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楚歌,”陸海空忍不住打破兩人之間的沉默,“你在生氣?”

“沒有。”楚歌丢下兩個字。

陸海空笑了幾聲,“那就是在氣我?”

“我氣你做什麽?”楚歌微微仰着頭正視陸海空,“一天在路游碰見你兩次還真是夠巧的。”

陸海空微微抿緊下唇,眼神有些躲閃,“我本來是要來這裏見朋友的。”

楚歌颔首,忽然又想起自己忘記拿藥的事,便說,“藥在你那兒吧?上次我忘記拿了,你看你什麽時候有時間,我去取回來。”

“就算拿了藥你也不會熬啊。”陸海空說,“你那兒連鍋都沒有,難道用平底鍋熬制嗎?”

“x寶上随便買一個呗,”楚歌無所謂道,“難道你還用木柴燒藥鍋,穿越來的吧你,就連我們廟裏都不……不……”

陸海空挑着眉,饒有興趣地看着他,“繼續說呀,是廟還是武館?”

楚歌撇撇嘴,“這事兒說來話長。”

陸海空坐到楚歌對面,雙手交錯放在桌上,“那就長話短說。”

“我那會兒不是跟你也……嗯,”楚歌想了想措辭,繼續道,“跟你也不太熟悉啊,要是見到陌生人就說自己是廟裏的,不知道的還是為我搞/傳/銷呢,你能體諒我這個理由吧?”

陸海空點點頭,“那就是說沒有武館這件事了?在廟裏是怎麽回事?”

“有武館啊,屬于業務範圍呢。”楚歌說,“我小時候跟着師父,住的地方曾是道觀,但中斷了很長時間,後來被不知哪位祖師爺把地買下來了,也沒做修改,于是還叫廟。”

還有一個重要原因楚歌實在不好意思提起來,硬把廟說成武館的其實是他師父。由于實在忍受不了楚青天這位老彩民纏着他能不能算出下一期的中獎號碼是多少。

八竿子打不着的親戚威力也很強啊,求桃花符和合符也就算了,求月瘦二十斤減肥符和半個月白五度的美白符是圖什麽?怎麽不求智商瞬間充值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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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借口一直都用武館,後來幹脆開了一處。因為廟裏修身的功夫久負盛名,武館裏大小蘿蔔頭也很多,熱鬧的氣氛明顯緩沖了師兄傲嬌的小脾氣。

比如以前師兄為他人看手相,遇到短命的直接丢出一句,“回家先準備料理後事吧。”變成現在委婉婉轉的,“不用買養老保險了。”

成效顯着。

……

陸海空看着眼前的楚歌,和印象裏十七歲少年清秀的臉龐慢慢重合,果然是一個人啊,他心想。腦海中和楚歌的每一次相逢全部爆炸般地要溢出來,他克制住內心的感動,死命掴住手腕,想要冷靜下來。

他深呼吸一下,說,“你也別去買那種鍋了,只有大火小火兩個鍵,萬一你沒留意時間把藥鍋熬幹了怎麽辦?藥熬厲害了還有毒,熬的不到火候藥性又出不來,到時候效果沒有多少你還要吃一個月的藥。正好我也要熬藥,順便給你一起做了,挺順手的,反正一鍋兩鍋都是熬。這事兒就這麽定了,到時候我去找你。”

“不是說好讓我考慮一段時間嗎?”楚歌聲音有點急。

“考慮是考慮,熬藥是熬藥,這是兩碼事兒,平常的時間你充分考慮。”陸海空一副理所當然地樣子,他雙手撐在桌面上,上身前伏凝視着楚歌的雙眼,笑着說,“我不着急,也不催你,你好好想。”

楚歌瞠目結舌地看着陸海空,不知道怎麽從‘取藥’變成了‘給我熬藥’的質變。而且面對此時從容中透着一絲強勢的陸海空,他居然是他上了對方,還是自己奉獻了菊花的問題上,開始動搖起來……

陸海空看着楚歌站起來準備走,問道,“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最近不太想看見你。”楚歌繼續往前走,還沒有回過神來。

陸海空說了句,“好”,心知這種事急不得,也沒強迫楚歌,讓楚歌一個人回家了。

倒是陸海空這麽痛快,讓楚歌一路上回了好幾次頭,心裏有小鬼地想看後面有沒有一個高大的身影偷偷摸摸跟上來。後來看的自己覺得他才是偷偷摸摸那一個。

楚歌一個激靈,趕緊把思路扯回來。

……

楚歌到家剛推門就見趙大貼着面膜,臉上都是擋不住的喜氣,由于笑的太誇張,不得不用手一直捏着面膜邊角以防掉下來。

“你這是怎麽了?”楚歌被趙大笑的有些毛骨悚然,“天上掉下來個男朋友了?”

