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彈幕裏不斷有人罵聶巴，但質疑程珂然假摔手機的人也有不少。

有人說程珂然可能是真的假摔。

聶巴是這兩年來很火的主持人，講話犀利，觀點獨到，而且很熱愛主持這個行業，很多明星有時候和他站一起都沒他上鏡，是主持界的寵兒。

沒必要針對一個素人選手。

【是啊，他對前面那麽多選手都認真介紹了，唯獨到了47號這兒沒給好臉色，為什麽不覺得是47號真的有問題？】

【說不定是他嫉妒47號長得帥。】

【就算是有問題怎麽了？這節目難道不是愛演的你？就算47號上來就演節目組，也很正常。】

雙方論點堅持不下，最後達成統一的觀點竟然是程珂然确實在演。

發展确實魔幻了，只有葉邵知道程珂然不是故意的，程珂然的手機上一秒還是好的。

這事兒，程珂然越解釋，越解釋不清楚，可自己去說吧……好像更解釋不清了。

程珂然一開頭就吃了個啞巴虧。

大巴車下一個去接的是金宜人，金宜人一上車，聶巴又微微皺了皺眉。

他還沒下車去找人呢，金宜人老遠就自己跑上來了？

金宜人上車後左看右看，看到了坐在最後面的程珂然，“珂然！”

程珂然擡頭，驚喜的喊道，“宜人！”

其他四十幾個人上車上的早，都和他不太熟，現在金宜人一來，程珂然心裏就舒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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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宜人納悶的走過去，“給你打電話怎麽不接啊，錄節目的時候不能看手機嗎？那豈不是很無聊。”

就一個直播鏡頭，不被直播的時候難道要呆若木雞。

【哈哈哈哈這小子怎麽有點搞笑？】

【珂然？47號叫珂然嗎？】

【聶巴怎麽不介紹這兩個帥哥啊？】

【前面的你真相了，都帥哥了他還介紹什麽，聶巴就是不想介紹長得好看的吧。】

【曵奇現在藝人少，聶巴是被挖牆腳過來的，也算是搖錢樹，萬一留下幾個長得好看的簽約了，豈不是搶他飯碗。】

【其他人簽了去做演員，聶巴是主持，資源和他們也不沖突，你們格局真的小，都是節目效果而已。】

【說不沖突的才是格局小。】

彈幕裏吵的不可開交，鏡頭開始從前到後一一掃過每個學員的臉。

程珂然在後面和金宜人兩個人頭頂着頭說悄悄話。

程珂然把手機翻來覆去的看，“我太倒黴了，手機壞了，現在開機也沒反應。”

本來還想和葉邵再說幾句。

依依不舍。

金宜人也覺得可惜，“不是吧，錄節目要兩天都待在封閉大廠裏，你也太慘了。”

“什麽？”程珂然有點蒙，“封閉？大廠？”

不是去曵奇大廈嗎？

不是曵奇大廈要培養非專業演員嗎？

金宜人點頭，從自己書包裏掏出幾個小桔子給程珂然吃，“是啊，你不知道嗎？可遠了，今天晚上到那也得半夜了。”

程珂然接過桔子說，“謝謝，那我怎麽辦啊？”

“忍忍吧。”

程珂然想說的不是手機壞了怎麽辦，是他滿心歡喜想着能在曵奇培訓，比只能每天晚上在婚房見葉邵一次讓人爽快。

現在倒是好，哪個都沒落着，還要去荒無人煙不能修手機的廠裏尬演。

攝影師的鏡頭錄到他們這邊的時候，程珂然問攝影師，“我能半路下車嗎？”

攝影師一愣，“嗯？”

“不用大家等我，我去換手機，修好了我就去目的地和大家會和。”程珂然誠懇道。

攝影師有點為難，“這個我得請示一下。”

“好。”程珂然點點頭。

金宜人說他，“你瘋啦？你一走，鏡頭可就沒你的份兒了，今天是第一天，一會還要分房間什麽的，都有鏡頭分布，你去的晚了什麽都落不着，日，這桔子好酸。”

程珂然不在乎，“沒事。”

攝影師面帶歉意的回來說不行，說大巴車不能為一個人停下。

程珂然看了看前面聶巴在後座上露出的半顆腦袋，“主持人說的？”

“嗯……”攝影師感覺到炸、藥味兒了。

【哈哈哈哈程珂然怎麽知道是主持人說的？】

【因為主持人不會說人話，不能停車就說不能停車就好，非得說什麽不會為他一個人停下，說47號自私呢呗。】

【47也沒說要大家等他修手機吧，說自己會趕到集合地，感覺是真心實意想解決問題的。】

辦公室裏，米娅盯着後臺數據，面露微笑，“不錯啊，從開始到現在一直在制造沖突和矛盾。”

