像擦肩而過的路人,掀不起一點兒除了內心深處認定的恨意之外的起伏。
“你最近這幾天都沒有回家睡?”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語氣是帶着質問,而不是關心。
衡文還來不及回答,那邊一連串的責問就來了:“工作找的怎麽樣了?你不會這些天都沒找工作吧?我告訴你,法律上來說,我養你到十八歲就已經夠了!現在你都多大了,二十多了,大學學費我都已經給你出了,畢業之後你不找工作難道還想讓我這個老頭子養着你?”
是啊,大學四年,除了學費,衡文沒有在他那裏拿出過一分錢,甚至學費還是礙于親戚之間對自己考上名牌大學之後的恭賀,才給的。
“工□□找不找,以後別想從我這裏拿一分錢出來,我已經盡到了當父親的義務。”說完就挂了電話,衡文甚至除了第一句爸爸之外沒有說過別的。
把手機丢在炕上,衡文諷刺的一笑,算了,不是早就已經習慣了嗎?如果自己沒有考上名牌大學,讓他覺得在親戚面前有面子,恐怕連上大學的機會都沒有。
把那個男人的威脅忘到腦後,衡文開始按照小花妖——逗逗,這是衡文随口給他起的名字,意在這個小花妖愛掉金豆子,不過從小花妖的反應來看,他對這個名字的意思顯然不知道,而且十分開心自己有名字——的吩咐,開始往空間的池塘裏倒騰水。
他把老屋所有能盛水的家夥都接滿了自來水,然後一桶一桶的往空間裏放,倒進池塘裏再把桶拿出來,來回循環,等把池塘裝滿水之後,衡文已經要累趴下了,可想而知又被花妖逗逗鄙視了!
花妖逗逗鄙視完他以後,扔給他一本書,衡文拿起這本沒有封面的書翻了翻,發現上面的字他基本都認識,但是那些字合起來是什麽意思他卻不知道。
“這是什麽?”衡文滿眼蚊香圈的看着眼前這本滿是繁體字的書,看起來真累,還有個別字不認識。
“這是空間裏唯一殘留的一本功法了。”逗逗沮喪着一張臉說道。
“功法?”衡文疑問,“什麽功法?長生不老?”
逗逗翻個白眼,“你想的美!連我的前主人們修煉上乘功法都不能長生不老,這一本被丢棄在空間裏的功法哪會有那麽好的功效!”
“那你給我這個幹嗎?”衡文覺得活一輩子都很累了,長生不老那不是要累死,反正他沒有那種野心,所以一聽不是,反而松了一口氣。
“這本功法是練體的,能讓你的身體條件更好,不至于搬幾桶水就累趴下,手無縛雞之力,沒用的主人。”小花妖極度鄙視沒用的主人的體力。
被吐槽的衡文無力反駁,只好道:“但是這玩意兒我看不懂啊!”
“神馬?你到底是有多笨?這些字你不認識嗎?”花妖逗逗炸毛,在半空中就想一只處于攻擊狀态的憤怒的小鳥。
衡文還真怕他上來給自己幾下子,雖然不疼,但是作為主人,太丢臉了不是,“字我是認識的,這不是我笨的問題,現實中早就沒有這個了,別人看見也看不懂……”
炸毛的逗逗沒有法子,攤上一個沒用的主人受累的就只能是他這個可憐的小花妖了。
于是衡文只能在逗逗的指點下練習了第一次的修煉,說是要感受氣感,配合着空間那眼泉水的作用,別說,逗逗開始嘀咕的衡文的根骨不錯是真的,衡文在空間飲用了泉水之後,按照逗逗的指點打坐,确實感受到了身體裏暖暖的氣流,雖然只有一絲線那麽細,而且根本沒辦法指揮動它。
但是從他醒來之後,逗逗對他的态度來看,衡文覺得自己修煉的成果肯定達到或者超過了逗逗的期望,因為這次逗逗沒有稱呼他做“沒用的主人”。
修煉的效果很明顯,剛剛還全身肌肉酸軟無力的衡文,盤腿坐了一個多小時,竟然全身輕松,剛才的疲累全都不見了。
比較不爽的是,衡文全身一層油膩膩的污垢,散發着惡臭,被逗逗趕出空間來洗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