“咦?”趙大一個猛回頭,“你怎麽知道?”

楚歌呆滞地看着他,“你剛失戀沒幾天吧?”

“那又怎麽樣?”趙大不為所動,“那誰誰誰先背叛了我,我沒找他算賬就不錯了,還不允許人家再談戀愛了?”

楚歌把手拿包放下,換了鞋後坐在沙發上,“不是不允許你戀愛,昨天還單身呢,才認識一天就閃戀,你覺得靠譜?”

“你是沒見過他,”趙大也坐到楚歌身邊,“那人特別老實,三棍子打不出來一個屁那種,就算我給他建個了綠帽子加工廠他都不會出軌的。當然了,這也不是說我會腳踏兩只船,我就是個比喻。比喻你懂吧?”

楚歌把貼近的大臉推開,“懂懂懂,我還學過小學語文。”

他心裏憋着事兒,猶豫了片刻不知道該不該問出口。

趙大盯着楚歌,有點詫異地問,“你這是什麽表情?便秘了?”

“你才便秘了呢。”楚歌心裏的一絲猶豫也被打散了,幹脆豁出去問,“你……嗯……做過那個沒?”

趙大一副‘你特麽在逗我’的表情看着楚歌,“我都奔三十的人了你問我做沒做過?你咋不問我今天早上吃沒吃飯呢?”

“你早上沒吃飯。”楚歌肯定地說。

趙大:……

“不是,我這就是個比喻,比喻你懂嗎?”趙大氣竭,“你小學語文自學的吧?你說誰這把年紀了還是處/男呢?怪稀罕。”

楚歌顫巍巍地舉起了手。

趙大沒好氣地把他的手打下來,“你別跟我說這個,你是正常人嗎?我都懷疑你是從小待在和尚堆裏長大的,你說你在的地方吧,還叫廟,道觀有叫廟的嗎?”

楚歌用瞧文盲的眼神看着他,“跟我這麽久了還問這個問題,告訴你多少遍了,道教的宮觀名稱有很多種,廟、觀、宮等等都是。再說了,都說我們那個不是道觀不是道觀,告訴你百八十遍了怎麽就記不住呢。”

“那你說,你們那是個啥?”趙大一本正經地問。

這個問題卻把楚歌問住了,往細裏推,他這麽多年來只知道某位祖師爺在某個朝代買下那塊地後,就一直守着,不改廟的稱呼還立了個門派。雖說和道家有點關系,但其實這麽多年早就淡化了。究竟是個社麽,楚歌還真不清楚。

“扯到仙女星系了吧你,”楚歌連忙找個話題遮蓋過去,“不是說做與不做的問題嗎?”

“那你問吧。”趙大把面膜撕下來,雙手正拍着臉上的精華,還不忘擺出一副專家的模樣,“不收你挂號費。”

“你做的時候……”楚歌想了想,吱吱唔唔地說了句,“……疼不疼?”

趙大丢過來一個懷疑的眼神,“你疼了?”

“沒有沒有。”楚歌受驚地霎時擡頭,“我就是突然感興趣,想采訪一下你這個情場聖手。”

趙大想了想,開始普及經驗,什麽內/射不清理其實根本不會發燒,但是确實不太舒服。沒有做好擴/張,對零號來說的确不能忍,疼是肯定的,所以潤滑非常重要,趙大說着順手安利了幾款潤滑和觸感非常好的杜/蕾/斯。

“也就是說,一般而言疼的是零號?”楚歌問。

趙大點點頭,“差不多就是這麽個事兒,哎?你幹嘛去?”

楚歌恍神地站起來,再一次肯定他和陸海空的關系,他幽幽地回頭問了一句,“你和處/男朋友4/1/9過沒?”

“你嗎?”趙大拍完精華,拿着眼霜在眼角彈,“我身邊即使朋友又是處/男的可只剩你了啊,楚大熊貓。”

楚歌:“我前幾天在天涯上看了一個帖子,說不經意間把朋友上了……”

趙大輕嗤一聲,“行了,這個前提就是渣男的設定,還不經意間把朋友上了,以為自個兒是泰迪呢?草/天/草/地/草/空氣?”

楚歌繼續問,“那你說萬一對方是個直男,喝醉了之後酒後亂/性,但是事後還不反感只是不知道如何同那位朋友相處是什麽情況?”

趙大驚訝地看着他,“這特麽還叫直男?他心裏就是個大寫的彎啊!明白着喜歡人家呗,話說你從哪裏看這麽渣的帖子啊?”

“天/涯八卦啊。”楚歌想了想,“方圓圓發給我的,你懂。”

趙大了悟地點頭,“那就沒跑兒了,本來我還懷疑你是設定裏的人呢,你一說圓圓發給你的帖子我就明白了。”

楚歌在心裏對方圓圓疊聲說對不起,又甩給你黑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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