葉邵盯着屏幕看了一會兒，對米娅說，“聯系導演組，給程珂然送備用機。”

米娅驚訝的擡頭，“啊？你幹嘛幹涉正常流程，程珂然不帶手機話題度更高。”

“誰不帶手機能撐的了兩天，還是去那種荒山野嶺的地方。”葉邵知道程珂然什麽家庭條件，說是參加綜藝想火，不一定吃來這個苦。

米娅：“……誰都能沒手機兩天，五天都行。”

一會覺得葉邵特別打壓程珂然，一會兒覺得他又心疼程珂然，神經病。

最後只能聯系節目組那邊派人攔住大巴車去給程珂然送手機。

葉邵想了想說，“等等。”

米娅：“又怎麽了？”

葉邵：“每人發放一個物資包。”

“哈？你錢燒的？就兩天，發什麽物資包？”

葉邵擺擺手讓她快去。

程珂然坐在金宜人旁邊，心情低落，“我什麽都沒帶，還以為每次直播完都能随意下樓走動，晚上還能回家呢。”

我的婚房。

婚房裏帥氣的老公，葉邵做的菜很好吃……

金宜人包裏帶了很多東西，安慰他說，“你放心吧，哥們兒的東西全都分你一半。”

鏡頭時不時就能看到他們兩個。

【47和48號關系很好的樣子。】

【都好奶。】

【感覺他倆有點情侶既視感？是我的錯覺嗎？】

【不是，是因為48總想試圖去摟47號的肩膀。】

【他倆一開始就認識，應該是老相識。】

葉邵皺着眉，程珂然看起來也不是自來熟的人，和自己都結婚了還見外呢，怎麽和金宜人會被瞧出來cp感？

觀衆的眼睛呢？

程珂然被金宜人感動了沒一會兒，他們的大巴車就被節目組的車攔住了，攝影師下去拍攝。

金宜人納悶，“不是說不能中途停車嗎？”

程珂然搖搖頭，“不知道。”

觀衆們看到導演組開了大貨車把大巴攔住，發放了五十個物資包，裏面有各種洗漱用品、睡衣、拖鞋，每人一個小毛毯，化妝鏡都有，等等。

【我去，真豪？】

【這有什麽豪的，去賓館住一晚上還得送這些東西呢。】

【不是啊，他這些東西不是随便買的吧，看那個logo都沒打碼，睡衣竟然還是大牌……根本就不是一次性的。】

【每個人都帶了東西，為什麽還要發這些啊，就算要給，也應該是等十個人都晉級之後吧。】

【确實每個人都帶了，但我發現好像整個車上，只有47號是兩手空空帶了個破手機上車的。】

【你們在陰謀論什麽，和47號有個毛關系，他要有這能耐改變整個節目組的出資，那他就是帶資進來的，帶資進來主持人能連個姓名都不給他？】

【也是。】

大批物資發放結束以後，導演組那邊的窗戶落下來，遞出一個手機。

聶巴上前接過，“嗯？”

攝影師拉近了那個手機的鏡頭，發現不是贊助商的，連忙轉移視線。

只聽導演組那邊人說，“不是有選手手機壞了，這是備用機，給他吧。”

【……日，就兩天。】

【節目組太有錢？】

【想什麽呢，肯定是廣告，贊助商贊助的。】

【這個節目贊助手機的只有那一家，可節目組給47號的手機是新出的13p啊。】

【壕。】

聶巴把手機拿在手裏半天，皺着眉說，“沒說有這種環節啊，物資包之前也沒有說，怎麽突然搞這個？怎麽沒有提前通知我？”

【卧槽，竟然真的是臨時給的？】

【我不得不陰謀一下自從47號上車後發生的這一切了。】

節目組導演說，“就突發奇想，行了出發吧。”

大巴再次前進，程珂然集結了所有人的目光。

金宜人拿着他的手機不停觀摩，“卧槽，昨天上新的機子，今天就拿來給你備用？”

正好攝像頭到這邊了，金宜人對鏡頭問，“導演，我現在如果壞了手機能給我一個備用嗎？”

大巴車前方別着的白色大喇叭上傳來導演的聲音，“你可以交錢，我們沒錢墊付了哈。”

金宜人撇嘴，坐回去了。

旁邊的程珂然從頭到尾在低頭換卡，開機，登錄社交軟件，然後看葉邵給他發了什麽。

攝像頭對着他的時候，他頭都沒擡一下。

【47真的是來參加節目的嗎？】

【為什麽我覺得他有金、主的樣子……被金主強行送來改造的吧？】

【确實很像，不然怎麽導演組只說給他備用手機還直接墊付。】

他的手機壞之後，葉邵好像也沒有很着急。

【葉邵：手機是不是壞了？】

【葉邵：看來是，好好錄節目吧。】

就這兩句。

程珂然又回他。

【程珂然：好了，有備用機了。】

【程珂然：超級險，我還以為要斷網兩天，也不知道要封閉培訓，什麽東西都沒帶，但是剛才發了物資。 】

【程珂然：[大哭.jpg]

【葉邵：那就好，不哭。】

程珂然：“……”他竟然還會回表情包。

程珂然突然想到，葉邵是知道他這些情況的，想問這些燃眉之急是不是葉邵給他解決的，又不好意思，顯得自己臉皮很厚。

那就默認是葉邵送他的好了。

彈幕裏都在說，程珂然可能在急着聯系他金主。

【可是感覺更像他女朋友，很着急的樣子。】

【他到底什麽背景啊，為什麽就查出來是個大三學生。】

【可能是太窮了，沒有背景，你硬查，肯定沒什麽能查的到的東西。】

【這麽帥，有女朋友也很正常。】

鏡頭對準了聶巴。

聶巴開始為接下來為期兩天的直播培訓做解說，在最後的時候還特意聲明這是一個絕對按照演技晉級的公平比賽，曵奇的簽約的藝人一定是水準頗高的。

【有種他在點名道姓說47號無法晉級的錯覺。】

【什麽背景能讓節目組都為他服務啊，想多了，噱頭而已。】

節目還沒正式開始，程珂然連姓名都沒有呢，熱度就開始居高不下，葉邵皺着眉，明明有好多事要做，卻始終開着直播看。

程珂然在大巴上睡的迷迷糊糊，屠隴一直給程珂然發消息。

【屠隴：機會來了。】

【屠隴：好多人都說你有後臺，說你有金主，你不如趁機經常cue葉邵，有出境的機會就和他表白，以一種想借他火的名義，隔空搭讪。】

程珂然看完之後揉揉眼睛。

【程珂然：好。】

到達目的地後所有人是真的驚呆了，确實是個廢舊的破工廠！更像是年久失修的老學校，宿舍樓的大門都帶着年代感。

金宜人皺眉道，“這是拍攝基地吧？竟然真住這裏，也太身臨其境了。”

聶巴的房間是沒有什麽年代感的，在老房子對面的賓館裏。

助理把他的東西放過去後他站在寝室大門前說，“按照你們的晉級號碼，一個個進去，挑選自己想去的房間，房間門都是關着的，房間可能表裏不一，一旦選定就不能再換。”

金宜人舉手，“不是說通過玩游戲決定誰有優先選擇權嗎？”

聶巴看了一下手表，“時間太晚了，不要耽誤大家休息。”

程珂然無所謂，甚至已經猜到這個狀況。

每個人去挑選房間的時候聶巴都會跟着對方，詢問選手挑選房間的理由。

等輪到程珂然的時候，一個小時都過去了。

聶巴打個哈欠，“為什麽選這個房間，距離鏡頭比較遠，環境不是很好，出境機會也不太多。”

程珂然無辜的看着他，“啊，因為你要按照號碼選，我就落後面了。”

聶巴：“……”他好敢說。

程珂然又道：“出境不出境無所謂，我這不是以為能去曵奇大廈裏訓練嗎，想見見傳說中的葉影帝，沒見上，所以在哪都一樣。”

【哈哈哈哈卧槽，葉邵的粉絲嗎？】

【原來和葉邵不熟嗎，我還以為葉邵是他金主呢。】

【想多了吧，葉邵是圈內出了名的直男，誰不知道。】

【那程珂然好慘啊！】

【真見了的話，可能會被葉邵訓斥他不務正業，不好好給曵奇賺錢吧。】

【幸好沒見上，葉邵對旗下藝人要求可嚴了，不然有他後悔的一天。】

程珂然說完就進房間了，這個房子表面看着老破小，打開更是。

最慘的是硬板床上竟然沒有褥子。

這他媽竟然讓人來住？

這是節目組還是第八層地獄？程珂然這輩子都沒見過條件這麽差的房間，還有蜘蛛網，道具場景做的也太逼真了？還是說房子本來就這麽破？

已經晚上一點。

程珂然打開手機，沒想到還能收到葉邵發來的消息。

【葉邵：怎麽，進節目組難道是為了見我嗎？】

【程珂然：你怎麽還沒睡？不會是在看我們的直播吧。】

【葉邵：剛才直播的時候我看你進房間，好像床上沒有被褥。】

【程珂然：啊，比較倒黴，沒選到好的，節目組的物資車上有嗎？】

【葉邵：沒，我車上有。】

【程珂然：嗯？】

【葉邵：我大概還有十分鐘就到了，你再堅持一下。】

【程珂然：葉總親自來？有點激動。】

【程珂然：很難說你對我這麽好，到底是不是愛情。】